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開屏的孔雀都知道,吸引伴侶要有漂亮的尾羽。
他要是想吸引心上人,
自然也要足夠動人的能力。
***
周五便是和白鳥澤的練習賽了,一大早的晨訓便隻聽得一年級新生嘰嘰喳喳的討論這個事,而比賽經曆多一些的前輩們更多的是沉默。
高中三年,高二還好,但高三也就隻有今年這一年能揚眉吐氣的機會了。
前兩年,白鳥澤就像是巨型山巒一般,死死壓在他們頭上,令人喘不過氣。
誰會喜歡輸呢?
誰都不喜歡。
所以彆看他們沒說話,其實一個個都在壓著火氣練的更努力呢。
他們想贏。
不止是練習賽。
下午,白鳥澤。
練習賽選在白鳥澤是慣性,並不是說白鳥澤的器械就比青城的要高級,兩者差不多。主要原因是白鳥澤有時候會有大學生排球部來進行交流,是絕佳的鍛煉機會。
說白了,青城這邊不是很想放過任何學習的方法。
今天也不例外,來的早不如來得巧,青葉城西排球部的大巴車甫一開門,及川徹就看見相距不遠的另一輛大巴車。
——不屬於白鳥澤。
他眼睛一亮,回頭朝大家挑眉示意:“看吧,我就說有意外之喜。”
wink~
幾個人悶笑一聲,紛紛回應調侃,沒讓隊長的話落在地上。
“哼哼,”在陽光下泛著金光的咖啡色發絲飛揚,男生叉起腰氣宇昂揚的看著白鳥澤壯麗的體育館:“那麼,就讓我們給白鳥澤和大學生們一點顏色看看。”
“是!!”
雖說隊長並不是常態的穩重,但青城眾人,永遠相信他。
白鳥澤的排球館同樣是木質地板,青葉城西進去的時候場館內已然有了不同隊服的兩支隊伍。
兩隊正在進行比賽,及川徹看的入迷,也沒先去打招呼,隨意找了一個能看的格外仔細的角落盤膝坐下。
青城自然是跟著隊長,當然入畑伸照和溝口貞幸兩位教練已經去了教練席看著。
我妻緋緊挨著及川徹身後坐下,視線從球網兩邊不同麵容的人身上一閃而過,落在計分板上。
目前是第三局,比分21:19,白鳥澤領先。
和大學生相比,這所高中排球部居然也逐漸占據上風。
“啪——”
強勢如旋風,威力如炮彈,褐綠短發的高壯男生堅實落地,銳利棱角的臉看不出破開對方防守的喜悅。
——左撇子攻擊,牛島若利。
22:19,白鳥澤又破一分。
白鳥澤的權威教練鷺匠鍛治似乎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卻還是嚴肅的露出歲月的痕跡。
白鳥澤是單核心組織陣容,二傳,副攻,甚至包括主攻手,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牛島若利順利得分,
我妻緋收回視線,唇角抿出一絲情緒不高的弧度。
他初一的時候和牛島對上過幾次,但都沒討到好。左撇子似乎是天生就適合打排球的,一點角度的不同,以及巨大力量的加持,攔下牛島若利的扣球和一傳變得困難無比。
現在是第三局,牛島若利的狀態似乎並沒有達到最佳,過度集中注意力會導致體力消散的更加迅速,大學生們抓住這一點猛烈攻擊,將戰線拉長,直到最後一球定下勝負。
32:30,大學生慘勝。
但哪怕這樣,白鳥澤的實力也是板上釘釘的強,金田一幾人麵麵相視,挑戰欲爆棚。
到這個時候,鷺匠教練才注意到進來看了有一會兒的青城眾人。
及川徹起身走過去,“呦,老爺子好久不見啊。”
鷺匠鍛治冷哼一聲,眼睛瞟他一眼隻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及川徹也不在意冷遇,教練自有教練來招待,他就是打個招呼,“行,那我們先去熱身。”
倒是身後的我妻緋冷下臉,好在他看了一眼及川徹的神色沒有出言不遜。
鷺匠鍛治從及川徹到我妻緋,又到後麵有些緊張的金田一和新生們,一一看過去。雖然是高齡老人,但那雙眼卻不算渾濁,反而透著嚴厲的精光。
大致看過一眼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金田一勇太郎身上。
身高不是打排球的必要條件,但高個總是更占據優勢的,金田一差點一米九的身高很顯眼。
而除他以外的其他人,鷺匠鍛治沒什麼興趣,“去那邊。”他揮了揮手指向一片空地。
“得嘞。”及川徹看了一眼,嬉笑著點頭就要帶著青城隊員離開。
“及川,我妻。”
聽不出情緒波動的聲音從隊伍後方傳來,這般沒有腔調沒有語氣的聲音在白鳥澤隻有一個,及川徹一臉晦氣,但還是示意大家先去熱身,轉頭暗暗瞪了我妻緋一眼。
小混蛋惹出來的麻煩,要不是欠了人情,他才不願意和牛島若利多說話。
我妻緋眨了眨眼,一臉無辜。
及川徹假笑:“呀,原來是牛島若利你啊,喊我們有事嗎?”
牛島若利麵無表情:“我會全力以赴的。”
“……”
“……?”
及川徹和我妻緋對視一眼,滿臉問號:“你的意思是你剛剛和那群大學生比賽沒有儘全力嗎?”
