明月當空,灑著清冷的光。
街道兩旁的燈籠和風幡偶爾被一陣略帶涼意的夜風吹得輕輕地晃來晃去。
雲頌等人離開鬼界,三人走在入夜的街道,身影跟著燭火的晃動一會兒長一會兒短。
“雲樂武神此次回天域,此前還望神官能吃下這粒丹丸。”雲頌攤開手掌心,一粒鮮紅色的丹丸襯得她手心甚白。
“這是?”元樂心慌,看顏色就不是什麼好藥。
“毒藥。”雲頌輕聲道,“不過不會立即要神官的命,待事了,神官還活著,我自會給神官解藥。”
元樂看著那粒鮮紅色的丹丸冷汗直流,吞了吞口水,“雲樂會聽殿下的安排,殿下何苦如此為難?”
雲頌微笑,“我信不過天域神官,不過神官也可選擇不吃,跟著我們一起走也並無不可。”
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神女,一個貌似是鬼尊,他哪敢跟著?
元樂拿過丹丸一吞而下,作揖道:“還望殿下信守承諾,過後給我解藥。”
“自然。”雲頌收回手,“我獨自一人而行,傷未好仍在修養,神官可聽懂了?”
“元樂明白。”
“那便有勞神官配合。”
他們回到京陵城那家還未退房的客棧,雲頌道:“勞雲樂武神晚些時候再離開。”
她先後喚來羨之和舟忻,道:“二位,寒暄之語免去,我有一法引出淩炙,需得二位配合。”
羨之和舟忻神情嚴肅道:“殿下請說。”
雲頌看向舟忻道:“勞鬼尊同江衍做一場互鬥的戲,兩人兩敗俱傷,各自在城中養傷。”
她抿了抿唇,道:“還望鬼尊掌控好分寸,莫要真的傷了江衍。”
舟忻道:“此事不難。”
他看向江衍,“黑衣,原來你叫江衍。”
江衍點頭,“不錯。”
雲頌看向羨之,“羨之神官,勞你和雲樂武神一道回天域,傳達我身受重傷的消息。”
羨之脫口而出,“殿下你受傷了?”
雲頌搖搖頭,“不曾。”
她思忖片刻,“隻是光是受傷怕是不太夠,羨之神官便說,我靈魂缺失一半,才會重傷。”
羨之擔憂,“可這樣一來,豈不是將殿下置於危險之中?”
雲頌寬慰道:“羨之神官不必擔心,靈魂缺失確有其事,不過如今已經尋回,神官真假摻半著來說,應足以取信某些人。”
想起記憶中的那位麵具人,雲頌眉頭緊鎖。
“天域的某位神官受過天罰,麵容應——”她沒再說下去,縱然受了天罰,也可用秘法維持形容,光靠看是無用的。
“鐘原已死,想來天域喪鐘已響,羨之神官現下就將雲樂武神帶回天域罷。”
羨之鄭重點頭,“好,我這就去辦。”
他看了眼舟忻,作揖告辭,“殿下,若有他事囑咐,用通靈手鐲告知我便可,羨之定會全力配合。”
“多謝羨之神官。”
雲頌看向江衍,“江衍……”
江衍牽起雲頌的手,低頭親了親,“殿下,我會做好你想要我做的事。”
舟忻感到自己不適合呆在這間房間,忙道:“我去送送羨之。”
江衍抱住雲頌,“殿下,我已不是從前那個處處需要你保護的江衍。”
他低頭親吻雲頌的額頭,“殿下,試著換種角度看我吧,我能成為你的依靠。”
“同雲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