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恒之照常出現在教室，隻是出現了精神不佳的狀況，臉也紅紅的。
“柳恒之，你臉怎麼了？好紅的誒，被打了嗎？”劉思開口詢問，劉思是木雲笙的同桌兼謝雲帆的後桌。
謝雲帆筆尖一頓，又繼續。
柳恒之趴在桌子上將右臉藏了一下，“沒事，覺睡太多了而已。”
“噢，那你昨晚上乾嘛去了？一整天都在睡覺，上課也焉噠噠的。”木雲笙開口詢問。
“沒乾嘛，隻是惡補了一些知識而已。”
“你還需要惡補啊？直接問謝雲帆唄，事半功倍。”
“沒事，我領悟了個大概，再鞏固一下就好。”說完柳恒之將整張臉都埋進臂彎，又睡了。
謝雲帆放下筆，看了眼又在睡覺的柳恒之，壓下心頭疑惑再次拿起筆，在學什麼？
柳恒之焉噠噠的狀態持續了10天左右，中途還有一次中秋節，現在馬上又要國慶節了。
啪的一聲，柳恒之合上了那本很厚的書，很久沒有笑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國慶節前夕，九月的最後一天，柳恒之不再焉噠噠的。
“學完了？”謝雲帆看了眼柳恒之開口。
“是啊，我覺得自己又行了。”
“你在學什麼？”
“編程，好難哦，我學半個月才會了些皮毛。”
謝雲帆垂下眼，“嗯。”
“編程？你學編程乾嘛？”木雲笙不解。
“賺錢。”
“噢。”木雲笙並未多問，“國慶節有空嗎？我拉大家一起彩排一下。”
“我都可以。”
“你呢？謝雲帆。”
“我可以空出時間，你決定好告訴我。”
“Ok。”
“謝雲帆？謝雲帆也有啊？”
“有啊，你可能不知道，他有段單獨的朗誦，就說一些勵誌的語話。”劉思是這次的主舞。
“不止不止。”木雲笙舉起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還是主持人，總主持人。”
柳恒之震驚地看向謝雲帆。“看起來不像是會參加這些活動的樣子。”
“差人，順手就參加了。”
木雲笙聞言詫異地看向謝雲帆，這人撒謊怎麼不打草稿，之前怎麼求都不答應，前段時間突然就答應了。
送譜的那個下午，他答應了上學期就提出的朗誦。
柳恒之點點頭，“主持人是全校選的嗎？”
“不算是，要求一個講英語一個講中文，你當時沒來校方內定的我和謝雲帆。”
“你講英語嗎？”
“不是，是謝雲帆。”
“啊？謝雲帆？他不應該講中文嗎？”
“人英語好著呢，偶爾發揮失常，上次就有129呢，而且我口語沒有他好。”
“行吧行吧。”柳恒之點點頭，“我以為成績高的講。”
“柳恒之。”柳恒之剛轉身就有人喊。
“嗯？怎麼了？”柳恒之又轉過身來麵對劉思。
“校內廣播站還缺人，你有興趣麼？缺一個說英語的，藝術節過後就輪到我們班了。”
“嗯，可以。”柳恒之欣然答應。
“好輕鬆啊。”劉思感慨。
“什麼好輕鬆？”木雲笙詢問。
“就廣播站，我還以為要說很久呢，真沒騙人啊。”
“什麼沒騙人？”
劉思招手示意木雲笙靠近些，而後壓低聲音，“一開始我找的是謝雲帆，他讓我去找柳恒之，說他口語比他好，我說他不答應怎麼辦，他說他會，我覺得他好了解他呢。”
“我也覺得。”木雲笙連同劉思，都盯著兩人後腦勺點頭。
雲：三號！我們在學校的演播廳彙合。
下麵齊齊的全是收到。
1：國慶節寢室要關大門。
如月之恒：我剛到，沒關呢。
1：9月30日晚20：00，關了就要7號中午才開門了。
如月之恒：好吧好吧，我收拾一下離開。
1：去哪兒？
如月之恒：回家。
1：不是說回家很難？
柳恒之捧著手機不知道怎麼回複了，他現在沒有足夠的錢去外麵租房子，剛賺的錢都拿去重訂校服了，要不是以前說過校服問題還得扣分，六中的校服真的很貴。
1：晚上我家有客人，來幫忙一起招待吧。
如月之恒：你家還有客人啊？
1：嗯。
如月之恒：馬上。
柳恒之背上書包上手機就離開了寢室，出校門後循著記憶去找謝雲帆的家。
剛踏上謝雲帆的家的所屬樓層就聽見有人吵鬨，柳恒之並不想看彆人吵架，想快點去謝雲帆家，結果越走越不對。
是謝雲帆家。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連爸媽都不會叫？”
“給錢不給錢不走。”然後謝母撒潑似的坐在沙發上。
“我不知道你們跟了我多久，但你們已經收了八萬買斷我的前途，從那以後我的人生與你們便再無乾係了。”
“笑死了，我們養你十幾年找你要點兒錢花花都不行？真是狼心狗肺。”
“想要多少寫清楚，還清後你們與我再無乾係，從今天起，你們也不允許再現在我的麵前。”
柳恒之就聽到這裡便轉身下了樓，坐在長椅上低頭看自己的腳尖。
他們是下午16：20放的學，太陽快落山柳恒之才出門，現在天已經漸黑了。
不知坐了多久，麵上落下陰影。
“在這兒乾嘛，怎麼不上去？”
柳恒之抬頭看向謝雲帆笑了一下，“謝雲帆，你吃飯了嘛？”
柳恒之笑眼彎彎，歪著頭詢問謝雲帆。
謝雲帆回了一個很淺的微笑，“還沒有，想吃什麼？”
柳恒之站起身，從兜裡摸出一個創可貼，然後牽起謝帆的右手，貼了上去，那裡有一處傷口，謝雲帆消過毒了，血已經止但傷口挺深，很明顯。
“謝雲帆，你笑起來很好看。”柳恒之輕輕放下謝雲帆的手，然後抬頭，“多笑笑吧。
“嗯。”
“吃牛肉麵吧，你喜歡嗎？”
“都可以。”
柳恒之，沒有問客人，謝雲帆也沒有問他有沒有看見什麼，但兩人心中皆明鏡。
謝雲帆帶柳恒之去了自己第一次兼職的飯店，“吃吧，家裡還有人等著。”
柳恒之接過謝雲帆推過來的麵，“需要去買點什麼嘛？”
“嗯，等會兒路過順手買一些。”
“哦。”柳恒之不再開口，專心吃麵。
謝雲帆提著一袋東西，與柳恒之並排走著。
“謝雲帆。”
“嗯。”
“所以你口中的客人…”柳恒之微微側頭看向謝雲帆，“是小貓啊？”
“嗯。”
柳恒之將頭轉正，“謝謝你，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但還是很謝謝你。”
謝雲帆微怔，清風拂過，地上的落葉作響，最後謝雲帆應了聲嗯。
走到巷口，“謝雲帆，我先走了，小貓很好養的，有吃就能活。”
謝雲帆看著柳恒之離去的背影，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說，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後進了巷子。
無人認領的小貓也會很好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