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中的驚為天人(1 / 1)

不過幾時,青簷就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

死裡逃生一場,他穩重不少:“我們繼續走吧。”

夏徑流點頭。

來到這裡已有三日,她不僅在沒有感受到薄膜發出的異樣,也找不到出去的方法。

困在這異界當中如無頭蒼蠅一般。

他們又是幾日的走走停停,經此一役,二人都謹慎不少,規避了許多風險。

隻是夏徑流還是能明顯感覺出青簷愈發的焦躁。

他想出去。

夏徑流十分肯定,而且迫切地想出去。

前方忽然出現一片廣袤地竹林,那竹林看似普通,卻隱隱散發出不一般的仙氣,瞬時間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這竹林不簡單。”夏徑流停下腳步,“或許裡麵就有出去的法子。”

她瞥一眼青簷,眸中發出以為不明的光芒:“進去看看?”

青簷知曉她的意思,一般而言越是看起來獨特的東西就越是暗藏危機,這竹林一定不簡單,恐怕他們在其中喪命都有可能。

“總要搏一搏,不然一直困在這異界當中嗎?”他將衣袖一揚,先一步踏進去。

夏徑流不發一言,隨後跟上,注意力集中開始戒備起來。

竹林內部與外部所看並無太大區彆,這裡的竹子茂盛,根根翠綠從土壤中衝天而起,個個長勢極好。

一切都顯得那麼普通,隻是這裡的氛圍總給兩人詭異的安寧。

有薄薄的霧氣圍繞在竹子之間,平添幾分仙霧繚繞之感。

“為何這裡如此安靜?甚至令我感受不到一絲危險,是我的錯覺?”青簷斟酌道。

夏徑流左右環視,回複他:“你沒感覺錯,這裡太安全了。”

這種安全感不是它的靜謐而帶給二人的感覺,而是一種直擊心靈上的感官。

這片竹林令人意外的廣闊,他們行走了半天,才到達中心區域。

微風拂起,竹葉搖曳發出細碎的“莎莎”聲,與前方溪流的清脆聲相互交奏,一切都那麼令人心神安寧。

但夏徑流卻止住了腳步,同時也阻止青簷繼續前進。

“怎麼……”

“噓。”

夏徑流神情戒備,小聲道:“有妖,快躲起來。”

一邊說著,她一邊動用變色的妖法,將自己藏匿。

青簷有樣學樣不再發出聲響。

半晌,隻見前方的小溪旁突然幻變出一名男子。

那男子眸中帶星河,溫潤如水,眼睫纖長濃密,低垂著又顯得楚楚可憐,一張鮮紅的薄唇與他皙白的皮膚相襯,凸顯出他猶如謫仙一般的氣質。

夏徑流有一瞬被這張驚為天人的臉所吸引,這是一張鮮有的臉,兩輩子中她也是第一次見。

時間好似在這一刻靜止,她的視線中仿若隻有那一人存在。

青簷怪異地看她一眼,撇撇嘴沒有說話。

“出來吧,二位。”

方桷視線瞥向角落,默默出聲。

方才他就感受到有妖進入了他的竹林,於是立即趕來。

聞言,夏徑流知曉他們已經被發現,也不再躲躲藏藏,直接現身。

“我等無意打擾前輩。”

夏徑流見他不帶惡意,猜測他並不想對他們出手,於是恭敬道。

方桷將視線放到他們身上,一一打量。

夏徑流見他不出聲,心頭微動,緊張自己的猜測是否有誤。

“無事。”

她鬆了一口氣。

方桷揚了揚衣袖,他們周身的景象忽而轉變,從一片密林變為一處茅屋。

他朝眼前的木桌昂首示意:“坐吧。”

三人同時坐下,隻是夏徑流和青簷略顯拘謹。

方桷手執一杯熱茶,抿一口,而後抬眸問:“你們進入這異界是有何事?”

夏徑流與青簷相視一看,皆沒有預料到他竟不是這異界中的妖怪。

那他們就有機會出去了。

青簷道:“我們是不小心誤入的。”

他停頓幾秒,接著試探道:“不知前輩可否有出去之法?”

方桷吹了吹手中的茶,回答得摸棱兩可:“你們從哪來就從哪去即可。”

從哪來就從哪去?

夏徑流不由思考,難不成他們還要回到最初的地方?

心中忽然明悟,她執禮道謝:“小輩明白了,多謝前輩。”

說罷她示意青簷起身。

“那我們就不再打擾您了。”

便攜著青簷離去。

方桷還是一味的品著茶,靜坐在原處,仿若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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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問清楚?”青簷不解地朝著走在前方的人問道。

夏徑流沒有轉身,而是繼續前進:“他說得還不清楚嗎?”

“原地。”她撥開眼前的樹葉,“我們加快速度。”

說完她便變為鳳凰,鳳頭微揚:“你化作原型上來。”

青簷眯起眼睛,聲音疑惑:“我人形不行嗎?”

夏徑流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神嫌惡,默默遠他一步:“你男的我看著煩。”

聽到此言青簷滿臉黑線,接著翻了一個白眼。

他雙手抱臂搓了幾下胳膊:“神金。”

夏徑流依舊嫌惡地看著他,不發一言。

“行行行!”青簷妥協。

他化為一隻小巧的白狐,敏捷地爬上夏徑流的背。

她這才看他順眼不少,即刻展開翅膀飛速回到他們來時的地方。

“下來。”夏徑流出言,同時將青簷抖了下來。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一骨碌滾在地上。

“你就不能等等嗎?!”

“不行。”

夏徑流冷言冷語,自從他跟著她過來她就越看他越不順眼,一路上不知道惹了多少麻煩。

雖然有時還算有情有義。

青簷頃刻間變為人形,拍了拍衣上的灰塵:“我們怎樣回去?”

夏徑流在一旁的巨石上坐下。

“等起霧。”夏徑流繼續,“還有,不是我們,是你。”

青簷驚詫的跳起來,一臉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如你所聽。”

“你到底是來乾什麼的?”青簷實在是想不通她為什麼執意要留在這裡,她最初明明不是為了菜鳥驛站嗎?

現在又是在搞什麼?

夏徑流聽出他的言下之意,輕笑一聲:“當然是為了菜鳥驛站。”

她饒有意味地看他一眼:“放心,不該做的我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