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1)

公主應未眠 蘇幕幕 4049 字 3個月前

高盛到門外,元炳立刻喊冤:“太尉明鑒,我不是刺客,我是捉拿可疑之人才過來的,是個穿粉色衣服的女人!太尉明鑒呐!”

高盛站在台階上看他,一手伸向旁,旁邊護衛怔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立刻呈上自己佩刀。

元炳見此立刻喊:“太尉我冤枉,我是涼州人,我認識盧將軍,是盧將軍安排我進來的!”

話音才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盧慈上氣不接下氣跑了過來,見元炳還活著,鬆一口氣,立刻朝高盛道:“大哥,他是元炳,他是元剛的弟弟,是西涼人,絕不會是刺客!”

“他就是元炳?”高盛說著看向元炳,不屑道:“那看來不會冤枉你了。”說完,手起刀落,一刀砍向他脖頸。

高盛臂力大,但這護衛佩刀實在輕了些,沒能砍掉整個頸骨,最後便是脖子被割了一半垂在肩頭,血流如注,人抽搐著倒下。

“大哥!這……”盧慈無奈歎聲,高盛看向他:“你能保他一回,還能保他一世?色膽包天卻又沒腦子,找死!”

“是……”盧慈不敢再辯解。

“將此處清理了。”高盛說完就進了房中。

司妤已在房中聽到了外麵的動靜,知道元炳終究是被殺了。高盛一過來,她便貼了上去,抱著他胳膊嬌滴滴又哭了幾下,柔弱道:“還好有太尉。”

高盛道:“剛才不是說都怪我嗎?”

司妤一羞:“怪自然也怪你,要不是你,我便不會被人……”

她說得傷心,高盛安慰道:“放心,至少我能肯定我在時他沒在外麵,沒看見。”

司妤這才止了眼淚,依偎在他懷中。

他抱住她,狠狠在她身上捏了幾把,沉下聲十分不舍道:“可惜出了這事,外麵一團亂,我不能不去。”

司妤道:“縱欲傷身,太尉就算年輕力壯,也要愛惜。”

“年輕力壯,便要把力氣留著用在該用的地方。”他啃著她胸口,“公主就在此等著,就說受了驚,待我回來再辦你。”

“可此時已經午……”司妤想反對,他卻已經轉身離去了。

想了想,她喚來隨行宮女,穿好衣服,準備自行離去。

結果才到屋外,卻見李嬤嬤在外麵等著,朝她道:“公主若好了,老奴讓人送飯菜來給公主。”

“不必了。”司妤說著要走。

李嬤嬤立刻將她攔住:“公主,太尉吩咐過,讓侍候好公主。”

司妤往前看一眼,不遠處好像還有護衛,知道這是高盛交待過了。

她心中生怒,轉念一想,他向來如此,沒什麼好怒的,便不露聲色,回道:“那你讓人送飯菜來吧。”說著回了房中。

待日落時分,賓客散去,高盛要往後院來,卻被盧慈叫住,盧慈拉著李風華過來,同他道:“大哥,元炳的確可能是被冤枉的,我不懂,但李先生懂,讓先生來同大哥說!”

高盛向來尊重李風華,見了他,轉而到園中涼亭坐下,叫李風華坐,問他:“先生有何話說?”

李風華道:“下午時,盧將軍找到屬下,同屬下說元炳的事。盧將軍知恩圖報,一心想護好救命恩人的弟弟,如今元炳身死,他對此耿耿於懷。”

高盛不說話,意思是讓他繼續。

李風華道:“聽盧將軍的意思,屬下知道元炳所犯不是行刺公主,大概是垂涎公主美貌,對公主不敬?”

高盛看他一眼,然後看向盧慈:“偷看公主沐浴,該死嗎?”

盧慈急道:“我就是覺得……覺得有點巧,之前公主想殺他,現在就真的殺了他……”

李風華說:“太尉,元炳縱然好色,但他竟能摸到公主下榻廂房,未免也太膽大了些。聽說他一直辯解,他是被一個粉衣女子引過去的,而公主身旁宮女確實著粉衣,會不會元炳所言是真,他真是被人引過去的,而這幕後策劃之人其實是……”

這個人他沒說,但高盛知道他是要說公主。

是她嗎?

“多謝先生分析,此事我再好好查探。”高盛說。

李風華朝他拱手,隨後高盛看向盧慈:“不管此事是否是被人設計,元炳也該死,他要是沒色心,當知道裡麵是女人,就該立刻退下。如果他是正人君子,就不會在那兒逗留,最後被抓住。”

盧慈很新奇,大哥一向最討厭什麼“正人君子”,因為覺得他們都虛偽,現在竟然還用正人君子來要求元炳這個武夫了。

他欲言又止,最後卻還是不敢頂嘴,放棄了。

李風華與盧慈兩人退下後,高盛就回了後院,到司妤房中。司妤坐在榻邊,見他進來,扭過臉去,似乎不太高興。

高盛坐她身邊道:“又是怎麼了?”

