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天就不穿校服!你什麼態度?有沒有把學校和老師放在眼裡啊?”
政教處黃主任唾沫橫飛的對著一個學生發表“長篇大論”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嘿呦,那不是自以為學習好就整天裝b的沈學霸嘛!他也有今天”
“被土豆兒(黃主任的外號)逮住可遭殃嘍,他的廢話簡直像天河裡的水,取之不儘,用之不竭啊”
“誒呀你小聲點兒,被聽到多尷尬啊”
圍觀的“吃瓜群眾”七嘴八舌議論著,嘴上說著小聲點兒的那位,正是學校裡無人不知的八卦一姐,兼沈緣君班的英語課代表——黎思,話是這樣說,脖子和耳朵伸的比誰都長。
當事人沈緣君單手插兜,脖子上掛著一副頭戴式耳機,身穿一身衛衣長褲,一副吊兒郎當,完全不把土豆的話當回事兒的樣子。可偏偏他那張臉乾淨白皙,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薄薄的眼鏡,180+的大高個,正是女生們喜歡的那款。站在土豆麵前,整整比他高出兩個半頭。
他稍稍垂眼,看著土豆的眼睛,換了隻手插兜:“黃主任,不穿校服不犯法吧,還有事麼,沒事我走了。”
黃主任:“你給我回來!走什麼走!什麼態度!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彆以為你成績好就.......”
沈緣君:“成績好不就行了,你們學校升學率不還指望我?”
吃瓜群眾們:“牛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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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這幾天的蟬鳴總是很聒噪,吵得人心煩意亂。沈緣君找了個樹蔭,掏出瘋狂振動的手機,手遮著光,努力看清屏幕。熾熱的陽光從縫隙裡鑽透進來,照的他後頸滲出薄薄的汗珠。
【邊朗】:沈哥,唉,你說你背不背,今天開學遇上這畜牲。
【邊朗】:他是怎麼有臉再來見你的啊,自己做出啥事兒心裡沒數啊
【邊朗】:我要是他,就立刻從這個世界消失,誒不,我絕對做不出來那畜牲事兒
【邊朗】:聽說你因為沒穿校服被土豆逮著了啊,本來是有時間回宿舍換校服的吧...
沈緣君垂眼看著白色衛衣占上的臟手印。印在白衣服上,一個個觸目驚心,撇開眼,單手在鍵盤上打字。
【沈哥】:沒事,都解決好了
稍稍抬眼,黃主任突然出現,沈緣君瞳孔略微收縮,但很快恢複了神色。
黃主任:“你膽兒肥了是吧?學校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不讓拿手機!你現在是打架,頂撞老師,違反校規校紀,怎麼會變成這樣?高一第一學期你明明很乖,人見人誇”
“一個好學生到底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唉我就好奇了,你這樣整天不務正業,成績到底是怎麼好的?!最好彆讓我發現你連成績都是假的!”
“手機沒收!趕緊去操場參加開學典禮!都高二了!上點兒心吧!”
沈緣君:“您問的這些問題真的很廉價,有意思麼”
說罷,手機往兜裡一揣,朝操場走,留下一個單薄的背影,雖說是在這烈陽高照的天氣下,竟又顯得有點兒孤寂。
站在高二(1)班的隊伍裡,沈緣君顯得格外突兀,不僅僅是因為他那張臉,更多的是他的氣場,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走到哪兒都有一層薄薄的,冰冷冷的水汽屏障環在周圍。他微微蹙眉,口袋裡的手緊緊抓著手機。心思一點兒沒在開學典禮上。
“嗡--嗡--”手機振了兩聲,沈緣君眉毛蹙的更甚,表情一下冷了一下來,邁開長腿就往校外跑。與其說腦子一片空白,不如說雜七雜八的事兒在此刻攪成一團,像繞在一起的耳機線,纏在一起的毛線團,剪不斷,理還亂。
耳朵更是什麼也聽不見,唯一的聽覺是在耳邊呼嘯過的熾熱的風。
主席台上和操場上的學生們一陣騷動,看著沈緣君瘋了一樣往校外跑,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黎思:“沈學霸這是咋了呀?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
江然:“嗐,誰知道呢!又發神經了吧!哪有大學霸成天違反校規的”
“彆這麼說”
“沈緣君你給我站住!開學典禮上你乾嘛呢?!學生在校期間不得擅自離校!!”土豆和幾個安保部的老師大聲吼他,死活不讓他出校門,“你今天出了這個校門就彆回來了!反了天了你!”
“我不出校門我媽就要死了!!你給她償命嗎啊?我家那破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甚至還參與其中!!非得裝的人模狗樣的嗎??!起來!都起開!!”情緒在此刻達到了頂峰,沈緣君像瘋了似的用手推搡攔住他的人,眼底紅的可怕,眼神冷極了,聲嘶力竭地大喊著。
失態,真是失態,這還是他嗎?操場上的師生這麼想著,但當然沒人敢真的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