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裡的宮鬥冠軍(七)(1 / 1)

齊王盯了一會兒天牢的小門。

“殿下?”陪同的官員小聲喊了一下。

齊王彎下腰,從小門進去。迎麵襲來惡臭,他趕緊用帕子捂好口鼻。天牢中漆黑一片,唯有牆壁上燃著幾個火把。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適應天牢裡的環境。

“殿下,這邊。”牢頭指著一個方向,帶著齊王往前走。過了幾道門,開了好幾個鎖,才來到一處狹小的牢房中。

牢房中,白洛洛靠在牆邊,瘦削的肩膀在顫抖,身上還帶著少許鮮血的汙跡。聽到聲音,她抬起頭來,看向牢房外麵。

齊王猶豫了一陣,開口:“聽說你想見到我,才願意招?”

白洛洛臉上的表情帶著破碎感,心緒激動,眼睛泛起光亮。

她連忙起身來到牢房的門前,抓著欄杆,激動地說道:“殿下,妾是無辜的啊!妾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女孩,如何知道白家的密謀!爹爹隻是說要給我找個依靠,我不知道他的陰謀啊!我也不知道白家的身份啊!”

齊王:“你這個時候還試圖騙我?”

“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那白家怎麼可能把這麼多資源砸在你身上?連潛伏在王府裡的人手,都給了你?”

“你還是直接招了吧,少受點罪!”

想到抓捕白家人和白洛洛時,潛伏在王府裡的人員,不計一切營救白洛洛。齊王是傻了才相信她的鬼話。

白洛洛抓住欄杆的手露出青筋。她低下頭,眼裡閃過憤恨。

白洛洛終於知道,自己的理由根本沒辦法說服齊王,她咬了咬下唇,揚起臉龐,露出委屈的神情:“殿下,妾不過是個女兒家。求您看在妾服侍過您一場,放妾一條生路吧。妾為您懷過一個孩子啊!”

齊王冷笑:“你現在還在騙我。當初你根本沒有懷孕吧?你的丫鬟都招了,當初她以為你是為了爭寵。陷害了芷蘭,讓我和她離心,還想從我這裡拿好處?”

白洛洛語滯,她一咬牙,說:“殿下,這次不騙你,我真可能懷孕了!殿下,我再不堪,也是前朝皇室血脈。柏家在稱帝前,也是傳承有序的世家!殿下,你的王妃民間出身,鄭家也不過是暴發戶,哪裡有我血脈尊貴!殿下,你不想要一個有我們血脈的孩子嗎?”

齊王站在牢外,後退兩步:“你現在還做夢呢?我不需要罪人為我生下子嗣。生下來,來日他如何自處?你如果隻想說這些,我要走了。”說完,他轉身要離去,身後的幾個官員和牢頭也跟著。

“你不可能有其他孩子了!”白洛洛狠抓著木欄杆,麵色猙獰,“你以為我父親隻是安排了一場救命之恩嗎?當初我喂你的饅頭,裡麵下了藥!除了我,不會有任何人生下你的孩子!”

齊王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白洛洛,又轉身要往外走。

白洛洛深喘了一口氣,大喊:“你以為鄭側妃這麼多年,為什麼沒懷孕?哈哈哈……”笑著笑著,她苦了出來。

齊王腳下不停,後麵的聲音漸漸聽不見了。

離開天牢,新鮮空氣撲過來。他見到外麵的太陽,才感覺到活過來了。

後麵跟著的一個官員問:“殿下,要不叫太醫……”

齊王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說:“不了。”他往大門的方向走。走了幾步,他停下來,又說:“還是叫太醫吧。要是真有孩子……”他話沒說完,又停下來了。

*

番外一

“母後,您為什麼要這樣做!”齊王闖進聽政殿,大聲衝著皇後喊叫。幾個宮人跟在後麵,想要拉扯著齊王出去。

皇後正在議事,見齊王進來大呼小叫,直接放下了手中的奏章,對下首幾個大臣道:“今日先這樣吧,我考慮一下。你們先回後邊值班。”

幾位大臣目不斜視,連聲告退。

皇後見大臣出去,方才漫不經心地開口:“怎麼了?”

那幾個宮人連忙跪下,其中一人回答:“娘娘恕罪!殿下衝進來,奴婢沒攔住。”

“娘娘恕罪!”眾人齊聲。

“行了,退下吧。”皇後開口將宮人趕出,這才看向兒子,目光中帶著些冷淡的笑意:“這是你第一次勇敢,指著本宮叫罵。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齊王打了個寒噤,還是開口求饒:“母後恕罪,可白洛洛懷著兒臣的孩子,您能不能饒她一命?”

皇後上下打量了這個兒子一眼:“你還沒有你二哥聰明。他都隻求舊情人能死得痛快些,不要受苦,你竟然說出這種話?”

齊王忍不住解釋,試圖撒嬌求情:“母後,太醫說我中的毒,年歲太久,不一定能清乾淨。我這輩子可能就這一個孩子。求求您了,您能不能讓她先把孩子生下來?”

皇後語氣冷淡:“魏家不缺子嗣!”

