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朵猛地一躍,整個人成大字狀趴在床上,硬是把雙人床睡出了豪華單人床的做派。
她自以為使出了絕招,卻沒料到許寂還有更狠的手段。
靜默半響後,他彎腰就把手穿進了薑朵和被子的空隙中,一手握住纖細的腰身,緊接著攬住白皙的小腿,腰間施力,薑朵整個人就以麵朝下的姿勢被架在空中。
“你快放我下來!”薑朵看著離自己有近半米遠的床,根本不敢動彈,生怕許寂傷到她。
薑朵的重量對於許寂來說不算什麼,他甚至故意往上顛了兩下,直到她開口求饒,他才決定結束這場晚間鍛煉。
一瞬間的失重感襲來,薑朵嚇得閉上了眼睛,直到再次感受到被單的柔軟,才算鬆了口氣。
她翻身坐起來,手撐著床,第一時間拉開了與許寂的距離,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臉頰也染上了些許紅暈。
“許、寂,你完da——”
不料許寂就突然伸出食指,豎著擋在嘴巴前,打斷了她的話。
隻見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淡淡道:“你再喊高點,鄰居們就都知道我們今晚戰況激烈。”
“你……你心思齷齪。”薑朵警鈴大作,聲音頓時壓低。
“我可什麼都沒說,是你自己想歪了。”
薑朵盤坐在床邊,手撐著腰,一雙杏眼瞪得大大的,眼底滿是怒氣,要是眼神能殺人,他早就被大卸八塊了。
說完,他關掉了大燈,房間瞬間陷入黑暗。
床邊陷下一處,許寂自顧自在左側躺下,絲毫不客氣地分走了一半的被子。薑朵見狀也隻好妥協,在右邊躺下,蓋好被子後還特意往床邊挪了幾步。
雙人床硬是給兩人睡出了兩張單人床的既視感,中間寬敞到還能再開家快餐店,誰也不挨著誰。
黑暗中,一片寂靜,隻有淺淺的呼吸聲。
感受到一旁的動靜,許寂輕笑了一聲,淡淡道:“睡吧,我還沒這麼禽獸。”
——
隔天一早,何晴文和許寂的經紀人趙不凡就一同出現在公寓。
微博在幾經崩盤後終於恢複正常,守了一夜的網友湧入各大頁麵開始衝浪,發酵了一夜的熱搜隻增不降,而薑朵也徹底火了,準確的說是被黑爆了。
【許寂薑朵】
【許寂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薑朵是誰】
…
薑朵看了眼後台清一色罵她和咒她的私信,直徑退了出去,心裡憤憤不平,同樣是穿書憑什麼她是十八線,許寂卻是頂流。
居然還說她配不上許寂,簡直是太過分了!
薑朵皺著眉,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另一邊沙發上的許寂。
何晴文隻當她是在為網上的言論發愁,安慰道:“你也彆太有心理壓力,網上的言論看看就過了,再說黑紅也是紅。”
這時,一直沉默的趙不凡開口:“對了,林遠導演的夫妻綜藝想邀請你們,讓我問問你們的想法。”
何晴文:“那個綜藝不都要開錄了嗎,怎麼嘉賓還沒定下來。”
趙不凡點點頭,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說了下,這個綜藝確實馬上要開錄了,嘉賓也是早就定好的,但就在幾天前有一對嘉賓夫妻突然私下離婚,宣布退出錄製,導演正抽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薑朵和許寂就官宣了。
何晴文點頭,道:“這個導演的綜藝確實不錯,反正你們是真夫妻,不怕上綜藝,沒準還能借此洗白。”
薑朵第一個反對,她和許寂可不是什麼真夫妻。
她絲毫沒有要和許寂商量的意思,一口回絕道:“不行,我不——”
【參加夫妻綜藝,否則將受到電擊懲罰】
話音未落,薑朵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一邊拍胸口,一邊慌亂改口:“不、不是,我……”
她的舌頭就差要打結了,越慌越容易出錯,直到麵前遞來一杯水,伴隨著清潤的聲線。
“可以,我們同意參加。”
——
薑朵算是看透了,這個係統就是一身反骨,左右不會讓她如意就對了。
因為綜藝的進度很趕,所以兩人當天下去就去拍攝宣傳海報了。
兩人分開做的裝造,薑朵一進化妝間就有種被盯上的感覺,投來的目光無一不是八卦中帶著好奇,好在都不是惡意的。
負責服裝的是一個剛實習的小姑娘劉琳,脖子上還掛著實習工作牌,全程都在一旁找話題。
“薑老師,你本人比照片好看多了,我昨天還回顧了你出道的那部微電影呢。”
出道微電影?
薑朵正不知道怎麼回答,腦中便多了一份相關的記憶,這是原身在大三的時候參演的一部青春疼痛文學,演的是一個沒有幾分鐘就死掉的惡毒女配。
這女孩看著挺文靜,沒想到口味還挺獨特,薑朵笑了笑,又聽她說:“薑老師,你和許哥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呀,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
薑朵思索了一下,不確定道:“大概是……青梅竹馬?”
