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施計劃(1 / 1)

老板暗自叫苦,這貴人之間的愛恨糾葛,把自己牽扯其中不說,稍有不慎,就分身碎骨。既然是你許將軍出去偷吃被發現了,你就趕緊親揉摟抱給哄好,給這折騰一個市井平民算什麼。

“她打算報複林秀怡的具體計劃是什麼?”

老板不知道當不當說,畢竟兩邊都是你相好的,老板也不知道該偏向哪邊,於是支支吾吾道:“這……這個……”

“快講。”許之念眼眸緊了緊,老板的心也跟著縮了縮,於是一禿嚕給全盤招了,把給姓郭的錢,約定三日後大鬨鳳棲閣的事情全給抖了出來。

許之念卻抓住了重點:“十五金?”

“是是,公子給了姓郭的十五金,要我說也給的太多了點,那小子多半在騙錢。”

“她哪來的十五斤?”許之念偏過頭打量老板。

“這……”老板的汗流了下來。

許之念並沒有說話,但眼光一直沒有從老板身上移開過,仿佛要看穿這個人。老板也不敢再有隱瞞,就道:“公子,公子拿了個東西與小老兒交換了十五金。”

“所換何物?”冷冰冰的聲音讓老板心都涼到抖起來。

老板立馬跪下了,磕頭如搗蒜:“將軍饒命,將軍饒命。我也是豬油蒙心才敢拿十五金去換寶物,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是一隻玉簪?”許之念雖是問句,但語氣十分肯定。

“是是,是一根鑲金玉簪,是個古物。”老板現下明白,這玉簪多半是許之念送的,這下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把許之念得罪了。

許之念本將手輕輕搭在檀木椅子上,當老板給出確定的答複後,許之念一用力,椅子扶手裂開了。老板著實嚇了一跳,覺得裂開的應該是自己的頭骨,乾脆半個身子都伏在地上,方便許之念把他的頭踩碎。

“玉簪現下何處?”

老板嚇壞了,慌忙起身,敲開一塊牆磚,一個暗室方才顯現,他走進最裡麵,把玉簪完好無損地雙手奉上。

許之念接下了盒子,居高臨下地問:“這玉簪隻值十五金?”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這簪子怎麼都值上百金,是我糊塗啊,求將軍饒命。”

許之念一把拍碎了椅子一角,一塊木頭就從老板頭頂擦過,旋掉了一撮頭發,頭皮上有滲出血來,順著頭頂滑落到眼睛裡,老板也不敢眨眼,任由眼睛變得通紅。

“簪子我取走了,十五金,今夜會有人送給你。”

“不,不,十五金是小老兒貪心的懲罰,應有的懲罰,您能留我的命已是感激不儘,哪敢再貪求十五金,望將軍收下玉簪,算是小老兒的一點心意。”老板聲音顫抖著,生怕許之念後悔再取了他的命,隻求花錢消災。

“替她辦好差事,才是你的保命之道。”許之念終於施舍一個眼神的餘光給老板。

“是,小老兒自當義不容辭!”

許之念看著懷中的玉簪,一陣陣的心痛襲來,他不願意再與眼前無關的人都費口舌,心力交瘁地往回走著。

但之後的兩天依舊相安無事地處著,並無任何不同。沈清總覺得許之念這幾日淡淡的,哪怕自己主動示好,也得不到回應。沈清思來想去,不曉得自己哪裡做錯了。決定今日之後,找許之念坦誠地聊一聊。

許之念算了算日子,喊來了阿吉:“去幫我喊上益嘉小王爺,再送一張拜帖給沈家少爺,請他們今晚務必到鳳棲閣一聚。”

阿吉摸不著頭腦:“少爺,您不是一向嫌益嘉小王爺聒噪嗎?今日怎得特意叫上他?還有沈家少爺,您跟他幾乎沒有交集,尤其是他和沈小姐交惡,您還特意去請他嗎?”

“是人總有用處的,聒噪也有他的用處。去請就是了。”

“那沈家少爺呢?他會來嗎?咱們用什麼由頭。”

“就說他的妹妹一直住在我家,多有不便,找他給接回去。”

“啊?”阿吉張大了嘴巴,少爺可真是夠口是心非的,也不怕得罪了沈小姐。“可是,沈小姐和沈家少爺關係一直不睦,他回來嗎?”

許之念氣定神閒地篤定說道:“會,他雖然不喜歡清兒,但不會丟了禮數和麵子,他一定會赴約的。”

阿吉領了命便出去了,許之念今兒也找了巡防為借口,早早地出了門,給沈清行個方便。沈清陪母親和趙湘吃了晚飯,也尋了個由頭,早早回房歇下了。

益嘉小王爺本就是許之念的跟屁蟲,聽說許之念找自己吃花酒,立馬跟著阿吉來到了許府正宅。剛進宅子就大喊,許之念嫌棄地推開門,讓他進屋來。

“小將軍,我可聽說你最近金屋藏嬌啊。那寧遠侯府的沈清可一直住在你的彆苑哦。你小子好福氣呀!這京城第一大美人都在你家,還去什麼鳳棲閣呀。”

許之念斜睥睨他一眼,懶得理他,益嘉小王爺也習慣許之念這樣,也不在意。然後不懷好意地笑道:“哦~~~聽說你今兒還約了沈黎,看來是想把婚事敲定呀?”

