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1 / 1)

看她有些懊惱,齊易陽便走到她身旁,抓著她的手腕,親自示範,“你得這樣,然後迅速下叉。”

果然,真的叉到了!

“太棒了,太棒了!哈哈哈~~”葉羽眠高興地跳起,隨後又說:“我再自己試試看。”

這下,她似乎掌握了訣竅,真的叉上來一條。她激動地拿起魚給齊易陽看,興奮地說道:“我叉到了,我叉到了!”

齊易陽看此時的葉羽眠就像個孩子一般,單純活潑,完全不似她當將軍之時,死氣沉沉。

“走吧走吧,我們去吃烤魚!”葉羽眠拉著齊易陽就往山洞那邊去。

二人似乎已經適應崖底的生活,每日摘點野果,抓點野味烤烤,一天很快便過去了。

這天晚上,月亮很大很圓,吃過晚飯,二人便歇息了。

可到了半夜,葉羽眠聽見齊易陽有動靜,便覺得有些不對勁,起身一看,隻見他麵色鐵青甚是難看。

“齊公子,你怎麼了?”葉羽眠摸摸他的額頭,沒有發燒,但全是冷汗。

她當即便想到,定是齊易陽體內的毒發作了!

眼下沒有大夫,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時間亂了陣腳。

見齊易陽在發抖,她隻能將他抱在懷裡,不知道能否緩解一下症狀。

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始發汗,葉羽眠便去溪邊將自己衣角扯下一塊布,打濕後回到山洞,替他擦拭。

如此反複折騰了一晚,齊易陽的麵色終於恢複了,眉頭也舒展了些。

葉羽眠總算放下心來,出去給他尋找吃食。

附近的野果都被他們摘得差不多了,隻能去抓點魚,熬點魚湯喝。

齊易陽用石頭做了簡易的小鍋,勉強可以熬湯。葉羽眠又去摘了些野蔥、野菜放在裡麵,聞著也還可以。

齊易陽是聞著味道醒來的,第一眼便看見葉羽眠正在做飯,與她帶兵打仗完全不同,此時的她有點像個小嬌妻......

“你醒了!”葉羽眠見他睜開眼,十分欣喜,“感覺好點了嗎?”

“好多了,昨晚謝謝你了~”齊易陽回想昨晚毒性發作時,葉羽眠照顧一晚沒合眼,當即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謝什麼,我受傷時也是你在照顧我,我倆這是難兄難弟,互幫互助了。”葉羽眠說著,嗬嗬笑起來。

“魚湯好了,過來喝點吧!”葉羽眠說著就起身準備過去攙扶齊易陽。

“多謝將軍,我可以的。”齊易陽覺得葉羽眠似乎絲毫不在意男女有彆,可對他一個母胎單身多年的人來說,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你放心,等回了京城,我定為你尋得良醫解毒。”

齊易陽點點頭,卻也不是十分在意此事。

“如今,我的傷養得差不多了,可以考慮上去的事了。也不知道城內狀況如何了,再待下去我實在不安。等你休息好了,我們便想法子上去吧!”葉羽眠說道。

齊易陽聽她這麼說,也讚同地說道:“好,那等會兒我們便去周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處山勢稍緩的地方。”

“你真的不要多休息會兒嗎?”葉羽眠有些擔心齊易陽的身體。

“不用,這個毒每到月圓便會發作一次,我早就習慣了。”齊易陽滿不在乎地回複著。

“那好,我們等會兒就去。”

兩人沿著東麵走了很遠都沒找到一處地勢稍緩的,再往前去,荊棘密布,甚是難走。無可奈何,隻能折返回去,再沿著西麵一直走。

同樣沒有尋得出路,山勢如此陡峭,徒手想要登上怕是不易。

眼看天色漸暗,二人隻能就此作罷,回到了山洞。

難道就要這麼眼巴巴地等著嗎?在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崖底,孤男寡女生活著,算是什麼事!

二人心裡都不是滋味,躺在各自的睡榻一言不發。

“將軍,你有考慮過,哪天天下太平了,你要做什麼嗎?”齊易陽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便扭頭身子看著葉羽眠。

葉羽眠從沒靜下心來想過這個問題,隻見她思慮了良久,才緩緩開口:“我想去四處看看,到曾經到過和沒到過的地方,體驗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享受自由自在不一樣的人生。”

“那將軍是覺得現在不自由嗎?”齊易陽再次發問。

“也不是不自由,隻是覺得每天都在做一樣的事,不停地剿匪剿匪,若是哪天不剿匪了,應該也是閒不住的吧!”

