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自願罰站(1 / 1)

05.

卻被納蘭銘先一步,蹲身奪過他的玉佩,翹腳坐於床榻上。“太子殿下這玉佩,當真稀奇,我還從未見過此等精美的玉佩呢。”納蘭銘再加上媚笑,足夠能勾人魂魄。

南宮晨見她手裡,拿著他的隨身玉佩,走前拿回玉佩,默聲道:“這玉佩不能予你。”

納蘭銘假意委屈,再對上她靈動的眉眼,即使殿下對她是利用,也能有所感覺。“太子殿下不是才道說,我有莫大的吸引力嗎?一塊玉佩,皆不能給予?”

誰知,他定力極好。將玉佩重掛於腰側,雙手疊於後。“待你補償我的賠禮,這玉佩定當為你之物。”

納蘭銘盯著玉佩,緩神後才道:“太子殿下不道說是何等賠禮,讓我如何作賠?”

他保持老乾部的姿勢,迫不得他分心。“還需些時候,急不得。”

剛是誰猴急了?納蘭銘於心底忍不住先談吐一番,剛不知是誰把持不住?

“對待姑娘,我有的是耐心。”南宮晨大步從正門走出,絲毫不懼怕被人瞧見。也對,他是何等身份,被人瞧見,也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漠視淡然。

“恭送太子。”納蘭銘半蹲身行禮,心中對他不知有多厭惡。

房門被打開之際,微風吹入房中,拂過兩人的發梢。屋外微弱淒涼的月光,灑落下他立金發冠,與她的珠釵銀簪。

雙手疊後的俊朗,他所心儀的女子,剛便站於他眼前。而這姑娘,卻不知他的心意,將他當作,是仇敵與利用。

他們每一次對視,皆是他的偏目,與她的怨恨。

南宮晨通過這兩日的相處,大抵能猜得出,納蘭銘許是帶著前世記憶重生,對他有所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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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昨日,納蘭銘與殿下的惡劣交戰。今日一早,她謊稱屋裡進耗子,而後便喜提一整罐殺蟲藥水。

納蘭銘插腰站於房外,見屋裡忙出忙進的丫鬟和侍衛。正當她還在觀摩他們傑作時,一道聲音響起,她腦殼皆被喊得疼!

“我還以為誰呢?大姐怎麼還杵於此,不去上堂?該不會想翹課吧?”百裡麂舉著孔雀羽扇,扭著身姿走至她身旁。還不忘站於遠端的距離,開聲對她冷嘲熱諷。

納蘭銘不願搭理,保持站姿不動。

“咦!這味道!蟲藥!莫非是你養耗子,蛇於屋內吧!”百裡麂一臉厭棄瞧看納蘭銘。

納蘭銘本不願,大清早見二妹那張惆悵之臉,反倒是提醒了她,偏身笑而道:“是啊,我準備過些天,往你房送去一些。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大家皆一個府,不分你我。”納蘭銘瞧她這一身小姐脾氣皆跑上身的二小姐,從小囂張跋扈,根本不予她這個大姐放於眼內。

“誰願與你同甘共苦!你自個養耗子,莫帶上我。煩人!”百裡麂倒是先氣急敗壞。納蘭銘還沒做呢,她便像真能把一窩耗子,端去她家般眼神,厭惡地瞧著落魄的納蘭銘。

“煩便趕緊走,不然我等下叫柔蘭,抓一隻送你嘴內。”納蘭銘才不怕蛇蟲鼠蟻,不過倒是知道二妹懼怕這些。許是方便納蘭銘有法子去整治她。

“納蘭銘,有你這般當大姐嗎?毫無淑女樣,整日隻知與耗子混一起。”百裡麂果然受不了納蘭銘的打壓,敗下陣來,臨走時還不忘貶她幾句。

納蘭銘扭頭,便翻了個大白眼於她,而後繼續瞧看,下人們往她屋內澆灌殺蟲藥水。對於殿下昨夜的親臨,她皆覺得房間睡得不安,格外地肮臟。

待他們忙完,她也到點去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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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府,學堂。

不出所料,納蘭銘頂著個黑眼圈,在上堂時打盹睡著。

“納蘭小姐……”東風辰見納蘭銘,睡得像永遠叫不醒,走至她身旁輕敲桌麵。

“嗯?誰?叨擾我的好夢,我都夢到鴛鴦橋了,下一秒便能會見至孔明燈……”納蘭銘隻顧著自說自話,而不知現正是上堂時刻。

接著,納蘭銘朦朧聽見,學堂裡哄然大笑。

“納蘭小姐,今日又疲倦了?”東風辰半蹲下身,看向她的眼眸,宛若剛睡醒的懵懂小貓。

“抱歉啊。昨日屋裡進了耗子,今早又得清掃,莫得時間睡。”納蘭銘隻怪昨日,將她搞得不得安生的殿下,今日他倒是看著她出洋相。

“可課堂上,也有規矩啊。納蘭小姐這般睡下去,隻會學不到知識。”

納蘭銘看出東風辰,明顯有些怨氣,咋能兩世上他的課,皆變成瞌睡蟲?可他講話語調緩慢,放於她這,便像催眠曲啊……這也不能怪她不是?