牛島若利搖了搖頭:“並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告訴你們,白鳥澤才是最適合你們的地方。”
我妻緋皺了皺鼻頭,怎麼感覺牛島若利的國語和影山飛雄相差無幾啊。他的表達能力應該格外打個問號。
“啊啦啦,小若利的意思是,他會讓你們看清楚白鳥澤的實力的,誒也不能這麼說,”突然從牛島若利身後冒出一個紅色·用了許多發膠所以衝天·發的男生,狀似苦惱了的撓了撓頭又眯著眼睛笑的欠打:“應該說,會讓你們意識到青城和白鳥澤的差距哦。”
“……嗬。”及川徹咬牙切齒,立刻表示他是在說屁話。
他轉身就走,我妻緋狠戾的瞪了兩人一眼跟上。
天童覺用手作眼鏡,看了看及川徹又看了看身後黏著的我妻緋,做兔子嘴模樣調侃:“真是有脾氣的一對啊。”
“話說小若利,你真的覺得那個粉毛,適合白鳥澤嗎?”
***
及川徹的臉色等到了熱身地方後已經看不出來剛剛的難看了,他裝模作樣的擠了兩滴鱷魚淚哭嚎:“我親愛的隊友們,你們隊長被欺負了啊!”
鬆川一靜:“哇,真的嘛,替我謝謝他。”
“……同上。”
“同上。”
及川徹哽了一下,也不裝了:“所以,作為熱心隊友,你們一會兒比賽的時候一定會全力以赴打他的臉。”
“對吧。”
“嗯…如果你之後請客的話。”
岩泉一冷不丁笑了聲:“那我想吃拉麵。”
青城眾人笑成一片。
隻有我妻緋格外聽話,積極響應。
“哇哇哇!”及川徹當即淚灑白鳥澤,趴在我妻緋身上:“還是阿緋最好。”
鬨夠了,青城另一位正選主攻手花卷貴大上前拍了拍及川徹的肩膀:“放心,隊長。”
“我們聽你的。”
***
教練席上的三位教練之間氣氛格外安靜。兩支隊伍其實都占據了一個極端,白鳥澤的完成度縣內最差,青城的完成度縣內最高,但白鳥澤的單人能力也能說是最強,青城目前似乎隻有一個及川徹看得過去。
至少鷺匠鍛治是這樣覺得的。
鷺匠鍛治麵目嚴肅,一雙利眼仔細觀察兩方率先上場的陣容。
白鳥澤這邊首發上場是最後一局對戰大學生的幾位,牛島若利做第三主攻(接應)和主攻太平獅音和五色工,副攻天童覺、川西太一,二傳瀨見英太,自由人山形隼人。
哪怕在經過三場比賽的消耗後,他們的體力也恢複的很快。這幾位中,多是三年級生,最低隻有一個一年級生。
首發陣容由經驗豐富的高年級組成。
而青葉城西這邊卻一連上場了三位一年級新生,鷺匠鍛治打量了兩眼,一位國見英做第三主攻(接應)用,一位副攻金田一,還有主攻手我妻緋。此外又是老熟人,二傳及川徹,主攻岩泉一,副攻鬆川一靜和自由人渡親治組成首發。
要知道,排球比賽隻有六個人上場,青城這麼一來幾乎換了二分之一的高年級,誇張些甚至可以說是大換血。
鷺匠鍛治意味深長的哼了一聲。
兩位隊長上前拋硬幣,最後青城占據發球權。
及川徹炫耀的朝著白鳥澤方向做了兩個鬼臉才腳步輕快的走回隊伍裡。
“我的手氣,一個字,絕!”
“先發球啊,那操作的空間可就大了。”鬆川一靜摸了摸下巴,一笑。
原都是及川徹站一號位先發球,因為他的發球威力極強,搶到主動權後沒個兩三分對方都接不下來。按及川徹自己的話來說:
“便是技術再好,接不到球都是白搭。”
而新生入部,我妻緋的發球能力凸顯,青城又多一位發球好手,所以鬆川一靜這才說操作空間變大。
“天時地利人和。”
兩個人對著陰險一笑,背後幻視黑煙,跟反派似的。
岩泉一看不過眼,一人給了一個爆炒栗子。
“那就阿緋站一號位,我來二號位,金田一三號,iwa醬四號,國見五號,六號鬆川的第二輪次好了。”
排球的位置一共六個,分成兩排,每排三個位置。靠近球網算是第一排,一號位置在第二排最右側,位置逆時針旋轉,一號前麵位置是二號。
二傳在第幾號便是第幾輪次,及川徹在二號位,所以首輪便是第二輪次。
一般情況便是主-副-二,相同位置的人相對且並不相連,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主攻在四號位,那麼另一個必須在一號位,同理,在三號位時,另一個主攻必須在六號位。
及川徹把戰術策略淺淺安排了一下,臨到哨聲響起走向排球場時才緩了口氣,腳步一頓,說出再平常不過的安撫。
我妻緋眼神癡癡的盯著他,哪怕對方得到回應的背影他也覺得格外帥氣。
阿徹啊,這輩子他應該都不會放手的。
所以,作為追求者的禮物。
我妻緋眸色一暗,原是粉色的瞳孔似乎變成深邃的紅。
——也請白鳥澤,嘗嘗失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