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來的軍訓 “稍息立正,站軍姿,……(1 / 1)

“稍息立正,站軍姿,30分鐘,開始。”

教練下達指令後,過了二十分鐘後,一個個孩子像站在大風中的小楊柳似的開始搖搖晃晃。

快三十度的高溫,頂著大太陽站在室外,趙錦月感覺自己都快被蒸發了,汗水順著額角滴下,心裡忍不住排腹,當初後裔射日時怎麼還要留下一個呀,自己快曬沒了。

教練看見已經站的七扭八歪的隊伍,本來就黑的臉,現在臉色更難看了。

本想再來30分鐘的站軍姿,但是先前教導主任就找過他苦口婆心的囑托,這些是尖子班的孩子,請他一定要手下留情,好好愛護。

但是教練看著眼前這群被曬的滿臉通紅的孩子們,身為祖國未來的棟梁,要更加加強訓練才行啊!於是,站軍姿結束後,稍作休息,又開始進行了拉力訓練。

直至下午旁晚時分,太陽西斜,日頭也下去了,傍晚的涼風微微吹來,解散的哨聲才響起。

一下午的高強度訓練下來,同學們像被曬脫水了的小秧苗一樣,蔫頭耷腦的,有的同學直接坐在了操場上休息,女生們結伴走到了教學樓下的花壇邊坐下休息。

舒涵拉著趙錦月坐到了花壇邊,趙錦月坐著感受陣陣涼風拂麵,頭頂的大樹被風吹動的樹葉發出颯颯聲,夕陽落在兩棟教學樓中間,溫暖卻不刺眼的餘光撒在臉上,享受著這片刻愜意。

舒涵坐在旁邊,拿出小鏡子查看自己的臉有沒有被汗水弄花。

坐在旁邊的可可愛愛的一個女生上來搭話:“你們好呀,我叫文恩敏,我是之前高一七班的。”

趙錦月聽見聲音轉頭往去,看見是一個笑起來很可愛女生,聲音甜甜的,她旁邊坐著一個很秀氣的女孩子,戴著副眼鏡,看起來就很聰明的樣子,但是笑得很活潑的跟她們揮手打招呼。

舒涵放下小鏡子微笑著說:“你們好,我叫舒涵,之前是五班的,這是我朋友,我們之前一個班的。”

趙錦月也歪著頭笑眯眯的說:“你們好,我叫趙錦月。”

坐在文恩敏旁邊戴眼鏡那個女生也笑嗬嗬的說:“巧咯嘛,我也姓趙,我叫趙喻,我們根上估計還是本家勒。”

趙喻說話帶點口音,應該是川渝地區的妹子。

趙錦月忍俊不禁的笑著點頭附和,她平時很喜歡四川人說話方式,奇奇怪怪,可可愛愛,有一種想被同化的魔力。

文恩敏笑容甜美的開口道。

“錦月,錦月你的名字真好聽。”

趙錦月嫣然一笑:“謝謝,是取自陶淵明的詩,‘皎皎雲間月,灼灼葉中華’,這句詩的意思是,雲間之月皎潔明亮,綠葉叢中繁花似錦。”

文恩敏‘哇’了一聲。

“那你的父母一定很愛你。”

趙錦月隻是微微笑著,沒有說話。

四人相互認識後,愉快的聊了會天,後來看時間不早了,操場上的同學也慢慢少了,相互告彆後。

因為剛認識的兩個同學她們不住校,於是就出校門回家了,而趙錦月跟舒涵一起去食堂吃了晚飯,然後悠悠的散著步回了寢室。

她們是住校的,學校裡的宿舍都是六人間,她們當時被分到了最小的一間,因為小所以是唯一的四人間,但現在隻有她們兩個住,一個室友嫌屋子小辦理了住宿後卻回家住了,還有個室友是低保上卡因為會有住宿補助,才辦理的掛名住宿,但沒住學校,她媽媽專門來蘇州陪讀,還在校外租了小房子,照顧女兒的生活起居。

高一分的宿舍,後來嫌麻煩高二文理科分班時就也沒再重新分過,那兩個女生都是文科班的,本來就不是很熟,這下更沒有什麼接觸了,於是趙錦月和舒涵就一直住在了那個實際上是雙人間的宿舍,直接爽翻!

