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1)

我和宿敵過家家 蔣晚 3830 字 6個月前

“怎麼樣,傷得重不重?”女孩直徑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問道。

見薑朵隻是盯著她,卻不說話,她擺著手在薑朵麵前晃了兩下,開起玩笑,“傷到腦子失憶了?我是許千靈啊,你不會忘記了吧。”

薑朵猛地抓住了她的手,不敢置信,“你是許千靈?”

薑朵記得原身卻是有個叫許千靈的好朋友,同時這人也是書中許寂的親妹妹,可為什麼這個人偏偏長得這麼像……

“不是吧,真失憶了?薑薑你彆嚇我。”許千靈豎著兩根手指頭擺在她的麵前,“你快說,這是什麼。”

薑朵和許寂對視一眼,隨口道:“這是數字二行了吧,我剛才跟你開玩笑呢。”

本以為這個小插曲就這麼過去了,不料許千靈突然哀嚎了一聲,“完了,薑薑你真的傻了,這是我的兩根手指頭啊。”

薑朵看著她高舉著兩根手指頭,好似那小學課本裡的嚴監生,無語地閉上了眼睛。

到底是她癲了,還是這個世界癲了,還是說其實她根本沒穿書,隻是還沒睡醒罷了。

昭昭在許千靈過來後就被叫著去洗漱了,這會洗完澡穿著粉色的卡通睡衣就跑了過來,懷裡還抱著一大個盲盒。

大盒子打開後,裡麵都是一個個獨立包裝的小盲盒,昭昭的小手堪堪夠罩住一個小盒子,她倒也不急,耐心地把一個個盲盒整齊擺在茶幾上。

薑朵也是個盲盒資深愛好者,倒不是愛好收藏,主要是愛抽,但她本人運氣又很差,一抽一個不準,所謂是人才癮還大。

她已經記不清多久沒有抽過盲盒了,這會看著花花綠綠的小盒子,心裡直癢癢。

等昭昭把所有的盲盒擺好,薑朵便伸手輕拽了一下她連體睡衣背後的小尾巴,等她轉過來後,連忙舉出一個手指頭,期待道:“昭昭小朋友,可以給我一個嗎?”

“當然,爸爸說了要學會分享。”說著,昭昭就張開雙臂直接抱了四五個盲盒一股腦都給了她。

薑朵受寵若驚,抱過昭昭,就在她臉上重重地親了一下,發出啵的一聲。

許千靈見狀也朝著昭昭伸手,昭昭倒也大方,一手拿一個,遞給了她。

分完後茶幾上還隻剩下三個小盲盒,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坐在一旁不吭聲的許寂,猶豫了片刻後,慢慢挪步,拿起一個遞給了他。

明明心裡很怕,但是還是鼓起勇氣拍了拍許寂的腿,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叮囑道:“這個給你玩,你以後不要和漂亮姐姐打架了。”

許寂在:“……”

許千靈笑得彎了腰,直拍大腿,直到收到許寂警告的眼神才收斂。

昭昭指著盒子上的最後一個圖案,喃喃道:“我不喜歡這個顏色,希望不要抽到這個。”

與此同時,薑朵已經先一步拆除了第一個盲盒,這個係列是粑粑人的卡通擺件,不同顏色為不同款式,隱藏款是一個彩色的粑粑人。露出小擺件的顏色時,她就大喊不妙,要不要這麼湊巧,一抽就抽到了昭昭最不想要的那個。

她心虛地把小玩意塞進袋子裡,藏到身後,緊接著又開了第二個,第三個,第……整整五個,居然全部都是一樣的擺件。

薑朵知道自己背,但沒想會這麼背,以前好歹還能抽到幾個彆點,今天真是清一色的屎黃色,粑粑人這下真成粑粑了。

許千靈拆完把擺件遞給昭昭就上樓了,昭昭便把目光投向手裡盲盒最多的薑朵,“漂亮姐姐,你抽到了什麼顏色的呀?”

薑朵很少有這麼慌亂的時候,她先是擋住了昭昭的視線,緊接著捂住了身後的一堆盲盒,“額、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抽到了六個同樣顏色的呢?”

昭昭擺擺手,好奇地往薑朵身後探去,“沒事的,一樣顏色的我也喜……”

小女孩欲言又止,看著五個屎黃色的粑粑人,小嘴一噘,看出來已經很努力在壓製情緒了,可還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薑朵頓時慌了,舉著手不知道該擦眼淚還是捂她的嘴,慌亂間看到許寂手裡的盲盒還沒動過,連忙拉住昭昭,“你大哥哥手裡的還沒拆呢,他拆出來的肯定不是屎黃色的。”

許寂一向運氣好,肯定不會再抽到這個顏色了,再說了總共就十個盲盒,還能有六個屎黃色的不成。

趁著小孩沒注意,薑朵雙手合十,朝著許寂眯了眯眼,儼然是拜托的意思,嘴裡小聲地嘀咕著:“江湖救急,快幫我哄哄。”

昭昭擦著哭花的小臉,紅紅的眼睛,看著許寂手裡的盲盒。

許寂單手拆開,剛撕開包裝紙,就露出了一個彩色的小尖角,昭昭也不哭了,興奮地湊過去,“是彩色的,隱藏款!”

