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柔重生的能認識對方,但女主這會理應不認識她,所以,重生前,女主媽媽就是故意針對薑柔一家的。
薑柔故意反問:“你怎麼會認識我?”
慕雪繪聽媽媽說的,薑柔媽媽是上輪的女主,媽媽重生後,改變了身為配角的命運,這次輪到薑柔成女配了,媽媽叫她要格外注意薑柔,說她可能會重生。
現在看到薑柔提前帶走一個哥哥,她猜測薑柔重生了。
這可不妙,媽媽叫她把兩個哥哥都帶回家的呢。
慕雪繪從拖拉機上下來,質問:“你怎麼能確定這個是你哥哥?”
薑柔不耐煩:“你誰呀,我不認識你。”
慕雪繪心想她都重生了,還裝呢,沒意思,她隻好重新介紹了自己:“我叫慕雪繪,家裡叫我來接秦宗哥哥。”
薑柔“哦”了一聲:“他在療養院等著呢,你們快去吧,我們驗過血型了,秦宗A型血,我哥哥O型血,我爸媽都是O型,所以我接到的,肯定是親哥哥。”
慕雪繪指著被薑柔擋住的青年:“你這種驗血不科學的,要驗DNA,我家裡已經在準備了,過兩個多月設備和技術就能過來,還是讓他一起去我家裡吧。”
薑柔覺得她得了異想天開的病:“我相信這就是我哥哥,你要是不放心,那就等兩個多月再驗一次。”
慕雪繪已經沒有理由阻擋薑柔帶走一個,把希望放在她身後冷臉的青年身上。
她提議:“讓我跟你哥哥說幾句話可以嗎?”
薑柔斷然拒絕:“不可以。”
上輩子,兩個哥哥都被接走,然後他們就不還了。
還拖延驗DNA的時間,一會說設備技術沒過來,一會說哥哥們有事出去不在家,薑柔絕不讓她有機會把哥哥騙走。
女主的舅舅上前勸薑柔哥哥:“回秦家是要接收家產的,你不怕有人為了把自己親哥弄去秦家,故意驗錯血?你這孩子彆太善良,還是跟我們回去,等設備到了再準確的驗一次,不然被騙了,要後悔死了。”
秦宗說話依舊是淡淡的:“你說的非常有道理,誰坑了我,我一定要他全家來還,所以,你不用擔心。”
女主舅舅和薑柔都打了個寒噤。
薑柔拉著哥哥,催著向導:“叔,我跟哥哥還要趕車,加緊走吧。”
女主眼睜睜看著被搶走的一個,突然生氣了,跑到被拖拉機“突突”的不安的騾子跟前,攔住向導:“你昨晚為什麼不告而彆,還帶彆人上山,耽誤我大事了。”
向導大叔笑死了:“就你們那態度,我還不想掙你們的錢呢,雙倍退定金是吧,行,這十塊給你。”
騾子已經很不耐煩了,蹄子上揚,雖然在大叔的安撫下沒踢到人,但女主也嚇得跌在地上。
薑柔拽著哥哥的袖子,憐憫的俯視地上的女主,怎麼女主搞得像反派的性格,她這個女配才符合溫柔大方的女主性格呢?
不過想一想就想通了,薑柔媽媽脾氣不好,但也是上一輩的女主呀,可見這女主女配不按性格來。
秦宗斜斜瞥了一眼,毫無波瀾。
向導大叔前後收了薑柔好幾十,當然向著薑柔說話。
他跟秦宗說:“還好你妹妹是薑柔,要是換了另外一個,有你受的,我聽院長說過,秦家當年把那唯一嫡親的血脈送來療養院,就出國了,咱們改革開放十幾年,經濟發展的不得了,他們在外頭掙外國人的錢,也掙得不得了,今天來的這個,是沒有繼承資格的養子家的,是想著當孫子媳婦吃絕戶呢。”
薑柔重生前,秦宗也沒被吃絕戶呀。
不過這次她帶走了哥哥,隻剩下秦宗,想到那個叼著香菜的樂觀青年,看著是蠻單純的,真有可能被吃絕戶。
薑柔突然就擔心起來,問哥哥:“哥,你室友單純嗎?”
