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來聊到開酒吧,靳宸霄有點驚訝,但表示支持,並推薦了一個合作夥伴。
和合作夥伴上官月的第一次會晤是在彆墅庭院,沈冉書隻是交流了交流大致內容,第二次見麵上官月就抱了一大堆文件。選址、裝修、主題、員工等等全做好了方案,評估也到位,六七種供她挑選。好可怕的行動力和業務能力,她直接就愛上了。
華燈初上,燈紅酒綠。
“喂?”
“還沒忙完嗎?”靳宸霄站在車門旁,麵前裝修了一半的酒店已經關門了,不見沈冉書的影子。
“嗯。”她跑到衛生間,環境音稍微小點。
“在哪?我來接你。”電話對麵傳來音樂聲,現在沒了,靳宸霄眸色加深,聲音卻如常。沈冉書毫無察覺。“酒吧。”
“你的酒吧關門了,去了彆的酒吧?”
“對,你下班了呀。我到彆的酒吧,潛伏進來看看他們什麼實力,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回家的時候小心,我晚點再回去,還有彆的事嗎?”
“……沒了。”
“那拜拜。”沈冉書掛斷電話,照著鏡子又補了一下妝,略施粉黛就足夠驚豔,踩著細高跟出去。
靳宸霄舉著手機遲遲沒放下,表情陰沉,從懷裡掏出煙點上,撥號,“沈冉書現在是在你那嗎?幫我查查。”
回到吧台,上官月推過來一杯酒,“嘗嘗這個?專門給你調的。”
“來唄。”沈冉書一挑眉。今晚她著一襲紅裙,波浪大卷搭在肩頭,身段妖嬈,眉眼嫵媚,舉手投足間儘顯風情。
上官月朝調酒師一抬手,“給我來杯瑪格利塔就行。”她饒有趣味地打量沈冉書,“你這可好幾杯了,酒量行不行啊,不能喝彆裝,醉了還得弄你回去,麻煩得很。”
“瞧不起誰,我以前可是……”及時刹住車,富家小姐不可能出來當陪酒女。
“嗯?可是什麼。”
沈冉書胳膊撐住額頭,皓腕纖細,紅雲浮上麵頰,有點暈,“可是就聽不得有人說我不行。”
壞了,她忘記這不是自己那具千杯不倒的身體了,酒後勁兒不小。
“今天也差不多了,我們……”還沒說完被打斷了。“幫這兩位美女各來杯椰林飄香。”一道男聲在沈冉書耳邊炸開,對著她說的,嗓子夾的都快冒煙了。
沈冉書直接無視,站起身把頭發往背後挑了挑,打算走,她見慣了醉酒人的醜態,不想自己待會兒在這發酒瘋,萬一說漏什麼不該說的,雖然也未必有人信,都會覺得她醉成智障了。
“酒待會兒就好了,不喝杯再走嗎?”
“撒開。”沈冉書低頭看向自己手腕上那隻手,壓迫感十足地警告。
“沒惡意,就是想交個朋友。”偽笑著把手舉在兩側。
“我有男人了。”
沈冉書抓起包,跟上官月說“我回去了,你回去的時候自己注意點。”
“哈哈美女真有意思,很坦誠,有個性。是有男朋友了?還是說,已經是少婦了?那可真是可惜了,多少男人要傷心了。”言語輕佻,說到少婦更興奮了。
上官月衝著男的撇撇嘴,“行了,不是什麼你都能咬上一口。”
沈冉書用高跟鞋狠狠踩了他一腳。“我cao!!你乾什麼?”他疼得弓下身,惡狠狠地瞪眼,“我好心請你喝酒,你發什麼瘋?!”
