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所以，”迪克冷靜地重複道，“你有一個女兒了？”

布魯斯拿著馬克杯，喝了一口熱茶，緩緩地點了點頭：“她叫葉蓮娜。”

迪克發出了某種尖銳而詭異的尖叫。坐在一邊的達米安哼了一聲，而傑森則是抱著他的看上去跟紅棗差不多的頭盔，坐在另一張沙發上，露出了看熱鬨的表情。另外一張沙發上的提姆則是快要變成流體，從沙發滑到地麵上了。

“提姆？”迪克在一秒鐘之內恢複了正常，有些擔心地看向快要變成流體的弟弟，“他還好嗎？”

“當然，”傑森打了個哈欠，有些懶洋洋的，“他隻是因為昨天晚上在試圖找到所有老頭子的新孩子的資料，所以睡得太晚了而已。”

迪克深吸了一口氣：“那麼，誰來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隻是去了一趟海邊就發現了？”

布魯斯移開了跟迪克對視的視線。

“布魯斯！”

2.

一切的開始，是在布魯斯出去度假的時候——彆誤會，蝙蝠俠也會有度假時光的，畢竟布魯斯·韋恩作為一個花花公子，是不可能缺席各種遊艇派對的。

為了蝙蝠俠。

布魯斯是如此宣稱的。然而提姆堅持宣稱是因為布魯斯找到了他們兩個最近都在追查的一個案子的線索，因此決定一個人前去。

“明明是我先發現聯係的，”因為董事長的離開，工作驟然加多，路過的狗都要貼著牆壁走唯恐被踢一腳的怨氣衝天的，桌麵上除了比人還高的文件——鬼知道為什麼韋恩集團到現在還在堅持使用紙質文件，提姆注視著那些文件，下定決心要開始推行無紙化辦公，就用環保做借口好了——以外，就是八杯已經喝完了的咖啡的韋恩少總提姆·德雷克，以世界第二偵探的身份發出尖銳暴鳴，“我隻是還沒完全分析出來！！！”

而傑森則是認為老頭子肯定又在搞什麼有的沒有的計劃。

“你知道的，”傑森擦了擦自己的頭罩，聳了聳肩，“他的腦子裡全都是如何防範敵人和自己的朋友這種計劃——說不定自己人的計劃還比敵人的計劃多更新一版。”

至於達米安和迪克，他們隻不過是再一次重操舊業而已。

隻不過阿爾弗雷德則是習慣了從好的一麵去看事情——“至少韋恩老爺總算理解了休息這個詞的開頭了。”

畢竟沒有什麼能夠比失蹤好多年，回來就決定成為蝙蝠俠更讓人意外的了。

至於被韋恩家的成員們念叨的對象，則是在海邊曬著太陽。

布魯斯眯著眼，在遮陽傘下麵，帶著墨鏡，穿著一條非常夏威夷風情的短褲和外套，拿著一杯飲料，以一種非常符合花花公子的姿態躺在躺椅上曬太陽。

“嘿，B，”有人走了過來，有些不滿的抗議，“你知道這根本不能算曬太陽吧。”

布魯斯聳了聳肩，將自己自己好友的不滿拋之腦後。這可是難得的假期——沒有反派，沒有突發事件。哥譚那邊完全可以交給孩子們——布魯斯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看看在他在時間亂流裡迷失的時候他們乾的事吧，多麼完美——於是在結束了一場外星任務之後，布魯斯決定接受神奇女俠和超人的邀請，到海邊曬曬太陽。

“B，”神奇女俠黛安娜走了過來，她穿著簡單的短褲短袖，搭配著一件長款防曬服，眯起了眼睛，“你知道天堂島附近的這裡不會有人的吧？”

是的，天堂島附近。

為了防止自己的好友們的真實身份被發現，在邀請的他們的時候，身為天堂島公主的黛安娜就提出了去距離天堂島不遠的一個海島。雖然不是天堂島本身，但也依舊被魔法的一部分影響著，完美杜絕了身份暴露的風險。

布魯斯再一次哼了一聲，在遮陽傘下的躺椅上轉了個身——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從哪裡拿出來遮陽傘和躺椅的，但是一想到他是蝙蝠俠，一切都變得合理了起來——用一種無視阿福叫他起床的態度無視了自己朋友們的不滿。畢竟雖然蝙蝠俠不害怕疼痛，但是布魯斯·韋恩確實很容易曬傷。他可不想到時候晚上夜巡的時候，露出一個被曬紅了的下巴。

那個遮陽傘甚至有一個蝙蝠標誌在上麵。克拉克想，他有些時候也會懷疑，到底蝙蝠標誌算不算一種蝙蝠俠的可愛標誌——畢竟這個標誌看久了也確實多多少少有點可愛。

“好了，男孩們，”黛安娜最後終於放棄了，她拍了拍手，“假如你們現在不去捕魚，我們今天晚上什麼都沒有得吃。”

布魯斯歎了一口氣，從躺椅上爬起來，像是拉了拉西裝外套那樣正了正他的外套。他清了清嗓子：“很樂意為您效勞，女士。”

克拉克作為一個真正乾過活的人，注視著韋恩老爺以一種奧運裁判看到了都要給他打十分的姿勢優雅入水，轉過頭，看了黛安娜一眼，用眼神詢問她：‘真的嗎？’

