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死了(1 / 1)

白鶴隱看著仍然打著哈欠的冷寒舟打趣道:“冷師叔,不會等會兒在大街上就睡著了吧?”

冷寒舟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揉了揉眼睛,儘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放心,我冷寒舟還沒到那種地步。就不勞,白師侄操心了!”

走了幾步路,白鶴隱突然拉住了走在她前麵的冷寒舟,冷寒舟不解地轉過身看著白鶴隱,白鶴隱從儲物袋裡拿出兩個饅頭遞給他,“喏,將就吃吧!”

看著白鶴隱遞過來的饅頭,冷寒舟微微怔住了。

白鶴隱見他遲遲不接,等不耐煩了,直接拽過他的手攤開,把饅頭放在他手裡,“不想吃也得給我吃,不許浪費!”

說完,她不再理會呆愣的冷寒舟,小跑的追上已經走遠的林妍柔他們。

回過神的冷寒舟看著手裡溫涼的饅頭,不禁笑了笑,他一邊啃著饅頭一邊跟上他們。

他們來到大街上,情景如同昨日一般沒有分毫改變,街道兩旁,所有的店鋪門扉緊閉,暗紅的燈籠投下斑駁的光影,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夜風帶著幾分寒意,吹拂過空曠的街道,卷起幾片落花,隨風飄蕩。

他們四處察看中。

眼見今日也要毫無收獲之時,一聲淒厲的女聲劃破了寂靜的黑夜,“啊!我的孩子啊!嗚嗚嗚……”

白鶴隱他們心頭一驚,暗道不好,尋著聲音的來處快速奔去。

待他們來到一座院落中,一間房間燭火明亮,此時它的窗戶正打開著,一位身著素色寢衣的婦人抱著半截孩童的身子,正悲傷欲絕的痛哭著。

白鶴隱他們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悲憤與難過。

“夫人,請節哀。”白鶴隱走進去輕聲說道,試圖安慰這位悲痛欲絕的母親。然而,她的聲音在夜空中顯得如此渺小,仿佛無法穿透那層厚厚的悲傷。

“小喜,我的兒啊!怪娘沒能保護好你…”婦人的聲音嘶啞,帶著無儘的悲痛。她的淚水滴落在小喜的半截身子上。

“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如此對待我們母子?”婦人的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她緊緊抱著小喜,仿佛要將他融入自己的身體,永遠不再分離。

今夜的風似乎格外的大,它不停地卷起白鶴隱他們的衣擺,卻卷不走婦人心中的悲痛。

“夫人…”

白鶴隱話還沒講完,那婦人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向他們,仿佛在這一刻,她才意識到有外人的存在。她的眼神中既有絕望,又有一絲求助的渴望。

她一隻手抱著半截她孩子的身子,另一隻染滿血汙的手緊緊抓住白鶴隱的裙擺,她聲音顫抖的哭喊道:“各位仙長,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嗚嗚…”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擊在白鶴隱他們的心上。

“夫人,您先冷靜一下。”白鶴隱彎下腰扶住她,試圖安撫她,但婦人的情緒已經失控,她的哭聲越發淒厲,讓人心碎。

“救救我的孩子,他還沒死,他還有救啊!”婦人哭喊著,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乞求。她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瘋狂。

白鶴隱他們看著婦人懷中的孩童,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悲痛。

他們知道,這個孩子已經離世,無法再挽回。但麵對婦人那絕望的眼神,他們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夫人,請節哀!我們一定會抓住那邪祟,但夫人能否告訴我們發生了何事?”冷寒舟沉聲說道,他的眼神裡帶著憐憫。

可是,這時悲痛的婦人哪還能聽進去他們的話語,她隻是一味的痛哭著,一會癲狂的大笑著,一會聲淚俱下。

白鶴隱他們無奈,也勸解不住,他們隻好守在婦人身旁,待她清醒。

院落中,燭火燃完。夜色如同潮水般退去,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

“天,亮了!”白鶴隱的聲音中帶著一夜未睡的沙啞。

天亮了,但婦人的心中卻依舊是一片黑暗。

她緊緊抱著孩子的身軀,仿佛這樣就能留住他最後的溫暖。淚水已經乾涸,但她的眼神中依舊充滿了絕望與不甘。

那婦人突然僵硬的抬起頭,望向窗外的天空。

白鶴隱他們也順著婦人的目光望向窗外,窗外一群飛鳥掠過,它們的羽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的孩子……”婦人的聲音哽咽著,每一個字都如同千斤重。她知道,她必須接受現實,但她卻無法放下那份深深的母愛和悲痛。

“各位仙長,可否幫我安葬我的小喜?”婦人聲音因為痛哭而沙啞。

白鶴隱他們互相交換了眼神,隨後白鶴隱輕聲說道:“夫人,您放心,我們定會幫你安葬好小喜的。”