——

薑朵脖子上有傷,她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洗個澡整整比平常多了一小時,洗完出來時許寂已經洗完坐在床邊了。

他的頭發看起來還有點濕的,知道他有潔癖,不洗肯定受不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避著點傷口。怎麼說他也是為她才受的傷,她不關心幾句倒顯得無情了。

薑朵輕咳了幾聲,故作不經意地開口:“你傷口沒碰水吧?”

“沒。”他見薑朵不相信,作勢要脫衣服讓她親自檢查,嚇得薑朵連忙後退擺手,“不用了,我相信你。”

她繞過床尾走到另一邊,許寂順勢關了大燈,房間頓時隻剩床頭的暖燈堪堪照亮一小片區域。

此時是獨屬於兩人的空間,薑朵放鬆下來,開始思索今晚這些讓人轉不過腦袋的問題。

為什麼這個世界的父母和現實中的人長得這麼相像,真的隻是巧合嗎?

那書中許寂的親妹妹又是怎麼回事,她分明是書中的人物,卻長得和許寂現實中的表妹一模一樣。

越想越覺得古怪,像是陷入了撲朔迷離的幻境。

薑朵不禁開始了大膽的腦洞,或許這個世界和現實世界存在一定的聯係,或者說其實他們都是現實世界中的縮影,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相像的人以相同或不同的身份出現在這裡。

可突然出現的舅舅和侄女又怎麼解釋,薑朵確定不管是在原身的記憶裡還是在她現實的記憶裡,都不存在這兩人。

難道他們既不是書中的人物也不存在於現實中?

這個想法冒出的瞬間,薑朵頓時毛骨悚然,她喊了聲許寂,道:“你現實中有沒有舅舅和侄女啊?”

她的問題引來許寂的注視,隻見他眉頭皺起又鬆開,緩緩開口:“有,他是軍人,前幾年犧牲了。”

“那他的孩子呢?”

“一出生就患了很重的病,沒活過兩歲。”

薑朵驗證了自己的猜想,這個世界和現實世界一定存在某種的聯係,可她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她關掉了自己這一邊的床頭燈,視線瞬間變暗,整個房間隻剩最後一盞微弱的暖黃燈。

今晚床上有兩床被子,是許母專門叫人準備的,兩人如今都是傷患,怕睡一床被子半夜會誤傷到對方。

對於許母的貼心安排,薑朵很是滿意,她朝許寂望去,他自今天從醫院回來就一直沉默不語,此時此刻,暖光斜照在他的臉龐,半明半暗,莫名的,讓她想起了晚上吃飯時他失神的狀態。

不知為何,剛才的談話過後,空氣變得愈發沉重,薑朵想緩解一下氣氛,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要是論懟許寂的話,她能說上一天一夜不帶重複的,但突然讓她說些安慰的話,薑朵的腦子就跟鏽住了一樣,一片空白。

在她的印象裡,許寂的媽媽一直是一個溫柔的女人,笑是淡淡的,說話是輕輕的,連落淚都是無聲的。

無論許寂闖多大的禍,她都不會發火,隻會溫聲告訴他以後不可以這樣。

除卻那次在病房,那是薑朵第一見她生氣,雖然沒看到她的表情,但明顯拔高的聲線足以證明她有多氣惱。

可這裡的許母不僅爽朗還愛開玩笑,會靠在許父的肩膀說小話,展現小女人的一麵。

其實,他們都很清楚為什麼她們明明長相相像,性格卻截然不同,不僅是因為她們生於兩個世界,更因為這個世界有許父的存在。

薑朵幾番張嘴,最後隻道:“你不覺得這裡的阿姨特彆活潑嗎?”

話音落地,她就死死地閉上了嘴巴,一臉心虛,不敢往旁邊看。

死嘴,你到底在亂說些什麼!

“薑朵。”耳邊傳來一聲輕笑,輕到可以忽略不計。

“啊,對不起,我不……”薑朵知道許寂要找她算賬了,緊張地拽緊了被角。

等了許久不聽後文,她緩緩睜眼,卻發現許寂正望著她,緊接著,低沉的聲音在房間響起,“不會安慰人就不要說話了。”

“……哦。”

薑朵訕訕地摸了下鼻子,試探地開口:“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賠罪?”

“不用。”

“真的不用嗎,我的笑話真的很好笑。”

房間陷入漆黑,許寂把探過來的腦袋按了回去,嘴角很淺的勾了下,“真的不用,早點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