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風和日麗,天空如洗過的藍,沒有一絲雜質,陽光溫柔地灑在大地上,給萬物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微風輕輕吹過,帶來了初夏的清新與涼爽。
雲峰廣場上,人聲鼎沸,熱鬨非凡。上黎洲的各門派皆在此招收各洲有天賦的弟子。
“叫什麼名字?年齡?哪方人士?”孤山派長老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譚洪生,16歲,平海洲譚家村人。”
“把手放在測靈石上,摒棄雜念。”孤山派長老說道。
譚洪生聞言深吸一口氣,雙手微微顫抖,顯然內心並不如表麵那般平靜。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將右手輕輕放在了那塊測靈石上。
刹那間,測靈石上光芒大盛,金色的光芒如同流水般在石塊表麵流淌,五品金靈根,孤山派長老看了看,他立馬說道:“不留。”
這兩個字,如同寒冰一般,瞬間凍結了譚洪生心中的希望。他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中閃過一絲錯愕與不甘。
周圍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有人惋惜,有人竊喜。
譚洪生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看到這一幕的林妍柔倒吸一口涼氣道:“哇!這麼好的資質都不要啊,五品金靈根呐!白姐姐我們咋辦?”
“涼拌!”白鶴隱開玩笑道。
說完白鶴隱就排在了萬恒宗招收弟子處,林妍柔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她急忙上前幾步,拉住白鶴隱的衣袖,小聲地喊道:“白姐姐,你沒弄錯吧!這可是萬恒宗啊!仙門之首啊!”
“我知道啊!”
林妍柔聞言向白鶴隱豎起了大拇指,“那我也跟著你!”
隊伍快速的縮短,眼看快到白鶴隱她們,林妍柔緊張地說道:“白姐姐,我好緊張啊!我想上茅房!”
“彆緊張,就當是個普通門派,進了就賺,不進就回家種田。”白鶴隱安慰道。
“下一位!”萬恒宗招收弟子的長老高聲喊道,聲音渾厚如鐘,穿透人群的喧囂,直抵每個人的心間。
這位長老身著繡有繁複雲紋的青衫,麵容嚴峻而不失慈祥,雙目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
“白鶴隱,年齡18,上黎洲人。”白鶴隱平淡地說道。
萬恒宗長老在聽到“白鶴隱”三字之際,身形不由自主地輕輕一震,仿佛有陣清風悄然拂過心湖,蕩起層層不易察覺的漣漪。
他那雙曆經滄桑卻依舊銳利的眼眸,在這一刻微微眯起,緊緊地盯在白鶴隱的臉上。
白鶴隱也直視他的眼睛,“長老?有問題?”
“啊!沒問題,你且把手放在測靈石上。”
白鶴隱聞言把手放在測靈石上,測靈石上的光芒開始閃爍,起初是微弱的光點,漸漸地,那些光點開始彙聚,形成了五道絢麗的光柱,分彆代表著五行元素:金、木、水、火、土。這五道光柱在測靈石上交織纏綿,宛如一幅畫卷,美得令人窒息。
長老看著測靈石驚訝不止,廣場上的其他人也被這絢麗的畫麵所吸引。
“快看!九品五靈根!”有人驚訝地大喊道。
隨著光柱逐漸暗淡乃至消失了,萬恒宗長老依舊沉默不語。
白鶴隱等得有些沒耐心,她煩躁地開口問道:“長老!留還是不留?”
“這位小友,可在旁休息一會,容我與其他長老商量一番再行定奪。”言罷,他微微抬手,示意身旁的一名弟子。
那名弟子會意,立馬來到白鶴隱的麵前微笑著說道:“姑娘,隨我來。”
“不用了,我就在旁邊的石階上坐著等,麻煩長老及時告知我消息,謝謝!”白鶴隱依舊平淡地說道。
長老叫來其他弟子小聲地吩咐著,吩咐完後他就起身急匆匆地離開,去與宗門內的其他長老商量此事。
接手的萬恒宗弟子,身姿挺拔如鬆,立於廣場中央,周身環繞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威嚴之氣。
他深吸一口氣,胸膛起伏間,仿佛蘊含著山河之重,隨即大聲喊道:“安靜!”那聲音渾厚有力,如同晨鐘暮鼓,穿透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話音落下,原本喧鬨嘈雜的廣場,竟在瞬間變得落針可聞,隻餘下微風拂過衣角的細碎聲響。
安靜下來後,各門派也繼續招收弟子。
他回到自己門派招收弟子處,看著麵前的林妍柔溫柔開口問道:“姑娘,名字、年齡、何方人士?”
“林妍柔,16歲,平海洲梨花村人。”林妍柔緊張地回答道。
“姑娘請把手放在這塊測靈石上,不要緊張,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林妍柔小心地把手放在測靈石上,測靈石表麵流轉著鮮紅的靈光,這鮮紅的靈光中還隱隱夾雜著幾縷細碎的金色光點,它們跳躍著如同精靈一般。
那弟子一看,暗自驚訝,但麵上不顯,“留!”