齊易陽被葉羽眠的話逗笑了,敢情這還是個閒不下來的主。

齊易陽見葉羽眠悶悶不樂,寬慰她道:“將軍放心,總會找到辦法上去的,常言道:天無絕人之路,生死關頭都挺過來了,這些都是小事了。”

葉羽眠想想也是,心情瞬間舒暢了些。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葉羽眠便起身了。她找了許多樹皮做藤繩,弄了幾個時辰,終於做成一根長長的繩子。

齊易陽起來時,見到葉羽眠身上綁著藤繩,已經爬到了半山腰。

他趕忙關切地喊道:“將軍,此山險峻,你要當心啊!”

葉羽眠一聽,趕忙扭頭朝下看去,大聲說道:“你放心,等我上去,我會救你的!”

誰知,不扭頭還好,一扭頭,看見底下如此陡峭,葉羽眠突然感到一陣眩暈,手沒抓緊,往下掉落。

齊易陽見葉羽眠掉下來,心揪了起來,葉羽眠也覺得這下怕是凶多吉少,誰知上麵突然有個人影快速墜落,順勢摟住她的腰。

葉羽眠穩住了身子,定睛一看,正是威遠侯府嫡子,魯修遠!

魯修遠一手抓著藤蔓,一手摟著葉羽眠,好在藤繩不夠長,二人也停在了不到崖底的地方。

魯修遠看到崖底一片空地,抱著葉羽眠跳了下來。

葉羽眠有些不敢相信,呆呆地望著魯修遠,把魯修遠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用手輕拍她的腦袋說:“你傻了嗎?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葉羽眠這才回過神來,驚喜地說道:“遠哥哥,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是我是我,不是我還能是誰?!”魯修遠嗔怪道。

“可你不應該在邊境打仗嗎?”葉羽眠繼續發問。

“仗打完,剛回朝就聽說你在這邊剿匪,我不就快馬加鞭趕來了。”魯修遠看著葉羽眠,一臉寵溺。

葉羽眠一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頭,紅了臉。

“哦,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的?上麵的情況如何了?”葉羽眠欣喜過了頭,這才想起來問正事。

“那群流寇都被擒獲了,我是問了他們才知道你們可能在這兒的,聽他們的口氣,我還以為你......”

魯修遠頓了頓,突然將雙手搭上葉羽眠的肩,眼睛死死盯著她,有些氣憤又鄭重地說道:“以後可不準這樣了,叫我好生擔心!”

葉羽眠也十分了解魯修遠,當即乖乖服軟,嬉皮笑臉道:“好好好,以後不會了。”

“哦,對了,遠哥哥,這是齊易陽,齊公子。這次多虧了他,我才能幸免於難。”葉羽眠原本眼裡隻有魯修遠,突然餘光瞟到旁邊的齊易陽,才想起來介紹。

“齊公子好,我是魯修遠,這次真的多謝你了!”魯修遠看著眼前這人文質彬彬,相貌堂堂,應是不會對葉羽眠做什麼逾矩之事,便沒有過問許多,隻大大方方地表示感謝。

齊易陽拱手行禮,恭敬地回複:“魯將軍客氣了,這都是小人應該做的。”

“好了,我們先上去再說吧!”魯修遠提議。

魯修遠先帶葉羽眠上去,隨後又下來接齊易陽。

幾人上去後,魯修遠便帶著他們到了驛站休息。

用過午飯,葉羽眠想出去轉轉,魯修遠自然是跟著一起。

看到百姓們臉上都帶著笑容,街上也變得熱鬨起來,她滿意地微笑著。

“這都是你想看到的吧?”魯修遠見葉羽眠臉上的表情,便知道她心裡在偷著樂。

“是啊,遠哥哥,還是你懂我!”葉羽眠朝他俏皮一笑,一如往昔。

兩人逛到日落西山才回了驛站,回去後,看到齊易陽已經做好了晚飯等候著。

“齊公子還會做菜?”魯修遠一臉震驚地望著他。

齊易陽嬉皮笑臉,恭敬地回著,“在下不才,隻會幾樣拿手菜,承蒙將軍不棄,賞我口飯吃。”

“遠哥哥,你嘗嘗吧,齊公子的菜做得可好吃了!”葉羽眠拉著魯修遠的衣袖說道。

“既然你都說好吃,那想必不錯,今日我便要嘗嘗看。齊公子也跟我們一起用飯吧,這些日子多虧你照顧她了。”魯修遠邀請道。

“不妥不妥,在下隻是做了分內之事,兩位將軍不必介懷。”齊易陽婉拒。

“哎呀,走吧走吧,不要跟我們客氣了!”葉羽眠見齊易陽拒絕,便拉著他的袖擺強行拖走。

“這這這,將軍,這如何使得。”齊易陽被葉羽眠這一行為著實驚到了,他從未見過哪個女子這般行徑,一時間不知所措。

魯修遠看著葉羽眠,也有些哭笑不得,但他太了解她了,但凡有人對她好,她便要加倍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