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愈合的傷疤被狠狠地撕裂出一道口子,心裡頓時疼得發顫。
彆待在這裡,千萬不要待在這裡!
思緒回籠後,我看著對麵的的男人,轉身直接扭開門把手就往外走。
這裡是酒吧的三樓,整條廊道兩邊都是一些比較小房間。現在早上,這裡非常冷清。
我徑直下樓,何铖沒有跟上來。
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看到熟悉的身影靠在門上。他聽到腳步聲後望了過來,整個人像是沉浸在黑暗中,帶著一股孤寂的冰冷。
我從他的身上感受到生氣和一絲莫名的情緒。我根本就猜不透他。
“你昨天去哪了,我找不到你人。”陳雋雙手插兜,看起來吊兒郎當,眼睛跟掃描機一樣把我上下打量了一遍。
他看到了?我心中一驚。但仔細回想起來我昨晚下台後就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了。
應該沒有,想到這處,頓時鬆了口氣。
陳雋的眼神很恐怖,我被他盯得有些不適,連忙把衣服攏了攏:“沒,被拉著去喝了點酒,後麵在樓上睡著了。”
我組織了一個十分蹩腳的理由,聽得自己都感到尷尬。
陳雋沒有說話,他似乎在探究語言的真實性,最後做出讓步。
“今天早上給你買了份湯,”他說著,讓開了路。隻見門把手上掛著用塑料碗打包好的湯,“現在還是溫的,你拿進去喝吧。”
我的目光落到那碗湯上,是一碗烏雞枸杞湯。
而後,我又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謝謝。”
陳雋身形明顯頓了一下,他張了張口道:“許其清你有時候真的挺笨的。”
“嗯?”
“沒什麼。”
他停頓了一會,沒有說話,最後抿唇離開了。
我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這個人的心思猜不透,當然,我現在也沒有心情去猜。我提著湯,拿著鑰匙打開房門進去了。
昨夜荒唐後,現在腰都泛著酸。衝了個澡後,我躺在床上又想起了何铖。
一位家庭幸福富裕的公子哥,來到一座小鎮上,顯然是過來談生意的。
既然他重生了,再結合今天早上的表現,我能感受到他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
逃嗎?
逃不掉。
何铖人脈很廣,也不差錢,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找的到。況且我缺錢,工資夠日常開銷,想要租個房都難。
酒吧的工作不能辭,至少現在是不能。
——
這幾天的客源都不錯,收到的打賞也挺多。
何秋今天罕見的給我放了一天的假,我收拾東西拉下酒吧的卷簾門,轉身跟不速之客對上眼。
下午一點的太陽爬的很高,獨屬於夏季的悶熱感撲麵而來。何铖一身西裝靠在車窗上看著我,棱角分明的下顎線,高挺的鼻梁,麵色不怒自威。
依舊的高高在上,依舊的璀璨耀眼。連他旁邊的大G也同樣奪目。
我看了他一眼,拔出鑰匙塞進口袋中。何铖躊躇了一會,而後快步走過來,直接伸手把我攬入懷中。
夏天本來就熱,何況他還穿著黑西裝。又悶騷又不怕中暑,真的有病。
我被悶的喘不過氣,慢慢從何铖懷中探出腦袋,沒想到,
“何,何铖,到車上去!”我看著過往來人投來好奇的目光,頓時臊的想要鑽到地洞裡麵去。
他抱著我非常用力,隻能退而求其次。
他緊緊拉著我的手,兩個人進了車後座。前麵司機不在,我們緊緊挨著,連呼吸都快要曖昧地纏繞在一起。
我嚴重懷疑何铖精神不正常,剛到車上沒多久。他抱著我一直不撒手,似乎要把我融入到他的血骨裡才肯罷休。
車內空間很小,兩個男人抱在一塊,我被擠到腦袋靠到車窗上了,背部鏤空,非常不舒服。
我想掙開他的束縛,調整一個相對比較舒服的姿勢。
隻是輕輕動了一下,立馬就被製止住了。
我的肋骨仿佛都要被擠壓斷了,在我要出聲的時候,身上的力道乍然一鬆。
我抬手一摸,發現自己的衣服濕了一塊。手指顫了顫,我呆愣幾秒後,喊了他一聲。
何铖沒有說話。
我強行捧住他的臉,一看。
得,哭都這麼有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