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皇宮是個大篩子,什麼都能漏……(1 / 1)

“你也知道仙姑說的了吧。朕沒有被邪祟附身。”

“這樣當然最好,老奴懸著的心也是放下了。”

“但你不經朕的指示,私聯仙姑,畢竟是犯了大忌。我若是就此輕易放過你,便是開了個壞頭。念在你在我身邊儘心儘力地服侍了幾年的份上,就去醫館,專心煉丹吧。”

“謝皇上。”楊公公顫抖著磕了個頭。這已經算是貶職,但皇帝畢竟還留了他一條命。

“快快請起。”葉北辰親手把楊公公扶起來,“公公在煉丹上頗有見解,日後若是宮裡需要哪些丹藥,還是拜托公公多費費心,翻翻醫書了。”再怎麼說也是能無師自通用純草藥和土爐做出興奮劑來的。這天賦,要是輕易浪費了,葉北辰作為同行第一個心疼。

楊公公千恩萬謝地退下後,葉北辰召集了李丞相、符將軍和王禦史,告訴他們自己將要微服前往莽原,把臨時行政權交給了李丞相和王禦史。正好李丞相和王禦史正在內鬥,葉北辰放心的很。

這三個人就像是排列組合一樣,永遠是兩個人聯合起來對付另外一個,一旦對付下去,便再次迅速轉換角色。這其中,狗皇帝的挑撥當然是功不可沒。

但是葉北辰並不滿足於此。三省六部製在中國古代封建社會是最早出現的政治製度,後世的中央製度都是以它為雛形,不斷削弱臣的權力,加強君的權力,還出現了監察百官的職位。雖然現在三人整體上都是安安分分的,暫時沒有必要進行改動和增減,但葉北辰認定了這是遲早的事。

第二天一早太監們的考察和重新分配就開始了。葉北辰下了把劉太監調往禦花的指示後就撒手不管,全權交給內務府處理,自己早早坐上了前往莽原的馬車。

馬車一直顛簸,速度也快不上去,葉北辰坐了不到一上午便又暈又惡心,無比懷念起21世紀的交通工具來。彆說飛機高鐵,哪怕是綠皮車,也比馬車舒服得多,快得多。以前怎麼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呢?這輩子,他還有沒有機會再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葉北辰想到了仙姑的話。“唯有如此,方能回歸。”莫非她的意思是:隻要能完成這個“使命”,就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可這個“使命”又是什麼呢?“哪裡是錯的,真相是什麼,該怎樣做”,這是什麼謎語人?仙姑真是把算命先生的精髓給學明白了。語焉不詳,好像很準,因為怎麼解釋都可以。

說起來……這仙姑信的究竟是佛教還是道教?她用蓍草擺八卦圖,這是正宗道教的法子;可她開口便是“這是佛說的”,但她又不是尼姑……她到底信什麼?

不知不覺間,一整個上午已經過去,葉北辰的馬車也出了京城,來到了郊外。過了飯點兩小時一行人才找的了一家可以歇腳喂馬的小飯館。飯館裡除了坐在台前無所事事的小二之外一個人也沒有。

等菜上齊的間隙,葉北辰問靈月還要多久能到莽原,靈月回答他如果按今上午的速度的話,還要走十天。

十天!葉北辰差點暈死過去。這樣的折磨居然還要持續十天!他現在咬舌自儘還來得及嗎?

“皇……少爺坐在馬車裡還算是舒服的。我和白虎坐在馬車外邊,光吹就要吹死了。”靈月安慰葉北辰道。

“玄武一直騎著馬在前邊領路。”白虎說著,眼淚又要掉下來。

這次出行葉北辰為了不引人注目,隻帶了靈月、白虎和玄武三個人。白虎駕車,玄武探路,朱雀則留在宮裡。葉北辰臨走前特意囑咐朱雀盯緊女主的寢宮,一旦有外人來,直接當刺客處理,格殺勿論。

女主神通廣大,男主也神通廣大,準確地說宮裡的所有人,除了狗皇帝,想神通廣大就能神通廣大,什麼刺客、暗衛、間諜,進出皇宮如入無人之境,一次都沒被發現過。葉北辰就納悶了:皇宮是篩子嗎,怎麼什麼東西都漏的進來?