童升和徐徊去了棺材鋪為小喜購買棺材,剩下的三人陪著婦人。

“徐師兄,你說咱們該為小喜選個什麼樣的棺材?”童升打破了沉默,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

徐徊沉吟片刻,輕聲道:“既要符合逝者的身份,又要讓那位夫人心中有所慰藉。我看,就選柏木棺材吧,柏木堅韌,寓意著永恒與安寧,應該能讓那位夫人心裡好受些。”

兩人來到棺材鋪前,鋪門敞開,但屋內卻沒有看見人。童升輕敲了幾下門,“請問有人在嗎?我們買棺材!”

不久,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裡麵傳來:“進來吧!”

他們進入店內,一排排棺材整齊地排列著,棺材鋪老者問道:“兩位,想買哪種棺材?給什麼人用?”

“我們想買柏木做的,給大概七八歲的小孩用。”

老者聞言,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幾分惋惜之色。“唉,這麼小的孩子,真是可惜了。你們跟我來,我這裡有口柏木的小棺材,應該很合適。”

他領著徐徊和童升走到店鋪的一角,那裡擺放著一口小巧的柏木棺材。棺材木質細膩,色澤溫潤。

“這口棺材是用上等的柏木製成的,質地堅硬,耐腐蝕,長度也很適合孩子用。”老者介紹道,他的聲音溫和而誠懇。

童升和徐徊仔細看了看棺材,都覺得很滿意。“就它了。”徐徊點頭說道,然後從懷中掏出一些銀兩,遞給老者,“這是棺材的錢,請收好。”

老者接過銀兩,數了數,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幫你們把棺材打包好,方便你們運送。”

老者熟練地將棺材打包好,然後遞給童升和徐徊。

“給我吧!”徐徊說道。

徐徊接過老者遞來的棺材,把棺材背在背上後,向老者表示了感謝,隨後跟著童升一起離開了棺材鋪。

兩人回到了小喜家中,白鶴隱他們迎了上去。

而小喜母親正靜靜地坐在一旁,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看到他們回來,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但那笑容中卻透露出無儘的哀傷。

“夫人,我們已經為小喜選好了棺材。”徐徊輕聲說道,然後將背上的棺材取下放在一旁。

白鶴隱他們幫著小喜母親將小喜放入棺材中,隨著棺材蓋的緩緩合上,每個人的呼吸都變得異常沉重。

徐徊拿起一旁的棺材釘,每釘一下,都像是在敲打著在場每個人的心房,每一次錘擊都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回響,以及小喜母親壓抑不住的抽泣聲。

終於,當最後一根棺材釘被牢牢地釘入,棺材被緊緊封閉,也仿佛將這段悲傷的記憶封存。

白鶴隱轉頭看向小喜的母親,她的眼神空洞而絕望,卻又在眾人的陪伴下,勉強支撐起了一絲堅強。

小喜母親顫抖著想要轉身離開,可剛走沒幾步,她又回到棺材前。她撫摸著棺材的木質,仿佛能夠感受到小喜的溫度。她的眼淚再次滑落臉頰,滴落在棺材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夫人,逝者已逝,我們活著的人,不僅為了他,也要為了我們自己,堅強地活下去。”白鶴隱輕聲安慰。

“謝謝……謝謝你們……”婦人哽咽著說道,她的聲音沙啞而顫抖。她知道,自己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對白鶴隱他們的感激之情。

待小喜母親情緒好些了,他們就拉著棺材,帶著小喜母親去找一處風水寶地安葬小喜。

鎮上的左鄰右舍,早已聞訊而來,他們或站在自家門前,或聚在一起低聲交談,目光中滿是同情與不舍。

當白鶴隱一行人拉著棺材緩緩走過時,那些目光便齊刷刷地投了過來,其中蘊含著對逝者的哀悼,也有對生者的慰藉。

“唉,小喜這孩子,真是太可惜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奶奶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淚光。

“怎麼會是小喜這孩子呢!”旁邊的一位大叔也感歎道,他搖了搖頭,似乎想要驅散心中的那份沉重。

“唉!小喜父親走了,現在連小喜也沒了,以後小喜母親該怎麼活啊!”

鎮上的孩子們,雖然不太懂得死亡的真正含義,但也都默默地站在一旁,用他們那雙純真的眼睛,注視著這一切,或許在他們幼小的心靈裡,也種下了對死亡的初步認識。

白鶴隱他們來到一座山的山腳下,冷寒舟從腰間的儲物袋中緩緩取出一個古樸的羅盤。這個羅盤,表麵雕刻著繁複的符文,散發著淡淡的光芒,顯然是一件非同尋常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