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的問題之後,老人麵不改色,又抿了一口水,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是東大教生物科學的老師,有試管很正常。”
“而且,那試管裡麵不是什麼都沒有嗎?你們怎麼那麼在意?”
白發老人目光炯炯,蒼老的麵容卻沒有其他老人的年邁無力,坐在凳子上,上半身依舊背脊筆直,身上的衣服也細細地撫平了褶皺,清理了灰塵,自有一副氣度,很經典的高智教授形象。
“哎?我隻是隨便問一下而已,沒有惡意,很抱歉,老先生,我剛好也是學習生物這方麵的內容,所有難免有點關心。”
我迅速滑跪,為之前的問題打圓場,試圖轉移話題。
果不其然,老教授對我產生了好奇,詢問了我在哪個學校學習,在得知我剛從德國畢業回來之後,他的眼神有些微妙。
因為大坪和哉前不久才從德國逃回來,而我也剛好在他之後抵達日本,很難不讓人多想。
但是我們都默契地避開了這個話題,轉而開始討論有關生物方麵的問題,我在德國的專業是生物製藥,還好兩者之間還有部分內容共通,老教授的問題基本也能對答如流,他看我的目光漸漸多了幾分欣賞。
然後我們互通了姓名,我得知他叫福井一貴,在東大已經當了十幾的教授,一直專攻生物科學,今天是受到之前學生大坪和哉的邀請才到這裡來,大坪和哉在郵件裡說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他,請他今天務必要來。
來到這裡之後,福井一貴和大坪和哉在書房簡單的聊了幾句,大概就是閒聊了幾句有關兩人各自過去研究的進度,還有關於未來的發展。
也回答我剛剛對那個試管的疑惑,他說那是大坪和哉的東西,他在和大坪和哉聊天的時候看見旁邊擺放了很多這樣的空試管,裡麵沒有東西,同時沒有貼有任何標簽,屬於是完全純新的試管。
在福井一貴口中,大坪和哉已經沒有了過去在東大的學術熱情,在他看來,大坪和哉一直在和他說有關於長生和讓死人複生的東西,他整個人已經有些癲狂了,固執的希望福井一貴和他一起繼續他在德國的項目,並且許諾會給福井一貴超乎想象的財富與地位。
福井一貴聽了之後,深深皺起眉頭,不願和他多聊,當機立斷地轉身離開,他在東大工作那麼多年,一直以來隻想專注學術,對這種違反自然規律的荒唐項目,自然是持以堅決的反對態度。
見福井一貴的態度,本就看起來不太正常的大坪和哉,流露出憤怒和仇恨的情緒,嘴裡不斷地低聲喃喃著什麼,隻可惜當時的福井一貴已經沒有和他再多交談的意願了,見他鑽了牛角尖也沒有再過多勸告,隻是加快了離開的步伐,以及在離開時取走了一根空試管。
福井一貴表示他隻是想知道大坪和哉到底在做什麼樣的研究,希望能從試管中得到線索,因為福井一貴斥責了大坪和哉的“死人複生”等言論,所以大坪和哉沒有和他多說研究相關內容,但是福井一貴怕他誤入歧途,還是想著可以拉他一把,選擇偷走試管,回去調查。
後麵就是大坪和哉強行挽留他吃飯,他才在那間臥室裡和今天來的另一個他教過的學生聊天。
那個學生叫倉左田正,也是昏迷在臥室裡的三人之一,和大坪和哉是同學,在畢業之後卻沒有從事研究生物科學,反而是去了大公司做一名小職員,這次被大坪和哉邀請,據說是因為公司業務又重新有了聯係,是大坪和哉主動聯係倉左田正,表示自己有一筆大生意想和他談談。
而脖子上有掐痕的西裝女士,名叫中村朋美,是倉左田正的上司,也是倉左田正相戀了一年多女友,專門來陪倉左田正來談論這筆和大坪和哉的生意。
大概了解了這三人的身份之後,我更加確信這是一個符合“柯學”的標準案件,真想群發消息告訴我的兩個基友,我也是參與上案件了,雖然沒有柯南有點遺憾,但是月見裡澤之現在估計還在努力打工,而神柊真那倒黴孩子還被困在隔壁,希望他可以撐到我去救他的時候。
我和福井一貴簡單聊完之後,就走向了剛剛一直關注著這邊的鬆田陣平,他摘下墨鏡,眉眼銳利,嘴角沒有笑的時候看起來有些凶,加上高挑的身形,使他看起來有些不好接近。
站到他旁邊一點,和他保持了一塊地磚的間隔,我小心翼翼地開口,“我剛剛問了那個老先生,他說那個試管他從大坪和哉哪裡偷到的,在福井一貴看見的時候就是空的。”
“他說的是他偷走了唯一一個空試管嗎?”鬆田陣平神情嚴肅地問道,手裡還拿著被嚴格裝進證物袋的試管。
“不,他說他當時看見的全是空試管,他隻是抽取了其中一支。”我麵色有些難看,在我說話的時候,警員們已經把房間裡的所有試管都取出來了,陳列在地上。
放在地上的試管裡麵都不是空的,還都貼有標簽,我看著地上的試管有些麵色不佳。
原本在一旁坐著喝水的老教授福井一貴噌的一下站起來,眼裡全然是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
是啊,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