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時,青簷就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
死裡逃生一場,他穩重不少:“我們繼續走吧。”
夏徑流點頭。
來到這裡已有三日,她不僅在沒有感受到薄膜發出的異樣,也找不到出去的方法。
困在這異界當中如無頭蒼蠅一般。
他們又是幾日的走走停停,經此一役,二人都謹慎不少,規避了許多風險。
隻是夏徑流還是能明顯感覺出青簷愈發的焦躁。
他想出去。
夏徑流十分肯定,而且迫切地想出去。
前方忽然出現一片廣袤地竹林,那竹林看似普通,卻隱隱散發出不一般的仙氣,瞬時間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這竹林不簡單。”夏徑流停下腳步,“或許裡麵就有出去的法子。”
她瞥一眼青簷,眸中發出以為不明的光芒:“進去看看?”
青簷知曉她的意思,一般而言越是看起來獨特的東西就越是暗藏危機,這竹林一定不簡單,恐怕他們在其中喪命都有可能。
“總要搏一搏,不然一直困在這異界當中嗎?”他將衣袖一揚,先一步踏進去。
夏徑流不發一言,隨後跟上,注意力集中開始戒備起來。
竹林內部與外部所看並無太大區彆,這裡的竹子茂盛,根根翠綠從土壤中衝天而起,個個長勢極好。
一切都顯得那麼普通,隻是這裡的氛圍總給兩人詭異的安寧。
有薄薄的霧氣圍繞在竹子之間,平添幾分仙霧繚繞之感。
“為何這裡如此安靜?甚至令我感受不到一絲危險,是我的錯覺?”青簷斟酌道。
夏徑流左右環視,回複他:“你沒感覺錯,這裡太安全了。”
這種安全感不是它的靜謐而帶給二人的感覺,而是一種直擊心靈上的感官。
這片竹林令人意外的廣闊,他們行走了半天,才到達中心區域。
微風拂起,竹葉搖曳發出細碎的“莎莎”聲,與前方溪流的清脆聲相互交奏,一切都那麼令人心神安寧。
但夏徑流卻止住了腳步,同時也阻止青簷繼續前進。
“怎麼……”
“噓。”
夏徑流神情戒備,小聲道:“有妖,快躲起來。”
一邊說著,她一邊動用變色的妖法,將自己藏匿。
青簷有樣學樣不再發出聲響。
半晌,隻見前方的小溪旁突然幻變出一名男子。
那男子眸中帶星河,溫潤如水,眼睫纖長濃密,低垂著又顯得楚楚可憐,一張鮮紅的薄唇與他皙白的皮膚相襯,凸顯出他猶如謫仙一般的氣質。
夏徑流有一瞬被這張驚為天人的臉所吸引,這是一張鮮有的臉,兩輩子中她也是第一次見。
時間好似在這一刻靜止,她的視線中仿若隻有那一人存在。
青簷怪異地看她一眼,撇撇嘴沒有說話。
“出來吧,二位。”
方桷視線瞥向角落,默默出聲。
方才他就感受到有妖進入了他的竹林,於是立即趕來。
聞言,夏徑流知曉他們已經被發現,也不再躲躲藏藏,直接現身。
“我等無意打擾前輩。”
夏徑流見他不帶惡意,猜測他並不想對他們出手,於是恭敬道。
方桷將視線放到他們身上,一一打量。
夏徑流見他不出聲,心頭微動,緊張自己的猜測是否有誤。
“無事。”
她鬆了一口氣。
方桷揚了揚衣袖,他們周身的景象忽而轉變,從一片密林變為一處茅屋。
他朝眼前的木桌昂首示意:“坐吧。”
三人同時坐下,隻是夏徑流和青簷略顯拘謹。
方桷手執一杯熱茶,抿一口,而後抬眸問:“你們進入這異界是有何事?”
夏徑流與青簷相視一看,皆沒有預料到他竟不是這異界中的妖怪。
那他們就有機會出去了。
青簷道:“我們是不小心誤入的。”
他停頓幾秒,接著試探道:“不知前輩可否有出去之法?”
方桷吹了吹手中的茶,回答得摸棱兩可:“你們從哪來就從哪去即可。”
從哪來就從哪去?
夏徑流不由思考,難不成他們還要回到最初的地方?
心中忽然明悟,她執禮道謝:“小輩明白了,多謝前輩。”
說罷她示意青簷起身。
“那我們就不再打擾您了。”
便攜著青簷離去。
方桷還是一味的品著茶,靜坐在原處,仿若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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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問清楚?”青簷不解地朝著走在前方的人問道。
夏徑流沒有轉身,而是繼續前進:“他說得還不清楚嗎?”
“原地。”她撥開眼前的樹葉,“我們加快速度。”
說完她便變為鳳凰,鳳頭微揚:“你化作原型上來。”
青簷眯起眼睛,聲音疑惑:“我人形不行嗎?”
夏徑流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神嫌惡,默默遠他一步:“你男的我看著煩。”
聽到此言青簷滿臉黑線,接著翻了一個白眼。
他雙手抱臂搓了幾下胳膊:“神金。”
夏徑流依舊嫌惡地看著他,不發一言。
“行行行!”青簷妥協。
他化為一隻小巧的白狐,敏捷地爬上夏徑流的背。
她這才看他順眼不少,即刻展開翅膀飛速回到他們來時的地方。
“下來。”夏徑流出言,同時將青簷抖了下來。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一骨碌滾在地上。
“你就不能等等嗎?!”
“不行。”
夏徑流冷言冷語,自從他跟著她過來她就越看他越不順眼,一路上不知道惹了多少麻煩。
雖然有時還算有情有義。
青簷頃刻間變為人形,拍了拍衣上的灰塵:“我們怎樣回去?”
夏徑流在一旁的巨石上坐下。
“等起霧。”夏徑流繼續,“還有,不是我們,是你。”
青簷驚詫的跳起來,一臉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如你所聽。”
“你到底是來乾什麼的?”青簷實在是想不通她為什麼執意要留在這裡,她最初明明不是為了菜鳥驛站嗎?
現在又是在搞什麼?
夏徑流聽出他的言下之意,輕笑一聲:“當然是為了菜鳥驛站。”
她饒有意味地看他一眼:“放心,不該做的我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