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沈木辛尷尬地問:“那你……(1 / 1)

沈木辛尷尬地問:“那你是怎麼回的?我是不可能嫁給吳震宇那小子的。”

這才是江燕風這次來的目的。

“當時小師弟也在場,他替您回絕了,說你已有了意中人,不會應承這門婚事。”

沈木辛的表情有些僵硬,林清宇倒是很能編,他不會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吧?

像是猜到了沈木辛心中所想,江燕風又說:“小師弟應該還不知道您的身份,但是……您真的不打算告訴他實情嗎?您為何不願以真實身份與他相見呢?”

沈木辛的拳頭慢慢握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不能坦然地麵對林清宇,也許是怕自己不夠好,沒法像林清宇所想象的那樣,做個好師尊吧。

“此事我自有考量,你不必過問。天極閣那裡,你就替我回絕了吧,那麼大的仙門,總不至於強取豪奪。”

江燕風歎了一口氣,最後還是隱晦的提了一下,林清宇可能對沈梓有了不一樣的心思。但是沈木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好像並沒聽進去。

兩日後,尹天祈的祭典在天樞峰的後山靈樞殿舉行。靈樞殿是專門存放天元宗曆代掌門長老靈位的大殿,平時殿外設有禁製,除了掌門和幾位長老,閒雜人等都不許進入。

祭典的流程,林清宇早已熟記於心,儘管麵對著幾千門中弟子和彆派來賓,他都紋絲不亂,按部就班地主持著祭典。連天極閣的吳越都忍不住對親兒子說:“你看這個林清宇,還不到三十歲,卻有了大派執事的氣派。有能力,夠穩重,進退有度,談吐不凡,你應該多學學這樣的,彆整天嘻嘻哈哈就想著玩。”

吳震宇頂著一張娃娃臉,笑起來很可愛:“爹,你讓我學他什麼?三十歲了才練氣初期,還是雜靈根?不過是一個廢柴,再有能力,未來最好也就是個門中管事了。”

吳越打量了他兩眼,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天資是出眾的,就是有些驕傲,彆人都被他那張無害的娃娃臉騙了,以為他是個單純天真的個性,其實心機深沉且睚眥必報。

“你跟何巽打聽過嗎?那個女弟子到底是什麼人?讓林清宇和江燕風都那麼護著!”

何巽的臉被小狐狸撓傷後,雖然醫治了,還是留了點疤,想去掉要大半年,所以他現在沒事都躲在房間裡修煉,都不想出來見人。

吳震宇問起那個美人師姐,何巽不屑地說:“不過是其他峰的普通弟子罷了,好像是姓沈還是什麼的,我看她經常跟林清宇混在一起,兩人有些不清不楚的。”

吳越了然地點頭:“怪不得我當時說要提親,那小子先跳出來,說那姑娘已經有了意中人了,原來說的就是他自己。按輩分,這兩人可是差一輩呢!沒想到他們天元宗內裡這麼齷齪。”

吳震宇看了一眼高台上正在朗讀祭文的林清宇,眼裡閃過陰鬱的光。

此時的開陽峰上,沈木辛正在後殿點香。後殿有一間房間是尹天祈生前住過的,他被雷劈死後,沈木辛還保留著那間房間,隻是在牆上掛了一副尹天祈的畫像。本來也是塑料師徒,感情什麼的是完全沒有的,所以她平時基本不會進那個房間,隻能偶爾想起來,給他點一炷香,算是替原身全了麵子情了。

沈木辛點了三炷香,對著畫像拜了拜,將香插進了麵前的香爐裡,退後兩步,打量著牆上的畫像。她不知道這畫是誰畫的,但是和她記憶裡的尹天祈還是很像的。不過畫上的人顯得更年輕一些,手持一卷書,單手背於身後,站在一棵大樹下,顯得非常的儒雅。

沈木辛把畫上的人和林清宇對比了一下,發現林清宇似乎更像是畫中的人。她正在比較兩人的不同之處,突然聽到房門哢噠一聲。她猛然回頭,就見門口的帷幔微微晃動著。

“是誰?”

沈木辛覺得心跳有些快,剛才是有人出去了嗎?是誰?能進到開陽峰後殿的,一共就那麼幾個人,現在應該都在天樞峰參加祭典,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沈木辛悄悄召喚出流光劍,握在手裡,慢慢往門口走,打算去看個究竟。

之前藏書閣也有不明人士闖入,如今又闖到了後殿,這人到底是誰?

沈木辛屏住呼吸,猛地拉開房門,外麵什麼人都沒有,隻有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沈木辛看了看四周,然後小心地邁過門檻走出去,嘴裡嘀咕:“不會是尹天祈回魂了吧!大白天的,想嚇死我啊!”

