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把今……(1 / 1)

照我星 與景餘 11219 字 11個月前

“甜嗎?”

“還……不錯。”

樓下的兩人曖昧無限地做著蛋糕,樓上還藏了兩個人,。

樓上的兩個人也是被這場麵驚得目瞪口呆。不對,是一個人目瞪口呆。

那也不是驚,是沉默,震耳欲聾的沉默。

在和周程一的商量下,聞喑帶著紀淮弋一早就跑到了這個小作坊,並且一直在二樓等著。

原定計劃是要等他們把蛋糕做好才出現的,現在倒好,等半天了。

聞喑剛想看看蛋糕做到哪一步了,就看到周程一這個表哥偏離了航線。

他和紀淮弋站在二樓拐角處,動靜不大,也就沒有人能夠發現他們。

聞喑回頭推了一下紀淮弋,然後就聽到紀淮弋的問題。

“甜嗎?寶寶。”

聞喑暫停思路,對上紀淮弋的眼睛,“甜……”

紀淮弋拉著他,將他抵在了樓底道上,吻上了他的眼睛,繼而開口道:“是甜。”

聞喑臉上有些紅了,這個地方樓下還有著人呢。

這樣的話,搞得就很像是在偷情。

他不太好意思了,直接推開了紀淮弋,又顧不上樓下的場麵了,直接衝了下去。

聞喑的動作顯得略微毛躁,所以就打斷了正在接吻的兩人。

謝星也看到聞喑的時候很驚訝,“聞喑!你也來了。”

聞喑先是對著謝星也點頭,“對!”然後又不樂意地看了一眼周程一,“說好讓我等著的,等得我黃花菜都涼了。”

周程一隻呼,“你也真會掐著時間來,不看看我在乾嘛,長這麼大怎麼就這麼不長眼色呢。”

聞喑想想剛才,抿了抿嘴,乾脆把責任都推卸過去,“還不是因為我著急見到星也。”

聞喑不管周程一接下來會說什麼話了,直接跑到了謝星也的旁邊,看向蛋糕的時候驚歎道:“星也,你的蛋糕真漂亮,還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蛋糕呢。”

謝星也有時候都覺得周程一和聞喑不愧是表兄弟,因為誇起事物來的表情有時候真是一模一樣。

謝星也對聞喑道:“很多都是程一做的。”

聞喑不以為意,“那是因為他提前找師傅學了,你看你沒學也在上麵動了手,不是照樣完美無缺,並且我覺得有你的一筆,這蛋糕就更加好看了。”

這話剛說完,聞喑的胳膊就被抬了起來。

是紀淮弋,他去二樓把聞喑的外套拿了下來,“晚上冷,衣服穿上。”

聞喑聽到了是紀淮弋以後,一邊和謝星也說話一邊又乖乖配合紀淮弋給他穿衣服的動作。

應該是要在明天吃蛋糕才對,但是蠟燭需要在今天晚上吹,所以隻要重要的人都在身邊,生日就是屬於這個時間的。

聽說古老的時間會在人們期待某一件事情時就刻意將它放緩。

可是這一次,顯然沒有。

周程一環顧四周,對著謝星也道:“還有時間,我們去打牌。”

打牌。

謝星也覺得自己的牌技可能沒有那麼好,“輸了怎麼辦?”

“輸了當然算我的!”周程一直接回。

聞喑聽後點頭,對謝星也道:“放心!輸了全算表哥的!”

周程一看向聞喑,不像剛才那樣的好態度了,“我可告訴你,悠著點,彆又像上次過年一樣把我的錢全贏走了。”

上次過年就是聞喑一個人打遍家人無敵手的狀態。

雖說打牌靠了點運氣,但是能排排運氣都好的也莫非聞喑一個了。

聞喑想到上次就沒忍住笑,“怪得了誰,誰讓你非留兩個四在家的,我閉著眼打也不可能這樣吧。”

謝星也聽到這話心裡有點打退堂鼓了,這麼看來,周程一的牌技可能也是不太好的。他看向聞喑,“要不我們兩個打他們兩個?”

“!”周程一最先不樂意,拉住謝星也把他按在自己身側,死活不讓他再看一眼聞喑。接著又要把他帶到一個桌子麵前讓他做好,對著後麵的兩個人喊:“走了走了,家屬自動認領啊。”

聞喑都沒有見過這麼讓他無語的人,周程一實屬小氣得不行,他和謝星也算是一頭的都不行。

紀淮弋盯著聞喑的表情心裡莫名有些不自在,又想到一連好幾天的時間都聽到聞喑說謝星也的名字這事來。

不可否認,他很吃醋。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大方的alpha,該教訓的也教訓過了。

但現在還是皺著眉頭,微微偏頭問,“你好像很不情願?”

