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其他還需要教的人,單珈和懷誠那邊教練顯得可有可無。
單珈射中靶心後,教練給與高度的肯定和喝彩,而旁邊的懷誠姿勢動作沒有問題,卻接連脫靶兩箭。
單珈頻頻望過來,挑眉笑問:“懷誠不會射箭啊?”
“哦,會一點,不多,技術可能不太好。”懷誠無所謂地淡笑,用手撥了下弓弦試圖調整。
“可我看網上說,你騎射很厲害啊。”單珈又射出一箭,仍然中靶。
單珈對這些體育項目很熟悉,射箭對他來說沒什麼難度,見懷誠磨磨蹭蹭一箭都沒射中,不由不屑嗤笑。
懷誠沒有理會他,而是問教練:“老師,可不可以換把弓?”
“技術不行多練練,跟弓沒關係。”單珈道,“我學射箭很多年了,以前沒進娛樂圈的時候,經常和朋友一起攀岩、射擊、打高爾夫。噯你打過高爾夫球嗎?”
“哦,沒打過。”
懷誠搖搖頭,還在擺弄他的弓箭,專注於手上的東西,回答問題也不走心,單珈被他敷衍的態度弄得惱火,嘲諷道:“也是,打高爾夫球容易上癮,一套裝備都得好幾萬,辦個會員卡也貴,一般家庭不容易負擔,以前沒玩過沒關係,以後可以多體驗體驗,培養一下情操,改善一下氣質。”
許恩藝不在身邊,單珈說話也放開起來,話裡話外暗諷懷誠被罵猥瑣男的事。
“哦,你說得對。”懷誠聽進耳朵裡,勾了下唇,毫不在意。
單珈按捺不住氣性,蔑視地撇嘴,麵部表情被鏡頭收攬得一清二楚,導演組在鏡頭後麵都樂瘋了,不用他們挖空心思剪輯,素材自己送上門來。
可惜懷誠一點也不接招,對單珈的冷嘲熱諷早就習以為常了。
單珈家境比懷誠好,成名也比懷誠早,早幾年單珈演主角懷誠演他的配角,不論是從咖位還是家世背景他都瞧不上懷誠,曾經瞧不起的人一步步走到和自己並肩,甚至超過自己,又怎麼會心甘。
以前他是光明正大不屑,現在是陰陽怪氣冷嘲熱諷瞧不起。這種態度變化,懷誠覺得很有意思。
重新換了把弓之後,懷誠張弓搭箭瞄準靶子,一箭射出去,正中靶心。
“哦~好像還可以,哈哈……”他乾笑了兩聲表示慶賀。
剛才還說他技術不行的單珈臉色十分難看,提議要和他比一下射箭。
懷誠搖頭拒絕,“比賽得一會兒上馬按規則來,現在不著急。”
節目組哪裡會放過這個機會,陳思聞風而來,以友誼賽不計入成績,小試牛刀比一下,在規定時間內,射中的箭多者獲勝。
其他人也過來湊熱鬨,懷誠歎了口氣,不太情願地接受比賽,單珈射得快,眨眼間射出去三支箭,懷誠才射出去一支,儘管都射中了,但明顯單珈贏麵更大。
陳思提醒道:“誠哥,接受了挑戰就要尊重對手。”
懷誠狀似在努力了,無奈道:“在瞄準了在瞄準了。”
倒計時結束,不出意外,單珈贏得輕而易舉,卻沒有贏的快感,反倒因為懷誠沒有全力應戰有種屈辱感,當著鏡頭的麵掛臉。
“珈哥非常厲害!說真的,我沒有他這個速度,一會兒上馬我覺得我可能會輸得很慘。”懷誠給他鼓掌喝彩反倒火上加油。
“這樣,我們下個注,我們剩下的嘉賓壓誠哥贏還是壓珈哥贏,騎射比賽結果出來後,壓對的人可以獲得一張指令券,指定在場任何人做任何事,怎麼樣?”
陳思及時增加看點,周以涵率先舉手。
“我壓懷誠贏。”她肯定道,“懷誠騎射很厲害的。”
“我覺得珈哥不會輸。”許恩藝笑意盈盈壓單珈,使得周以涵壓懷誠的舉動顯得分外親昵曖昧。
黃時鶯壓單珈,周禮也隨之壓上,盛翊不知道壓誰,猶豫了半天,看懷誠這邊壓的人少,想壓懷誠,但又誰都不想得罪,把目光投向付恬君:“姐,你壓誰?我跟你吧,你眼光比我好。”
付恬君笑道:“懷誠老師不拉一下票嗎?”
懷誠笑說:“你們拿我們的輸贏當賭注,我拉什麼票?”
陳思說:“那這樣,我們加個籌碼,誠哥和珈哥,誰獲得勝利,將擁有一張絕對指令券,在我們整個旅程中,有三次絕對指令機會,可以指定任何人做任何事。”
比起其他不會射箭不會騎馬的人,懷誠和單珈的比賽顯然更有看點,其他人也沒有反對。
懷誠捧場道:“這個好,那付老師要不要賭一把我能贏?”
