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調查屍體,確立探案方向……(1 / 1)

鬆樹林裡有鬆鴉 鴛鴦湖 4165 字 11個月前

“這裡是街道上的咖啡廳,又不是在田地裡。”亨利從上衣的口袋中抽出了筆記本和紙,又從一邊拿來了一把斷了一隻腳的椅子,“約翰,你去問問目擊證人,他們都看到了些什麼?”

約翰隨意的笑了起來,他有模有樣的從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本小本子,又把目擊證人們召集到一個沙發邊。他跳到了沙發上,掃了一眼目擊證人的隊伍,隨便挑了一位,問他:“就是你剛剛在這家店裡吧,當時你在乾什麼?”

那人是個瘦弱的小夥子,約翰覺得他有點眼熟,但是又不記得他是誰。那個小夥子說:“我是奧利菲拉女士的遠房親戚,同時也是這家店的服務員。當時我正在給一位客人送咖啡,正好路過這邊,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呢。”

另一邊,亨利正在筆記本上描繪屍體的姿勢。格蕾絲站在亨利的對麵,認真觀察著屍體。她歪著腦袋看了看,問亨利:“亨利警長,請問我可以動一動死者嗎?雖然我現在還沒有浦爾洛的警官證。但是我馬上就會去補辦。”

亨利沒有抬頭:“隨便你,這又不是什麼摸不得的貴族公主,無非是一個不知道為什麼被殺的流浪漢。”

格蕾絲對亨利的話並不完全讚同。

“我想對於死者的身份,我們還需要進一步判斷。”

約翰挺著脖子,在目擊證人麵前來回走動。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問道:“我怎麼感覺,你們好像對這位死者沒有什麼悲傷的情緒?對於這樣一位鄰居的逝去,你們就不關心一下嗎?”

奧利菲拉站在吧台內,給還留在店裡的客人們倒了幾杯水。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主動回答了約翰的問題。

“你真的認為她是我們的鄰居嗎?說實話,我在這裡住了20多年了,從來沒有見過她。”

“就是就是。夫人向來助人為樂,心地善良,廣交好友,她連郊田區有多少流浪漢都一清二楚。若是她都說沒有見過,那我覺得她說不定是從彆的地方流浪過來的。”眾人附和道。

約翰犯了難。若她真是來自於其他地方,那警方就幾乎不可能得知她的身份。屆時,若是亨利警長堅持查清這起謀殺案,那麼他將不得不花費大量的時間走訪調查,下苦功找到凶手。

“死者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運動過了。”

格蕾絲小心翼翼的掀開了死者白色的裙子。兩根枯乾的骨頭靜靜的躺在布料之下,我覺得部分清晰可見。死者的大腿甚至有一部分跟裙子的麵料黏連了起來,皮膚跟布料一樣,粗糙暗淡,破破爛爛,隻能依稀辨彆出顏色。

亨利看到此景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站起身來又蹲下觀察死者的腳。死者的腳好像有一些潰爛,黑色,紅色的斑塊附著在皮膚上,不知道是乾涸的鮮血還是塵土與臟汙。

亨利戴上手套,輕輕抬起死者的腳,向格蕾絲展示死者的腳趾甲。

“我懷疑她可能生了什麼病。以她腿部的肌肉形態和腳部狀況來看,可能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走過路了。確實看起來不像流浪漢,而像是一位獨居的病人。”亨利來到格雷斯身邊,又觀察屍體的手。

“但如果死者是獨居,她又是怎麼在幾年沒有行動的情況下生存呢?”格蕾斯不解。

“死者的身份也許不是此案的重點。如果他不是獨居,過幾天自然會有人上報失蹤。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此案的真凶。”

格雷斯和亨利甚是來到屍體的頭部,掀開了打結氈化的長發。

“沒錯。凶手殺害死者的手法極為殘忍。若是放任他逍遙法外,無疑是對居民的一大威脅。”格蕾絲跟亨利把屍體翻了過來,好更清楚的觀察屍體上的勒痕。

約翰有些焦急。有幾位客人已經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了。他隻能匆忙的問出一些比較關鍵的問題。

“案發的時候,你們有沒有誰看到屍體是從哪裡掉下來的?”

人們左看看,右看看,都是一臉迷茫。

奧利菲拉說:“我們咖啡廳上麵是布料頂棚,用於遮陽,剛剛才被屍體砸壞。案發時我們也都受到了驚嚇,沒有人看到兩邊的閣樓窗旁有什麼嫌疑人。”

約翰愁的一個勁流汗。“那你們有沒有見到誰在案發後從兩邊的樓出來呢?”

“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誰會注意這些啊。”

死者的臉跟他的手腳一樣,枯乾,沒有一絲生氣,像是一個裹了皮的骷髏頭。詭異的是。死者還睜著眼。大大的眼球神經質的向外凸著,眼白上布滿了細小的血絲,瞳孔中印著些許藍光。除了眼睛之外,死者的臉部沒有什麼其他可辨認的特征。她的鼻子,額頭和下巴都被巨大的衝擊力撞碎了,猙獰的扭曲著。

格蕾斯的視線沒有在死者的臉部多做停留,他看向了脖子上的勒痕。

亨利說:“看起來她像是被人用手生生勒死的。若是尋常的受害人,我會說凶手一定是個非常強壯的男性;但是麵對她,我覺得普通人也許也能做到。”

格蕾斯試著用手比劃比劃,不是很確定。

亨利結束了對屍體的探查。此時,約翰已經完成了他對目擊證人的訪問,那些客人們也都走了。咖啡廳隻剩下奧利菲拉夫人和那名服務生。

亨利問奧利菲拉:“夫人,請問你知道兩邊的房子都住著什麼人嗎?”

