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情況(1 / 1)

隊友你彆跑! 實久 3705 字 3個月前

解之說站在車窗前,為金隅打開車門。

金隅不知道他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上了車後司機朝柳露他們離開的反方向駛去。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金隅係好安全帶,轉過頭問解之說。解之說癱在位置上,聽到金隅的疑問慢慢從乾淨的車窗上移開頭,平靜地看向她,語氣淡然:“去清江公園。”

“去那乾什麼?”金隅摸不著頭腦,仔細瞧著解之說的臉,一道紅紅小小的傷疤橫在他的眼下,“你受傷了?”她追問著,解之說眼神躲閃,又將頭靠在車窗邊,“沒有。”

“就有。”想到昨晚的驚險情況,金隅的眉頭微緊,想到了什麼。

“是不是我弄的?”

解之說不說話,金隅無可奈何卻得不到答案,慪氣地遠離他,“不說拉倒。”她拽了拽安全帶,目光投向車外,一瞬間的黃綠色交接一簇簇地被丟在後麵,她沒來得及觀望陌生的景色,心情更不好了。

沒有舒展的眉頭依舊緊皺,解之說默默無聲地轉過頭,投在車窗上的人臉一覽無餘,倔強的後腦勺一動不動。他知道金隅生氣了,伸出左手輕輕點了點她的手臂。

金隅沒睬他,無動於衷繼續看著應接不暇的綠樹和矮灌木叢。

“受傷了。”解之說尷尬地收回手,摸了摸眼下的淺淺的疤痕。

昨晚的事情他記不太清了,失去意識的前一秒自己正躺在金隅的懷中,隱約間能夠聽見抽泣聲。

解之說留戀什麼似的,好久才放下手。

這幾天太水逆了,先是腦震蕩後遺症,又是莫名其妙的暈倒,他一時愁字上心頭,眉眼間儘是無望的空洞。

金隅還是不說話,還收起了雙手,放在身前。

解之說不放棄,努力湊近她,在分寸之間觸上肩頭,重複道:“我受傷了。”

語氣裡甚至帶著些可憐與無助,金隅一聽就軟下心,故作嗔怪的,“為什麼剛才不說?”

她的眼裡閃著淚光,解之說怕她哭,頓時失了陣腳,把話全都說了出來,“我不是不想說,我不想讓你擔心,沒想到你生氣了。我知道你關心我,我說實話好嗎?”

前麵的司機哼笑了一聲。

解之說臉色漸漸變粉,金隅也無地自容,隻留下一句“知道了”。

不過她沒有再遠離,而是挪了挪位置,與解之說的距離更近了。

安靜的車裡兩人無聲的對望便是最深切的交流,直到一道喇叭聲從後方傳來,越來越近的兩人終於回過神,金隅停下動作,僵硬地坐在一邊,解之說下意識摸了摸那傷疤,轉移視線。

清江公園不算太近,繞繞彎彎後司機停下車,宣告目的地的到來,兩人依依不舍地下了車,直到車門被關上,他們才意識到自己的心情有多奇怪。

不過他們都自動略過剛才車上發生的一切,逐漸理智。

“我們來這裡是要做什麼?”金隅走近一片矮灌木叢包圍的大門,“清海公園”幾個大字擺在門前,有些年頭的木板因為風吹雨曬,裂開幾道口子。

不過公園的生機仍然蓬勃,鬱鬱蔥蔥的碧綠大樹一棵棵一排排向遠處散去,明脆的鳥叫聲拂過上方,在清幽的朦朧中飛舞,跳進金隅的耳朵裡便是悠揚音樂。

解之說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正聲道:“來看看鏡心儀。”

堅定的目光不同於在車上時的沉鬱,金隅吐了口氣,與解之說一同走進大門。此刻正是午飯的時候,通明筆直的水泥路上隻有寥寥幾人,來來往往行色匆匆,金隅好奇地觀察著周圍,細長的銅樹比比皆是,認不出是什麼的種類名稱的她隻好先放棄思考,慢慢跟在解之說的身後。

餘光周圍失去了金隅的影子,解之說頓了一下,隨後放慢腳步。金隅一心撲在道路兩邊漸漸變淺的植物上,絲毫沒有察覺自己與解之說慢慢肩並肩,落下的腳印踩在片片紅棕色的葉子上,叫響同頻的旋律。

“你見過鏡心儀?”金隅猛地對上解之說向下的視線,沒料到自己不知不覺與他靠這麼近,有意走偏,兩人的中間多了條一棵小樹寬的縫隙。解之說忽視她的做法,認認真真地回答:“沒有。”

“怎麼想起來要看它,它很好看嗎?還是……昨晚的意外,與它有關?”

