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唯坐在餛飩攤旁,一邊品嘗著美食,一邊聆聽周圍人們熱議的話題。幾位人類修士的八卦聲傳入耳中,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 你們聽沒聽說,前幾日傳出那羅慎教教主圖風飛閉關修煉時不慎走火入魔的消息,說他神魂受損頗為嚴重,已然到了藥石無醫,回天乏術的地步。”
“我覺得不然,羅慎教勢力頗大,手上天材地寶無數,醫治神魂不穩之症還不是手到擒來,我看這次就是故意放出消息來,試探各大宗門。”
“你說的也有一番道理,不過我還真聽說羅慎教四處收集天材地寶,尤其是裡麵有一顆混元養魂丹,對神魂不穩,有奇效!”
“我也略有耳聞,聽說那丹藥及其珍貴,就算有材料也是極難煉製的,那丹藥通體發著微弱的紅光,聞之卻有一股難言的怪味兒,隻一顆的價格也是讓各大宗門望而卻步的程度。”
“哎……咱們這種普通修士怕是一輩子都見不到嘍!……”
殷唯正聽的出神,嘴裡的混沌也不知道嚼了多少下。
白竹筠看著她的腮幫子鼓鼓的不停的上下動著,便用手中筷子的一頭搓了搓殷唯那鼓脹的臉頰。
“想什麼那,這麼出神。”
殷唯似乎被他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她連忙用手剝開抵在她臉頰上的筷子。
“ 沒什麼,就是聽他們說羅慎教的事,有些好奇罷了,”
她嘴上雖說著沒什麼,但是臉上卻明晃晃的寫著不高興幾個大字。
“怎麼?羅慎教得罪你了?” 白竹筠把頭湊到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問到。
聽了白竹筠的詢問,殷唯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你還記得我和你初見的地方麼?”
白竹筠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當時我和五師兄在隧道裡,就是這群羅慎教的人對我和五師兄圍追堵截,如果沒有他們五師兄就不會被古修士設下的機關所殺……。”
往事的一幕幕浮現在她眼前,眼底不由自主的竟浸出水來。
見到她這副模樣,白竹筠並沒有出聲安慰,他隻垂眸在心中沉吟了片刻。
忽的他伸手在殷唯的額頭輕彈了一下,她疼的瞬間便回過了神兒來。
她捂著額頭一臉無語的看向白竹筠。
“哈哈,吃完了沒有?吃完了三哥帶你去個好地方。”
殷唯放下筷子,抬頭看著已經站起身來的白竹筠。
“去哪啊?”
"帶你去出口惡氣~"
“哎?你說清楚啊 到底去哪裡啊?”
白竹筠並不答話,整理好圍帽拉起殷唯的手腕便走。
“三哥~咱們都等了快一個時辰了,你能告訴我到底在等什麼嗎?”
殷唯正無精打采的蹲在大樹的陰影下,手裡拿著小樹枝無聊的在地上寫寫畫畫著什麼。
“不是同你說了,幫你出口惡氣嗎?” 白竹筠手拿折扇在手心處有節奏的敲打著。
忽的白竹筠好像發現了什麼,他伸手招呼了她一聲,示意她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
殷唯抬頭像遠處看去,便看見一處一行大概五六個人的隊伍乘著飛行法器從遠處飛了過來。
二人隱藏在大樹的陰影了,看著飛行法器上的一行人。
“他們是什麼人?” 殷唯一臉疑惑的問到
“他們是羅慎教的人,剛剛你不是說,他們殺了你五師兄嗎,我都給你計劃好了,待到他們再靠近些,你就上去把他們一舉拿下,然後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什麼? ”殷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驚訝出聲!
“沒事兒,有三哥給你兜底,你就放心大膽的去乾!”
白竹筠看上去有些興奮伸手掐了掐殷唯的臉頰。
“你確定不是在整我?” 她撥開白竹筠在她臉上作亂的手。
“怎麼會呢,一會兒我把他們請下來,你就對他們說要,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白竹筠壞笑著說到。
“啊?那能成嗎,在人家羅慎教的地頭兒上收人家的保護費,這……不太好把!”
“有什麼好不好的,廢話真多!”
說完白竹筠竟朝那迎麵飛來的飛行法器處打出了一個暗器。
忽聞一陣躁動,還隱約傳來幾聲痛苦的呻吟聲,似乎是有人受了傷。
忽的白竹筠將殷唯朝自己的方向扯了一下,她剛剛穩住身形,就有幾枚暗器射在了她剛剛站立的位置。
殷唯定眼看去和在隧道中襲擊他們的暗器彆無二致。
她倏地心頭火起,眼神犀利的看向飛行法器上站著的人。
“你們是什麼人,在我羅慎教的地盤兒上傷了我的人,怕是活膩了不成?”
話畢一個頭發披散,赤裸著上身,身體上畫著各種奇怪紋路的怪人從飛行法器上一躍而下。
隻見這怪人脖子上掛著兩個人頭大小的流星錘,體格健碩,氣勢洶洶的朝著殷唯和白竹筠的方向走了過來。
白竹筠直起身子,坦然自若的任由對麵的人上下打量。
“來都來了,又何必要遮遮掩掩?”
