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道揚鑣 我辭彆了裴鈺,……(1 / 1)

我辭彆了裴鈺,正準備出宮門,便被太子裴璟攔了下來。

“不知謝公子可有時間。”太子裴璟盯著我略微紅腫的唇,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自然。”我低頭彆開了裴璟的視線,弓身進了馬車。

“想必你已收到羌人的消息。”裴璟直奔主題。

我訝異地看了他一眼,道:“羌人蠢蠢欲動,想必進犯也就是不久的事情了。”

“不錯。我今日來找你正是為了此事。”

“太子殿下有何見解。”

“出兵增援。”

我笑咧開一個發自肺腑的笑:“英雄所見略同,我正有此意。”

我見他眉眼也輕鬆下來,抬手示意我喝茶。

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便聽裴璟繼續說道:“皇弟那邊,有勞你勸說一番。”

“我已將想法告訴二皇子。朝廷出兵說來簡單,眼下國庫空虛,此戰過後,不知要多久時間恢複國力。況且自王匡將軍戰死後,又有誰能擔起此次將軍之責呢。”

“公子不必擔心,我自有考究。”

我睨他一眼,垂眸盯著手中的茶,暗自思忖。

驀地,裴璟笑道:“你真是深得我心。謝公子心懷國之大事、心係百姓,有公子一般的人才為我梁國儘力,屬實是我國修來的福分。隻可惜,你已有所屬,不然我定將你納入我的麾下。”

“古語言: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心腹;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仇寇。我擇明主而從善如流,太子殿下是,二皇子同樣也是。”

“你待皇弟也是一片忠心。”裴璟搖著頭,抬手抿了一口茶。

第二日上朝,大梁便收到了一個舉國震驚的消息。

[羌人進犯,不到一日,攻破占領了邰州。]

[康王出兵增援,但援軍還未到邰州,便已失守。]

太子裴璟上前一步道:“父皇,爾等深知羌人目的。邰州及西北一帶是我國疆土,近年來羌人屢次進犯,人民不堪其擾。如今羌人作威作福,試圖一舉占領我國西北。萬萬不可!懇請父皇即刻派兵增援康王,守衛我國西北境地,奪回邰州。”

“不可!”我循著那聲音的來源望去,隻見裴鈺上前一步。

我細細打量著他的神色,心中沒來由地不安。

“父皇。羌人來勢洶洶、踐踏我國土地,該殺,但並非現在。康王謀反,如今派兵增援邰州,兒臣認為以康王的勢力,能與羌人一戰。待康王與羌人相互消耗,朝廷再見機一舉將羌人殲滅,順便拿下康王。”裴鈺目光炯炯地盯著皇帝,不分我半點眼神。

我藏於袖子下的雙手緊攥成拳,眼神也因憤怒而泛起血絲。

可裴鈺還在繼續勸說著:“父皇,況如今我國國庫空虛,糧食匱乏,過早出兵隻會導致國力衰微,這便會給了不懷好意之人機會。請父皇三思。”

“你說,康王謀反?”台上的九五之尊帶著威壓看向裴鈺。

“是。兒臣有證據。”

我見裴鈺從袖子中掏出幾封陳舊發黃的信件來,太監錢公公接過呈遞給皇上。

我皺著眉,冷汗直流,變得眼神在裴鈺和裴璟之間來回穿梭。“裴鈺,你這是想害死太子和你自己。”我咬牙暗道。

裴鈺還是不願看我,反倒是裴璟遞給我一個放輕鬆的眼神。

我深吸一口氣,攏了攏袖子,望向正看信的皇帝。

“荒唐!”皇帝扔掉手中的信件,站起身來,引得一眾群臣下跪。

“皇上息怒!”

我隨著大家一同跪下,卻分神打量著皇帝的神色。他氣急,卻並未妄下定論。

“康王謀反自然可恨,然不能棄西北百姓於不顧!望皇上三思。”立於我身側的大臣道。

“望皇上三思!”

皇帝抿著唇,垂在身旁的手氣得發抖,錢公公連忙上前寬慰道。

“退朝。”就在慌亂之中,皇帝留下這樣一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盯著裴鈺的背影,想要把他攔下。他卻躲著我似的,一下朝便彙入人流,消失地無蹤影。

我徑直朝他府邸走去,正欲推門,卻被門童攔住,道:“二殿下說今日不見客。謝員外郎請回吧。”

我一腳踹在門上,朝庭內大喊:“裴鈺,我竟是看錯你了!今日之事,你必然要給我一個交代!”

我知道他此時正站在梅園,我太了解他了。每每有重大抉擇或心神不寧之時他便喜歡望著梅發呆。寒冬便望著那點綴在枝頭的紅梅;酷暑就盯著那光禿禿的枝丫放空。

他定是聽見了我的話,卻始終不肯出來見我。我憤恨地離去。

隻聽得門童大呼:“謝員外郎!不可直呼二殿下名諱!”

下朝後,太子裴璟請求覲見被晾在殿前跪了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後,皇帝召裴璟,二人在殿中約莫一個時辰,再到宮人進去時,隻見滿地的碎瓷片和額角淤青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