秦宗看著毫無懷疑察覺的薑柔,這兄妹倆如出一轍的性格。
他沒有直接回答,反問:“你覺得你單純嗎?”
薑柔矢口否認:“我之前就運氣差點兒,現在的我,心機可重了,一點都不單純。”
秦宗一樣“哦”了一聲:“你這樣的都不單純,那他應該也不單純吧。”
……
薑柔先去山腳下的賓館拿東西、退房,然後和哥哥去縣裡的汽車站。
上車後,秦宗閉上了眼睛假寐,療養院那些病友們多才多藝,有教他和室友九年義務教育的、有教琴棋書畫的,更離譜的是,連教廚藝和武藝的都有。
按照薑柔家十幾年前的經濟條件,是請不起這麼多家庭教師的,所以,他室友沾了他的光,現在讓對方還一點,借他的身份用一下,秦宗想,這不過分。
早上被那半個奶黃包頂的難受,發車後,他深恐的意識到,他暈車了。
薑柔啃完一根玉米棒子,才意識到她哥在暈車,這是沒想到的。
她馬上起身,從車前走到車後,用手裡玉米、紅薯、茶葉蛋,來和彆人換多餘的暈車藥、陳皮糖。
從前走到後,再從後排走到前排,換了兩顆暈車藥、幾顆陳皮糖,一卷山楂片回來。
薑柔馬上倒了一杯蓋的水,叫哥哥吃藥:“哥,醒醒,吃了暈車藥再睡。”
秦宗睜開眼睛,吞了藥片,看到薑柔把另外半蓋水一飲而儘,他再次把眼睛閉上了。
薑柔知道哥哥想什麼,她並不介意和哥哥用一個水杯,說:“自己的親哥哥,才不會嫌棄,你肯定也不會嫌棄我,對吧?”
秦宗扭過頭,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薑柔把陳皮糖撕開包裝,遞到假寐的哥哥手裡:“哥,你再含一塊糖。”
秦宗把糖推回去:“我不愛吃甜的。”
他不吃薑柔自己吃,還趁著哥哥不注意,趁著他閉眼和她說話的時候,瞅準機會,把剝好的糖飛快塞到他嘴裡。
得逞了,她再一次得意笑起來:“哥,我知道,你怕以後沒人對你這麼好了,彆擔心嘛,我是你妹妹,以後你吃的糖,我包了。”
薑柔想,這麼煽情的事,也就她能乾得出來,女主那邊肯定是不行的。
她哥之後再也沒張過嘴,但是薑柔相信,哥哥心裡也是喜歡的。
中午,大巴車開到服務區,停車讓大家休息吃飯,該接水的接水,該上廁所的上廁所,四十分鐘後發車。
秦宗也要下去:“我四處轉轉,半個小時後肯定上車。”
薑柔答應的好好的,還是瞄著哥哥的路線,看他繞了個圈,往不遠處的小山坡上麵走。
哥哥有小秘密呀。
薑柔決定好好守護哥哥的秘密,她買了兩個粽子吃了,又買了兩個帶著,如果哥哥等下回來,來不及吃東西,上車還有的吃。
等哥哥的時候,一輛小麵包車停在大巴車旁邊,下車的人,是接到人包車的女主。
女主下車後,跑到大巴車上來,看到薑柔後,還問:“你哥哥呢?”
薑柔抱著哥哥隨身的包,警惕的問:“乾嘛?”
慕雪繪接到另外一個後,打電話給她媽媽,被媽媽罵了,叫她包車去追,務必說服對方,兩個一起帶回去。
薑柔不說,慕雪繪拿出一張十塊的:“有人看到嗎,告訴我就給錢。”
有人想這錢:“我看到了,往後麵的小山坡去了。”
慕雪繪轉身下車,向著小山坡而去。
薑柔趕緊追了上去:“你找我哥哥想乾嘛?”