“多二兩肉,你是忘了把你這畜牲創造出來的是女性了,嘴裡抹了糞一樣,害怕彆人不知道腳趾大的腦子裡隻裝廢料,你那倆眼再敢瞎瞟,給你挖了。”
“你站住!你這個賤人,講不講理啊。我乾什麼了我,你就血口噴人,再說你穿成這樣不就是勾搭男人的嗎,演什麼貞女。”他喊道。
周圍人已經注意到了這裡。
指著沈冉書後背的手突然被抓住,靳宸霄抓著他的手指用力向上掰,逼得男人後退,抵在了吧台上,隨即一拳揮下。
男人:“你怎麼打人啊?”一拳又落下。
他也不是讓人摁著打的茬,在吧台上摸到酒瓶,抄起來找準靳宸霄的頭就砸。
酒瓶碎裂,伴著一聲尖叫。
“靳宸霄!”沈冉書衝過來抓住靳宸霄的胳膊,能感受到衣料下他肌肉緊繃。
安保很快擠進人群架住了猥瑣男。他瘋狂掙紮,啐了口血,“放開!眼瞎嗎,施暴的是他,先動手的是他,摁著我乾什麼?cao!還有你!老子招你惹你了?有狂犬病嗎,見了人就咬。”
靳宸霄把外套脫下來,抖掉上麵的碎屑,“沾了點酒,你先披著,待會兒出去外邊冷。”衣服搭在沈冉書身上,有冷冽醇厚的酒香。
一旁的經理彎腰致歉,“靳少,真是不好意思。”
“處理處理吧,辛苦了。大晚上就彆驚動警察了,對酒吧影響也不好。”他始終低著頭給沈冉書整理外套。
“是是。”
沈冉書眉頭緊鎖,緊張道,“頭!頭流血了。”
“麻煩給我個手帕。”靳宸霄對經理說。
“絲巾,我這有塊絲巾,你先包住。”沈冉書快速翻包。
手被摁住了,她不解地看向靳宸霄,“不用了,手帕就行,彆臟了絲巾,血不好洗。”
沈冉書啞口無言,心裡卻波濤洶湧,喧囂滔天。
靳宸霄一手擦血,另一隻手牽著她往外走。沈冉書看著他的背影百感交集,街道上霓虹閃爍,夜風吹在臉上,混著殘酒微醺。
他拉開車門,“上車吧。”
沈冉書原地不動,仰頭扶了扶額,“算了,我應該是喝多了。對不起了,害你頭都破了,對不住了。”
靳宸霄臉卻沉了,壓下情緒,“酒吧魚龍混雜,有些事可以都交給上官月,她有分寸,能放心用。”
“嗯。”沈冉書坐進車裡。有點不是滋味,他這是覺得她能力不行,惹麻煩了嗎?
她降下車窗,緩解酒精帶來的眩暈感和不適,靠在車座上,頭發被風吹得淩亂,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不行,與其精神內耗不如外耗彆人,“你是不是覺得我惹麻煩了?”如果是,她就得理論理論了,有罪的不是肮臟欲望嗎?
他看了眼後視鏡。沈冉書望著窗外,扭頭也看向後視鏡。
“不是。”
車裡重新陷入安靜。沈冉書閉上眼小憩,一定是酒精的原因,她現在有點敏感,感覺胸口不受控地堵著情緒。
“不是你的錯。我隻是……”等紅燈,靳宸霄胳膊搭在車窗上,“隻是不希望,你把我幫你處理問題看作不正常,看作不應該,或者說,看作是負擔,來自陌生人的正義。”
路燈閃過,光影輪轉在她臉上,忽明忽暗,突然覺得口乾舌燥。
“停車。”她說。
“怎麼了?”
“我說停車。”
車在路邊停靠,沈冉書拽開車門下去了。
靳宸霄把安全帶解開,拉開車門準備追出去,上次在公司她就是走了三天沒回來。
結果沈冉書繞過車頭,走過來,靳宸霄目光一直鎖在她身上,她上半身傾進主駕駛,把靳宸霄推倒在車座上,埋頭吻下去,靳宸霄愣了一秒就主動回應。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我是個女流氓來著。”親完沈冉書用食指蹭了蹭下唇,都同床共枕了,她也不裝了,直接屬性大爆發。
下半段路她躺在副駕駛睡了會兒,不鬨騰也不吐,酒品沒得說。她是進退有度了,留得靳宸霄一個人淩亂。
回到家她原本是打算倒頭就睡,看見靳宸霄想起更重要的事,“彆忘了讓醫生來給你包紮一下頭。”
“沒事。這種小傷,彆讓他跑一趟了,你幫我處理一下。”
“我不會啊。”沈冉書不可思議,他怎麼敢的,她就是清醒著也不能隨便無證上崗,何況她喝得暈頭轉向。
“我教你。”靳宸霄找出急救箱。沈冉書真感覺被趕鴨子上架了,咬咬唇,好端端的人為什麼非得給自己找罪受。
“棉棒沾那個給我消消毒。對,多拿幾根。”
小心翼翼地上藥水,她差點不會呼吸了,“不疼吧?”
“不疼……嘶。”
“嗯?!不好意思,眼花了。”嚇得她手也開始抖了,更想打退堂鼓了。
“沒事,繼續。”
結果他又嘶!還老嘶!沈冉書愁眉不展,想求求他彆再折磨自己,也放過她,她真的心理壓力很大啊。結果看到他嘴角噙著笑。
……
“你故意的?”她手垂到身側。
“沒有,真的疼。”
他坐在床沿上,沈冉書站在他麵前,“那你疼不哭,在這笑,是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