學校住宿分室友一般全靠運氣,因為什麼人都有,趙錦月初中讀書住宿時就遇到了極品室友,那會兒住宿,為了學生方便聯絡家長,都有手機,老師們也都知道,但隻要不帶出宿舍,也不會說什麼。

趙錦月就當時睡上鋪,學校規定不能按床簾,但對床下鋪那個女生會偷拍她們換衣服的照片發給男朋友,還會在她們睡覺時在外網開直播,她們跟學校裡反應過幾次,但當時的宿管老師也不太負責,訓斥過幾次,就沒有下文了,那個女生過了幾天後依然無所謂的再犯,真的又無語又煩。

趙錦月和舒涵從初中就是一個班,後來因為玩的很好,舒涵的媽媽就幫忙托關係給趙錦月跟舒涵換到了同一個宿舍,但都是六人間,所以生活習慣不好的室友也會有,所以這次高中隻有她兩人的宿舍簡直運氣好到爆棚。

其實舒涵她選擇住宿舍的原因也不是因為趙錦月,沒有那麼狗血情節,而是因為舒涵的爸爸是名刑警,媽媽是公司高管,平時夫妻倆工作都很忙,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家,家裡隻有保姆,她媽媽想著學校住宿的學習氛圍濃厚,就想讓她住校,而她呢,則因為學校人多,她晚上不會那麼孤獨的一個人。

想到這兒,趙錦月充滿慈愛的目光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可憐,啊!走在路上都能被小石子絆了一下,可真是個笨蛋美人呐,看著她努力保持平衡想站直的樣子,趙錦月忍不住暴笑出聲,隨即被站直的她一擊暴力頭錘,趙錦月從爆笑變成了爆鳴。

趙錦月揉著腦袋,心裡憤憤道:“哼,現在不是笨蛋美人了,是笨蛋!”

————

轉眼,令人痛苦的軍訓生活終於結束了,而迎來了更令人頭疼的開學考。

這幾天,趙錦月和舒涵已經和班裡大部分同學認識了,其中不乏之前高一一個班的同學。

舒涵在2考場,趙錦月在1考場,上午考完理綜,下午考英語,即將開始考試前,趙錦月突然感覺小腹一陣抽痛,一股熱流湧出。

完了,完了,這兩天被軍訓和考試折磨上頭了,完全忘記了經期的日子,這該死的經期,是內分泌紊亂了嗎?來那麼早?這麼不巧?偏偏這時候來,連布洛芬都沒帶!

趙錦月此時蹲在廁所裡,心裡的小人正在無腦狂怒中,她甚至連衛生巾都是問舒涵借的。

舒涵這個經期的天選之女,她來月經的時候是完全沒有感覺的,而趙錦月這個落選的可憐孩子,每次都會被疼的死去活來,所以布洛芬一般都是備著的,但今天的突然襲擊是她沒想到的。

趙錦月鬱悶的戳戳關著的廁所門,隨後提上了褲子出門洗手用紙巾擦乾水分後,往考場走。

在廁所門口等趙錦月的舒涵看見她出來,走了上來,捏了捏她的臉,然後挽住趙錦月的手走。

“好啦,彆嘟著臉了,像個小包子,哈哈…哈哈哈。”

她都還沒說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趙錦月才發現,自己因為鬱悶而又不自主的鼓起的臉,自己每次心情不好時,都會下意識的做這個動作,臉還氣的通紅。但舒涵每次都會笑話趙錦月,說她生氣的時候都像個被蒸熟的包子。

趙錦月佯裝生氣的去捶她,她笑著閃躲著。

實際上趙錦月才不會生氣呢,因為她都知道,舒涵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不要再獨自生悶氣了,其實她也笑話舒涵呢,她是個笨蛋美人,略略略。

忽然,熟悉的陣痛感襲來,讓趙錦月一下子停下打鬨的動作,手捂著小腹,舒涵趕緊扶住她,關切的問道:“還好吧?要不先喝點熱水。”

“斯,”趙錦月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抬起手表看了看時間說:“考試時間快開始了,我一直坐著應該沒事,哼”,皺了皺眉憤憤道:“也就兩個小時而已,姐一定拿下它,讓它看看誰才是這個身體的主人!”

