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為妃 他們要脅迫您入宮為妃(1 / 1)

縱馬踏花向自由 宜嫵 3686 字 11個月前

溫意晚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出宮的了,冬天的晨太冷了,冷到骨子裡。

掀開馬車的簾子,已有幾家小販開始收拾東西擺賣,好像跟往常沒什麼不同。尋常百姓並不關心國母如何,國家易主都要營生,更何況這種並不少見的情況,飯後談資罷了。

溫意晚昏昏沉沉,臉上的淚痕被風刮的生疼,但她不想放下簾子,沒有緣由。

“嗖——”

街上僅有的幾個小攤亂了起來,馬受驚後四處亂竄,將馬夫甩的遠遠的。

這支箭來的太措不及防,溫意晚在馬車內連逃都沒來得及。

天未大亮,來人又用鬥篷將自己遮得嚴實,直到被一掌打暈了溫意晚都不知道是誰。

溫意晚是被陽光照醒的,簡單環顧四周後她甚至有些不可思議,這種鬼地方也可以照進來陽光。

房內擺設簡樸到極致,隻一張桌子和一張床。

人還怪好的來著,給她張床躺著。溫意晚心想,話本子裡的綁架要不就是滿身傷痕的被綁在茅草屋,要不就是嘴裡塞著破布被扔下懸崖。到了她這還有床可以躺,怎麼說呢,她甚至有點沾沾自喜。

“醒了?”

門口傳來男人冰冷的聲音,不帶有一絲溫度。

溫意晚皺了皺眉,怎麼她一醒就被發現了呢?

“你……一直在這?”

溫意晚不太敢相信,他是不是綁匪啊,都不喊醒她,竟讓她自然而醒,甚至還特意等著。

“你是哪家的姑娘?”男人抬眼不回答,重新扯開話題。

溫意晚假笑著道:“您把我綁來這,竟是連身份都不搞清楚嗎?”

男人明顯有些心虛,不自然的摸著鼻頭:“咳咳……你是哪家的姑娘,我們好把你送回去。”

送回去?綁過來什麼都沒乾,就送回去了?

“抓錯人了——”男人聲音忽的放小。

溫意晚被氣笑了,那個時辰出入宮門的怕是不多吧。

“那你們本來要抓誰呀?你怎麼知道抓錯了?你是誰啊?誰要你這麼做的……”一串問題脫口而出,溫意晚好奇心此時達到了頂峰。

男人抬手打斷:“給姑娘造成不便,確實是本王……咳咳……薛某的錯,但這些私密之事,實在不便告訴姑娘。”

溫意晚雖然看上去虎頭虎腦的,但腦子靈光著呢,什麼本王什麼薛某,能稱王的薛氏在可不就一家。

“薛裕安?”

看到他明顯的一愣,溫意晚知道她說對了。

“娘娘今日西去,我也不想多說什麼”溫意晚想起來還是忍不住難過,“同我一起出宮的娘子本來還有知夏姑姑,你們是找她的吧?”

薛裕安摸了摸鼻頭,被這個小丫頭猜中,確實有些心虛在的。

“不管你們什麼目的,不許動她!”知夏是薑皇後的心腹,更是情同姐妹的家人。不管她們是想傷害薑家還是知夏,都絕對不可以!

薛裕安轉身要走,被溫意晚一把拉住。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薛裕安看著溫意晚,思量了一番還是開口:“薑皇後要知夏出宮,聖上覺得知夏姑娘在宮中留著或許……更適合一點。”

溫意晚聽懂了這言外之意:“你是說皇上他要封知夏姑姑為妃?”

溫意晚沒說出下半句,不是這皇上有病吧,夫人剛剛病逝便要娶夫人的婢子為妾。

“皇上的意思是念及與薑皇後的舊情,可庇保知夏姑娘安度餘生。”薛裕安沒過多說些什麼,聖意難猜,他也不願猜測聖意。

“我是溫府的娘子。”溫意晚現在隻想趕緊回去找知夏通風報信。

薛裕安明顯楞了一下:“溫三?”

溫意晚不滿的撇了他一眼,跟他關係還沒好到可以叫溫三的地步吧。

“送你回去,能保密吧?”如果被溫謙知道他綁架了自家的千金,會來定王府鬨很久吧。

溫意晚不在乎的道:“安啦安啦,我沒有那麼愛打小報告的。”

馬車上的溫意晚盯著窗外發呆,以後就算是再也不用入宮進學了。

“到了——”薛裕安停馬示意溫意晚下車。

“溫意晚?”

聲音出來的一瞬,薛裕安和正在下車的溫意晚都呆住了。

“這誰呀?”裴臨看著薛裕安,怎麼看怎麼不認得。

溫意晚下車推著裴臨要走,偷偷擺擺手讓薛裕安安心。

“那是薛定王,先前在宮裡認識的,剛好順路將我送回來”溫意晚糊弄著,好在裴臨也沒過多詢問。

“我以後就在武藝司任雜了。”

裴臨沒說學習也沒說任職,而是……任雜?

