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 女鬼?(1 / 1)

欄杆外的墨無悔本來在默默吃醋,在感受到戾氣之後第一時間抬起了頭,走到了兩人旁邊,攬過被嚇到的凜霜:“草影你冷靜些,這樣下去你會入魔的!”

草影強撐著站起來:“我不明白……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墨無悔作為魔族,對人心之惡多少是了解的:“她的所作所為並非名門正派的修道之人,如沒修為,妖丹對她無用才對,恐怕是些我們不知道的邪門歪道。”

凜霜瞬間變了表情,小時候偷跑去人間,她沒少被那些半吊子捉妖師坑:“這下麻煩了,她隻要不禍亂人間,天庭絕不會插手。”

“那是自然,他們恨不得妖魔兩界蕩然無存呢。”墨無悔最厭惡的就是天庭,天天這規矩那規矩,沒有一條不是向著人間的。

出了地牢之後凜霜本來是想送草影回草木山修養一下靈氣的,沒想到這小子說什麼都不回去,非說紫鼠命不該絕,要帶著的屍體去冥界討公道。

凜霜又一次好言相勸:“你想好了嗎?冥界隻按規矩辦事,去了不但挽不回,還可能惹得一身麻煩。”

“無妨,是我執意要去,與妖界無關。”

凜霜眼看勸不動草影,也就沒有多說,有執念是好事,碰頭了才知道對錯:“小心些。”

“知道了三殿下,不用擔心我。”一陣風刮過,草影消失在了地牢門口。

殘留的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凜霜撿起落葉又吹開,止不住感慨:“秋天了,草影也要長大了。”

聽到這話的墨無悔又酸了,氣到發尾的星火胡亂飛舞:“什麼意思嘛!怎麼就那麼關心他?”

凜霜覺得他好無理取鬨,堂堂魔尊天天吃小靈妖的醋:“那你想我怎麼關心你。”

“抱一下,親一下什麼的,當然如果能同床共枕,本座也是十分願意的。”

“想的美,一起去大殿吧,得趕緊討論出對策才行。”

“本座也可以參與妖界的家事嗎?”

“你也可以不參加。”

“那還是參加吧,嘿嘿。

凜霜轉身離開:“那還不趕緊跟上。”

“來了來了,本座來了!”墨無悔壯著膽子牽過了心上人的手,原來竟然是溫熱的。

不過很快就不是了,凜霜為了能讓他放開,施法讓冰霜結滿掌心。

即便是即將凍傷的程度,墨無悔也沒打算放開,逼的凜霜隻好不情不願帶著他踏進大殿,直到向父王行禮的時候才被放過。

人齊的大殿裡的氛圍比他們想象的要更嚴肅些。

當凜霜提出要出宮追蹤木蝶的時候,遭到了哥哥和父王的嚴聲拒絕。

“為什麼?憑什麼?你們都可以去,怎麼就我不能?”凜霜總算不再緊張,開口三連問。

凜王有些不耐煩的回答:“因為危險,旁人去了是受傷,你去了是丟命。還是趕緊和無悔成婚,就算我們出事,總歸是能好好生活的。”

“我是妖族公主,不是魔尊夫人!”

“那你就和你哥哥比上一場,贏了,父王就同意你去,反之,當場成婚!”

其實不用比,所有人都知道凜霜一定會輸。

即使霜凍之法可以克雨,幾百年來的無數次比試裡,她都不曾和哥哥完整的過完招式,被打趴下打到骨頭碎裂都是常有的事。

“父王,君子之言,絕不可出爾反爾。”

“看來你是下定決心一定要比了,好,父王看著,看我們霜兒究竟進步了多少。”

一直在旁觀的凜嫿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在凜霜變出冰棱劍的時候,拔出腰間蠢蠢欲動都畫卷,搶先一步站在了她的對麵。

“父王,還是讓霜兒和我比試吧。”

“不成,說好了跟溪兒比,有怎麼能換人呢?嫿兒聽話,趕緊把位子讓給你哥哥。”

一直站在人群最邊緣的凜溪總算是開口了,抱著臂膀嘲諷道:“去花園,那裡集天地靈氣,方便你養傷。”

他明明是打心底裡愛霜兒的,可是每一次開口都是嘲諷和不中聽的話。

就連墨無悔這個外人都覺得這一家子的男的都有病,對凜霜說的那些狠話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是想替凜霜說話的,剛要張嘴就被姐夫灰鴞捂著嘴拉到了角落裡:“你現在不管說什麼都與火上澆油,霜兒是個堅強的孩子,她肯定能自己處理好的。”

墨無悔點了點頭,帶著擔心默默跟著人群去了花園,坐在亭子裡,指尖在茶杯邊緣摩擦,心有不安的看著石台上的他們的比試。

凜溪甚至都不用開口,隻是抱著臂膀站在那裡,氣勢上就壓了自己妹妹一大頭。

“哥哥,千萬彆讓著妹妹。”凜霜認真開口道。

“我什麼時候讓過你?今晚本應該和墨無悔過招的,真是世事難料,出手吧。”

凜霜牢牢握住冰棱劍,嘴裡念著妖族經文,不過片刻,地麵變積了兩寸厚的雪花,再一揮手,雪花紛紛變成冰針,從各個方向奔向凜溪。

凜溪隻是原地不動,靠著一層裹在身上的水霧便融化了那些冰針。

“現在,輪到我了!”

