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王妃想當黑蓮花 淳然 3824 字 6個月前

喬牧迎強忍著笑意,捂著帕子,站在一旁克製不說出話來。

能看到她爹憋屈一回,值了。

蕭潯硯淡淡掀起眼皮,頗為漫不經心道:“倒沒彆的事,就是想提醒一下喬相,本王不日便會將聘禮送到貴府,還望喬相這段時日不要怠慢了本王的王妃。”

喬修遠冷汗連連,“這是自然,臣對愛女自小便如視珍寶,怎會有半分地方苛責於她?殿下儘管放心,臣自當竭儘全力,為小女操持婚事......”

“那便多謝了。”

一入府門,喬修遠臉色便沉了下來,終究是沒忍住,指責道:“你倒是好本事,為父是拿你沒辦法了。既然你放著好好的太子妃不做,那自然是有的是人可以,屆時莫不要後悔......”

幸好,他聽信了二夫人的諫言,將琬兒送進了宮去,就算以她庶女的身份,做不了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事後嫁入東宮生下個一男半女,不愁不能為喬府謀個前程。

喬牧迎心底冷笑,就知道事到如今,這個父親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她說:“父親,女兒今後的事如何就不勞煩父親操心了。”

邁入門檻,像是想起了什麼,“哦對了,有個事差點忘記提醒父親了......二妹妹在宮裡不僅衝撞了太子,更是在聖上麵前失了分寸,此時想來在牢裡,應該是追悔莫及了,父親若是太過擔心二妹妹,千萬不要被旁人察覺到,以免連累了我們整個喬家備受牽連......”

蕭恒裕娶衛鶯韻之事,來的並不光彩,天下沒有不透明的牆,縱使有心隱瞞,也難堵悠悠眾口,這便是聖上當時沒有選擇賜婚的原因。

“什麼?”二夫人遠遠趕過來,捂著帕子難以置信,“我的女兒,當真回不來了?”

她伸長脖子左顧後盼,見小廝從皇宮方向回來報,這才真真相信,她摔倒在地上,指著喬牧迎的背影,痛心疾首:“琬兒平時那麼謹慎乖巧,怎會代你入一次宮,就輪到了個如此田地?是不是你在背後搞鬼啊?你就這麼見不得你妹妹好嗎?”

她哭的梨花帶雨,縱使年歲過半,眉眼依舊精致漂亮,身姿綽約,惹的喬修遠那時當即心生愛憐。

男人慣喜歡這一套,喬牧迎不經想起,從前在原書經曆過的那些女人變相在蕭恒裕麵前爭風吃醋的畫麵,那女主或是衛鶯韻誰哭一哭,都能叫蕭恒裕的心,偏上一偏。

而她呢,慣維持的那些端莊人設,都成了一樁笑話。

“二夫人這是說的什麼話,二妹妹進宮可是我逼的?再者,又是我令她對太子起了什麼不軌心思?”喬牧迎緩緩勾唇,又將眸光看向喬修遠,一針見血道破,“父親,可彆怪女兒沒提醒你,有些話口無遮攔,是會給喬府引來災害的,況且,女兒即將成為睿王妃,豈容他人爬到頭上來指責?”

“今日,女兒就看在父親的麵上,暫且不與二夫人計較,再有下次,可不會再這麼輕易饒恕了。”

二夫人被她不經意間散發出的冷冽氣勢,嚇得身子一抖,低頭眸光閃爍。

這才驚覺起來,喬牧迎不僅成為了睿王妃,似乎還有什麼跟著變了,她這個嫡女,從前雖沒有和她到極為親近的地步,卻對她這個二夫人恭恭敬敬的,以至於她都快要忘了一些事。

喬修遠麵色沉如墨,怒氣騰騰,當即嗬斥道:“住口,真是將你給寵得沒邊了,不知天高地厚!還不快給我滾進去,閉門思路,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來。”

二夫人滿臉蒼白,她爬上前,緊緊抱住喬修遠的腿,嚎啕大哭,“老爺......你不想見妾身不要緊,可你不能不管咱們的女兒啊,你彆忘了,她可是你從小疼愛長大的啊,你忍心讓我們的女兒在遭受牢獄之災嗎?”

以往,喬修遠不經意會心軟,二夫人料定喬修遠定會斟酌一番,卻不知,官家前途在男人心裡,比什麼都重要。

他一腳踢開二夫人,語氣不留情麵,“那是她咎由自取,做出這等有辱家門的事來,我都恨不得沒有這個女兒,你最好給我安分守己,不然連你一並丟出府。”

喬修遠衣袖一甩,再不看一眼,事關喬府安危,半點都馬虎不得。

......

