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媛媛感覺陳毅博這一個寒假格外喜歡和自己說話,隻是寒假結束,開學回來以後,湯媛媛和陳毅博的關係變得詭異起來。
寒假的時候,陳毅博一天有八百個理由給湯媛媛發消息。回來以後聯係一下變少,每天發的消息都是吃飯開頭。
“湯媛媛,吃飯了嗎?”
“湯圓,幾點吃飯?”
“湯圓圓兒,今天吃什麼?”
接連一周都是這個情況,路雨菲看到他倆消息記錄打趣她,說:“你這是新找的吃飯搭子嗎?隻吃飯不聊天。”
也不是不聊天,可能他們的話都在吃飯的時候說完了吧。是的,基本上陳毅博每天中午晚上都找湯媛媛吃飯。
早上也找過,隻是每次都到接近10點才能收到回信,那會陳毅博早上的課都已經結束。湯媛媛有時候去,有時候忙就不去。每次吃飯的時候陳毅博就會給她講自己的事情。
假期過去以後,湯媛媛就是大四第二學期,這學期她還有論文要寫,還有各種各樣的學院的,學校的事情要處理,還要找工作,恐怕是沒有時間再做話劇。
所以開學沒多久,湯媛媛就找到何曉婷,給她說自己這學期可能沒法參與話劇社的表演。何曉婷知道湯媛媛不打算讀研究生,要找工作,肯定要花很多時間奔赴在各種各樣的招聘會上,滿心遺憾地隻能同意。
湯媛媛也不是沒有想過和陳毅博的關係,一個寒假過去,她也覺得兩個人親密了很多。還常常一起吃飯聊天,和約會沒多少差彆。
隻是自己現在這個階段,湯媛媛打從心底裡就覺得不是一個合適的時候。寒假過去以後,湯媛媛覺得自己應該給這段關係降降溫。
她覺得自己不參與話劇表演,而且每天要上課寫論文,時間不固定,和陳毅博已經很少有空一起吃飯,聯係就會慢慢減少。
何況自己要畢業還不知道能去哪裡,是不是要回家或者有合適的工作可能要去彆的城市,一切都是未知的。
湯媛媛最近已經變得有點神經質,每天輾轉在各大高校的招聘會上,簡曆印了一摞又一摞,有時候在宿舍裡說一天,自己想要找一個什麼樣的工作,什麼學校的招聘會質量更高,哪裡還有針對高校畢業生的招聘會,自己要不要回家一類的話題。
有時候湯媛媛被周而複始的沒有一個好消息刺激到心態崩潰,和工作相關的內容一個字都不想聽。也是每到大四畢業,全員為自己未來著急的時候,沒有幾個人心態還是很穩。
就在湯媛媛連續好久沒有目標的跑招聘會,沒有收獲的回來,情緒接近崩潰的時候。陳毅博專門約她,甚至還配合她的時間點,吃了一個不早不晚的晚飯。
吃飯的時候陳毅博提到一個很有意義的事情,這也是陳毅博專門約湯媛媛的原因。他能感覺到最近湯媛媛的煩躁,正好這個活動可以讓她出去散散心。
每年開春都有植物節,他們學生會每年也有例行的活動,今年他們在聯係植樹節的活動時,一個之前的讚助商在和陳毅博他們談讚助的時候提到有一個公益植樹的活動,特彆好,非常適合大學生參加。
後來陳毅博了解了一下,他說的這個公益植樹活動。這個活動不是在當地,是在西北的一個小縣城。
那個縣城隻有十幾萬人口,縣城三麵環沙,環境非常惡劣。接連幾十年,當地的老百姓每年都自發地種樹,帶著乾糧和水,自備種樹的鐵鍬和樹苗,在沙漠邊緣種樹。
現在縣城的生態環境有了一些改善,但是沙漠麵積巨大,治沙工程任重而道遠。
陳毅博說他們這個讚助商每年都要做公益,今年的公益就是在沙漠種樹。他們這次是車隊過去,他們能給學校提供十個名額。
學校校長聽彙報的時候,覺得這個活動非常好,學校預備出一部分資金多帶些學生過去。最後學校和讚助商談成的結果就是能再增加一輛車,學生名額能增加到四十人,學校隻需要出人,讚助商包全程費用,但是希望學生們能提供一些文藝節目做會演。
陳毅博說,這個報名現在是學生會內部報名階段,他問湯媛媛想不想去散散心,看看沙漠。
湯媛媛從小到大很少出去旅遊,小時候家裡條件不好,沒有機會去。等長大以後條件變好,她上學又很忙,爸爸媽媽也不帶她出去了。
上大學,湯媛媛基本上所有的假期都在舞蹈工作室或者去彆的城市參加比賽也是匆匆來去,偶爾的幾次都是和社團或者班裡同學,在周邊的景點逛一逛。沙漠,是湯媛媛從來沒去過也沒有想象過的地方。
看湯媛媛有些驚訝的表情,陳毅博又接著說:“那裡條件是有點艱苦的,我看那邊聯係的老師發過來的視頻,住的是高低架子床,六個人一間,吃的也是大鍋飯,都是麵條。