“!”聞喑警覺,“誰說我不情願的!我情願地得很!”

聞喑在紀淮弋麵前湊的很近,近到不加控製就可以閉眼吻上去。

聞喑偷偷對紀淮弋道:“是想把星也詐過來,然後我們三個打周程一一個。”

紀淮弋看他一本正經說明計劃的時候忍不住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耳朵,側頭在他耳邊,逗他道:“耳朵這麼紅,還要離得這麼近。”

“想做什麼,嗯?”

聞喑霎時臉也紅了,其他的他也管不了,隻能往前一湊,就鬼使神差吻上了紀淮弋的唇角。

隨後就裝作是一個沒事人一樣,緩了緩心神。看著周程一跟謝星也在講他獨創的贏牌技巧,心裡鬆了一口氣。

拽著紀淮弋的手,“快走了,淮弋。”

紀淮弋盯著聞喑看,嘴角帶笑。

周程一看到聞喑他們過來了,就把自己的凳子往謝星也那邊移了移,坐在了謝星也的旁邊。

聞喑看到這一幕最先不滿,“桌子一共四個角,大表哥,你這想讓我們怎麼打。”

周程一沒有理他這麼問題,對著聞喑道:“幫我把台子上的另一副牌拿過來一下。”

聞喑轉頭看了一眼,沒有什麼出錯的應了一聲好。

等他拿過來的時候就遞到了謝星也的手上,“星也,你拆,誰先拆牌誰就贏得多。”

謝星也眼眸微亮,嘴裡問道真的嗎,就直接接過了另一副新牌。

拿到手裡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了,重量不太對。

謝星也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問道:“這是什麼?”

周程一沒有回答,隻是道:“先拆開看看。”

聞喑也附和,“裡麵會是什麼?”

謝星也打開了。

裡麵是一塊跟他見過的所有手表都不一樣的手表。

謝星也盯著它看了良久。

周程一看他沒動,就直接取下了表,把謝星也的手腕拉了過來,給它親自帶上。

表盤類似了小水滴,雖然不規則,但做的很彆致,很突出。

周圍用了銀色的細碎小鑽鑲嵌著,一眼看去就是閃著光的。

表鏈是雕刻的一株一株纏繞又散開的小草,被帶上謝星也手腕的時候他能感到一股很舒服的涼意。

謝星也一時無言,他看著表盤,盯著裡麵不停跳動的秒針看。

秒針跳動的時候,時間其實是有聲音的。

聞喑提前看到了周程一的繼續,這個時候依然激動著,“這太精致了吧,要是天上的神仙才可以戴的。”

“還有側麵,你看看。”聞喑又接著道。

謝星也正打算看看側麵,就聽到了周程一略微不滿的聲音。

周程一是裝作不滿的語氣,對著聞喑道:“怎麼什麼話都被你搶了,那我說什麼?”

聞喑當著周程一的麵和謝星也交換了一個眼神,還要當著周程一的麵說一句周程一小氣。

惹得謝星也笑個不停。

表側是寫了字母的,星也的名字縮寫。

而字母的旁邊就是一個小雪鬆,旁邊有一株和它一樣高的小草。

大多時候,禮物好不好,那是不是一個必需品,都並非重要。

重要的是,當謝星也拿到手中的時候,感受到這一刻的暖心與真誠時,他是無比動容的。

聞喑作為謝星也的朋友對周程一的禮物比較,所以當然要說點好話才行。

“星也,我看你的男朋友還不錯,雖然看起來神神叨叨的,但是做起事來這用心!”

周程一瞪了一眼聞喑,隨後又笑了。

“誇人還用個神神叨叨,到底誰神神叨叨。”

聞喑惹不起戀愛中上頭的人,所以縮到了紀淮弋的旁邊,看了一眼一直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的紀淮弋有些心動。

但還是忍住向紀淮弋看的目光,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兩樣東西。

擺在了謝星也的麵前。

“星也!給。”

聞喑把禮物推到了謝星也的麵前,“這是我們的禮物。”

一個是祈福的手鏈,還有一個徽章。

謝星也盯著麵前的東西,“這個徽章?”