那怪人看著頭帶圍帽,一副文弱書生模樣的白竹筠不禁開口嘲諷。
不經意間,那怪人看到這頭帶圍帽的白衣男子身後站著的瘦弱少女。
待到他看清那少女的麵容時,倏地眼神微微眯起,有些興奮的朝身後的另外幾人打了個手勢。
“是你? ” 那怪人伸手指著殷唯。
隻見這怪人莫名其妙的大笑了起來。
“找了你這麼久,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哈哈 ,這功勞我可就不客氣了~!”
白竹筠聽了那怪人的話,上前半步擋住了身後的人。
“ 想從我身邊拿人,怎麼事先也不問問我?”白竹筠漫不經心的說到。
“你算什麼東西,竟還想和我羅慎教搶人不成?”
原本飛行法器上的數道人影如同鬼魅般躍下,紛紛占到了怪人身後,竟都是和他差不多的打扮,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措不及防,幾聲破空之聲劃過空氣,直逼白竹筠而去。
白竹筠隻是輕輕一揮衣袖,那些暗器便如同落葉般紛紛落地。
殷唯見狀,也不甘示弱,她手中的匕首仿佛有了生命,靈活地穿梭在敵人之間。
白竹筠單手虛握,仿佛在召喚著什麼,瞬間,一把通體暗紅,散發著幽幽寒光的長劍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劍間輕顫,帶起一陣淩厲的劍風,吹的白竹筠衣袂翻飛,宛如謫仙。
“本打算讓你們陪她玩玩兒,既然你們如此不識抬舉,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白竹筠聲音冷冽而決絕,長劍一揮,劍勢如虹般向敵人襲去。
敵人紛紛祭出護身法器抵擋,但在白竹筠如潮水般的攻勢下,他們很快便敗下陣來,一個個身受重傷的倒地,有的甚至萌生了退意。
白竹筠不再和他們玩兒貓捉老鼠的戲碼,長劍一揮,便將一人攔腰斬成兩段。
隨後,他單手虛空一抓,一股無形的力量便扼住了另一人的喉嚨,將他遠遠甩出,重重的摔在地上,還未等那人爬起,白竹筠便操縱著匕首,精準的刺穿了他的咽喉,就此結束了他的生命。
轉眼間,原本人數眾多的敵人便隻剩下那個怪人還在和殷唯對峙。
怪人眼見幾位同伴紛紛殞命,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他忽的擲出脖子上的流星錘,直直向殷唯的麵門砸去。
一股強勁的威壓撲麵而來,竟讓殷唯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停滯。
然而也隻是一瞬,她靈巧翻身,那流星錘隻在她身旁劃過一道危險的弧度。
殷唯瞥向一旁的白竹筠,隻見此時他抱臂而立,嘴角掛著一抹淡笑,仿佛在欣賞著這場戰鬥。
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火,從袖中取出白竹筠送她的短劍,用念力驅動著它向怪人攻去。
怪人見狀,連忙用武器抵擋,然而那短劍卻仿佛有靈性一般,在與他的武器碰撞的同時,釋放出無數白色錐形暗器。
怪人一時躲閃不及,被暗器擊中要害,重傷倒地。
殷唯見那怪人倒地,怔愣了片刻,體力不支的用袖子抹著自己臉上的冷汗。
“可撒氣了?” 白竹筠若無其事的站在不遠處衝她笑到,仿佛方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無關痛癢的遊戲。
殷唯抬起頭,瞪了白竹筠一眼,一臉慍怒。
“你還好意思說,我差點兒就命喪黃泉了。”
“哎!你這可真是過河拆橋啊,我這一番苦心,既讓你實戰演練了念力,又幫你出了口惡氣,簡直是天賜良機,你卻如此不領情。”白竹筠聞言,故作委屈地歎了口氣。
“你少貧嘴,你若早說,我又怎會跟來,經此一事,我定要被你嚇的少活十年。”
白竹筠輕嘖了一聲,轉頭不再搭理她,隻低頭查看地上躺著的屍體。
隻見他單手一招,幾個儲物袋便穩穩落在了他掌心。正欲探查之際,那看似早已死透了的怪人竟猛然躍起,向白竹筠手中的儲物袋抓去。
他眼神一凜,身形輕盈一轉,便輕易避開了這突如其來的襲擊。
那怪人見一擊不成,不甘心地咬破舌尖,以血為引,快速在空中勾勒出一個詭異的符咒,隨即身形暴退,向著遠方羅慎教的方向疾馳而去,速度快得驚人。
白竹筠見狀,麵色驟寒,將手中的儲物袋拋給殷唯,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流光,緊隨那怪人而去。
“今日你先回去,彆在這裡多做停留。”
殷唯望著白竹筠離去的方向,不再猶豫,她迅速收拾好現場,向鎮子的方向行去。
途中,殷唯逐一檢查著手中的儲物袋,心中不禁對羅慎教門人的“清貧”感到詫異。
這些袋子裡,除了少量的靈石、幾張泛黃的符咒外,便是些品質低劣的低階法器,讓人難以提起興趣。
然而,當她打開那領頭怪人的儲物袋時,一枚精致的玉瓶靜靜躺在其中,打開瓶蓋,一顆散發著微弱紅光的丹藥赫然在目,其色澤溫潤,靈氣繚繞。
殷唯心中一顫,她小心翼翼地捧起瓷瓶,細細端詳,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混元養魂丹?千金難求,竟讓我在此際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