不過,湯媛媛我給你看幾張照片還有一段視頻,這也是為什麼我希望你有生之年一定要去感受一次。”
說著陳毅博把自己手機遞給湯媛媛,屏幕上是學生會的群聊記錄,陳毅博點開裡麵的圖片。
漫漫黃沙,一輪夕陽。橙紅色的夕陽照亮半個天空,沙漠上一半披著橙紅色的光,一半隱藏在黑暗裡,就在這半明半暗的沙漠上,一群人或坐或站,畫麵蒼涼和淒美撲麵而來。
在這樣耀眼的晚霞下,很多照片裡都是人或者沙漠裡的鐵鍬、樹苗、汽車映照在夕陽下,手機隨手一拍堪比大片。還有的照片上隻有沙丘,和沙丘上連綿不斷的腳印。每張照片都大氣又精致,讓人神往。
陳毅博看湯媛媛翻完照片,說:“你能想到嗎?這些照片是當地的老師用手機拍的。”
說完陳毅博又打開一個視頻,他說:“這個視頻是那邊自發種樹的負責人自己這幾年拍的對比照做的視頻,給你感受一下變化。”
視頻明顯能看出來是拿手機拍的,每張照片上都添上了拍攝日期,有的照片還是手寫的日期。
視頻的一開始就是無邊無際的沙漠和沙漠中的公路,有一個場景湯媛媛印象深刻。最開始的沙丘距離公路還有二十多米,沙丘上沒有一棵草。第二年沙丘距離公路就隻有幾米,邊上開始有人在種梭梭樹。
再後來等沙丘上的梭梭樹還是長高了一點,沙丘就再也沒移動過,一直距離公路隻有幾米。如果不是人工種樹,這條沙漠公路可能就已經被掩蓋在漫天黃沙中。
今年最新的視頻裡,沙丘上的樹都長挺高了,看上去那片土地已經不是沙漠,說不定再過幾年都可以種莊稼。
陳毅博等著視頻放完,問湯媛媛:“你是什麼感覺,看完這些資料以後?”
湯媛媛問他:“去的時候能帶上我麼?我想親眼看看這麼壯麗的風景,還想親手種幾棵樹。”
陳毅博拍手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想去的。你要去,可能後續還得勞您大駕出個節目。
我給你大概說說具體安排,時間啊什麼的。還有,你彆著急做決定,首先就是時間,植樹節之前去,來回一共要一周時間,你現在能有這麼多時間嗎?”
湯媛媛立馬回他:“我請假,我現在還沒有那麼忙,能請到假。”
“好好好。”陳毅博一邊點頭一邊接著說:“再就是這次活動是學校的公益活動,撥款比較緊。那邊條件也比較艱苦,剛住宿條件也給你看過。用水比較節省有可能一周隻能洗一到兩次澡。還有吃得也比較單一,主要就是麵和羊肉,蔬菜也有,但是不多。”
“嗯,”湯媛媛點點頭,“這個是我要再想想,確實有些艱苦。”
“還有最主要的一點,我們是過去種樹,前後應該要種三到四天。每天基本上要在沙漠裡步行走二三十公裡路,非常累,而且是暴曬,雖然不是很熱,但是紫外線很強。”
陳毅博知道去很苦,很想讓湯媛媛一起去,但是也不忍心騙她。他們學生會好幾個女生都因為這個放棄。雖然很遺憾但是也能理解。
湯媛媛問他:“我要走不動,你們不會把我扔在沙漠裡不要我吧?”
“哈哈哈,”陳毅博徹底被湯媛媛神奇的腦回路打敗,他說:“那肯定不會,走不動就歇著,隻能到大家都結束才能往駐地返就是。”
“嗯,那就行,那你接著說,還有什麼。”湯媛媛鄭重地點點頭說。
“哦,對。我們是火車到蘭州,然後再坐讚助商提供的大巴車過去,路上時間比較久,要做好心理準備。”陳毅博補充道。
“嗯,我聽懂了,明白。”湯媛媛乖乖地點頭說。“對了,你剛還說讓我準備個節目,是什麼意思。”
“哦,是這樣,我們這次去三十個人,主要考慮兩個方麵,一是體力比較好,或者是能接受條件比較艱苦的;再一個就是能有節目可以做表演的。
學校希望咱們大學生拿出來一個比較青春的小晚會,也算是文藝節目下鄉。”陳毅博耐心地給湯媛媛解釋。
“現在是內部報名階段,後天開始針對全校開始招人,可能條件更苛刻一些,要招一些會攝像啊,會拍照啊,還有可以帶無人機過去拍攝,或者文字功底比較紮實的同學。”
湯媛媛問:“那我們舞蹈社出幾個人一起去表演怎麼樣?”
陳毅博說:“那最好不過,但是這個活動本身非常艱苦,你得給他們把事情說清楚。”
湯媛媛點點頭說:“好,你把那些照片和視頻發給我,我在群裡問問,實在沒人去就我自己,一個人也很帥是不是。”
“哪何止很帥,你跳舞簡直非常帥,帥翻了。”陳毅博的情緒價值給得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