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租出去了。
紀斯年去拿快遞時偶遇房東,房東湊巧說起這事,是學校新教師租的,很感謝他幫忙介紹。
學前開會時間定在8月27日下午兩點,案慣例幾個領導會進行成績分析,會安排各班任課情況,同事們在晚上會小聚一下。
紀斯年回學校率先回了一趟辦公室收拾東西。
去年用過的廢舊教參材料一一收了起來,擦擦桌子,掃掃地,乾完眼瞅著差三分鐘會議開始,他趕緊拿筆記本和筆往會議室跑。
還沒進會議室,他就覷見同事們黑壓壓坐了一片。
他從後麵溜進去坐在最後一排,不顯眼的位置,所幸會議還沒開始,他暗暗鬆了口氣,翻開筆記本將會議題目抄下來,做好基本會議記錄。
一般開學會議會議除卻中心校的教師必須全部到達。
會議室不大不小,約莫能坐四排,容納八十個老師,人員繁雜,紀斯年也沒多注意,隻聽到音樂老師陳早早和美術老師江津津小聲議論新教師,好像說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雖然學得是數學但吉他彈得不錯。
在學校裡,要論消息最靈通的得數這二位。
此外,音樂美術二位在教育監測成績不錯。
他兩每天嘻嘻哈哈,麵對學生刁難又酷又鋒利,在工作上絲毫沒他這樣過。
紀斯年探著腦袋環顧了下四周,沒瞧見陌生的臉孔。
他忍不住問陳早早,“那個新老師叫什麼名字?”
陳早早正要說話,校長元景點了點話筒示意噤聲。
還在三三兩兩聊天的眾人立馬靜下來,準備記好會議要點。
“首先,掌聲歡迎加入我們的新教師傅詩意。”
校長望向門口,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帶頭掌聲鼓勵。
紀斯年才記下“新教師”,待意識到什麼腦子嗡嗡嗡響了下。
他望了眼校長,在同事們掌聲裡,他順著眾人的目光朝門口望去,就望見長身玉立、身材挺拔的傅詩意跟隨著副校長邵慶走進會議室。
紀斯年握在手裡的筆掉落在桌上,渾身每個細胞窒息起來。
誰能想到,新進的數學老師竟是被他甩掉的小女友?
此時此刻,那雙曾無數次柔情脈脈的眼正一瞬不瞬盯著坐在人群裡的他。
他活像個偷了糖果的小偷被正主揪出來似的又慌又亂,連手指都微微發顫。
傅詩意怎麼會在這裡?
轉念想想,今年她畢業確實該找工作了。
熱戀期時他透露過在西京教書,隻是沒透露徹底在哪個區哪個學校。
突然跟前女友照麵,並且成為同事,他該尷尬麼?
他不止尷尬得要死,還恨不得原地撕開一條裂縫逃跑!
“這位,是我們的新同事,往後即將擔任一年級數學老師,”
副校長笑容滿麵,介紹時望向紀斯年道:“此外,接下來將由六年級數學老師紀斯年擔任你的師傅,希望她能儘快熟悉環境,融入咱們這個大集體,大家掌聲。”
師傅?!
紀斯年慌得不行:要我死,你早說啊!
我TM教這個班已經要發瘋了,現在還讓前女友當他徒弟,他瘋給他們看算了!
眾人啪啪鼓掌,紛紛打量起新教師。
新走馬上任的教務部主任原驚羽趕緊遞了聘書給副校長,副校長示意紀斯年上台準備合照,走完拜師儀式。
紀斯年腳趾摳地。
他起身走到前排去,傅詩意那雙漆黑如墨的眼仿佛要把他盯出個窟窿似的,每走一步膽戰心驚。
甚至,紀斯年能察覺到Alpha眼裡的冷意和生氣。
現在,他根本摸不清楚傅詩意到底想乾什麼?她到底是湊巧?還是刻意?
