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在這書中是一個鳳凰男的角色,連他都是跟著謝家姓,謝沉瀾母親去世還與謝玉堂的母親有關聯,謝母死後不到一個月,她帶著一個比謝沉瀾年紀還大的女兒嫁給謝父,看似是二婚,其實之前就有了首尾。
謝玉堂他們一家可算是把真正的謝家人欺負了個遍,這些年還打著謝家的名義行事,謝玉堂的母親也讓一些不明當年舊事的人稱一聲“謝夫人”,如今連婚約都想含混過去。
謝玉堂最害怕也是最厭惡的就是謝家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年少時期因為父母的偏愛他肆意妄為欺辱謝家兄弟,尤其是親大哥從軍之後留在家中的謝沉瀾,可長大之後他最怕的也是謝沉瀾!想到那人身上冷肅懾人的氣息,他不由得打顫。
“粲粲,是不是有人在你麵前嚼舌根了?爺爺對我和兩位兄長同樣慈愛,我自然也是謝家子孫。我們年紀相仿,婚後更有共同話題,我會敬你愛你,二哥他……對家人尤其我這個弟弟還算熱情一些,對外人態度十分冷淡,爸媽都說他性格不討喜,怕是要一輩子打光棍了。”
謝玉堂這一番話既說了他在謝家地位不一般,謝家人都喜歡他,也趁機打消沈粲粲對謝沉瀾可能存在的心思,要是沈粲粲不認識謝崽崽,還真的會信。
這本書中謝玉堂是得天獨厚、受儘寵愛的男主,而謝家人都是工具人,謝沉瀾按照原劇情也是,不過沈粲粲觀察到謝玉堂說話時細微的表情,他說到謝沉瀾的時候心虛還夾雜著嫉恨厭惡等複雜情緒,這說明崽崽脫離了工具人的屬性。
謝玉堂匆匆跳過這個話題,堅持要找沈皎皎要回情書,沈粲粲想到家中現在的炸裂場麵,以及沈三叔和楊荷花去車站接人楊老太,那也是個狠角色,要是知道自家親外孫女能夠攀上謝家孫,估計各種撒潑也會讓這事落實。
“堂姐因為你現在對我不如往常親昵了,我要是和你一起過去,她恐怕會心裡難受。”
沈粲粲不打算現在露麵,隻要擺出沈皎皎在她心中依舊很重要的神情,謝玉堂這個鑽營的人定然不舍得拒絕沈皎皎的一片癡情。
果然謝玉堂沒有遲疑同意了,推著自行車紳士地讓開路,目送沈粲粲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才穿著大鞋深一腳淺一腳去找沈皎皎。
沈粲粲吐了一口濁氣,她迫切地想讓這對腦子有問題的男女主鎖死,不要再出來禍害無辜之人了。去郵局的一路上她心情都不怎麼美麗,眉眼沉鬱,捏著謝沉瀾送給她的貝殼小貓,想到未來的海島生活,也稍稍打起精神來。
另一端的沈長嶸聽到沈粲粲來電,皺眉歎氣,望向和他一起等電話的許薇。
“阿薇,不然你來說?”
沈師長不怕槍林彈雨,就怕自家媳婦兒和女兒生氣傷心,看到許薇抱著胳膊,輕抬下巴示意他“彆墨跡,快去說!”,他又歎了一口氣,腳步沉重地去麵對。
“爸,您和謝崽……謝沉瀾說了嗎?他……”
“乖女兒啊,你現在十八歲,他都二十八歲了,都是軍中老大難了,爸爸這邊有很多適齡青年,你……要不來了多看看再決定?”
沈長嶸還是第一次說話這麼委婉,生怕自家女兒抹眼淚,自己和媳婦兒又不在身邊,沒法哄。
謝沉瀾拒婚了?謝崽崽居然拒絕她?
沈粲粲桃花眸燃起一簇火苗,越燒越旺,郵局的工作人員看著膚白貌美的大美人原本還笑意盈盈如今滿臉怒容,身為女子都心疼了,不由得感慨這個叫謝沉瀾這個男同誌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爸,他怎麼說的?您說我的名字了嗎?”
“說了……誒?”
沈長嶸剛要說話,許薇搶過了電話。
“沈粲粲,女孩子要有自己的驕傲,我是怎麼跟你說的?”
那個世界的沈母說過“女孩子永遠不要上趕著追男人,否則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這話不好在電話裡說出來,沈粲粲腦海中卻一下子浮現出這句話,一下子沉默了。沈大小姐二十歲,追求者無數卻還未談過戀愛,她現在確定自己對謝沉瀾有那麼一點點動心,一是她一開始以為這個世界熟悉的人隻有他,二是謝沉瀾眼神的炙熱做不了假,剛好又處處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如今她知道書中世界的父母哥哥和現實中一樣,她有了更信賴的永遠都不會變的依靠,謝沉瀾不再是她的首選。再說她年紀輕輕為什麼要著急踏入婚姻的墳墓?
穿書這些天紛雜的思緒一點點理順,沈粲粲發自內心地笑了,笑得張揚明豔,看的一旁的人都癡了。
“爸媽,你們放心,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就去海島找你們。”
“好好,等你來了,爸爸介紹更好的優秀男同誌給你,錯過我們星星是那個傻小子的遺憾,讓他後悔去!”
