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咀嚼聲(1 / 1)

夏經理見青簷還算能夠應付,便專注於眼前的蜂妖。

她將鳳凰翎羽硬化射向蜂群,一羽便射殺一妖,相較於鳳凰火的普攻,鳳凰翎羽攻擊力明顯更強。

她的麵前漸漸空出一大片空間,大量的蜂妖見她實力強悍,轉而去攻擊青簷。

青簷大罵一聲:“怎麼就逮著我打!都給小爺我滾開!”

說罷,他又拿出幾件殺傷力強大的法器,強行抵抗。

夏徑流朝他飛去支援,就當她離他幾步之遙時,一隻外觀顯然不同的蜂妖從他的側麵衝出,直擊青簷的背部。

它的體型更加龐大,已經有猛虎一般大小,蜂刺也更為尖銳,反射著鋒利的光芒。

“小心身後!”夏徑立刻流出言提醒,隨即射出鳳凰翎羽,企圖阻擋蜂妖的攻勢。

不料她還是慢了一步,鳳凰翎羽與它擦肩而過。

青簷經她的提醒,想要避讓,可那蜂妖瞬息間就已至他的背部,將蜂刺狠狠的紮了進去。

他痛叫一聲,一擊轟向身後,好在蜂妖沒來得抽身,被這一擊擊倒在地。

夏徑流心道不能戀戰,青簷明顯受了重傷急需處理,大概率那蜂刺含有劇毒。

她一個閃身衝到青簷身龐,給了那蜂妖最後一擊,而後便撈起他飛向天空。

蜂群還想繼續追擊,夏徑流使出全身的力揮動翅膀才勉強將它們甩掉。

她尋了一處還算安全的地界,將青簷放了下來,累得氣喘籲籲。

她眉頭皺起,詢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青簷亦是滿頭大汗,他麵頰發紅,目無聚焦,顯然已經有些神誌不清。

“我沒事,就是傷口有點疼。”他強撐著說。

夏徑流才不信他的鬼話,他的傷口現在血流如注,更何況他明顯是中毒了。

她問:“蜂妖的毒怎麼解?”

“什……什麼?”

青簷此刻已聽不清什麼,劇烈的耳鳴在他的腦中炸開。

夏徑流蹲下身來湊近他,重複一遍道:“蜂毒怎麼解?”

青簷晃了晃頭,勉強聽清,回:“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蜂後之血可以解。”

“你有療傷的丹藥現在就用。”她見他好像快要支撐不住,提醒。

“對……對……我怎麼忘了。”

青簷拿出三枚金黃色的丹藥,看那色澤就知道必然不是凡品,隻見他自己吞了一口,就要將剩下的兩枚塞進夏徑流的手中。

夏徑流避開他:“你自己留著,峰後的血還不知道能不能拿到手,萬一……”

“你拿著吧。”青簷止住她的話,“取血一事太過冒險,萬一你死了我們兩就一定活不成。”

她了然,被他說動,從他手中拿走一枚丹藥:“自己好好藏著,彆等我還沒回來就被其他妖吃了。”

“你彆詛咒我。”青簷有力無氣的罵道。

夏徑流沒有再耽誤時間,起身離開。

她避開方才遇到蜂群的方向,繞了一個大圈才繞道他們的後方。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群蜂就是從這邊飛來的,而蜂巢大概率也是這個方向。

她變為更為敏捷的人形,藏身在茂密的草叢中貓著身體前行。

功夫不負有心人,前方恰巧有一隻落單的蜂妖正震動著透明的翅膀呼喚著夥伴。

它在原地停頓許久,看起來它的同伴並沒有回應它,於是它停止特殊頻率的震動,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夏徑流瞧見時機偷偷跟了上去。

那落單的蜂妖一直沒有發現自己正在被跟蹤,仿若無事,最後將她帶到一處懸崖前。

它先是左右觀察,見沒有敵人便徑直飛下懸崖。

夏徑流頃刻間明白蜂巢的位置,她這才現身變為鳳凰跟著下了懸崖。

隻數十秒間的功夫,她就隻能看見蜂妖飛入一處洞穴中的背影。

夏徑流並沒有立即跟上,反倒是藏匿在蜂巢口附近暗自觀察。

看起來那群追擊她們的蜂妖還沒有歸巢。

她淺淺鬆了一口氣,倘若蜂巢的蜂妖都戒備在這,恐怕就算她能夠成功取到峰後之血也不能全身而退。

好在它們還沒有回來,她要抓緊時間了。

心中這樣想著,夏徑流變為人形,屏住呼吸,潛進蜂巢。

蜂妖之巢並不像現實生活中普通蜜蜂的巢穴一樣,它沒有密密麻麻的蜂房以及隨處可見的蜂蜜,反倒是陰冷的洞穴。

夏徑流止住身上的雞皮疙瘩,全神貫注,生怕被任何一隻蜂妖發現。

要知道,但凡被一隻蜂妖察覺就會牽一發而動全身,到那時整個蜂群都將知道她的位置,她隻能一再小心。

夏徑流閃身藏在一處石壁後,躲避前方一列蜂妖的巡查。

待它們走後,她才繼續前進。

越往深處走,蜂巢的工蜂就越多,防衛也越緊密,夏徑流知道她也許離峰後的洞穴不遠了。

她掉吊掛在石洞頂上,將自己與周身的環境融為一體,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被任何一隻蜂妖發現。

可原本羅列有序的蜂妖此時卻躁動起來,它們發出各種各樣不同頻的蜂鳴,似乎是族群中發生了什麼大事。

“嗡嗡----你說母親怎麼了?”