他直視付恬君偏頭微笑,仿若身邊的人不存在,那雙很會演怎麼愛人的眼睛此刻帶上笑意,愈發柔情婉轉。
如同風平浪靜的海麵,在烈日的曝曬下海水溫暖潮濕,隻偶爾輕輕蕩漾起波紋,蒼藍色的海水以其遼遠幽深吸引人。
“那你可不要輸。”
她幾乎脫口而出,被他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想不分心很難,所幸她也沒想刻意回避什麼。
有心去查證考古的人總會翻出他們認識的證據,太過避嫌反倒欲蓋彌彰。
但她還是補充道:“輸贏無所謂,我會捧場性為你鼓掌。”疏離又客氣,最多不過是禮貌的普通朋友。
經過一上午的練習,幾乎所有的嘉賓都能夠射中靶子,但隻有少數幾個人能射中教練扔出去的移動靶。
下午練習騎馬,這對付恬君來說是個極大的挑戰,她不會騎馬,也害怕摔馬。
教練給她挑了一匹比較溫順的馬,從左側上馬左手把環右手拉韁,教練拉著走了兩步,情況還算可以,但周以涵那邊發生了狀況,她站在馬後被馬踢了一腳。
驚呼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工作人員立即圍上去查看情況,她掀開褲腿,小腿上被踢青了一塊,疼得不受控製地掉眼淚。
大家都停下來去關注她的情況,付恬君也從馬背上下來,周以涵淚盈盈抓住褲腿,強顏歡笑說:“沒事沒事,就是一下子疼沒忍住。”
好在館場有應急醫藥和護理人員,給她檢查傷勢後噴了藥水帖了藥膏,陳思擔憂地說:“以涵要是撐不住彆硬撐,先去旁邊休息一下再學。”
“沒事,大家不要擔心了,真沒事,就是沒注意被踢了一下,大家繼續學,不用管我,我歇口氣就好了。”
反複確認她的情況後,大家又各自回去學習,付恬君騎在馬背上,教練牽著馬走了兩圈,騎得還算順利。
和端端正正像坐軍姿一樣的馬術騎馬不同,草原騎馬像一筆寫成的狂草,行雲流水,無章勝有章。
這個館場裡的教學更像是兩者的結合,教付恬君的教練是草原上粗獷的漢子,不做保養自然狀態,看起來約摸五十來歲,鼻梁高挺,下巴有一圈整齊的胡子,像是特意留的形狀。
見付恬君騎得還可以,教練和她嘮起來說:“在我們草原上騎馬,其實隻有一個要點,不要慫,膽子放大,不掉下馬就是勝利。”
他說著動手推了付恬君一下,嚇得付恬君連哎了幾聲。
教練從旁邊安撫“不要怕,不要怕”見她能接受,又扯了一下。
“不要怕不要怕,你很穩得住!”除了剛開始被推拽的兩下她有被嚇到,教練後麵再用力推,她一邊哎哎哎一邊儘量保持身體穩在馬上。
“不錯不錯,穩住穩住!”教練粗獷地嘿嘿笑了兩聲,爽朗又乾脆,“要不要跑兩步試試?”
“現在就學跑了?”
她還感覺什麼都沒學到,但總繞圈走路也很無趣,付恬君期待笑道:“那跑一下試試?”
在教練幫助下她小跑了半圈,全神貫注投入其中,感覺渾身血液都在湧動,既害怕又刺激,連她一慣求穩的作風也被短暫的熱血上頭壓下去。
“唉不錯不錯,很有天賦悟性,膽子放大,不要怕。”教練不停的誇不停鼓勵,她原本不會騎馬,但這種成就感也讓她漸漸興奮起來。
裝備室的工作人員隔著玻璃窗都忍不住露出湊熱鬨探究,其中一位分神地感慨“學習速度好快”,手上的插扣懟了幾下也沒扣上,還不小心戳到懷誠的腰。
她連忙回神道歉,認真把插扣扣上,抬起頭時卻一激靈——站在她麵前的懷誠似乎對她的粗心之舉感到不快,微垂下頭,麵無表情極快速地瞥了她一眼,隨意地回了句“沒關係”。
這一眼,讓她剛對準的插扣差點又插偏。
畢竟隨著他爆火,網上關於他的大多都是為人親和友善佛係溫柔的正麵形象,就連從他們來到館場,一早上的觀察看起來,他也是個好脾氣的人。
……看來都是鏡頭前的裝模作樣。
這點小差錯也要掛臉冷眼,紅人心飄,隻能說公關和營銷都乾得挺好。
工作人員腹誹,認真給他穿戴裝備,再次要靠近他時,被他接手過去,麵無表情地說:“我來吧。”
手上東西落空,工作人員暗中撇嘴,搞得像誰想貼近他似的,不是所有的女工作人員都是男明星的粉絲,yue了。
但見他眼睛一直盯著窗外學騎馬的人,根本沒有在意到麵前的工作人員,他看起來似乎很緊張,手上動作卻沒停下來,極快地穿戴好裝備,終於收回目光,微笑著溫和地向工作人員道謝後,快步走出裝備室。
他出裝備室後直奔訓練場去,工作人員從玻璃窗裡看到,周以涵休息好之後走到付恬君的馬旁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停下來的馬抬了抬頭,嚇得周以涵尖叫起來,尖叫聲驚了馬,馬雙腳騰空,掙脫教練手裡的韁繩在場裡狂奔。
付恬君驚恐地騎在馬上被顛簸,慌張地夾緊馬肚子,馬兒更加驚慌,沒兩下就從馬背上摔下來。
短暫的顛簸時間付恬君大腦放空,完全沒有任何意識,直到被摔出去也沒有反應過來,心臟隻在身體將要觸地的瞬間繃緊。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
忽然滑出來的人攔腰抱住她極快地翻轉使她背部向下,並在觸地前用他的身體墊住了她,把她下意識撐出去的手箍住,使她不至於手著地引起骨折。
由於沒有拽住韁繩,充氣護甲的繩子脫離馬鞍,馬兒仍在驚馳。
著地後迅速抱著人離開馬場,她雙手驚慌失措地攀住他的脖子,在危險的潛意識下,本能地埋進熟悉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