“你呀。”

舒涵聞言無奈的笑笑,然後把趙錦月扶到了考場的座位上坐著,片刻,她拿來了自己的水杯,裡麵灌滿了熱水,遞給趙錦月。

趙錦月雙手捧著粉嫩的保溫杯,感動的望向她:“涵涵,你真好,我快要愛上你了。”

舒涵撩撩頭發,抬手製止。

“可彆,老娘可不缺人愛。”

哼,這個傲嬌的笨蛋美人,趙錦月喝著熱水心裡想。為什麼隻能心想呢?因為她不敢說出口,舒涵可不會看在她柔弱的份上手下留情。然後接著聽她的數落

“早上出門就沒看見你拿杯子,我不送來?你難道要拿手捧著熱水喝啊?你呀,能不能長點記性,藥不帶,衛生巾不帶,杯子也不帶。”

趙錦月諾諾的開口忍不住為自己辯解道:“杯子太麻煩了,人家想少拿點東西,藥跟衛生巾是忘記了嘛~”

舒涵忍住想再次捶爆她這顆狗頭的心,翻了個白眼無奈的說

“你以後還是專門買個杯子放教室裡吧。”然後朝趙錦月手裡的熱水揚了揚下巴,“先將就著喝點吧,我去借過藥了,沒借到,等考試結束了,帶你去輸液。”

“嗯嗯。”趙錦月重重的點點頭,再次感動的看著舒涵。

舒涵明白考試成績對趙錦月的重要性,那怕知道她疼起來山崩地裂的,但也沒說過讓她請假,這就是懂她的朋友。

“鈴鈴鈴鈴”鈴響了,考試要開始了,舒涵也回了自己的考場。

而趙錦月則把杯子收起來,把筆袋拿出來準備考試。

做完英語的選擇填空題,來到了閱讀理解題,趙錦月實在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小腹一陣陣的抽痛,那種下墜的痛感,像有把電鑽在肚子攪一樣疼。

趙錦月看著眼前的短篇英語文章,感覺像有一堆的英文字符在她腦子裡手拉手的跳舞一樣,汗珠伴隨著腰痛落在了眼前的卷子上,她努力眨眨眼睛,用力咬著舌頭,讓自己清醒一點,拿起筆,繼續答題。

終於,最後的英語作文寫完,強打起精神檢查了一遍卷子,她可不想忍到著疼到最後的關頭還出在小錯上。

最後看名字班級學號都寫了,趙錦月才終於如釋重負的趴在桌子休息,平常的考試,是不可以提前交卷的,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她慢慢熬吧。

台上的監考老師,看見有學生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覺了,於是邊走邊敲桌叫醒那些學生,叫他們起來再檢查一遍卷子。

“咚咚”手指敲擊在桌麵的聲音。

“再檢查一下。”

趙錦月抬頭看了監考老師一眼,敷衍的翻了一麵卷子,假裝在檢查,等他走過去後又趴在桌子上了。

於是乎,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老師走過來,她就翻卷麵,老師一走,她又趴下。

終於挨到了結束鈴響,把卷子放到了左上角,等老師來收,收完就可以走了。

卷子收完後,趙錦月慢慢吞吞的收拾著書包,然後出門,悠悠的朝舒涵他們考場走去。

果不其然,他們還沒能出來呢。

趙錦月透過窗子望進去,他們2考場監考的老師是學校裡出了名的拖延師太,現在還在左一遍右一遍的囑咐他們檢查好卷麵,名字班級學號。

她微微的歎了口氣,轉身背靠著教室外的牆壁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