慕雪繪不理:“驗血不科學,我不信這是你哥哥,你彆跟我走一邊,看看我們誰運氣好,先遇到他。”
她是女主,先一步遇到了薑柔哥哥,把媽媽交代的說辭,原樣說了一遍,可對方隻說要考慮一下,就尋著薑柔的呼喊過去了。
慕雪繪不甘心的衝他喊:“你彆後悔。”
她媽媽都說過了,如果按照這樣的說辭都說服不了他,那麼等到驗DNA的時候,他百分百不會是秦宗。
……
薑柔看到哥哥來了,然後看到追著哥哥的女主不放棄的步伐,對方肯定跟哥哥胡言亂語,動搖他們兄妹關係。
她心裡警鈴大作,猛跑幾步迎上,然後拉著人就跑,讓女主追不上。
跑到看不見後麵的人,她決定跟哥哥坦誠以對,把重生的事情說出來。
“哥,其實我是從幾個月前重生的,重生的時候還看到一本書的劇情,慕雪繪是女主,你室友是男主,我們一家是反派,她非要找你說話,就是要忽悠你這個大反派,去追她當她舔狗,說,你是不是已經被她的話忽悠動搖了?”
秦宗忍不住掌心蓋上她額頭,外表的溫度是正常的,那就是裡麵不正常了。
薑柔抓下他的手:“我沒病,沒重生之前,是他們把你和你室友都接走了,那幾個月我吃了不知道的虧,現在重生了,又看到書,你知道書的結尾怎麼寫嘛,說就在一切即將塵埃落定,女配重生了……哥,我們一家如果不團結,還要做她家的炮灰墊腳石。”
薑柔講得口乾舌燥:“你就先相信我好不好?”
秦宗看著不遠處靠著小巴車的室友,點頭道:“好,我相信,你讓一下,我去跟室友說幾句話。”
薑柔馬上小聲:“他是男主啊,以後不要跟他多接觸了。”
秦宗的腳步頓住了,男主、反派,還有血型什麼的,他需要時間理一理。
為了讓薑柔放心,他把剛才女主和他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慕雪繪想說服我,跟她包的小麵包車回去,等驗過DNA,哪怕不是,也可以當秦家的養子,還說養子的好處不會比親生的少,叫我好好考慮。”
薑柔氣得跺腳:“卑鄙、無恥。”
秦宗說:“不錯,所以我們隻能比他們更無恥,才能贏,我去挑撥一下室友和女主的關係。”
薑柔連連點頭,如果女主否認,那她在哥哥心裡,馬上減印象分。
她先上了大巴車,扒著車窗觀察,哥哥室友臉色越來越差,看來離間的不錯。
大巴車司機清點人數,還少了幾個,跑到外麵嚷嚷著:“發車了發車了,還沒上車的抓緊。”
眼看著女主已經從小坡那邊跑來,薑柔也喊著讓哥哥快一點,等坐好車子也發動了。
她瞥見哥哥衣領處還有一片沒消完的紅斑,不由自主扒拉開,看著像過敏。
她像是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壓低聲音問:“哥,你不會奶黃包過敏吧?”
秦宗把衣領的扣子扣上:“是,你彆告訴彆人,我對所有奶製品都過敏。”
薑柔噎了一下,那他怎麼長這麼大的呢,好可憐的哥哥。
薑柔抱著他胳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擋住那一片還沒消退的紅斑:“哥哥不怕,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秦宗僵硬著身體,等薑柔在顛簸中睡著,才把胳膊抽出來,他在心裡計算著,今後有哪些牛奶製品要被舍棄。
聽院長說,他爺爺紫外線過敏,不能長時間照到太陽,會起紅疹,所以他從來沒讓人發現他照久了太陽會出紅疹的事。
薑柔是被哥哥推著腦袋醒的,已經到站,車上的乘客下的差不多,窗外火紅的落日,幾乎快落到地平線之下了。
薑柔之前睡得有多好,這會醒得就有多快,不過她不是很急,說:“哥,咱們等天黑了再回家。”
秦宗問:“你不是說家裡已破產了嗎?”
薑柔回答:“有筆訂單要是完成交了,就有錢周轉,女主家鼓動債主明天堵門要債,所以我們要趁天黑溜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