聞喑就知道謝星也一定會喜歡這個的,他選了很久,這是一個很小的徽章。

是一隻白鴿。

立足高牆之上,想要展翅高飛的白鴿。

那樣平和,那樣高潔。

謝星也拿到手裡反反複複看了好久,“很好看。”

禮物送完了,在聞喑的組織下,還真就玩起了牌。

也不是什麼正經的玩法,作弊都要明目張膽地作。

“星也,給我一張五。”周程一看著聞喑剛剛甩下來的炸彈,心裡覺得這局肯定又是聞喑贏。

謝星也“啊?”了一聲,就看到周程一對他擠弄了眼睛。

聞喑啪一聲,拍了一下桌子,“表哥,你又開始玩不起了!?”

周程一皺眉,“怎麼就玩不起了,你都贏了多少局了,誰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使詐的。”

這話的矛頭直指紀淮弋,紀淮弋看了一眼周程一,從自己的牌裡抽出了一張五,“送你。”

“!”聞喑愣住,對著旁邊的紀淮弋道:“淮弋,你是我的,你幫誰呢!”

“幫你。”紀淮弋看了一眼聞喑,正好又到他出牌了,聞喑是下家,所以他直接喂了一手好牌。

聞喑驚喜地笑了一下,一把牌最後放的還剩一張。“還剩一張!”

謝星也對目前的局勢較為明晰,聞喑手裡還剩一張牌,上家是紀淮弋。

不出意外,就是聞喑贏了。

再加上他是聞喑的下家,都沒打算要聞喑的牌。所以不動聲色說了句不要。

周程一驚道不好,不能又讓聞喑又走了吧。這張五湊的炸彈不能不用,“炸!”

紀淮弋看到聞喑期待的小表情,在周程一剛剛下來的炸彈上麵疊了五個二。

周程一傻眼了,對著謝星也問道:“星也,打他。”

謝星也有心無力,又聽到聞喑小聲拜托他,“星也,彆要。”

謝星也笑了一下,想對聞喑說好的。

礙於周程一,還是先對著周程一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也沒有了。”

周程一有種全世界都與他為敵的感覺,多少局了,對於聞喑運氣好這事他倒是可以忍。

但是現在,紀淮弋對聞喑放水就算了,怎麼連謝星也也不動聲色的放水的,有點憂傷,有些無奈,“星也,你有點見友忘色啊!”

謝星也想著自己應該是被冤枉的不輕,他是真的沒牌,直接把手裡的牌放了出來,“你看,我真的沒有了。”

聞喑把謝星也的牌扒拉過去看,又把自己手裡的最後一張二亮了出來。

“星也還剩三個十和兩個對子,一對七和一對八,我還有一張二。”

“淮弋呢?”聞喑偏頭問了一句。

紀淮弋亮給他看。

聞喑自然地看了一眼紀淮弋手裡的牌,“淮弋還有兩張五,一個K。”

謝星也嗯了一聲,“程一還有四個七,以及一個八。”

“那我又贏了啊!”聞喑看了一眼紀淮弋,“淮弋,快出張五!”

“不行!”周程一直接把謝星也手裡的那兩張七抽到了自己的牌中夾著,把它們一齊壓在了紀淮弋剛出的五個二上麵,“我的,六個七。”

“!”聞喑還沒等到紀淮弋的三呢,就看到了周程一把炸下來了,“表哥,你都作弊幾次了!”

周程一不為所動,“快點的,六個七,到底又沒人要。”

要個鬼,

聞喑一臉不耐煩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出出出。”

周程一還剩一張牌了,看了一眼謝星也,“星也,你出。”

謝星也有些傻,這牌讓他打的稀裡糊塗的,怎麼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想偷牌就偷牌,想不出就不出的。

“你們從前也是這麼打的嗎?”

周程一唏噓地搖了搖頭,“哪能啊,從前你不在,我哪敢在聞喑那小綠茶麵前作弊的。”

聞喑瞪著周程一,“說了我不是綠茶!彆這麼喊我。”

周程一視線放在謝星也身上,隻是簡單看了一眼聞喑,“記住了,綠茶表弟。”

“!”聞喑像是撓癢癢一樣,手往紀淮弋身上伸,另一隻手指了指周程一,“紀淮弋!明天扣他工資!”