最離譜的是,男主的師兄,那個漂亮妖孽一襲紅衣的武林盟主,居然不僅進了皇宮,還進了不止一次,還待了一整夜,又陪著女主敲鑼打鼓的演了一出戲。哪怕侍衛們都是瞎的,難道皇宮就沒有一個巡邏的?沒有一個宮女或太監恰好看到的?

葉北辰眼前一亮:也許這便是仙姑說的“弄明白哪裡是錯的”?

所以,他的使命就是以皇帝的身份,補全書中的漏洞,完善書裡的邏輯,改變不合理的劇情,一直到結局。既然能回歸,那葉北辰對結局也沒什麼執念了,隻要能彆受那麼多痛苦就可以。最好男女主動作快一些,直接速通,今天皇帝走了,明天就去策反大臣們,後天立刻起兵,等葉北辰在莽原美美旅遊完,立刻通知他:不要回來,這裡不是家。

當然,這也隻是想想而已。彆說現在男主和女主還一個是裝傻寵妃一個是窩囊王爺,兵沒有一個錢沒有一點,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葉北辰也一定會保留自己最後的體麵。可以考慮一下和他們協商:我把王位給你,你留我一命,從此世間再無狗皇帝,隻有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富商,如何?

不知道到現在為止,劇情邏輯是怎麼進行的呢?是線性的,每個劇情按嚴格的先後順序展開還是會隨機發生?如果是前者的話那就太好了:在女主進行招兵買馬、刺探情報的關鍵劇情之前有一大部分是和妃子宮鬥、和自己一心隻想要兒子的渣爹李丞相鬥的。現在葉北辰不在皇宮,自然沒人敢批準她出宮探親。就是不知道缺了皇帝,妃子們還鬥不鬥的起來?

“怎麼回事?這就是你們這的菜?”菜上齊後,靈月指著盤子,厲聲斥責小二。隻見掉了漆的木桌上,有幾個用缺了角的盤子盛的黑乎乎的東西。不僅散發著一股餿味,而且每道菜都縮在碗的正中心,隻有拳頭大小。

白虎的眉頭也擰成了疙瘩:“我家少爺金枝玉葉,吃不得這粗糠。”

“大少爺大小姐們,這裡位置偏僻、交通不便,菜都隻能一星期買一次,吃不了就彆吃,餓著唄。”店小二態度惡劣,仿佛故意氣他們一般。

出了京城以後便全是這樣荒涼的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這已經是唯一的飯館了。的確如店小二所言,不吃就得餓著。

“算了算了,”葉北辰息事寧人,安撫靈月和白虎道,“湊合吃吧。這荒郊野嶺的,他們開著這家小店也不容易。”

“少爺有所不知啊!再怎麼荒郊野嶺,他們也不該把彆人的剩菜熱熱端上來讓我們吃,”靈月憤懣不平地拿起黏糊糊的筷子翻戳離她最近的一盤菜,“看這個,還有這個,除非熱了三遍以上,否則絕不可能是這個樣子!”

聽到靈月的話,店小二嗤笑一聲:“怎麼,熱了三遍的菜就受不了了?看你們一個個穿金戴玉的模樣,估計沒挨過餓吧?自七子奪嫡以來,底下的官員一個個無法無天,離京城越遠日子就越過不下去。有人管嗎?沒人。哪怕是新皇帝上位了,也不管,誰知道那些人都是乾什麼吃的。”

“大膽!你竟敢議論當今聖上,小心你的腦袋!”白虎一拍桌子站起來,盤子跟著抖了三抖。他擼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儘管在原書中白虎的戰鬥力在後期的男女主眼中不值一提,但對於像店小二這樣的普通人來說,打死幾個還是綽綽有餘。

“聖上?哪裡有聖上?我們餓得吃老鼠的時候,聖上在哪?我就倆嘴皮子一碰說句話,聖上就冒出來了?”

白虎和靈月正欲再辯,葉北辰伸手一左一右按住了他們:“夠了,閉嘴。”

店小二本來對五大三粗的白虎有些發怵,一看有葉北辰拉著,又放心下來,陰陽怪氣道:“你們呢,當然是天天‘皇恩浩蕩’,畢竟死了多少百姓都不耽誤你們錦衣玉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