“做雜役?”溫意晚問,做雜役應該很辛苦的吧。

裴臨敲了敲溫意晚的腦袋:“笨蛋,當然不是雜役了,是去給袁將軍做隨從。”

溫意晚沒忍住笑出聲。武藝司是裴倦所管屬所,袁將軍可以說是裴倦的從所。現在裴臨要去給他父親的隨從做隨從,也就是裴倦重才任賢才會同意,要是放在彆的官員身上,怕是會被氣死吧。

“祝你功名成就嘍。”

裴臨沉浸在其中,根本不會在意其他。倒也是,求了這麼多年終於得償所願,怕也是會忘乎所以。

裴臨將溫意晚送到府門口,從懷中拿出一隻兔兒燈。

“那日燈會你要的,喏,給你。”

雖然當時裴臨決絕的說不會給她買,但事後還是買了下來。那隻兔兒燈做工細致,賣的貴了些,不知道攢多久才攢下的銀兩。

裴臨不知道如何安慰溫意晚,但他能看出來薑皇後對這個小丫頭來說,感情至深。此時薑皇後病逝,對溫意晚來所,肯定會有打擊,所以他儘量讓溫意晚開心,暫時忘記這些悲傷。

“裴臨,今年的雪下得可真大呀”溫意晚接過兔兒燈沒由來的說了這麼一句,“謝謝你的兔兒燈啦!”

但溫意晚又笑的那麼燦爛,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裴臨平時看著沒心沒肺的,但對於這些情緒他總能快速的捕捉到,“我這兩天可無聊了,你多來找我玩唄,哥帶你去找樂子。”

“起開吧你!”溫意晚被裴臨逗樂。

今年的雪下得真大,好像怎麼也融化不了。

溫意晚回府果然看到大家都緊皺的眉頭,直到她入門的那一刻,凝重的氛圍才緩和了下來。

“怎麼去了那麼久?”雲妙之拉過溫意晚左看右看,“聖上沒有為難你吧?”

溫意晚笑了笑:“怎麼會,是你們太擔心啦。”

溫謙看著寶貝女兒回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今日聖上未宣早朝,說是寅時皇後便薨逝了,宮門外有馬車遇刺,你此刻還未回來——”

“好啦,遇刺的又不是我,像我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會被拐走”溫意晚拉著小魚的手要出門:“我先出門啦,不要擔心!”

溫謙還未來得及勸阻,就隻能看見溫意晚的背影了。

雲妙之嗔怪:“溫郎,都怪你太溺愛這孩子,做事一點都不讓人放心!”

溫謙不反駁,也覺得有道理。

再看溫意晚這裡,她隻顧去找知夏,完全不顧旁的。

“姑娘,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小魚跟著溫意晚這麼久,自家姑娘要做什麼,她一直猜不到,溫意晚完全是想一出是一出。

“去楊家街。”

知夏曾跟她說過,楊家街左拐第二個巷子第三戶就是她家,她阿娘做的桂花酪是南梁城最好吃的。

一路這樣找來,溫意晚敲響木門。

“誰啊?”

開門的果然是知夏。

“鳶娘?快進來。”知夏迎她入了門,沏了壺花茶給她。

溫意晚聞了聞那熟悉的味道,“還是您沏的花茶香。”

“你怎麼來了?”知夏柔聲詢問。

溫意晚放下茶,認真的說起正事:“皇後娘娘離世,我知道對您來說無疑是一種打擊。但正因為您是皇後娘娘的心腹,您更要保護好自己。”

聽溫意晚這樣說,知夏大概知道是因為什麼:“有人要對薑家不利?”

“是對知夏姑姑您——”溫意晚一改往日稚氣,讓知夏更上心了兩分:“今日剛出宮門,我便被薛裕安一行人行刺……”

知夏聽到行刺二字,忍不住打斷溫意晚:“行刺?傷著你沒有?快讓我看看,怎麼會這樣!”

“我無礙,但他們綁錯了人,要綁定的原本是您。”

知夏大吃一驚,綁架她?

“如若哪一天我真的落入他們之手,凡是對皇後娘娘不利的,我一字都不會說。”

溫意晚對於這點當然是放心的,但他們綁架的目的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薑皇後。

“薛裕安奉聖上之名,要脅迫您入宮為妃。”

知夏聽到這更是震驚,要她入宮侍奉。

“我來就是為了這事,不管結果如何,總要讓您先知道這事的。”溫意晚說完將杯中的茶一飲而儘,“我不確定他們知不知道您的住處,不過萬事您一定要一切以安全為主。”

知夏應聲,將溫意晚送出門。

小魚聽完這場談話不淡定了:“遇刺,綁架?”

溫意晚撇了撇嘴:“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你不會跟爹爹和阿娘說吧。”

見小魚不說話,溫意晚扯著小魚的衣袖撒嬌討好:“好不好嘛,好小魚,小魚~”

“好啦好啦,但是這也太危險了姑娘。”小魚總是拿溫意晚沒有辦法,“下次不管做什麼,姑娘您一定要帶著小魚!”

“保證!嘿嘿,我們小魚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