林妍柔聞言不可置信,她呆愣在原地,後麵的人見她在原地,不滿地朝她喊道:“喂!你都過了,怎麼還不讓開!”
她回過神後向那招收弟子的師兄行了一禮就趕忙讓開。
她開心地跑向坐在石階上等待那位長老的白鶴隱雀躍地說道:“白姐姐,我進萬恒宗啦!我是七品雙靈根!”
“恭喜你呀!”白鶴隱祝賀道。
短暫高興過後的林妍柔也坐在了白鶴隱身旁的石階上,她擔憂地說道:“白姐姐,那位長老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呀?”
“可能年紀大了,腿腳不如年輕人了吧,對待老人家,要有耐心。”白鶴隱循循善誘地說道。
——
宗門內其他十一位長老收到齊瑕長老的傳音後陸陸續續地來到議事堂。
剛一進門的齊瑕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我…我剛收一……一弟子…”
慕容柃見他實在喘的厲害給他端了一杯茶道:“齊長老,喝杯茶緩緩,慢慢說,不急。”
接過茶的齊瑕一口氣喝完待緩過勁來,“唉!看來是老了,禦劍飛行這麼點路都喘。”
“哈哈,齊老頭這麼急,是遇什麼事了?”樊峎笑問道。
齊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故意壓低了聲音,賣了個關子道:“有一弟子測靈石,你們猜怎麼著?”
段賈濤聞言,眉頭輕輕一挑,嘴角掛著一絲不以為然的笑,雙手負於背後,顯得頗為自信。
他環顧四周,見眾人皆是一副好奇的模樣,心中不禁暗笑,隨即朗聲道:“還能怎麼著,看你這麼興師動眾的,肯定就是難遇的奇才唄!莫非這測靈石還能測出朵花來?”
齊瑕見狀,笑容更甚,他緩緩搖了搖頭,似是對段賈濤的答案既滿意又不滿,“奇才?哈哈,你說得對,卻也不全對。”
“哎呀,你就彆賣關子了,快說吧!”慕容柃聲音裡帶著幾分急切說道。
“那弟子資質嚇人!”
“多嚇人?再嚇人又有何稀奇的,咱們清玄君可是天生仙脈呢!”趙觀灸不屑一顧地說道。
“我知道,但這麼多年來,我們還沒有出現過九品五靈根的弟子,況且她的資質僅在清玄君之下,但是我發現她體內有封印,所以我才召集大家商量一下收不收?”齊瑕擔憂地說道。
“九品五靈根?”
“是呀!”
“收唄!這麼好的資質,她若能飛升,咱們萬恒宗不是更上一層樓?不收的話,被彆的門派收去了,到時候你不得後悔死?有封印或許是家族禁印,咱們從前不也收過有封印的弟子嘛!大家族的那些事,大家不是心知肚明嘛,所以大膽點收了唄!”段賈濤安慰道。
“還有一個我猶豫的地方,她的名字。”
“名字?名字怎麼了?”慕容柃不解地問道。
“她…她叫白鶴隱!”
此言一出,其他人皆是麵麵相覷,議論紛紛。
良久,上官慈緩緩站起身來,她的動作輕盈而優雅,“一個名字而已,這世間同名同姓的人比比皆是。退萬步來說,當年她魂飛魄散時,大家是親眼見證的,她都灰飛煙滅了,哪還能起死回生。莫怕!莫怕!”
“是呀!更何況她當年同清玄君一樣都是仙脈,而這位白鶴隱是九品五靈根,不會是同一人。”
“你也知道她同清玄君一樣天賦過人,如果是她,她有著三百年的空窗期,保不齊自降修為。”一旁一直沉默的李颯突然出聲。
上官慈又緩緩坐回椅子上,“就算她起死回生了,不是還有清玄君在嘛,清玄君能殺她一次就能殺她第二次,怎麼這些年過的讓你們膽子變得這麼小了?難道我們十二個人也對付不了她?”
“上官長老所言極是,這弟子就收下吧!肥水不流外人田。”
“要不要與清玄君商量一番?”齊瑕試探性地問道。
“這點小事就不叨擾他了!”
“好,既然諸位都同意收她,那我就前去通知她,她還在雲峰廣場等我哩!”言罷,齊瑕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蘊含著幾分釋然。
他緩緩抬起右手,指尖輕捏,閉目凝神,心中默念咒語,一股淡淡的靈力自他體內湧出,環繞於指尖之上,漸漸凝聚成一道繁複而神秘的符文——瞬移符。
這符文閃爍著幽藍的光芒,在空氣中微微顫動,似是與天地間的某種力量產生了共鳴。
“雲峰廣場!”隨著一聲低喝,齊瑕猛地一揮手臂,那瞬移符如同活物一般,倏然脫離他的指尖,化作一道流光,瞬間劃破長空,消失在眾人眼前。
而齊瑕的身影,也隨之在原地淡化,最終化為虛無,隻留下一圈圈淡淡的靈力波動,在空氣中緩緩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