奧利菲拉回答到:“東邊的樓是蒂芙尼夫人的家。自從她嫁給了達利先生,到現在她都住在這裡。不過現在達利先生已經不在了,房子裡應該隻有蒂芙尼夫人和她的管家。至於另一棟樓我不是很清楚。它的主人似乎很早以前就已經搬走了,這棟樓一直是空置的狀態。”

“蒂芙尼夫人?”格蕾斯有些猶豫。

“蒂芙尼夫人是大家的老朋友了。她是位慷慨的淑女,在這裡已經住了很久了。大家都很喜歡她。她沒有理由去殺一個來路不明的流浪漢。”奧利菲拉說,“如果屍體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話,我會認為是她侵占了西邊那棟空樓。”

約翰期待著看著亨利警長,幻想著他能放棄調查。不明身份的死者,不明主人的空樓,未知的闖入者也就是凶手,這一切實在無從調查。

亨利沒有表態。他謝過奧利菲拉夫人,等到後來的警員們收走了屍體,才跟約翰和格蕾斯離開了咖啡廳。

此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山,天邊漸漸出現了夕陽的顏色。街道上也沒有來時人來人往的熱鬨。

約翰一邊喊著下班,一邊往西邊走去。亨利走向了西邊的高樓,敲了一陣門,沒有回應。他抬頭看著高高樓的窗戶,若有所思。

格蕾斯則是看向了東邊。正巧有一名男子來到樓門口,拿出鑰匙正要開門。

“你好,請問你是這棟樓的住戶嗎?”

亨利警長和陌生男人都被格蕾斯嚇了一跳。

陌生男人身形高大,頭發發灰,帶著單片眼鏡。他穿著修身的黑白製服,眼神中透著溫和的神色。

“當然了,我是這兒的管家。怎麼,小姑娘,你有什麼事嗎?”

亨利此時也走了過來。

“你好,我是郊田區的警長,亨利。就在剛才,有一具屍體墜落到了奧利菲拉夫人的咖啡廳。我想確認一下,那具屍體是否來自於你們的房屋?”

管家瞪大雙眼,驚訝的連開鎖的動作都停了。

“什麼?是哪個可憐人摔死了?”

“我們暫時還不能確定。但是那人並不是摔死的。她是先被謀殺,而後被人從窗戶扔出。我們想確認一下,剛剛這棟房屋裡都有誰?”

管家長歎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過了一陣,他斟酌的開口:“剛剛房子裡應該沒有人,蒂芙尼夫人他今天有事外出,我從中午就出門了,剛剛才到家。況且,我今天出門前有仔細檢查過房屋的窗戶和門鎖。如你們所見,現在大門的鎖是完好無損的。”

“也就是說,從中午開始,這棟樓中就沒有人?”

“我想是的。蒂芙尼夫人繼承了達利老爺的財產,經常會有一些小偷試圖偷竊她的財物,因此我們非常注重這棟樓的安全。它此刻就像個城堡一樣,除非你帶著軍隊攻打這裡,否則不會有人能輕易進入。”

說著管家還拍了拍門板:“彆看這棟房子上年紀了,就算放在今天,這些都是最牢固最好的門鎖和窗。”

格蕾斯和亨利對視了一眼,亨利點了點頭。

格蕾絲又問:“先生無意冒犯。既然這扇門隻有用正確的鑰匙才能打開,那這扇門的鑰匙現在有幾把呢?”

“兩把,夫人一把我一把。沒有備用鑰匙,我從來不會弄丟鑰匙。”

“也就是說你或者蒂芙尼夫人完全有可能在這段時間內用鑰匙打開門,進入這棟樓?”

管家意識到格蕾絲的懷疑,把鑰匙往門內一扔,轉過身來,抱著雙臂,臉漲得通紅。

“你是在懷疑夫人和我會殺人?恕我直言,我先前似乎並沒有見過你,你是不是才來郊田區沒多久?”

“呃,對。”

“也難怪,隻要你在這裡待上哪怕短短一周,你就會知道蒂芙尼夫人是多麼善良的好心人。你知道蒂芙尼夫人現在在哪裡嗎?她在平民福利院。他每年都會給無人關心的孤兒捐贈那筆錢財,又怎麼會做出這種惡行!?我用我的生命起誓,蒂芙尼夫人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管家的聲音逐漸變大,到最後幾乎是在怒吼。這位頗有風度的管家在此時失掉了平日的優雅。

亨利及時出聲:“先生,我們也不認為您或者蒂芙尼夫人是凶手。隻是我們需要進行一些調查來排除你們的嫌疑。請你相信我們,我們會努力還你們的清白。”

“行吧。你們要怎麼樣?”

“是這樣,今天天色已晚,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明天可否請你來一趟警察局?我需要問你一些問題。”

管家剛剛開始緩和的臉色又沉了下去,表情很是不耐煩。

“既然這樣要求,那我自然不能拒絕;隻是明天蒂芙尼夫人還會在平民福利院。”

亨利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格蕾斯搶先一步截住了話頭:“當然,明天我會去福利院拜訪蒂芙尼夫人。我定會努力偵破案件,查明真相,還你們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