黛安娜攤了攤手，用語言回答他：“晚餐？”

於是克拉克歎了一口氣，飛上了天空，準備尋找一些魚群。他眯著眼，搜尋著。突然從天邊出現了一個黑點，接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他看過去，發現那是一個巨大的，仿佛混合了章魚，螃蟹，以及各種魚類特征的怪物。章魚靈活的觸手，螃蟹堅硬的外殼，被拚貼在魚類的下半身之上。那怪物的外殼之上，遍布著各種貝類和藤蔓，看上去古怪而邪惡。

克拉克迅速向下飛去，試圖找到布魯斯的蹤跡。然而超級速度在這個時候失去了優勢，那隻怪物以一種如同切割了時間與空間的方式前進著，就在克拉克找到布魯斯的一瞬間，那隻怪物已經抵達了布魯斯附近。

當然，克拉克並不是不相信自己的朋友，隻不過克拉克比起遇到這種怪物，他肯定更願意自己的朋友在度假的時間裡不要遇到這種事情。

布魯斯倒是反應過來了——早在那隻怪物逼近他之前，他就已經準備好了——他已經做好了跟這個怪物短暫的交手的準備。他很清楚的知道，超人就在天空之中，他也很確定的知道，對方肯定會儘快過來將他帶走——隻要這個怪物不要有一些過於奇特的能力。

然而就在一瞬間，那隻怪物被一分為二，某種黏膩的不詳的綠色粘稠液體從那隻怪物的一分為二的軀體裡飄散而出。布魯斯隻感覺身體一輕——當然，他已經很熟悉這種感覺了，感謝超人——他下意識抬頭看過去，那是一個背後長著翅膀的人形生物，沒有拎著長槍的那隻手正拉著他的手，將他從海裡拉出來。

對方有著一張人類女性的臉龐和人類女性的軀體，背後的十二翼翅膀上的羽毛是一種純潔的白色，沒有沾染上任何海水。

“非常抱歉。”聲音也是人類女性的聲音，“我沒想到會到距離天堂島這麼近的地方。”

對方似乎是遲疑了一下似乎是看到了布魯斯和克拉克的臉龐，有些意外：“你們是怎麼來到天堂島的？”

“他們是天堂島的客人，”黛安娜停在空中如此回答，“天使。”

布魯斯眯著眼朝對方看去，對方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布魯斯交給了黛安娜，手中的長槍化作光點消失，再一次道歉：“非常抱歉，這一次隻是意外。我沒有猜到那隻海怪能夠切割空間。”

黛安娜端莊的頷首：“我希望這確實是一個意外。”

對方安靜的點了點頭，抿著嘴，露出了一個微笑：“是的。非常抱歉，黛安娜公主。”

“那麼，”黛安娜莊嚴地點了點頭，“感謝你。”

“好的，”對方雙手交握，“我會在清理乾淨之後離開的。”

3.

明明滅滅的火光投射在布魯斯臉上，黛安娜和克拉克全都拒絕他靠近任何一個和食物有關的食物——布魯斯堅信這是來自阿福的囑咐。他和手裡的那一片白色的羽毛對視著，來自偵探的好奇心讓他對這片羽毛好奇極了。

於是在結束了這一場燒烤之後，布魯斯坐上了蝙蝠戰機，朝著哥譚飛去。

“彆告訴我他要對那片羽毛做什麼。”

黛安娜注視著好友的背影，歎了一口氣。

克拉克眨了眨眼：“我們都知道的。”

“當然，”黛安娜歎了口氣，“當然。”

接著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然後繼續說道：“既然他走了，我們要不然去一趟巴黎？我最近發現了一家很好吃的冰淇淋——是Gelato。”

兩個人超人類對視一眼，看出了對方的讚同。於是他們朝著巴黎飛去。

4.

蝙蝠俠終將抵達他忠誠的蝙蝠洞。

在蝙蝠戰機落地之後，布魯斯從機艙之中走出。他將那片羽毛放到了各種機器之下，然後坐到了蝙蝠電腦後開始敲敲打打。

阿爾弗雷德從蝙蝠洞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他抬了抬眉，慢條斯理地說道：“您的夜間活動應還沒有讓您精神錯亂到將鳥類的羽毛當作研究對象——雖然我很清楚的知道，提摩西少爺曾經將觀察您的夜間活動的活動稱之為觀鳥。”

“阿福，”蝙蝠俠沒有從蝙蝠電腦裡抬起頭，“這是從黛安娜稱之為天使的存在身上的部分。”

“哦，”阿爾弗雷德將手中的杯子放到了蝙蝠俠的手邊，“那麼我應該慶幸您沒有成為鳥類學家的打算嗎？還是應該為您準備好前往梵蒂岡的機票，畢竟您看起來打算跟教皇辯論一下。”

蝙蝠俠正打算說什麼，然而蝙蝠電腦旁邊跳出了兩條通訊要求——來自康斯坦丁和紮塔娜。蝙蝠俠同時接通了兩個人的電話。

就在接通的下一秒，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你到底又他媽在搞什麼東西？！/布魯斯，你那裡有一股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