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

“熱熱熱熱熱，為什麼每一個夏天都這麼熱！”付小靈虛弱地靠在方如珊身上。

“心靜自然涼。”方如珊說。

“那你還不是出汗了！”付小靈忿忿不平。

“那是因為你黏著我。”方如珊往旁邊撤了一步，與付小靈拉開距離。

“珊珊嫌棄我。”付小靈故作可憐狀。

“好了，可以進去了。”體育老師拿了一堆牌子出來，提醒大家遊泳注意事項。

付小靈跟在方如珊後麵，領了牌子進去。換泳衣的時候她突然發現方如珊不見了，喊了幾聲方如珊就穿著泳衣從後麵幾排的櫃子裡走出來，叫她趕快換了一起進去。

“你過來。”付小靈衝她招手。

“乾嘛？”方如珊鎖好櫃子，懶洋洋地走過來。

“你在這等我。”付小靈等她走過來了才開始換衣服。

“有什麼區彆嗎？”方如珊頗為無語，“又不是第一次進澡堂子。”

“但你是第一次沒在我旁邊換衣服。”付小靈衝她眨了眨眼睛。

方如珊轉過身去，提醒她：“快一點，老師等下點名了。”

方如珊遊了好幾個來回，發現付小靈仍然靠著水線躺在水上發呆。

“你在乾嘛？”方如珊遊到她身邊，把她從水線上拉開。

付小靈失去了水線的幫助，身子一歪就浮不起來了，立刻抱住了方如珊的脖子，湊在她耳邊說：“我在思念李白。”

“又發神經。”方如珊拖著她走到淺水區，問她，“之前不是說要來學遊泳嗎？怎麼到了這裡又擺爛？”

“我進入水池的瞬間，覺得我還是比較適合做個陸地生物。”付小靈低聲說，“水隻能用來喝和洗。我不配遊泳。”

“可以直接說你懶得學。”方如珊把她環在脖子上的手拿開，又鑽進了水裡。

付小靈抓住岸邊，爬上去坐好，看著方如珊在水裡遊動。

-秋-

暖水瓶炸開的速度很快，時間很短，方如珊衝進去的時候，蔣詩雨在一邊尖叫，無數的碎片炸在開水房裡，付小靈的左腳已經被熱水燙腫了。方如珊把自己的水壺扔在一邊，抱著付小靈往外走。

去醫務室太遠了，還好寢室對麵就有一個小藥店，方如珊抱著付小靈走進去。

“又是暖水壺爆炸，你們平時用的時候啊就要當心，那個底下定期要旋緊……”藥店大媽上來就嘮叨，一邊對方如珊說，“當務之急是你先扶她回去，用冷水衝一下，小心彆弄破了，等會兒再來拿藥。”

“好，謝謝，我室友馬上就來拿。”方如珊又抱起付小靈往外走。

付小靈察覺出來方如珊抱著有些吃力，強忍痛意擠出笑容說：“我能走，你扶著我就行。”

“沒事。”方如珊沒放下她，抱著她快步走到了寢室。

方如珊打開冷水，把付小靈扶著坐在一邊的凳子上，讓冷水慢慢衝洗燙傷的腳背。

蔣詩雨仍然有些驚慌，問付小靈：“小靈，是不是很痛啊？”

“詩雨，麻煩你去對麵藥店拿下藥。”方如珊對她說，“等下我轉賬你。”

蔣詩雨點點頭，擔憂地說：“好的，轉賬沒事。先把小靈弄好。”

“我沒事的，謝謝詩雨。”付小靈強顏歡笑道。

衝了好一會兒，兩個人都沒說話，付小靈覺得小腿有些僵住了，抬頭想向方如珊求助，卻發現她居然在流淚。

付小靈著急問道：“怎麼了珊珊？是不是剛剛碎片劃到你了，哪裡受傷了？”

方如珊不說話，抬手擦掉了眼淚。

“珊珊？”付小靈關切地看著她。

“我沒事。”方如珊扯謊道，“眼睛不舒服，裡麵進東西了。”

蔣詩雨拿著藥進來了，跟她們說了一些注意事項，又著急出門了，因為她弟弟突然高燒住院了，她要去照顧。

等藥都上完了，付小靈躺在方如珊給她在地上鋪的床鋪，發了條朋友圈哭訴自己的悲慘遭遇，又和幾個老友聊了一會兒，她突然想明白了方如珊為什麼流淚。

方如珊被她盯得久了，關上書問她：“是哪裡不舒服嗎？還是要上廁所？”

“都不是。”付小靈搖搖頭，笑著說，“是我覺得我很幸福，因為有你。”

“白癡，好好休息！”方如珊翻了個白眼，又繼續看書去了。

-冬-

方如珊把圍巾裹好，搓搓手說：“最後一門了！”

“彆忘了手套哦，外麵超級冷。”付小靈把手套遞給她，問，“明早的車嗎？”

“不是，後天早上，我和夢秋決定今晚去師大夜市。”方如珊說，“我們都很想吃那家烤豬蹄。”

“那我也要去！”付小靈立刻說。

“你不是晚上的車嗎？”方如珊邊說邊戴好手套。

“改簽一下。”付小靈當即就拿出手機改簽。

方如珊奔向說點什麼，但又吞回去了，笑著說：“考試加油！”

“you too！”付小靈和她擊了一下掌。

“過年的實感慢慢浮現了，親戚們陸續都抵達了。”【黃夢秋】

“離譜！家裡人不相信我戀愛著！要給我介紹對象！”【蔣詩雨】

“哈哈哈，我們今年不回老家，就爸媽姐我四個人。”【付小靈】

“我已經被五個長輩提問了。”【方如珊】

“學業愛情，永恒年味。”【付小靈】

“好累，我要逃到屋頂去。”【方如珊】

“半夜睡不著覺……”【付小靈】

“返校第一件事，就去唱歌吧！”【蔣詩雨】

“還要去夜市！”【付小靈】

12：00鐘聲敲響，付小靈撥通了方如珊的電話。

“新年快樂！”兩個人像比賽似的，這四個字說得又急又快，說完又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河對麵有人家在放煙花。”方如珊笑著說。

“我其實剛剛睡著了，11:58的鬨鐘叫醒了我。”付小靈說。

“我在屋頂吹了四個小時的風了。”方如珊看著頭頂綻開的煙花又說，“新年快樂。”

“快樂！快樂！”付小靈大聲笑著說，“我要看煙花！我們這裡不能放！”

方如珊於是掛了電話撥視頻過去，付小靈看著視頻裡煙花哇哇亂叫了好一會兒，突然小聲說道：“珊珊，好喜歡你。”

方如珊沒有回應，直接把手機關機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機，發了一條消息過去，“手機凍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