回了自己院子,絲竹湊了上來,激動地說:“小姐,你好厲害,奴婢還以為你被老爺抓進宮了,好一陣擔心。”

“想問我為何成為睿王妃而不是太子妃?”喬牧迎給自己斟滿茶水,大口喝了幾口,皇宮內每一樣都得小心謹慎,憋死她了。

“我自有打算,你隻管記住一件事,那便是我同太子再無半分關係,日後不論如何,都不要和他扯上乾係。”

絲竹鄭重地點點頭,“小姐放心,奴婢曉得輕重。”

雖然不知道小姐為何突然之間變了,但她是打心裡的高興,小姐不再像從前那般軟弱可欺,事事清明,一副為自己謀劃的樣子,這是極極好的事!

“那太子以往托人帶來的小玩意......”

“都燒掉。”隻是扔了,怕來日還會掀起什麼風浪,化為灰燼才能令人徹底安心。

這幾年,蕭恒裕為了吊住她的胃口,沒少悄悄地塞東西進來,每當被那些詩詞古典壓抑的難受,她都會拿出來,權當成了她的精神寄托,現在徹底了斷,自然是不可能再留著。

絲竹徹底明了,小姐以往對太子有過的情意,是真真沒有了半分。

“小姐累了一天了,奴婢伺候你洗漱更衣吧。”

喬牧迎懶懶伸了個腰,今夜比她昨夜還要輾轉難免的,又何止幾個?

翌日醒來,二夫人被關禁閉一事,很快傳到了喬牧迎的耳朵裡,她半分不驚詫,這才是父親的性子,區區兒女,哪裡有他的前程重要。

怕是她這待嫁的睿王妃,還不足以滿足父親的野心,在他看來,將來不能繼承大統的王爺,空有一個頭銜,日後待太子一登基,那些個權力屆時分散出去,哪裡還有他什麼事。

至於那個二夫人,滿腹心機,掌控喬府多,還有不少精彩的事呢!

正好,趁著這個功夫,多攢些積分,日後嫁到睿王府,她也好能隨時苟命不是?就當給她這些年憋屈的生活,討要的利息......

早膳一過,喬牧迎領著人去了後院。

“警告,啟動暗線小任務,1.請宿主揭穿貴府庶子真麵目,時限兩日。”

係統聲音驟然響起,這次還有時限?

心剛起疑惑,便迎麵撞見急匆匆走來的喬永逸,他衣衫發絲略顯淩亂,渾身酒氣味四溢,儼然徹夜未歸。

原書中,對這個喬永峰記載不多,但他卻格外搶眼,仗著她日後榮登了皇後之位,沒少打著她的旗號,在外麵惹事生非,強搶民女,逼良為娼都是常態,這樣的害蟲,就該趁早他收拾,免得將來禍害人。

喬永峰見了她,上前,“大姐回來了,恭賀大姐榮登太子妃之位,往後弟弟的前程,可全都仰仗大姐了啊!”

說完,狠狠打了個酒嗝,不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跌入到了湖畔裡,一下子掀起巨大水花,撲騰得厲害。

“救命,本公子不會遊泳,快來人!”

喬牧迎冷眼吩咐,絲竹貼心地給她搬來了座椅,她漫不經心地品著茶水,漫不經心地說道:“瞧著四弟弟此刻糊塗,給清醒清醒,放心,這盛夏的池子,不會輕易將你淹了去。”

“你!我要告訴父親,你故意隨意懲治我!”

喬牧迎挑眉笑了,“四弟弟口無遮攔,險些給喬府招來禍端,我這個做姐姐的,替父親管製管製,有什麼不對嗎?”

看著這湖畔池子,緩緩陷入些許的回憶,那一年府中做壽,年僅八歲的她因貪玩,不知被什麼絆得摔了一跤,掉進得便是這湖中,當時正值冬日,冰冷刺骨,小小的身體不堪重負,險些喪命,蕭恒裕便是那個時候出現的,如天神降臨,義無反顧地將她救了上來。

那時候的他,已經被封為太子,身份何等尊貴,一路護送她絲毫沒有假手於他人。

少年郎生的俊俏,溫柔體貼,幾乎滿足所有少女的美好幻想,她也不例外。

那晚過後,縱使父親有心培養她成為太子妃,她亦是心甘情願......

以至於,係統灌輸給她的那些記憶,令她無限惶恐,獨守空房的每一夜都是那麼冰冷,那麼難熬,尤其是纏綿於病榻上的痛感,仿佛親臨身境般,痛徹心扉,叫人生不出半點希翼。

喬永逸口中連連被灌水,縱使水不深,這種漂浮不定,隨時瀕臨窒息的感覺,幾近崩潰。

“大姐饒命,我錯了啊!咕嚕咕嚕......”

他徹夜笙歌,天不亮便從後門偷偷進府,以往有娘親打掩護,本想著今日個怎麼了,遲遲不見個人支援。

其實但凡是個有意的,都能察覺到喬府有蹊蹺,可惜喬永逸就是個沒心的,從來隻顧自己貪圖享受,仗著權勢愈發肆無忌憚起來。

偏偏,每在他要沒力氣沉入水底時,幾個小廝便用竹竿給他借力緩解,就是不將他打撈上來。

喬牧迎招呼絲竹附耳過來,“有件事,要讓你即刻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