像是要應證她的話,突然一陣風吹過,身後的門發出咣當一聲,又將她嚇了一跳。

沈木辛撫著胸口,大口喘氣,回頭望了房門一眼,覺得後背陣陣發涼。

艾瑪!見鬼了!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沈木辛被嚇得不輕,覺得自己今天不能再留在開陽峰了,她想了想,今天這樣的大日子,天樞峰應該挺熱鬨的,她應該去看看的。

於是,她又換上了一身青衣,禦劍去了天樞峰。她不知道的是,等她走後,身後的房門又打開了……

沈木辛聽說祭典是在後山的靈樞殿舉行,她就興衝衝地去了後山,混進了一群普通弟子裡。

她去的時候,林清宇正在念祭文。沈木辛隔著千百人,望著高台上的人,他今天穿著正式的弟子服,長發用金冠整齊的束起,白色外衫上還有銀色的暗紋,金色的腰帶上是繁雜的符文,一塊象征身份的白玉名牌垂在腰間,看上去俊逸而挺拔。冗長又拗口的祭文,他念得流利又標準,雖然是在場修為最低的人,看上去卻自信而從容,讓人不由自主的地被他吸引。

突然,林清宇抬眸望了過來,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觸,林清宇的聲音有微微的停頓,但被他很好的掩飾過去了。

沈木辛確定林清宇看到她了,隻是覺得那目光好像跟平時有點不太一樣。

祭文讀完後,身後的大殿門打開了,林清宇帶頭,領著天元宗的掌門長老進去上香,其他門派的賓客不能進內殿,隻能在門外上香。

上香結束後,還有彆的流程,沈木辛怕被熟人看到,就順著人流,想走小路回去。剛拐到一條沒人的小路上,就被人攔住了。

“你要去哪裡?”林清宇擋住了去路。

沈木辛心裡還在生林清宇的氣,說話就有點衝:“師叔管的有些多啊!”

林清宇被她氣笑了:“知道我是師叔,還這麼對我?”

沈木辛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怎麼對你了?”

“你鼻子好了?”林清宇突然問。

沈木辛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彆彆扭扭的嗯了一聲。

林清宇本來還有些氣的,氣她那天不告而彆,氣她不識好人心,氣她那麼多天不來找他,氣……有人向她提親。但是剛才在靈樞殿外人山人海,他竟然一眼就看到了她,他突然什麼都不氣了。

“你……”林清宇剛要開口,卻被人打斷了。

“美人師姐!”

吳震宇揚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一臉驚喜地看著沈木辛。

沈木辛看到來人,翻了一個白眼。

“師姐,終於見到你了。”吳震宇完全忽略了一旁的林清宇,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沈木辛。

“那還真是巧啊!可惜我不想見你!”沈木辛一臉嫌棄地轉過身。

“師姐,你怎麼那麼無情啊!我都讓我爹來提親了,你能不能嫁給我啊?”吳震宇依舊笑嘻嘻地湊過去。

提到這個,沈木辛就有氣了,哪裡來的愣頭青,老娘是你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可以隨意覬覦的?

還不等沈木辛回答,林清宇就往兩人中間跨了一步,擋住了沈木辛,冷冷地開口了。“我說過,她已經有意中人了,吳師侄還是莫要再提這樁婚事了。”

吳震宇像是這才看到了一旁的林清宇,他臉上的笑容不減,在兩人間來回打量,語氣卻冷了一些:“師叔說的意中人,該不會……是你吧!”

沈木辛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目光不自覺地去看林清宇的反應。隻是林清宇背對著她,她看不清。

林清宇似笑非笑地看著吳震宇:“這是我們天元宗的家務事,就不勞吳師侄操心了。”

吳震宇臉上的笑終於不見了,他孩子氣的鼓起臉頰,像一隻河豚。

“你們……師叔和師侄搞在一起,簡直……簡直不要臉!”

沈木辛原本還覺得林清宇挺霸氣的,能懟的吳震宇沒話說,沒想到聽到吳震宇說了這樣的話。彆說她和林清宇清清白白的,就算真有點什麼,也輪不到他來指責。

沈木辛推開了身前的林清宇,往前一步,抱臂站在了吳震宇麵前。

“要不要臉,也是我們天元宗的,關你一個外人什麼事?何況……”沈木辛抬眼看了林清宇一眼,見他臉沉的像鍋底,知道他是真生氣了,應該也是覺得吳震宇剛才的話說的有點重了。

“何況我與師叔清清白白的,你空口白牙的就汙蔑我倆有私情,你們天極閣真是君子端方,光明磊落啊!”

吳震宇哼了一聲:“你們若不是有私情,為何他要這麼維護你?你倒是說說,你的意中人究竟是何人?”

沈木辛差點被氣笑了:“你這話倒是有意思,長輩維護晚輩不是應該的嗎?你們天極閣的何長老,先前不還為了給晚輩出氣,打傷了我師叔嗎?至於我的意中人是誰,關你什麼事?反正不會是你。”

“你……你把他叫出來,給我看看!否則我不會死心的。”

沈木辛嗤笑一聲:“我的意中人,至少要比我強吧,你……還不配。”

“你怎麼知道我打不過你?是不是隻要我打贏了你,你就肯嫁給我了?”吳震宇被徹底激起了勝負欲。他原先隻是看沈木辛長得漂亮,不過是一個普通弟子,想帶回去玩玩。沒想到沈木辛居然敢羞辱他。

他看不出沈木辛的修為,那修為應該在他之上的,但是沈木辛的年紀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多少,應該還不到金丹期,同是築基期修士,他已到了築基中期,又是變異雷靈根,再加上他身上的那些法寶,就算差一個小境界,也未必不能一戰。

“你現在是什麼修為?”林清宇看不出沈木辛的修為,但他知道吳震宇已經是築基中期了,他怕沈木辛會吃虧。

沈木辛露出一個自信的笑,輕輕推開林清宇:“放心,教訓他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