金隅一下就猜中了,解之說的眸底升起一股悲涼。

“隊長說很大可能是它在影響我,所以……”

解之說的話還沒說完,金隅大跨一步攔住他,不解地皺起眉,“那你還去?它對你都有影響了,出事了怎麼辦?”

金隅的語氣越來越強硬,音調也不自覺地升高。解之說的視線緊緊跟隨著她的微顫的黑眸,沒有用力就將橫在麵前的手臂擺平,繼續往前走著。

金隅跟上他,看到那道傷疤,態度軟下來,“弄傷你了,抱歉。”

“你不用道歉,”解之說斜視了一眼,與金隅步調一致,“謝謝你昨晚發現我的不對勁。”

金隅彆過臉,聲音小小的,“不用謝。”

“不過,你怎麼知道我當時暈倒了?”解之說問出心中久久不散的疑惑,昨晚大家休息得都很早,柳露和孟亦覺今早說過他們一點動靜都沒聽到,還是景非蒼的呼叫聲吵醒了他們。

“我那個時候在景非蒼的房間,正和她聊著天呢,先是聽到了很悶的聲音,然後又聽到了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

“是這樣啊……”解之說若有所思,金隅見他的樣子,問:“你還記得暈倒之前的事情嗎?”

“記不太清楚了,”解之說努力回想著昨晚的經曆,他先是回到了樓上,洗完澡之後就躺在床上看了會書,到點就睡了,這段時間裡也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情。等有意識的時候,自己已經倒在地上,聽到敲門聲後好不容易才爬起來開了門,然後又腦子一暈什麼都感覺不到,朦朧間隻能聽見金隅的聲音。

“醫生查不出什麼,應該就和之前的腦震蕩沒什麼關係了,”解之說來了興致,“所以你聽到聲音後就認為是我出什麼事了麼?”

醒來後孟星吾便告訴解之說是金隅先發現的他,解之說想不通,為什麼金隅在那個時候很快就做出行動。

“嗯……”金隅捏了捏下巴,“直覺吧。”

她抬眼望向解之說,嘴邊含著笑意。

解之說被她逗笑了,再將注意力放回眼前時,鋼製的圍欄攔住了去路。金隅往回望去,驚訝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了好遠的路。

周圍隻有一位身穿熒光色衣服的高個子,解之說向他簡單說明了來意,高個子來回看了看兩人,往後一退,允許他們通過。

解之說招了招手,愣在原地的金隅反應過來跟上他,踏上嘎吱作響的木板鋪成的小路。腳邊的泥濘混著幾片破碎的樹葉子,金隅怕掉下去,低著頭緊跟在解之說的身後。

潮濕的空氣和一股不可言狀的香氣裹挾在一陣突然襲來的風中,拂起金隅額前的碎發。糊在臉上的潮氣咄咄逼人,她抹了抹臉,腳下一停。

看樣子是到了。

金隅勾著背抬起頭,她沒有看見任何東西,隻有解之說輕輕顫抖的後背。

這家夥不會是被鏡心儀嚇住了吧?

金隅瞧木板路旁能下腳,便跨步一錯,站在解之說的斜後方。她直起背,終於看見了那個不曾見過的神奇東西。

透明的玻璃塊架起防護層,黑色的石岩柱托起被包圍住的東西,立在地麵。

緇色與紅青色夾雜著,不規則的石頭中閃著暗色的光,靜靜待在玻璃盒中。

“解之說……”金隅看呆了,原來隕石長這樣。她的手臂小幅度晃動,試圖叫著解之說。可是解之說一句應答都沒有,她看過去,暗淡的瞳孔裡看不出激動,隻有怔怔的呆滯。

“解之說。”金隅扯了扯解之說的衣角,感受到外力的解之說終於收回不知散發到哪裡的視線,轉頭對著金隅淺淺笑了一聲。

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金隅還沒機會說話,幾位穿著白色內搭黑色薄外套的人有目的地走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正氣,看不出絲毫疲倦。

金隅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一位長發女人的步伐比彆人緊湊,快兩步走到她和解之說的麵前。

長發女人的手裡拿著一個土黃色的本子,金隅剛準備出聲問好,就被她淩厲的眼神給憋了回去。女人開門見山,“我叫夜望喬,本次研究組的組長,你就是解之說?”

解之說點頭。

“好,跟我來吧。”夜望喬遞去一個眼神,周圍的組員帶著各種工具四下散開,本分工作。她看向解之說,走向另一個方位,解之說見狀,立即跟著她。

“那我呢?”被冷落的金隅手足無措,夜望喬停下腳步,不悅地看了她一眼。金隅被嚇得不敢前進一步,隻能寄希望於解之說。

解之說頓了頓,問:“她不能跟我一起嗎?”

“不能。”夜望喬不留餘地回答。

“但是,隊長他……”

解之說的話被無情打斷,夜望喬冷冷的聲音傳進兩人的耳朵,“這裡,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