“你憑什麼關我!”她委屈道:“這屋子外麵才死過人!”

高盛一邊把玩起她身上,一邊笑,“死的人,不是公主想他死的嗎?”

司妤聽出他意有所指,又一想,他手下的盧慈一定會替元炳說話,除此之外,還有些謀士在身旁,說不定有人和他說過什麼。

她橫眉道:“我就是要他死,敢偷看我,誅九族也不為過!”

高盛覺得是這個道理,他不確定元炳是自己跑來的,還是被引|誘過來的,但他偷看公主是真,單憑這點,他就該死。

至於麵前的女人,當年第一次時,還是十七歲的少女。那樣如仙子般的容顏,那樣純潔美妙的身體,時至今日,兩年過去,他對她有著強烈的占有欲,輕易不會讓人觸碰。

所以,她是洞悉了這一點,才如此設計元炳?

這事想不明白,她不承認,也永遠不會明白。

他便不想了,朝她道:“好了,脫衣服吧。”

此時盛宴散去,夕陽西下,大把的時間。

他沒去彆的地方,就在眼前這張榻上,用最直接最平常的方式,享受著其中愉悅。

不知過去多久,在她幾乎意識混沌時,他突然道:“公主一直不願開窗,怎麼還開著窗子擦身呢?”

司妤好一會兒沒回話,等要回答“因為忘了”時,又覺得太過刻意。

他在她上方,一動不動盯著她,問著她這樣的問題,動作也仍未停息,一時讓她緊張,想努力思考,卻又精神渙散,想不了什麼對策。

最後她假裝沒聽到,發出難以承受的哀泣聲。

他終究沒再繼續問她,而是將她翻了個身。

她意識到,也許他極度懷疑甚至確定她設計元炳了,但他不在乎,因為元炳的確意圖染指他的所有物,死了並不白死。

而同時,他太留戀她的容貌與身體,這麼一件小事、一個無所謂的人,他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如果她多讓他留戀一點,他也更願意“縱容”她一些吧。

於是事後,她主動摟著他,如一條奄奄一息的小魚伏在他身上,讓他除了身體,心裡也極為快慰。

她柔聲道:“太尉……”

“嗯?”

“我想去虞山行宮,太尉有空陪我去麼?”

高盛問:“去那裡做什麼?”

“泡溫泉呀,而且山上涼快,這天眼看著熱了。”司妤說。

虞山行宮,又名沐蘭宮,曆代便是皇家園林,裡麵有山色湖光,有四季溫泉,高盛想了起來,自己他媽這輩子還沒泡過溫泉。

大約,她也知道他疑心元炳是被她設計殺死,所以主動要與他去行宮作樂,用來討好他。

他發現這位公主不隻美貌,倒也不笨……當初要殺元炳,又是讓侍衛搜尋,又是派繡衣使者,好好折騰了一番,現在仍不死心,算好元炳好色,算好他不能容忍。

倒挺有意思的。

他同意了,和司妤道:“好,待我忙過這陣,便與公主一同去虞山。”

“不要,我先去,太尉再去。”司妤說。

高盛本想問“為什麼”,但看她臉上的神色就明白了,她又是怕被人知道,所以要和他錯開。

此時他是身心愉悅,沒什麼不可以,笑道:“好,臣遵公主之命。”

司妤又在太尉府小憩片刻,才收拾好回宮去。

入得宮中,如纓才敢放鬆下來,立刻在司妤麵前跪下,悲聲道:“多謝公主替小柔申冤!”

司妤神色淡然:“你起來吧,我殺元炳不是為你,是為小柔,也為我自己的尊嚴。”

如纓站起身來,關心地問:“奴婢之前去花園,看見太尉和那盧慈還有另一人在談什麼,會不會是和元炳之事有關?”

“有沒有關都無礙,元炳已死,高盛也不欲追究。”司妤說。

如纓由衷道:“還是公主厲害,我都不知道那是元炳,公主一出手就讓他死了。”

司妤臉上沒有喜色,隻是諷刺地一陣輕哼:“這算什麼厲害,宮女受辱而死,堂堂公主,還要出賣色相才能將凶徒正法。”

如纓垂下頭去不再說話。

司妤倒沒有繼續失落,隨即吩咐她:“去和各處管事說,我要去虞山行宮,身邊想帶幾個行事穩重的宮女,讓他們從各處調些人來供我挑選,挑中有賞。”

如纓十分奇怪,隻是去行宮,為什麼要從彆處調人呢?漪蘭殿的人不夠嗎?還是信不過?

但公主麵色沉靜,不似要說的樣子,她便聽令下去吩咐了。

司妤在後麵道:“儘快,後日就動身。”

如纓再次怔住,道:“是。”趕緊就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