沈長嶸爽朗大笑,連一向最器重看好的兵此時都成了傻小子。
沈粲粲原本打算再給謝沉瀾買一雙鞋子,如今掛斷電話後,她給自己買了一條新款裙子,他不配!
不管他因為什麼拒絕婚約,她都不會再提起,再見麵,謝崽崽就是一個普普通通,而她一時興起養了三個月的紙片人臭崽崽!
——
“哎呦,這光天化日之下,我老太婆老眼昏花都瞧個正著,這男同誌上門給我外孫女送情書、還送了書、麥乳精、高級點心,現在還不承認和我家皎皎處對象呢,現在的年輕人這臉皮子忒薄!”
楊荷花的娘楊老太拿著背來的一大包炒瓜子在家屬院大聲嚷嚷,恰好今天休息,她趕上好時候,讓老少爺們、老太太小媳婦一人抓一把瓜子。
她則空出手來,一手拉著沈皎皎,一路跟著因為穿了雙大鞋,走路不利索的謝玉堂,另一手裡還拿著裝著好東西的網兜子以及十分鮮明的情書,
不出沈粲粲所料,她走進家屬院剛好趕上看好戲,連忙遮掩身形躲在圍觀人群後麵。那些東西本來是謝玉堂送給她的,她不稀罕,隨口讓她送給剛出院的沈皎皎,現在正好成了男女主互通情意的鐵證。
“楊姥姥,我和皎皎隻是朋友之誼,我和粲粲已經有婚約了,馬上就要結婚了,您可不要再這樣說,會影響我們的名聲的!”
謝玉堂一張小白臉麵皮漲紅,他趕到沈家時,聞到屋裡那股令人作嘔的異味,差點奪門而出,想到那封情書,他還是屏住呼吸去找沈皎皎。結果她不在,有一間房間開著,看到書桌上還擺著的情書,他疾步過去,誰知道沈皎皎洗完澡光著身子衝了進來,後麵的一切完全失控。
“小夥子,你說你和我家皎皎有婚約,馬上就要結婚了?那感情好,我可是你們親姥姥,怎麼會影響你們的名聲呢?”
楊老太笑得一臉褶子,她隻聽自己願意聽得,然後把符合她心意的話拚起來,背地裡還不忘掐一把沈皎皎的屁.股暗示。
“姥姥,玉堂哥他臉皮薄,我們還是不要當著這麼多人說這些事了,怪難為情的。”
沈皎皎一臉窘迫,但難掩內心歡喜。她以為謝玉堂專程找她的,誰知道昨天看電影沒拒絕和她牽手的男人,今天態度又變了。得知他是找沈粲粲的,連她最寶貝的抱了一夜無眠的情書都是給沈粲粲的,她連日來壓抑的憤怒再也壓不住,朝著謝玉堂就撲上去。
謝玉堂看似溫潤儒雅,實際是個好.色.鬼,沈皎皎長得沒有沈粲粲耀眼奪目,可也清秀可人,身材更是豐腴,他半推半就打算成好事。
誰知道就在這時,楊老太突然進來了,以為外孫女讓欺負了,脫下鞋子眼神凶巴巴地朝著小白臉打去,後來解釋清了,她知道謝家有錢有勢,當然要把這個金龜婿留給自家外孫女。
“沈皎皎,是你明明知道我和粲粲有婚約還對我各種暗示,今天是不是你故意算計我?好啊,你這是連臉都不要了,你怎麼不學學粲粲?你……”
“這話可不對!說句難聽的,蒼蠅不叮無縫蛋,不對,我家皎皎可是清白大閨女,好人家的孩子,你剛才想對皎皎做什麼?小心我告你耍流氓!”
楊老太好話說儘,謝玉堂不上道,她收起和善,指著謝玉堂的鼻子,唾沫橫飛地罵起來。
“姥姥,誰讓你這麼說玉堂哥的?我不許你敗壞他的名聲!”
真是豬隊友,不想著趕快把婚約做實,居然這時候起內訌!
謝玉堂長著一張好嘴皮子,趁著這時候爭辯起來洗白自己,沈粲粲見楊老太和沈皎皎處於下風,立馬上去幫腔。
“堂姐,未來堂姐夫,楊姥姥,你們這是在乾什麼啊?”
周圍人原本還說沈粲粲這丫頭太可憐了,這麼好的未婚夫讓堂姐給搶了,現在看到她笑得一臉真誠,瞬間迷惑了。
“粲粲丫頭,你們姐妹這是什麼事兒啊?我們怎麼看不懂了?”
杜嬸子作為吃瓜代表,攬著沈粲粲,當即打聽起來。
“沈家和謝家確實有一樁婚約,堂姐和玉堂哥情投意合,他們才應該在一起。”
沈粲粲的策略是先把男女主鎖死,彆的徐徐圖之。
“那你呢?”
“我打算過段時間去海島陪我爸媽還有哥哥們,以後肯定是在那邊找對象了。”
“簡直是胡鬨!”
沈粲粲話落,一道夾雜著怒意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