紀淮弋按住了聞喑不乖的手,隨著他的意思,看向周程一,笑著捏了下聞喑的手心,“行,那就扣工資。”

“扣什麼扣,我真服了……”周程一對著聞喑翻了個白眼。

謝星也在旁邊笑個不停,也不知道該幫誰,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直到感受到周程一摟上了他的腰,也不坐在桌子固定的另一邊的,直接挨著他一起坐在一個凳子上,“星也,快出牌。”

謝星也才反應過來現在還在打牌,所以他抽了一張七,“我出一個七,那你就成了。”

周程一點頭,從他的牌裡抽出了一張十,“那就出這個。”

謝星也笑著把抽出來的七放了回去,“我也覺得公平起見,還是出這個好一點。”

周程一唉了一聲,“我就知道,我還是不重要。”

謝星也沒有大聲說話,因為跟周程一挨得近,“誰說的。”

周程一挑眉,算了算了,一筆勾銷。

小作坊中的歡聲笑語回蕩著,一個一個歡愉的片段自然銜接,它們都在謝星也的腦海中閃過。

蒙太奇的組接方式完全不需要費心又費力,當它播放時,就是無任何剪輯痕跡地一場喜悅橋段。

把等待中的期待帶給今晚的星也,也要把安靜的陪伴留給今晚的星也。

所以沒有等到零點,聞喑就和紀淮弋就向謝星也告了彆。

三月二十一日,十二點四十五分。

周程一將冷藏的蛋糕又重新擺了出來。

就放在台子上。

還剩十五分鐘,那要做些什麼呢。

聊天吧,平常的聊天。

沒有熱鬨會一直延續,對於謝星也而言,或喜或悲都真正屬於他。

周程一把蠟燭插好,又和謝星也坐在了一側。

萬籟俱寂的寂靜時空下,周程一沒有再想剛才人多的時候耍賴胡鬨,他捏著謝星也的手指,“星也,你開心嗎?”

開心嗎。

謝星也想也沒想,那當然是開心。

一場毫無預兆的製作蛋糕,一個讓他早就忘了的生日,一段毫無邏輯的打牌過程。

所以這是生命嗎。

有些東西,他總是劃分的過於徹底了。

就像是從前沒有遇到周程一之前,他總是覺得開心就是開心,悲傷就是悲傷。

那隻是一個字麵上的結果,而並非是一場可以體驗的過程。

這個時候,謝星也腦海中閃過不同的畫麵,“真的謝謝程一。”

周程一摟著謝星也搖晃著身子,他能看到謝星也心底的悲傷,又在儘力感知他的變化。

在隻有兩個人的蛋糕小作坊裡,周程一毫無征兆地開口。

“如果謝星也的優秀是無堅不摧的,那我可能會很傷心,因為這會讓我覺得我將毫無用武之地。”

恰恰是這樣,恰恰是因為謝星也從前太過悲傷,周程一才能有機會在謝星也的內心種下了一顆彆樣的種子,陪著他淡淡地度過了幾十年的歲月。

謝星也被周程一晃著,不自覺的放鬆下來,想周程一坦白,“三十年前,我就記下了周程一這個名字。”

周程一笑著,“我知道,你的媽媽告訴了我。”

謝星也沒有疑惑地點了點頭,“很長時間裡,我以為我可能是缺少你身上的某些東西,所以才對你那些主動的話語心懷感激。”

“但是到了現在,我發現竟然不是。我什麼都不缺,還擁有了一些東西。”

周程一愣了一下,隨後笑道:“星也,你總愛將我繞暈。”

謝星也笑著,語氣很是跳躍,“那你繞暈了嗎?”

周程一吻上了謝星也的後耳,“沒有,因為我了解謝星也。”

談及心跳,談及心動,談及心有靈犀。

謝星也不可置否。

周程一總愛對自己說他從前的語文成績墊底。

但是周程一,他的理解能力,是細致入微的。

零時零分。

沒有生日歌,

因為那並不是此刻的謝星也需要的。

有一個小小的按動聲響填滿了整個空蕩黑暗的房間,它帶來的火光,將蠟燭點燃。

又是另一種不同的暖光。

謝星也盯著麵前的燃著蠟燭的蛋糕,沒有選擇將它吹滅。

沒有風的時候,高起的蠟燭火光依然會有些起伏搖擺。

如此起伏不定,如此耀眼。

那仿佛是在講,它陪伴過謝星也那些歲月流逝的從前,預見了謝星也浩瀚如海的似水心靈。

它現在存在在這裡,不是為了什麼彆的,隻是為了讓謝星也透過這些火光,看一看從前的畫麵。

再看一看剛才的畫麵。

它當著古老時間的對立麵,也要迎接時間的交接點。

零點零一分,謝星也看向對麵的周程一,開了口,“程一,你吹。”

周程一坐在謝星也的對麵,在蠟燭點燃之前,所有的燈光都被周程一熄滅了,隻剩下這一方小小的燭光。

照的謝星也的獨特很是不同尋常。

他看到謝星也自動忽略了許願的環節,隻是安靜地等待火光的變化。

心願這種東西,要記得留給自己,留給明天。

周程一輕輕地吹。

藍色的,被吹滅了。

在完全消失之前,留下了一層明滅可見的煙霧。

是燈,有燈光在一瞬間被打開了。

“星也,生日快樂!”