劉琳的笑容愣了一瞬,緊接著誇兩人般配。
換好服裝後,薑朵進棚拍攝。
先是單人海報,再是雙人海報,總共三版。
單人海報的進度很快,輪到雙人海報時卻頻頻出現問題。
“兩位老師,麻煩再靠近一點。”
攝影師敢怒不敢言,拍了數張廢片後,兩人之間的距離總算是近了一點,就是這臉上的表情一點笑容都沒有,好好的夫妻宣傳硬生生給拍成了殺手海報。
沒辦法,隻能先讓兩人去休息一下,調整狀態。
休息室的門一關上,兩人同步嫌棄地看了對方一眼,一個坐沙發,一個斜靠在牆邊。
沒有外人在,薑朵也不裝了,雙手抱在胸前,“小許總,能不能拿出來點演技來。”
許寂在現實中排行老三,上頭還有兩個表哥,因此常被人稱為小許總。
聽薑朵這麼喊他,許寂眼皮一跳道:“哪比得上你□□星的演技,我倒想膜拜一下,可惜沒啥代表作啊。”
薑朵從小就倒黴,出道四年拍了不少作品,但不是卡在過審就是因為合作藝人塌房而下架,時常被網友調侃,出道四年歸來仍是新人,也就是路人緣比這書中的十八線原身好點。
薑朵握緊拳頭,硬是扯了抹笑出來,恨不得當場撕爛許寂的嘴,但最終隻能深呼吸提醒自己不能動怒。
這一局,許寂勝。
薑朵把頭一扭,眼不見心不煩。
再次開始拍攝,兩人間的氣氛卻變得更加奇怪,明明是親昵的動動作,卻總感覺心裡毛毛的。
報仇的時候來了,薑朵在心裡摩拳擦掌。
薑朵抬手摟住了許寂的腰,揚起嘴角的同時手心狠狠發力,揪住了一塊肉。
許寂眼底閃過一絲錯愕,很快便收起了情緒,他嘴角勾起,長手一拽就把薑朵拉進了懷裡。
她被迫仰著腦袋與許寂對視,試圖掙紮,卻被狠狠鎖住,隻覺耳邊傳來一股熱氣,“認真點,拿出點演技來,□□星。”
許寂故意拖長了最後四個字,在薑朵聽來是赤裸裸的挑釁,而在外人看來就是旁若無人的甜蜜。
攝影師總算鬆了口氣,繼續道:“就是這樣,兩人對視一下,薑老師笑得再開心一點。”
在他們的“高配合”下,第一套服裝的雙人海報終於拍完了,兩人回到化妝間休息。
薑朵揉了揉被壓出紅印的脖子,正要找許寂算賬,卻被敲門聲打斷。
是負責服裝的劉琳,她推開門先是看了眼許寂,然後目光落在薑朵身上,焦急道:“薑老師,第二套服裝有點小問題,可能需要你先試一下備用服裝。”
薑朵跟著她出去後,卻見她直徑路過了一開始做裝造的化妝間,疑惑道:“劉琳,是不是走過頭了?”
劉琳連忙擺手,道:“不是的,備用的服裝在另一個房間,你跟我來就好。”
薑朵理了理衣服,快步跟上。
房間在最裡麵的拐角處,劉琳開了門先一步讓她進去。
裡麵確實擺滿了衣服,每件服裝都套著透明的防護帶,還貼心地貼上了搭配照片。
“你先坐會,我把服裝找出來。”
劉琳往裡麵衣櫃走去,緊接著又道:“我來實習之前朋友和我打賭,說許哥長這麼帥到底是遺傳媽媽多點還是遺傳爸爸,我猜是媽媽,輸的人請吃飯,要不薑老師提前告訴我答案?”
這個問題薑朵還真不好回答,自有記憶起,她隻見過許寂的媽媽,聽大人說許寂的爸爸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至於這書中的父母嘛,她隻在婚禮現場見過一次,早就沒什麼印象了。
思索兩秒後,她一副難以抉擇的樣子,緩緩道:“應該像媽媽更多一點。”
劉琳拿著衣服出來,笑道:“太棒了,看來我朋友要請我吃大餐了。”
薑朵沒說話,看著劉琳臉上的笑容,正要接過她手上的衣服,餘光卻突然閃過一道銀光。
她下意識後退,卻被劉琳拽住了衣角,猛地被推到了牆角。
而她手上的衣服也掉落在地,露出藏在衣服後麵的伸縮水果刀。
薑朵暗道不妙,先前所有的不對勁串聯成線索,卻敗在了僥幸。感受到脖子邊冰冷的刀鋒,她不敢動彈,隻能嘗試穩住眼前的人。
“劉琳,你彆衝動。”
眼前的女孩絲毫沒了剛才的陽光,全身在透露著陰冷的氣息,一雙眼睛微眯,直勾勾地盯著薑朵的雙眸,暴怒道:“彆用你這雙眼睛看我!”
“好,我不看你,你先把刀放下。”
劉琳不僅沒有放下刀,甚至壓著刀鋒靠近,在薑朵的雪白的脖頸落下一道血痕。
“你知道嗎,我已經兩天沒有睡好覺了,你說許寂怎麼就跟你結婚了呢?你根本配不上他!”
係統!係統!!
你不是很能電擊嗎,倒是電擊一下她啊!!
薑朵在心裡絕望大喊,也不知道外麵的人有沒有發現她不見了,她把最後的希望落在許寂的身上,希望他能發現她故意落在路上的戒指。
看著在暴怒邊緣的劉琳,她忍著疼痛開口:“你誤會了,我們都是演的,是假結婚。”
本以為著句話會讓她冷靜,不料卻成了失控的觸點。
劉琳怒聲尖叫,“你還騙我!想拖延時間是吧,想得美!”
說著,她麵目猙獰地舉起手裡的水果刀,要往薑朵的臉上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