聘書是紀斯年和傅詩意一人拿一半。
在不足一米處分彆捏住聘書時,紀斯年跟傅詩意對視了眼,他像被燙了下匆匆躲開,倒是傅詩意坦坦蕩蕩,眼神該如何放就如何放。
副校長和校長分彆在側,專業負責攝影的老師“哢哢哢”兩下拍完照片。
隨後紀斯年回座位。
傅詩意緊隨其後,在他旁邊的空座位坐下。
校長、副校長和中層乾部開始講學期主要事務。
紀斯年從未如此認真過,拿筆認認真真寫著交代的事情,拚命忽略掉身側略帶壓迫性的Alpha,腦海裡閃現著無數種應付Alpha的話,越想越頭疼。
不行,在學校一定不能暴露他們的關係。
傅詩意開會安安靜靜,麵無表情做好會議記錄。
這讓紀斯年稍稍安心,覺得Alpha的模樣好像也不想揪著去年的事情不放,畢竟她瞧著波瀾不驚,風雨不動,反而是他被攪得亂糟糟的……
開會結束,校長提前知會在附近飯店定了餐,群體小聚下。
老師們興高采烈,三三兩兩出了會議室回辦公室打掃衛生。
傅詩意跟著紀斯年出會議室。
副校長出來時還專程提醒他道:“傅詩意辦公桌在你旁邊,我剛才讓工人搬過去了,你帶他去音樂教室領書,領書之後,還有一些雜的東西,你記得帶她去一趟,另外,你得抽空聽聽她的課……”
工作上的事,紀斯年斷沒有理由拒絕。
他應下後,領著傅詩意往音樂教室走,其他老師陸陸續續拿走了書籍,紀斯年直接幫忙拿了一年級和六年級的數學書和教參,又在櫃子裡拿了備課本、紅筆黑筆、魚尾夾等基礎用品。
“拿著。”紀斯年拿不下,塞了一堆給傅詩意抱著。
傅詩意抱著東西,視線一刻都沒從他身上挪開。
紀斯年不敢看他,又心虛又失措,生怕露怯。
他爬樓進了六年級3班教室拿抹布,一片陰影驟然籠罩下來,身後似抵著一堵牆般,骨節分明的手指撐著牆壁,頃刻間將他困在方寸之間,此刻的他仿佛困獸。
紀斯年一驚,握著抹布轉身朝她望去,一下撞進那雙含著怒意的眼,雙手立馬抵住她胸口,緊張道:“傅詩意!?”
“為什麼偷跑?”
傅詩意垂眼看著六神無主的Omega,目光灼灼,似被關在籠子裡的野獸掙脫束縛,嗓音壓得低低的,卻滿是咄咄逼人,滿是控訴問:“為什麼刪掉我聯係方式,一通電話也不肯接?”
Alpha還在生氣。
事情還沒有過去。
紀斯年拚命讓自己穩住,又急又慌推了推她提醒道:“我們分手了!你彆這樣!”
可是Alpha仿似一堵鋼鐵般的牆壁般,半點推不動。
“分手?我沒有同意。”
傅詩意扣住他手腕,定定注視著他道:“年年,你不能這麼對我。”
“傅詩意,你冷靜一下!”
紀斯年有點著急,這裡是六年級教室,怕就怕有人來,而且外麵走廊上還有監控,他又推了推她胸口,著急道:“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假裝不認識,把之前的事情忘掉,然後好好工作……”
“我不。”傅詩意斬釘截鐵拒絕。
紀斯年瞳孔微瞪,壓低聲音,嗓音裡滿是焦灼:“傅詩意,不要任性,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把事情變得更糟糕。”
不敢想象,要是學校知曉他跟傅詩意談過戀愛。
到時候無論是同事,還是學生,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我不管。”
傅詩意一瞬不瞬盯著他,絲毫不為所動。
她一把握住他手腕摁在牆上,鼻尖抵著她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噴在他臉上,執拗問:“難道,這一年多你就沒有一點點想我?沒有一點後悔不辭而彆?”
紀斯年嗅著那熟悉的酒味信息素,短暫猶豫後定定應道:“沒有。”
有又怎麼樣?
她不喜歡他的,她在這裡會遇到她喜歡的類型。
短短兩字“沒有”像一把刀插進傅詩意胸腔。
她咬著後槽牙死死盯著他,渴望瞧出一分一毫的破綻,可紀斯年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隻剩下對峙的堅決,眼睛一點點變得通紅,滿是幽怨和委屈:“年年,你……你騙我感情……”
“我哪裡?!”
“你跟我談戀愛,睡了我,玩夠了不辭而彆……這不是騙我感情是什麼?”
“我……!!”
這帽子扣下來。
紀斯年理虧又心虛,“我”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再加上傅詩意眼睛紅紅的,儼然是泫然欲泣模樣,更不知道怎麼辦,太陽穴突突突跳得厲害。
……不是,他要把Alpha……弄哭了?
附近辦公室裡原驚羽在叫他。
紀斯年費勁把人推開,快刀斬亂麻衝傅詩意嚴肅道:“這事打住!有事情咱們約時間再說!現在咱們在學校就當不認識!不然以後誰都不好過!”
說完,他往教室外走。
傅詩意稍稍愣了下,伸手拽住他問:“那什麼時候說?”
“今晚。”
紀斯年知曉這事要說清楚,不能拖。
拖就要變,變了要出大事。
傅詩意暫時讓步:“嗯!”
