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策根本就沒聽清楚龐澤楷後麵那句“害怕就彆打了”的話,內心天人交戰,還在糾結為了兄弟們三天味居,到底要不要打破自己的原則。
一邊被龐澤楷推著,直接翻身上馬跟著龐澤楷出發了。
等兩人到街口的時候,金玉晴等人剛收拾好東西,跟著馬車進了巷子。
龐澤楷稍一打聽,就知道金玉晴等人去育嬰堂了。
徐策被龐澤楷連拉帶拖地進了巷子,騎著馬慢悠悠往育嬰堂走去。
徐策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打架,就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馬車旁與育嬰堂的向媽說著什麼。
“是她?”徐策立馬就歇了心思。
“你們認識?”龐澤楷有些意外,“那老徐……”
龐澤楷話沒說完,徐策直接調轉馬頭,“我覺得,三天味居夠了,再加三天,我怕你銀子不夠。”
說完不等龐澤楷反應,直接策馬離開。
“老徐,老徐……”龐澤楷隻覺得莫名其妙,徐策這死小子是故意想陷害他吧?
正這麼想著,金玉晴聽見動靜已經看了過來。
見龐澤楷又想跑,金玉晴立馬喊道:“站住!”要是她沒看錯,方才跑開的人應該是徐將軍的侄子徐策。
金玉晴在心中立馬得出結論:徐策和龐澤楷當街縱馬,徐策跑得快,溜了,龐澤楷慢了些,被絆倒了,現在龐澤楷找了徐策來報複她來了,他們一定是一夥的,在京中經常這麼乾!
被他們欺負的人一定不少!
這還得了!
她是誰?她是路見不平,一頓捶,捶到那些壞小孩再不敢欺負人的金大力!
左右徐將軍是講道理的,金玉晴覺得,徐將軍要是知道他家侄兒當街縱馬,影響百姓糊口的買賣,徐將軍定會懲治徐策的。
金玉晴甚至覺得,徐策見了她就跑,多半就是怕她去找徐將軍告狀,金玉晴隻覺得內心的“正義感”在瘋狂叫囂,大喊著就朝著還沒來得及跑掉的龐澤楷衝了過去。
龐澤楷騎著馬,實在不明白徐策為什麼掉頭就跑,再被金玉晴一嗓子,龐澤楷直接愣住了,也就是這片刻的愣神,讓本在巷子口,不方便掉頭的龐澤楷錯過了最佳逃跑時間。
等龐澤楷反應過來,要跑路的時候,金玉晴已經衝到了跟前。
要不說,她現在這個跑步速度還多虧了這幾年在萬坪村的“曆練”,村道路況可沒京城這麼好。
金玉晴直接拽住了韁繩,衝馬上的龐澤楷道:“你是自己下來,還是我拉你下馬?”
龐澤楷自知逃不掉,也打不過,隻得老實下馬,早知道今日會碰到這許多事情,他就不該把小廝留在學堂替他掩護了,至少現在還能有個通風報信的。
龐澤楷一邊想著,一邊老實的下馬,嘴巴也沒閒住,直接問道:“大俠,你認識老徐?”
“老徐?”大俠?金玉晴表情怪異。
龐澤楷連忙解釋道:“哦,我是想問問大俠,你是不是認識徐策?”
“哦,徐策啊,見過,我手下敗將!”金玉晴道,絲毫沒有墜了“大俠”的稱號,隻是對京城孩子們之間的稱呼有了新的認知,都是幾歲的娃娃,居然叫“老徐”,她爹那個年紀,她都還沒聽過彆人叫她爹“老金”呢。
聽見金玉晴說徐策是手下敗將,龐澤楷立馬雙眼放光,“敢問大俠尊姓大名?家住何處?”
金玉晴皺眉,餘光瞥了眼街景與育嬰堂,她有些懷疑自己現在是不是在京城,這聽起來,怎麼像是進了哪個山頭呢?
龐澤楷生怕惹了金玉晴不快,立馬先自報家門,道:“大俠,我叫龐澤楷,是永昌侯府的世子,壽康街梧桐巷最裡頭的永昌侯府就是我家,我見大俠武藝高強,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壽康街?隻要大俠願意加入我們,以後我就帶著大俠吃香喝辣,放心,本世子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說起銀子,龐澤楷一臉的驕傲,自從最近他學了算數,家中就交給了他一間鋪子,鋪子有掌櫃的打理著,銀子他可以隨便支,自此,他硬是拉出一條自己的隊伍,隻是到底沒有徐策那邊的人厲害。
“梧桐巷?”金玉晴覺得這個名字好像有點熟悉,“我家好像也是那個巷子。”
“啊?不會吧?大俠記錯了吧?我從小就在梧桐巷,大俠這麼厲害的人,我怎麼從來沒見過?”龐澤楷有些不太相信,那條巷子裡住著的都是朝中的大小官員,官家子弟,像金玉晴這般年紀,這會兒也都應該在皇家學院。
當然,他要是沒逃課,這會兒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吧,我家剛搬來沒多久,我等會兒問問,我還真沒記住我家那條巷子叫什麼名字。”金玉晴道。
“剛搬來?”龐澤楷突然想到了什麼,“你是金太傅家的?”
這回輪到金玉晴意外了,“對啊,金太傅是我爹,我叫金玉晴,你認識我爹?”
能不認識嗎?金太傅還給他們上過課,隻不過,龐澤楷鑽了空子,在金太傅第一次給他們上課的時候,他就讓自己的小廝頂替自己,自己就直接溜出來。
是以,自從金太傅來皇家學院,龐澤楷的座位都是小廝坐在那裡頂替的,今日他溜出來,也是因為這會兒是金太傅的課。
龐澤楷是知道金太傅家住巷子口的,因為讓小廝替他上課的原因,每次經過金太傅家門口,他和小廝都是一起坐馬車裡,或者小心觀察金太傅家中動靜,避開金太傅,快速路過金太傅家。
是以,雖然他們住在一條巷子裡,卻一直沒在巷子裡碰過麵。
龐澤楷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隻點頭道:“是的。”
金玉晴覺得奇怪,道:“奇怪,我們住一條巷子,我搬來這麼久,怎麼從未碰見過你?”
龐澤楷尷尬得表情微僵,這問題,他該怎麼回答?
因為他是聽著金太傅家動靜過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