齊王急了:“母後,隻有我和二哥是您的骨血啊!我們都沒孩子,您不是為他人作嫁衣嗎?”

“二哥也中了毒,現在二嫂請離了,他能不能生不一定呢。”

皇後臉上露出了真正的笑容:“皇兒啊,你父皇待我不薄,他愛重我,我自然也把他的骨血看在眼裡。還有……你得明白一件事。我許月澤,這輩子是為自己活,不是為了你們兄弟活。是不是為他人作嫁衣,是你以後要煩心的事情了。”

齊王目瞪口呆。他為皇後的絕情心驚肉跳,又為她隱含的意思燃起熱血。

“彆惹我生氣了。”皇後看向奏章,示意兒子離開。

看著兒子遠去的身影,皇後用微不可察的聲音喃喃道:原來的許月澤,大概會有不同的選擇?她恍惚了一陣,又很快清醒過來。

她座位身後的帷幕,微微有些晃動。

皇後:“上前來吧。”

陸小闕掀開帷幕,露出了如畫的容顏。她輕輕往前走,路過皇後身邊,來到皇後跟前。她親切地行了一禮:“母後。”

皇後指著奏章:“你也看看吧。出個主意。”

陸小闕再次行禮,然後拿起了奏章。

*

番外二

“小殿下,慢點走,當心啊!”一群宮女跟在一個小孩子後麵,最前麵的兩人,正伸開手仔細地看護著。她們的前麵,有一個小女孩,正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此人正是鄭貴妃所出的安遠公主。

“我要去找母後!找祖母!母妃壞!她打我!”安遠公主氣憤極了,臉上還帶著淚痕。

“我的公主殿下啊,娘娘和太後要做正經事。奴婢帶著您到花園裡逛,好不好。”領頭的宮女哄著。

安遠公主:“不好,我要見母後!”

她毅力非常,愣是邁開那小短腿,從貴妃的宮裡一路往聽政殿半跑半走。後麵宮女不敢怠慢,又將她抱起,送到了聽政院。

此次不是安遠公主第一次來到聽政殿。到了聽政殿大門,她從宮女懷裡掙紮著下來,然後跑了上前。宮女們跟著上前。聽政殿的宮人,輕車熟路,一麵哄著攔下安遠公主,一麵讓人進去通報。

通報的宮人出來,將安遠公主一行人引進了聽政殿。

安遠公主遠遠見到她的母後,飛奔過去,扯著陸小闕的衣服,苦出聲來:“母後,母妃打我!她不要我了!”

陸小闕此時正坐著,她放下手中的文書,伸手把地上的孩子抱到膝上。她接過宮人遞過來的帕子,給孩子擦了擦淚痕,說:“你是不是又調皮了?”

安遠公主還沒說話,又有宮人進來通報:“皇後娘娘,鄭貴妃求見!”

陸小闕:“讓她進來吧。”

安遠公主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啊?”她扯了扯陸小闕的袖子:“母後……”

鄭貴妃大步走進來,行了禮,麵目猙獰地看向安遠公主:“你可真會找靠山!”

安遠直接撲進了陸小闕的懷裡。

“好好說話,嚇到我們安遠了。”陸小闕朝著鄭貴妃扮起了好人。

鄭貴妃看了一眼周圍:“母後不在?”

陸小闕:“母後想父皇了,今早說是過去給父皇進點香火。”

鄭貴妃終於放鬆下來,她朝著陸小闕懷裡的安遠看去,忍不住抱怨:“娘娘你知道她乾了什麼嗎?她居然把您給我批閱的請安文書,撕了個粉碎!還跑去她父皇那裡吵鬨!陛下昨日生病了,過了病氣怎麼辦?”

安遠公主露出臉龐:“你已經打過我了!不能再打了!會打壞的!我又不知道不能撕!”

鄭貴妃氣急,又揚起手假裝要打人。安遠公主又鑽進了陸小闕懷裡。

陸小闕:“行了,不會打第二次。一罪不二罰。你出去玩,我和你母妃說說話。”

宮女上前來,將舞動著手腳的安遠公主抱走。

孩子走遠了,陸小闕才問道:“孩子都這麼大了,你不要把心思都放她身上。什麼時候可以來幫我多乾點?”

鄭貴妃此時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有了她,忍不住心軟。怎麼親近都不為過。下個月吧,好歹讓我多休息兩天。”

想到離下個月也沒多久了,陸小闕點了點頭。她又問:“陛下那裡,你怎麼想的?我看著心累,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這兩人在繁忙之餘,竟然又虐起來了。

陸小闕想起安遠,多嘴問了一句:“安遠那裡……”

“我一輩子都不會讓他知道安遠的出身……真的是,報複了也痛,沒報複也痛。”鄭貴妃臉上神色複雜,“母後那邊……”

陸小闕:“難得糊塗。”都是太後的血脈,說清楚還會讓兩個兒子反目。太後不愛乾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

鄭貴妃忍不住吐槽:“陰差陽錯的事,又不是我特地……算了!”鄭貴妃不敢大聲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