兩道聲音,一道是麵前的周程一說的;一道是另一方的聞喑說的。

謝星也看到了聞喑,他就站在門前的那個位置,和紀淮弋一起,又出現了。

不管是曾經的記憶也好,不管是封存的固執也罷,謝星也真的看到了一些從來都不曾想過的東西。

聞喑手裡帶了一束花,白色的。

他接過了聞喑遞過來給他的花,上麵有一行字,署名是周程一。

謝星也震驚地抬頭看了一眼周程一,卻看到周程一隻是不緊不慢地幫他把花放下,又給他遞了切蛋糕的刀具。

“星也,過生日最重要的是:這是你的生日。”

謝星也的眼眶還是紅了一點,他拿起了切蛋糕的刀,打算不偏不倚地分成了四份。

聞喑盯著蛋糕,在謝星也還未動手之前道:“星也,我想要吃個小房子。”

謝星也是打算滿足聞喑的,但卻聽到周程一及時的反對,“房子是我和星也的,要吃自己做。”

“周程一!你真是幼稚死了,讓讓你這個弟弟怎麼了!”聞喑十分不滿的道。

紀淮弋聽到了就拉住了聞喑的手,“明天給你買。”

哦!

聞喑開心了,還有些耀武揚威的意思,看向周程一的眼神仿佛是在說,‘你有什麼好嘚瑟的。’

謝星也大概也是有些偏心,他把那個小房子全部切給了周程一。

聞喑要在一旁添幾句不合時宜的話。

氛圍實在太熱鬨了,

覺得已經沒什麼好顧及的了,聞喑直接摟上了紀淮弋的脖子,“救我,他們好甜呀。”

紀淮弋很隨意的笑,他今天一天都是陪著聞喑繞來繞去的,看到聞喑這樣,更是一點也不覺得累。

此時擰上了聞喑的臉頰,“想我怎麼做?”

“靠!”周程一大叫,輕輕放下手中的蛋糕,一把摟上了謝星也的腰,先一步在兩個人麵前得勢,他親了一口謝星也。

聞喑無語地要命。

為什麼周程一能幼稚成這樣,他就說他這個表哥不能處的。

所以聞喑主動親了一下紀淮弋。

這一親不要緊,他直接被紀淮弋抱了出去。

聞喑:“蛋糕還沒吃!”

紀淮弋:“等會再回來。”

周程一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當著謝星也的麵,學了一邊他們兩個人的話。

謝星也聽得想笑,卻又主動親了一下周程一,然後道:“程一,他們好甜啊。”

周程一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嘴角,直接將謝星也抱到了另外一處的桌子上。

所有的過程都省略了,直接對著謝星也的腺體咬了上去。

有些東西頃刻繚繞,有些東西頓時溶解。

“星也,你甜死我了,知道嗎!”

…………

夜晚,寧靜大道,月色攬著晚風,吹拂四個人的衣角。兩兩相依,時時玩笑,撩動心畔的每個瞬間,就如同一場精心編排的短片。

從古城街道走出來的風華無限的年輕人,於淩晨下的月色中遊走。不羈的風貫穿他們的生命,繼而又譜出同春共華的樂章。

那樣不可描述,那樣帶著無限的遐想。

謝星也一直被周程一拉在自己的身側,回答周程一有一搭沒一搭的小問題。

直到快到家了,謝星也聽到了聞喑的聲音。

“星也,拜拜。”

謝星也同樣回了一聲拜拜。

這段時間,除了周程一,他最有感觸的就數聞喑。

在謝星也看來,他是善良又美好的朋友。

在從前,他的朋友隻有路銘。

不聯係的時候,謝星也不知道該不該說自己太過狠心了,他真的不太會想起路銘。

關於朋友的定義,謝星也從未有過一個準確的判斷。

比如,當那個時候路銘噓寒問暖的時候,謝星也會禮貌致謝,會考慮到那些年路銘的付出就遷就一些他的情緒。

沒有什麼合不合適,值不值得,大概隻是不夠恰當吧。

這個時候,聞喑這個朋友。

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生活背景,他還是和聞喑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此時此刻,還是之前的那句話:當自己的朋友的幸福就顯露在眼前的時候,謝星也由衷祝福。