“那我自願去後排罰站吧,不打擾東風先生講課時間。”納蘭銘主動提出領罰,也不能讓他人看出,東風先生有意包庇她。

“行吧,也讓你清醒一下。”東風辰見她會反省過錯,便允諾。

納蘭銘拿起書冊,走至最後一排,站於兄長與殿下身後。而南宮晨回頭打量她,翹首相看她的醜態。

看啥看?還笑!還不是你加害我!

毫無辦法的納蘭銘,並不能對他如何。等下又給她扣一個暗算太子殿下,那她豈不是很慘!還沒開始報仇,已經被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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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堂進行後半程,納蘭銘也是神誌不清。為圖方便,她將捧於手中的書冊放於頭頂上,雙手相扣,眯眼一會兒。

南宮晨瞧見身後的人,皆快與地麵融為一體。“砰!”不出所料,身後的小姑娘撐不住平衡,整個人連帶書倒在地板上。

“啊,疼!疼~!”納蘭銘被自己的摔倒驚醒,摸著屁股坐起身。

堂上眾人皆被她的舉動吸引,連從不被影響的上官晴皆扭頭相看。而後瞬間轟然一片笑聲,其中笑得最大聲不疑是百裡麂。她怕不是每時每刻,皆等著納蘭銘出糗!

“納蘭小姐,你沒傷著吧?”東風辰走前,扶起納蘭銘。

剛扶地站起,便見坐於納蘭銘前的殿下。他那張讓人一看便氣憤的臉,眼眸未曾從她的身上移開半分,幸災樂禍般瞧看她,真不會憐香惜玉,隻知嘲笑。

“納蘭小姐,你需回去歇息嗎?看神情你的確很累。”東風辰的神色,全於納蘭銘那張苦澀的麵容上。

“不用,我無事,打擾東風先生的課堂,是我之過錯,回房自認抄書。”納蘭銘不能讓先生得知,她屁股現下有多疼,隻能強撐的笑容,擺手說不要緊。順道也算補償先生,她沒認真聽講的處罰。

想不到重活一世,還是沒能吃到上堂睡覺的教訓。被笑也活該!

最終,東風辰也倔不過她的蠻勁,同意她繼續留下。

“為何大姐摔一跤,便不用上課!我不服!”卻惹得百裡麂直接於位上站起,憤然發言。 “書房大人定要罰大姐,抄最長那篇文!”

“二妹,我不說你,你還起勁了!”納蘭銘再經她一說,壓於心底的火瞬間竄上。

“莫再吵。我們接著來講,願意學的學子,便認真上堂。”東風辰這才喝令她們兩個閉嘴,再走回教台上。

被先生訓後,納蘭銘閉住嘴。卻下意識想起,前世入宮前也是這般頑皮搗蛋,入宮後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為何最後,會落得被人暗害的下場?

正當納蘭銘瞪著殿下的後背入神,卻見眼前之人站起身,朝她轉身而來。

“先生,我也倦了,申請罰站。”南宮晨不等東風辰的應答,抬手往椅後站。不知殿下是抽掉哪條筋,也一股腦地湧向後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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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晨站於她身旁,手扣於胸前。納蘭銘見他,便木然偏視於外,並未開聲問他。

倒是殿下偏身而來,對她低聲道:“今夜,還請姑娘於房中等我。”

“太子殿下於這大庭廣眾之下,講這些閨中蜜語,不覺得害臊嗎?”

南宮晨保持姿勢,半低下身子,續道:“姑娘皆不羞澀,我等豈能先害羞?”

說罷他嗤笑,一看便是偽君子笑。“好一個麵不改色,我便恭候太子殿下的大駕光臨。” 納蘭銘也算沉得住氣之人,她翹首以待他今夜之行動。

“也請姑娘放心,善後的準備,我做得很足。”他再度發笑,看得她不順心。

“你這人!”到底比前世厚了幾層的臉皮?納蘭銘氣得聲音略大,怕被發現,踮腳看眼課堂情況。見東風辰沉浸於教書中,無心看他們這邊的鬨劇。

“是你太講道理,顯得我蠻不講理。”

“不願與你說,聽課。”納蘭銘偏回頭,不想與他多廢口舌。

“行,聽課。”他倒聽話,不再與她廢話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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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又過些時刻。

納蘭銘察覺額頭又開始變得沉重,手裡抱著的書,稍不穩從手中摔落。

一隻手趁書冊還未落下地麵的一刻,速然接起。剛接過納蘭銘掉落的書冊,她的頭便也跟著書冊,一同摔去。

南宮晨一手托書,一手托人頭,將納蘭銘身子扶正。讓這個前世整日隻會耍嘴皮子,後世依舊沒法改善睡眠的姑娘,靠於他的肩頭。使她於不知不覺中,能睡得安穩些。也不知她剛摔得有幾分疼?

納蘭理回頭偏過一眼,或許將家妹介紹於殿下,也非是件壞事。再轉回看向正坐於他右上角,認真摘抄課堂語錄的上官晴。

她背影纖細如玉,是他從小便傾心之人,更是他為之努力多年之人。這一次,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跟她遠走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