“你敲定婚事會去鳳棲閣?你會約著你未來的兄長去逛鳳棲閣?”許之念挑眉問道。

“這……那你約沈黎去那地方作甚,那個人古板得很,跟咱們也不是一個路子上的,約他乾什麼?”益嘉小王爺也不拿自己當外人,揪了葡萄就往嘴裡塞。

“我讓他把沈清接回去。”

小王爺差點被葡萄嗆死,直咳嗽:“什麼?你要把沈清送回去?你送到我府上行不行,我願意接收!怪不得說你喜歡男人呢,真是一點兒沒說錯!”

“……”小王爺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住嘴,又塞了顆葡萄緩解尷尬,忽略眼光如刀的許之念。

“我不喜歡男人。”許之念悠悠地解釋道。

“啊?”小王爺像是又吃到什麼新鮮瓜似的湊了上來,“那,那天的那個男子什麼情況?”

“多嘴。”

小王爺不死心,接著問道:“那沈清住你家你還要把人家送走?”

“你要是敢動她的歪心思,我把你頭打進肚子裡。”

“……”然後小王爺像是領悟到什麼,嘴巴張得溜圓。

“你要是亂說出去,敗壞沈清的名聲,我把你頭再從肚子裡拽出來。”

小王爺一副小弟的忠心模樣,笑著說:“我懂,我懂!”

等到時辰差不多,二人出發向鳳棲閣出發,老鴇看見二人都衣著華麗,一個俊朗,一個陽光,老鴇認定這一定是一樁大生意,連忙朝裡迎接著。

老鴇那一身胭脂氣還沒沾到許之念,小王爺立馬側身上前,擋在前麵,笑著對老鴇說:“彆心急,我們還在等一個人,人齊了,我們自會進去。我們今兒可帶足了錢,好酒好菜儘管上。”

老鴇笑得臉都能開出花:“好嘞,一會酒菜保準管夠,我們這可有好些絕活的姑娘呢!”

正談話間,一輛馬車停在了他們麵前,馬車寬敞,雙馬並進,老鴇趕忙又迎了上去,發現下來的人是沈黎後,先是一怔,又沒在外人麵前多說什麼。小王爺都看見眼裡,甚是奇怪老鴇的態度。

老鴇發現二人等的人是沈黎後,表情有點不自然,不似剛剛那麼熱情把三人迎了進去。許之念進去後,四下掃視,在最角落裡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沈清就怕引人注目,所以縮在角落裡,伺機觀察,結果感覺有一道目光在背後盯著自己,沈清偷偷露出兩隻眼睛,四下張望,居然對上了許之念耐人尋味的目光,關鍵是旁邊居然是沈黎!

沈清一陣慌張,是巧合還是故意安排,怎麼會這麼巧,他們倆又怎麼會在一起。沈清腦袋飛速運轉,感覺已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許之念不再望向她了。

鳳棲閣還是一如既往地喧鬨著,仿佛沒有她這個人。那三個人也不知道在談論些什麼。

隻聽樓上哐當一聲響,就聽一個嬌柔的女聲響起:“救命呀,非禮。”

衝出來的人顯然是林秀怡,隻是她頭發淩亂,連小衣都被扒了出來,脖頸連同鎖骨下一片都裸露在外麵。林秀怡隻能拚命地扯住外層的紗衣拚命地遮擋,但是還是擋不住那些男人們不加遮掩的掃視。

再看被推出來的男人不是姓郭的又是誰呢?他一臉奸笑,看著像今兒勢必要把林秀怡撲倒的樣子。四下已經有人討論開了。

“咦,那不是秀怡姑娘嗎?不是聽說不接客了嗎?”“你懂個屁,那是不接你,隻要錢拿的多,不照樣得陪睡。”沈清看到許之念的嘴角浮起了一層淺淺的笑,而沈黎,他緊緊地捏著喝水的杯子,杯子裡的水不斷地抖動著,往外撒出來。

群眾裡有人喊:“我說竟然有人非禮秀怡姑娘,大家豈能坐視不理。”群眾裡立馬有人呼應了起來,都要自發來捉住姓郭的。姓郭的大喊一聲:“你們知道什麼,老子可是花了十二金,就是為了陪她談詩論畫?她有什麼臉呀?我就是為了來睡覺的!你們說是不是!”

大家一聽花了十二金,都吃了一驚,立馬倒戈了方向。“就是啊,又不是什麼天姿國色,還值十二金?”“就是公主十二金都夠了,何況還是個妓女。”“是啊,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群眾的聲音越來越難聽,老鴇看這個情況,立馬喊打手,可是任憑怎麼喊,打手就是不出來。再看沈黎這邊,有許之念和益嘉小王爺在這,也不好發作,但心裡已經萬馬奔騰了!

這時候姓郭的做出了更過分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