這個世界的底色大概就是如此了,當你擁有一段能讓自身內心富足的愛時,就會擁有更多的歡愉時刻。

謝星也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了,卻依然沒有什麼困意。

周程一同樣沒有什麼困意,反正明天都清閒,什麼時候睡覺都不算遲。

謝星也坐在床上,看到周程一拿著那個他白天說送給周程一的那本畫冊。

等到周程一拿著那本畫冊到他麵前的時候,又看到了周程一翻開的那一頁真是他曾經在最後一頁寫下的一個讓他當時也有些拿不準的排序問題。

其實那隻是一道簡單的排序題:

生活,生命,自由,愛

謝星也看著他們,心裡仿佛已經有了答案,這題並不難。

周程一已經坐到了謝星也的旁邊,他剛拿到這個畫冊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幾個字,也在拿個時候就想好了它們的排序。

謝星也盯著周程一翻到的這頁上,按著上麵的順序輕輕鬆鬆就讀了出來。

“生命,生活,自由,還是愛?”

周程一聽到他的聲音,輕輕點了點頭,道:“學不好語文,差點以為你在說生命,生活,自由,都是愛。”

謝星也似乎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答案,直接道:“或許也可以這樣。”

不是這樣,當然不可以這樣。

這不是一道排序題,

更加不是一道選擇題。

不知道周程一從哪裡拿出來的筆,謝星也就看到他把那些字全部都畫上了等號。

那仿佛是在說:星也,不要被問題局限了,我這樣做,是相對於你而言的完全正確。

周程一重新說了一遍自己的語文真的不好,因為在看到這些字的時候,他隻想讓他們劃上一個平等的等號。

哪裡有什麼重不重要的,哪裡有什麼先後順序的,他要謝星也全部擁有,無關輕重。

周程一畫完這些又在一些字的縫隙處重新加上了幾個字。

最後將它們連成了句子,讀了出來。

“生命同等於生活同等於自由,同等於周程一愛謝星也,更同等於謝星也愛周程一。”

這才是這道題的意義,

是周程一能夠想到的關於他們的意義。

謝星也或許可以在文字的海洋中遨遊,或許可以接受這樣那樣的悲傷情緒,卻又總會在這些輕如絨毛的

看的出來,周程一語文真的不太好,因為他寫完這些,又在空白處,寫了五個字:

最後,保留愛。

“最後,保留愛。保留這個字,單獨的一個字,並不局限於周程一和謝星也的愛。”

謝星也伸手碰了碰周程一剛剛寫下的字,用了開玩笑的語氣道:“程一,你天生有文化。”

周程一幾時被這樣誇過,他聽得到謝星也的語氣裡帶著些許挪揄,卻又知道那是真心誇讚他的。

他合上了畫冊,動作放的很輕,拉著謝星也的手躺在了沙發上。

“星也,你總跟我講謝謝。但是我該謝謝你。”

因為謝星也是從前周程一貧瘠生活中的唯一慰藉。

或許時間不湊巧,或許他們錯過了很多,但是到了現在,周程一還是必須要鄭重道一聲感謝。

可能他也明白,如果沒有謝星也的文字,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下看到了謝星也的書,到了一定的時間,自己可能也會翻然悔悟,不再遊蕩在歡樂場當中。

可他驚喜於當時就是看到了謝星也這個小作者,並且因為他的文字而對世界充滿實感。

他要謝謝他的星也才對,很感謝很感謝。

臨近兩點的時候,周程一才放過謝星也,抱著他去浴室洗澡。

因為一直都被情緒填滿,所以謝星也一直都沒有看過手機。

等他洗完澡躺在床上打算簡單設個鬨鐘的時候,才看到胡女士給他發的生日祝福。

是零點發的:小也,生日快樂。

在那次事情以後,因為謝星也的逃避,胡女士逐漸淡去了謝星也生日的這件事情。

可能麵對最親近的人時都有著心高氣傲吧,在後來的很多年,胡女士也就從未提過謝星也生日的一個字。

謝星也看了很久這條信息,久到周程一請了一下他又提醒了真的要睡覺了,他才回了一句:好的,胡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