“母親異常蘇醒了翁----她現在十分狂躁。”

“嗡嗡----王在哪?!”

“王現在也不在巢穴中,他方才出去追擊破壞王花的兩隻妖去了。”

“還不快去叫王回來!”

夏徑流隻覺得一陣蜂鳴震得耳痛。

好在不久後就有一批蜂妖被分出巢穴,現在就是蜂巢防守最為薄弱的時候!

她立即向最深處的洞穴飛去。

果然如此,竟然連這裡都沒有多少的守衛。

夏徑流儘量避免發出聲響,飛進洞穴。

這片區域更加的陰暗潮濕,若不是成為妖怪後她的夜視能力大增,或許她一進來就是黑蒙蒙一片。

----滴答。

安靜,異常的安靜,安靜到滴水聲都能異常明顯

這是夏徑流進來後唯一的想法。

外麵的蜂群急得要跳起來,如果不是涉及族群的大事那便是和峰後有關。

可這裡卻這般安靜,她找錯地方了?

突然,夏徑流視線中一塊與環境融為一體的黑色色塊動了一動,接著她便聽見陣陣蜂鳴。

不一會,就有一隻蜂妖入內,隻是它渾身抖如篩子,儘管如此,它還是聽令接近那黑色色塊。

----哢擦。

怪異的咀嚼聲響起。

夏徑流知道——它已經被峰後吞吃入腹。

她甚至沒有聽見那隻蜂妖一絲一毫的掙紮聲。

夏徑流趁著峰後進食的間隙小心接近,一步一步。

終於,她離它隻有一步之遙。

夏徑流這才看清它是一個怎樣的怪物。

它擁有極其龐大臃腫的尾部,已經脫離蜜蜂的範疇更像是蟻後,並且滿嘴獠牙,十分凶狠。

她沒有驚動它,嘗試著用利爪在它身上劃上一道細小的傷口,有絲絲青色的血液流出。

也許是長期無法移動的龐大身軀早就麻木了它的感官,它甚至沒有感受到一絲疼痛,就這樣被夏徑流輕而易舉地取走了珍貴的血液。

夏徑流將峰後之血粘在衣料上,為了避免乾涸她必須快速回去。

她剛想踏出一步,洞外又穿來動靜。

一個人身蜂尾的男人踏步而來,他極富威壓,一進到洞內就大喝一聲:“誰叫你私自醒來的?!”

峰後停下咀嚼的動作,還有一半蜂妖的屍身就那樣露在嘴外懸掛著。

它的眼神頃刻間凶狠起來,吐出嘴裡的食物,亮出獠牙:“所以呢?你要殺了我?”

夏徑流驚訝於峰後亦會口吐人言,她默默退至洞口,想要趁機出逃。

蜂王的語氣卻突然溫柔起來:“我怎麼舍得呢,我們還要繼續生育子女呢。”

他靠近峰後吻住它的身體。

峰後被氣得顫抖,它的身軀拖累它的行動,可是它恨呐!

它張口就要朝蜂王要去,卻被蜂王輕易躲開。

“不要白費力氣了,你就好好呆在這裡,生下我們的孩子就行了。”蜂王輕笑一聲,不將峰後的攻擊放在眼中。

怎麼回事?

蜂巢中的兩位王竟然不合?

“我一定要殺了你!”峰後咆哮出聲,聲音之悲切甚至令夏徑流都不由動容。

“我等著。”

蜂王招手,命令道:“為王後送來蜂王漿。”

“我一定要殺了你!”

“啊啊啊----”

夏徑流沒有多留,她趁著這個間隙成功逃出蜂巢,但蜂後的悲鳴猶在耳邊。

她趕回放置青簷的地方,好在青簷還不算太蠢,在自己昏迷前藏進樹叢中,又用防禦法寶將自己牢牢護住。

導致就連她也無法接近他,她出聲:“醒醒!”

青簷的睫毛顫動隨即睜開了雙眼。

他瞧見夏徑流安然無恙的出現在眼前,如釋重負地笑了:“你終於回來了。”

“彆廢話,把防禦法寶收了。”

青簷聞言立即收回防禦,讓她接近。

夏徑流不了解怎麼使用峰後血,詢問道:“該怎麼解你的毒?”

“直接吃了就行。”

話音剛落,他臉上就被蓋上一塊碎布。

夏徑流撫了撫缺了一角的衣衫:“條件有限,你湊合湊合。”

青簷麵黑如談炭,但還是乖乖將布上青色的血液擰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