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恒之離開後徑直去了校內的圖書館，他也想學學代碼，找不到工作就寫代碼，柳恒之抱了許多有關代碼入門的書回寢。
“唉，好複雜啊，看不太懂，他是怎麼學會的。”床上橫七豎八躺了許多書，都是翻開的。
又是一連三天的考試，柳恒之看著沒啥反應，但宋玉生就不一定了，打完飯剛坐下就哀嚎。
“葉淮啊，我懷疑我又要坐倒數算三排了。”沒等葉淮回答他又去跟柳恒之說話，“今天食堂的肉怎麼變多了？”
“可能是為了慰藉你受傷的心靈？“柳恒之開口。
“行吧，好受點了。”
“成績沒出之前都不一定，萬一你往上了呢？就算往下掉也不會有多少的，除了前三其他人分數就幾分的差距。”
宋玉生看向葉淮，“你今天很會說話啊葉子。”他又去看葉淮的盤子，“誒，你怎麼就隻有兩塊肉啊？果真，今天的阿姨偏愛我。”
葉淮沒應，柳恒之開了口，“應該是四塊，他剛給你買了兩塊。”
“啊？”宋玉生看了葉淮一眼，“葉子啊，你對我真好！”
其實有七塊紅燒肉。
“謝雲帆，你一直都坐在這個地方嗎？”
“嗯，按成績就一直坐在這裡，沒動過。”
“你就沒有想過坐一坐其他地方嗎？”
“沒想過，坐哪裡都無所謂，你是想換個地方坐嗎？”
“是啊，第一排離白板太近了，老師都喜歡用白板，看久了眼睛不舒服。”
“嗯。”謝雲帆頓了一下，“可以和木雲笙說，規則不是死的。”
“好。”柳恒之又轉頭去跟木笙說。
“行，我去跟老師講一講。“木雲笙答道。
周四，出成績的日子，“你個變態，總分七百多，我服了。”木雲笙指著謝雲帆的成績。
第一謝雲帆706 第二柳恒之695
“你這個物理，恐怖如斯，74啊，你不會偷題了吧？”
“班長，我是一個正直的高中生，多虧謝雲帆的筆記來著。”
“唉，再次黯淡。”
“都是小問題啊班長，以後再奪回你的光芒！”
“哈哈，行，讓我來看看這40分哪裡去掙。”
木雲笙又看了眼成績單，“噢對，你說的那個換位方式老師同意了，但以後要大考才能換座了。”
“好。”柳恒之要坐回以前最愛的位置了。
“謝雲帆，班長說可以自己選座了，你真不考慮其他座位嗎？”
謝雲帆放下筆，“可以考慮，但不知道坐哪裡。”
“那好辦，你第一，48個座位任你選擇。”
“嗯。”
“那你坐哪裡？”
“不知道，應該是原位置吧。”
“哦。”
到了換位的時候謝雲帆沒有準時到，柳恒之去問木雲笙。
“他請假了，位置已經選好了。”木雲笙還做作地投了個眼神，可惜柳恒之沒懂起。
晚自習過半，謝雲帆出現，坐到全班唯一的一個空位上，“怎麼坐這裡？”
“我也想坐原位，這裡挺好的。”
“嗯。”謝雲帆低頭拿東西，心裡不知在想什麼，抬頭後遞了個東西給柳恒之，“挺好吃的，嘗嘗吧。”
“甜食誒，我好久沒吃過了，謝謝啦，我晚點吃。”柳恒之笑得很開心，是真的很開心，以前爺爺會給他買，現在過來將近個月都沒吃過，以前爺爺都是一周一次的。
“嗯。”
木雲笙看著兩人的互動默默地打開了手機，又要開始輸出了。
“柳恒之旁邊的座位就是我的選擇，我有點兒事，可能來得很晚。”
“行，包在我身上。”
謝雲帆沒有兼職，也沒有事要做，而柳恒之最喜歡的座位是倒數第二排的位置。
下課鈴剛響就有人跑到柳恒之麵前，“你不是說你想坐後麵嗎？怎麼又跑這前麵來了？”是宋玉生。
“我樂意。”柳恒之開口答道。
“你可想好了，大考隻有半期和期末，而且你明明說你最喜歡靠窗倒數…唔？”宋玉生話說一半被捂了嘴。
“我沒說，你彆亂講！”柳恒之聲音比平時大了些，有點兒急。
宋玉生被捂著嘴說不清楚，但依稀可以聽出是明明就有。
良久，柳恒之鬆開手，見宋玉生又要說，“你閉嘴！再說我就...就再也不給你抄英語了！”
“你怕什麼？不就是個座位，你急什麼，行吧，看在英語作業的份上我就不說了吧。”宋玉生開口。
“放學了，快回家吧你。”
“行吧，拜拜。”宋玉生轉身招呼葉淮，“回家了，come on!”
柳恒之回了個拜拜後開始收書。
“柳恒之，全班48個座位，任你選擇。”
柳恒之看向謝雲帆，“是47個。”
謝雲帆手下動作沒停，“嗯。”應完後又開口，“下次不坐這裡了。”
“那你想坐哪裡？”柳恒之好奇起來。
謝雲帆放下筆，抬頭對上柳恒之眼神，“你有想坐的地方嗎？”
柳恒之連眨了好幾下眼，笑著開口，“我呢...嗯...我想去坐靠窗倒數第二排...裡麵。”
謝雲帆低頭，“嗯，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拜拜。”柳恒之打過招呼後離開，卻在教學樓下遇到了不想遇見的人。
“你們又要乾什麼？”
“你這麼久都沒回家我們來接你回家。”
柳恒之冷笑一聲，“接我？接我回家乾什麼？我隻有一個家，在H市，這裡不是我的家。”
“亂說什麼，我們是你的父母，這裡才是你的家。”語言不耐，是柳母。
“是啊，那裡算什麼家。”
“那裡不是家你們這裡是嗎？為了錢可以隨意丟棄又可以隨意找回，你們為了錢什麼…”柳恒之頓了一下，因為他的母親打了他一巴掌。
“你亂說什麼？沒錢你現在能穿著這裡的校服站在這所學校嗎？！”
“你們當初拋棄我的理由有多麼的冠冕堂皇你們還記得嗎？！我隻是小，不是傻！你們以為我想來這裡嗎？是你們！不問意願，擅自且態度強硬地從H市帶走了我！”
柳恒之深呼吸後沒再說話，柳父柳母一時也愣住了。
“你們如果沒有彆的事的話就回去吧，這裡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是你媽，他是你爸，而你姓柳！”
“我柳是因為爺爺姓柳，而不是因為你們之中有人姓柳，我在A市沒有家，從5歲開始就沒有了。”
“沒有家？我們生你養你的那個地方不是你的家？你不怕我和你爸不管你？”
“你們因為錢，可以扔我一次，當然也可以扔第二次。”
柳恒之說完這句話就抬腳離開了這個地方。
謝雲帆在數學樓的大門旁的牆後站了很久，從柳恒之冷笑起便站在那裡。
柳恒之回了寢室，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他現在沒有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