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到十二年 她是偶像(1 / 1)

她活二十年 慈玉 2091 字 11個月前

我不得不承認我確實想她了。

我甚至有時候走在校園裡都會把其他同學當成是她。然後再拍拍自己的腦子。

想什麼,她還在小學裡幻想著拯救世界呢。

可是,難以製止的。

每每晚自習的時候,我都會莫名其妙的發呆。

我看著前桌的雙馬尾,我就會想到我的妹妹。

想著她“任逸任逸”地喊我,堵著我,撒嬌讓我跟她一起回家。

瘋了瘋了。

我抽筋地拽了以下前桌的辮子喊了聲“喂”。

前桌被嚇著了喊了一聲。

聲音不大,可是在沉悶的自習課上。

她這個聲音可是響徹雲霄般。

順理成章地,我被叫了家長。

我的家長在教訓我,女孩的家長也在教訓我。

**

寒冬。

兩周一次的回家,破天荒地看見了坐在校門外花壇上的妹妹。

那一刻我的呼吸好像停止了般,可是我的心又跳的飛快。

白亮的路燈打在她的身上,連每一根碎發都有個獨特的氣質。

她一看見我立馬跳了起來,衝我招手,生怕我錯過她。

我怎麼可能錯過她,她不知道她在我的生命中有多麼耀眼。

甚至我覺得,她就像在舞台上閃閃發光的偶像一樣,

我的眼睛離不開她。

就好像,她的身上有塊吸鐵磁,而我的眼睛是塊磁鐵。

可是已經快十點了啊。

我跑過去吼她:“你知道現在已經晚上十點,是晚上十點了嗎?你有沒有想過這有多危險!”

剛吼完我就後悔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從激動,到迷惑,到委屈,再到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再從下巴滴落在圍巾上。

她用她那紅紅的眼睛生氣地瞪著我,用那帶著哭腔的軟軟的聲音衝我喊:“我再也不來找你了!”

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我瞬間想給自己一巴掌,我為什麼要吼她,也許她在等我的安慰,晚上十點,她一個人在這裡等我,她想要的是我哄她,而不是吼她。

一路上我在不遠離她十米的後麵,緊緊地跟著她。

忽然她停住腳步,用手套擦了一把臉,轉身走向我。

她抬頭看我。

眼依舊紅紅的。

“我錯了,逸哥哥。”話音剛落,她沒忍住,又哭了起來。

我從來沒沒有這般憎恨我自己過。

為什麼是我吼了她,卻要她來向我道歉。

我把她攬過來,緊緊地束在我的懷裡。

她乖乖地,小聲地抽泣。

而我,隻能一邊又一遍地重複“對不起”。

她也隻是一個小女孩,她想要她的哥哥寵著。

可我總是太凶了,理所應當地欺負她。

**

我覺得我要成為了一個矛盾體。

因為我竟然想讓她來又不想讓她來。

甚至到初中畢業,我都渴望再一次在放學之後遇見她。

看她傻乎乎的衝我笑。

呼出來的熱氣被久等的擁抱打散。

我捧著她的臉,輕聲地,溫柔地問她:“在這裡等我害不害怕?”

可是隻有那唯一一次,也是我吼了她的那唯一一次。

**

後來,我十六歲,她十二歲。

我上了離家很遠的高中,而她繼續走著我走過的路。

學校開始要求強製住校。

除了國家規定的小長假,我們兩個的放假時間基本上沒有重合,全部錯過。

上初中的第一學期。

她生日那天,我去她學校找了她。

不能說專門。

我一心一意地隻想去見她。

我想了好幾個請假的理由,可老師他不同意,所以我不得不翻牆出去。

後來我也因此失去了進入國際學校修讀的資格。

這些我不能告訴秋恙。

她沒有必要知道。

我又翻牆進了她的學校,

秋恙的位置靠窗。

我就偷偷地躲在窗戶外麵。

天很黑,她看不見我。

可是我能看見她。

她在明亮的教室裡,像坐在光下麵。

時而皺眉,時而輕笑。

那一刻,我的內心從未如此安靜過。

她像是天使一般,純潔。

“喂,那個學生你哪個班的?!”忽然一個凶狠的聲音打破了我的遐想。

學校的保安拿著棍子在不過是幾米遠的地方指著我,衝我喊。

秋恙好像是被嚇了一跳,從題海中探出頭來,慌亂地拉開窗戶,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逸哥哥?你怎麼會在這?”

我哪裡來得及解釋這麼多。

窗戶沒有安防盜窗,我將窗戶開到最大,一把將玫瑰花連帶生日禮物塞進她的懷裡,說了句“生日快樂”。

然後著急忙慌地跑開跳牆逃走了。

我竊喜自己沒有被抓住。

回想起她一臉茫然的表情,心裡竟然莫名其妙有種得逞的感覺。

她會不會提升我在她心裡的逼格?

會吧會吧。

我按耐不住地笑了起來,她會不會一下子就愛上我。

想到這裡,我的心又一下子沉進了海底。

她才十二歲。

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