在學校談這些事確實不合適,可好不容易找到紀斯年,她也拚命想忍,可她根本忍不住。
不過隻要找到年年,以後還漫長著,她相信總有辦法讓年年回到他身邊。
回了辦公室。
傅詩意和紀斯年各自打掃衛生,誰也沒說話,就好像陌生人似的。
坐在斜對麵的原驚羽很熱情給傅詩意講解她的課程安排,叮囑聽課事宜,以及相關規章製度。
紀斯年偷偷瞄了幾眼,望見原驚羽跟傅詩意談笑風生,甚至建議她在區裡四處走走,將附近逛熟,傅詩意眼角眉梢都掛滿笑意,聊著聊著就跟教學無關,說起她擅長的吉他和旅行經曆。
兩個健談的人,話題能扯出千八百個。
從詩詞歌賦到人生哲學,從國家地理扯到數學理論。
紀斯年胸口漲漲的,難受得很。
Alpha……果然跟原驚羽這類型的氣場很合。
過了一個小時。
飯店裡飯菜上桌,副校長在群裡叫吃飯。
學校裡整理辦公室的老師們陸陸續續離開學校前往飯館吃飯,算是久彆小聚。
一般開學聚餐,全體教師隨便一擺就是四五桌。
原驚羽領著傅詩意往飯店走,紀斯年不遠不近跟著,跟個小尾巴似的。
紀斯年並不喜歡團建。
一則他是社恐,二則他很惡心酒桌文化。
紀斯年埋頭苦乾,也沒聽餐桌上同事們說什麼。
過十幾分鐘就有領導過來敬酒,不過他們這敬酒都比較開化,以茶代酒都行,此外便是這桌的同事時不時跑去周圍敬一圈再回來,活像完成任務似的,也不知道誰安排的任務。
紀斯年沒給自己安排任務,也不去敬酒。
乾飯乾到一半,校長過來親自遞酒過來敬酒。
這校長是去年來的,架子大得很,官話一套又一套,張口是組織紀律,閉口是學校發展,事實一件不乾,隔三差五做個決定還給學校闖禍,學校多年的清譽被他禍禍得差不多了。
“紀老師,敬你一杯,希望咱們這六年級能越來越好。”
紀斯年像往常一樣拿茶隨便抿一口敷衍:“謝謝。”
校長不滿哎了一聲,把手裡那杯酒又遞了遞:“紀老師,喝酒喝酒。”
紀斯年蹙眉:“我不喝酒。”
校長有點不高興說:“紀老師喝其他老師的酒,就喝不得我的麼?”
紀斯年不懂酒桌文化,淡淡道:“家教嚴,家裡不準喝酒抽煙。”
同桌的同事都暗暗心驚,沒想到紀斯年連校長的麵子都不給。
紀斯年對這位校長的不滿來源於他對學生的漠視。
這位校長嘴上說多關心孩子,多關心教師發展,大餅畫得多,實際行動一件沒有。
教務處提請定常規試卷遭他駁回,購買這樣材料遭駁回,購買那樣材料被駁回,糊弄八年級那群心智不成熟的孩子走藝體道路,導致八年級孩子逐漸不重視文化課。此外,本校不搞政治鬥爭,屬於該乾嘛就乾嘛。
這位以前在原來的學校搞政治鬥爭搞多了。
現在來他們學校,也想乾政治鬥爭,關鍵是想乾政治鬥爭那群人,也就是蕭牆那批人都拍拍屁股走了,他們剩下這批人沒有什麼非搶不可的東西,實在整不起來。
“我不喝。”紀斯年擺擺手,拒絕得很堅決。
在他們學校,這種中年老Alpha逼著年輕Omega老師喝酒,他當真屬於首例。
校長麵子掛不住,有些咄咄逼人遞過酒來:“紀老師,這麼不給我麵子?”
紀斯年麵無表情豁然起身,正準備喝口茶水直接敷衍走人,驀然被一隻寬厚的手扣著了手腕,傅詩意挨著他站著,言笑晏晏接過校長手裡的白酒,打圓場道:“元校,我師傅酒精過敏,喝完酒得進醫院了,我幫他喝。”
說完,仰頭一飲而儘。
紀斯年咬著唇望著Alpha,隻覺握著手腕的掌心燙了幾分。
“酒精過敏啊?嗨,紀老師不早說。”
校長樂嗬嗬接茬,複又衝喝完酒麵不改色的傅詩意道:“沒想到小傅酒量這麼好。”
這次團建,不單單是團建,又是給傅詩意的歡迎會。
她要是裝的滴酒不沾,後麵彆人再怎麼勸她喝酒,她輕飄飄幾句話就能抵過去,但一旦沾酒,喝酒的那群教師就不可能再讓她喝茶了。
紀斯年深諳其中規則,替傅詩意惋惜了下。
隨後那群喝酒的老師,果然一個個過來敬酒,傅詩意一杯接一杯喝了,期間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她似乎也樂在其中。
紀斯年微微蹙眉,慢悠悠吃著菜。
關於他跟傅詩意的事,今晚他就得找她說清楚,生變就不好了。
再加上他大概知道傅詩意酒量,眼瞅著一杯杯下肚,Alpha已然有三分醉意,還不知道怎麼回家呢?