一團團憑空出現的水將凜霜困死,她怎麼都破不開,劍一劃開又會立馬合上,再這麼下去肯定要窒息昏迷的。

就在大家都以為比試就要這麼輕易結束了的時候,凜霜用劍猛地刺向鎖骨,鮮血噴湧而出,融進水團,把那團水凍得四分五裂。

凜溪是有些意外,但也沒過多分神,召喚出凝水長劍衝向了還在處在疼痛中的凜霜。

雖然凜霜自身的實力遠遠弱於凜溪,但她的冰棱劍卻能十足的克製凝水劍,僅僅幾招,便將長劍刺透直指心窩。

凜溪及時退後,收回了劍,即便如此手也被寒氣凍到微微顫抖。

看來要拿出十成功力了。

他單手掐訣,將霧氣下到白茫茫一片,完全看不到人的程度。

在這種情況下,凜霜已經沒有足夠的妖力將霧變成雪,就隻有單方麵挨打的份了,她完全不知道哥哥在哪裡,隻能召喚出冰棱,把自己護在裡麵,

可那水霧甚至能透過縫隙鑽進來破開,將她抓到半空,重重摔下。

反複十幾次,躺倒在石台上的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再去反擊,大口的喘著粗氣,鎖骨處蔓延到胸口的一片紅,在霧氣中格外顯眼。

恍惚間,她似是回到從前,想起了教他們功法的師父。

師父說,她的天賦從來都不是去硬碰硬,要在自己的護身法寶中去尋找自己真正擅長的能力。

淨化?

就在她再一起被水霧高高拖去,準備再來上最後一擊的時候,她放鬆身體,想象自己是一粒隨風飄然的雪花。

本應重重砸在石台上的她輕飄飄的落下,對著空中用最小的力氣吹了口氣。

霧氣均勻消散,呈現一片片雪蓮花瓣,晶瑩的覆蓋住凜霜。

凜溪還是第一見她用出這樣的法術,又一次召喚出長劍,蹲到凜霜身旁,雙手緊握,由上而下的刺進身體。

“結束了,抱歉弄痛你了。”

“誰說的?”

花瓣飛舞,唯獨不見凜霜所在。

凜溪想要反擊,花瓣卻輕飄飄的,怎麼都著不了力。

他被花瓣拖到力竭,不得不停下緩口氣。

趁著這個空檔,凜霜總算獻身,從身後將冰棱劍抵在了哥哥的脖頸。

“哥哥,輸了的是你。”

“嗯,這一次是你贏了。”

“總算……結束了。”話音未落,凜霜就從石台上跌了下去。

墨無悔及時出現,將人接住,抱在懷裡難掩心疼,更多的是感動和驚喜,這就是凜霜一直想要的認可吧。

這次比試過後,凜霜整整昏迷了兩天才。

這期間墨無悔寸步不離,喂粥換藥都是他來,就算是侍女他也不願意她們看到凜霜的身體。

他承認自己對凜霜的占有欲有點過分,他也知道凜霜醒來肯定會生氣,可他就是控製不住。

“咳咳……”

凜霜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自己公主府寢宮的青藍色紗幔,還有閉目養神的墨無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見,這麼看去,墨無悔竟然不是一般的養眼,白皙的皮膚上,眉眼如畫。饒是人間最俊俏的男子,也照他差上幾分,真是性格耽誤了長相。

“墨無悔,我渴了。”

“嗯?你醒啦?好,本座這就去倒,要冷的還是熱的?”

“溫熱的白茶。下人呢?怎麼不叫他們去做?”

“都叫本座趕出去了。”

“趕他們做什麼?我這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咳咳……鎖骨好痛……”

墨無悔倒好茶端過來,坐在床邊,單手將凜霜扶起:“彆管他們了,先喝茶,喝好了本座給你換藥。”

“什麼?這幾天都是你給我換的嗎?”

墨無悔有點心虛的避開目光:“是。”

凜霜真的要氣死了,這個地方真的不會看光光嗎?這不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去占便宜嗎?

“道歉。”

“對不起,是本座的錯。”

“原諒你了。”

“為什麼這麼輕易的原諒了本座?”墨無悔有點茫然,他還以為凜霜會跟她大鬨一番。

“因為我們有更大的事情要做,看都看了,我總不能把你衣服也扒開看一眼吧?”

“其實本座不介意你看的,真的。”說著他就要解腰帶。

“墨!無!悔!”

最後還是凜霜自己換的藥,剛開始有點疼,藥效上來之後基本就感受不到什麼了。

她下床出府後直奔王宮藏寶閣,對付木蝶那樣狡猾的人,不單單隻能用法術,一些出其不意的小法寶似乎更加管用些。

可惜藏寶閣墨無悔不讓進,他就打算去王宮外轉轉,再買些小吃給凜霜。

沒想到剛出宮門就和突然回來滿身是血的草影打了個照麵,而他的身後,竟然還跟著一個瘦瘦小小頭發長至腳踝的紫衣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