紀斯年捏捏突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輕歎了口氣。
這頓飯吃了整整兩個小時才結束。
同事們陸陸續續散了,夜色籠罩下來,黑漆漆的一片。
紀斯年騎著電動車停在傅詩意身側:“我送你回去。”
傅詩意喝得眼神迷離,軟綿綿跨上車摟住他的腰,活像又回到當初在荔城時般一臉幸福道:“年年,你終於來接我了……”
終於?
紀斯年頓了下,麵無表情叮囑道:“抱好。”
“嗯,抱好。”傅詩意將他腰抱得緊了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傻笑道:“回家。”
紀斯年問她路線。
問完後驀然意識到情況不對勁,驟然想起房東、副校長和傅詩意的話,轉頭震驚望向醉意盎然的Alpha:“你不會住在梅林小區6棟2單元9樓902吧?”
近期學校新教師,就傅詩意一個!
租他對麵房子的,也就隻可能是她。
傅詩意蹭了蹭他頸窩,喉嚨裡擠出點聲音:“嗯。”
紀斯年頭疼,騎著車破罐子破摔往小區騎,五分鐘後進了小區,把車停好摟著傅詩意進了電梯,傅詩意重量幾乎都在他身上,他扶著扶著額頭冒汗。
好不容易送到屋門口。
傅詩意迷迷糊糊掏鑰匙開了門。
紀斯年前腳把人送進去,後腳傅詩意把人關門,一把將他抵在門上,還沒等他反應就被Alpha吻住了唇瓣。
這個吻,充滿危險性和壓迫感。
仿佛在急切證明什麼,又凶又不容反抗。
紀斯年使勁兒推了推她,怎麼也推不開,轉眼雙手就被抓著摁在兩耳邊。
一時間唇齒津液糾纏,呼吸混雜著,溫熱的氣息在雙方臉上流竄著,他呼吸一點點被奪走,背脊隨著酒味信息素的嗅入軟了軟,呼吸亂得不行,許久未曾觸碰過的唇齒。
這一刻他仿佛像是一團點燃的火,燒的臉頰、耳根和脖頸都紅得不行。
“十一……彆……唔……”
紀斯年趁著空擋求饒,企圖讓她清醒些:“我……你……”
靠,舌頭鑽進來了!!
一吻結束。
紀斯年氣喘籲籲,腦袋裡一片空白。
傅詩意呼吸不穩,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唇畔是低低絮語。
“年年,我愛你,我真的喜歡你。”
“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彆趕我走……彆對我這麼冷漠……”
紀斯年望著她眼眶漸漸變紅,眼淚大顆大顆滾落下來。
他心裡似被狠狠撕扯著般,既心疼又難過,他還記得她在大排檔一遍遍打電話給他,酩酊大醉的情形,愛人一遍遍的乞求讓他舉棋不定。
在他心軟的這瞬間,傅詩意重新吻上他的唇瓣。
至於後來怎麼進了浴室,衣服亂七八糟扔在地上,紀斯年稀裡糊塗的。
浴室裡淅淅瀝瀝的溫水噴灑在身上,他雙腿夾著她的精腰,背後是冷冰冰的牆體,傅詩意扣著他的腰瘋狂著,怎麼也親不夠般追著他唇瓣索吻,一遍遍輕喚著“年年”。
紀斯年要被她逼瘋了。
Alpha體力真是一如既往的好。
儘管沒有對照組,可他知道Alpha活兒好,很能乾。
好不容易偃旗息鼓,傅詩意將濕淋淋的紀斯年擦乾。
他還以為要沾床睡覺,畢竟她都喝醉了,也該困了,哪知道Alpha搞著搞著酒醒了,在沙發上繼續搞,精力旺盛得很。
紀斯年渾身潮熱得不行,四肢像被鎖鏈困住了般。
特彆是今晚的Alpha,與以前的溫柔相較簡直天差地彆,他有點害怕與新奇。
她從後麵抱著他坐在沙發上,唇瓣幾乎貼著他耳廓,嗓音很危險:“紀老師,還膩味麼?”
膩味?什麼膩味?
紀斯年不知道,腦子跟一團漿糊似的,視野晃動得厲害。
這一夜,Alpha不知疲倦的索取著,一直到清晨陽光落進來。
紀斯年起初還享受著,後麵哭著求饒,嗓子都啞了。
沾床睡過去那一秒,他還在想,MD,沒人跟他說過女大Alpha那麼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