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能集團……”““xx基金……，時昕看著丟在一旁的標牌和螞蟻一樣忙碌進出的工人，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昕昕！愣著乾嘛，搬家了不知道啊！”陳豫笑嘻嘻出在身後台階上。
“啊……”時昕回頭，暈頭轉向的樣子像個剛進班的轉學生。
陳豫跨上兩步往樓裡走：“昨天群裡發的微信沒看啊？”
時昕忙跟上去，邊走邊翻手機：“昨天我請假了。”平時她也很少看。
陳豫回頭寵溺地看她一眼：“知道，你東西我都給裝好了，有搬家公司呢，回頭彆走錯地方就行！”
時昕知道自己沒什麼東西，剛來時工位也是陳豫親自給她安排的，她卻幾乎沒在自己位置上呆過，東西好多都還沒動過，組裡每個人都很忙，隻有她想乾嘛乾嘛，說是實習跑腿，稍累點的活都被師兄們搶著乾了，發東西吃飯卻從不落下她，看陳豫已刷了門禁在等她，忙趕過去拉門：“謝謝陳工！”
陳豫：“今天沒事兒啊？”
她有點不好意思，最忙著見律師，又是好幾天沒來了。
陳豫笑道：“周導來了幾個朋友，今兒大家都不乾活了，肯定有節目！”
隔壁區域儀器材料己經打好了包，幾個人在那邊照看著指揮工人搬運，說是沒活，同事們來的還是很齊，都有自己放心不下的東西。
透明大會議室裡周教授正和幾個人談笑風聲，時昕一眼看見鄭立也在其中。
鄭立也看見他們，遠遠微笑示意。
陳豫咧嘴，朝那邊擺手，卻對時昕道：“鄭師兄也來了，你們節目肯定更多！”
陳豫說話一向大大咧咧，時昕不知道怎麼接，低頭咳嗽一聲，鼻子癢癢，又接連兩個噴嚏。
鄭立擔心地看了過來。
陳豫忙道：“吹風了呀？快去喝點熱水，”又指指她裡麵衣服：“穿得太少！”
他自己倒是除了襯衫還套著件背心。
時昕開車，又因為隨時要換衣服，裡麵常穿一件打底，搭配都是基本款，她不怎麼怕冷，但還是乖乖答應：“謝謝陳工！”
陳豫已和一個人揚手招呼，快步迎了過去。
時昕去打熱水。
他們站雖然是幢老樓，裡麵卻很開闊，會客辦公全都是開放式，方便隨時抓人，工位上常年空著，人不是在監測部就是在會議室，隻有前台後常駐一個年輕行政，麵前綠植遮擋著一摞摞比電腦還高的打印資料。
陳豫領了份資料，招呼那人直接去了會客區，兩人都拿著電腦，放下打開就聊了起來。
時昕用一次性紙杯泡了兩個茶包送過來，陳豫頭也沒抬，客人身欠身說了聲謝謝，時昕禮貌點頭退下。
客人是個文質彬彬的眼鏡男，目光追隨她輕盈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來，，感歎道：“還是你們北京姑娘漂亮′嗬，又大方又得體。”
陳豫抬頭，順著他視線看去，又回頭看看他，笑道：“沒事吧，咱倆可是不到二兩百公裡的湖南老鄉，喜歡北京姑娘？”
眼鏡叫宋宇，工科生又直男又靦腆道：“我喜歡腿長的。”
陳豫看看他不太加分的個頭，逗道：“優化組合呀？”
宋宇：“師兄，她是你們組的嗎？”
陳豫：“實習生，我帶幾天。”
宋宇：“後天那個會，你們一起來嗎？”
陳豫看住他半笑不笑：“做麼子？”
宋宇紅了臉：“想請你們吃個飯。”
陳豫知道他家裡有礦，心中一動，含糊道：“我還沒看名單，不知道有沒有，你查查，時間的時，一個日一個斤昕。
宋宇會意，打開網頁滑動翻找，詞條下蹦出一大長串。
“同性戀”
“校園暴力”
“問題少女”
“變態教授魔爪伸向親生女……”
眼鏡片後表情漸漸僵硬，臉也僵住。
陳豫瞥眼看見，無聲歎息。
遂頭也不抬道：“你看我們這兩天亂的——估計啥也顧不上，以後都一個園區了，吃飯有的是機會。”
那一邊周教授也有點心不在焉，他不忙，心不在焉是因為對麵說話的人一直在走神。
“鄭立，要不你去看看老同學，找你師妹吃個飯，好不容易來趟北京。”
見小夥子目光一直追著時昕轉，他索性直接點明。
鄭立不是他學生，是時勇教授的得意高徒。
周教授做為專業領域國內最資深的地位，凡外地同行師生來北京，不管辦事還是敘舊都會抽空前來拜見，但鄭立的另有牽掛的心思又格外明顯，周教授忍不住直接說了出來。
鄭立也老實道：“好的好的，老師那我走之前就不過來了。”
周教授含笑點頭，目送他出門徑直往工位那邊去了，心裡一陣寬慰，真心覺得兩小孩都是很好的。
“人都三十多了您還管人家叫小孩！”陳豫笑著推門進來，晃晃手上電話，“都安排好了，這幾天讓時昕放假，部裡讓她帶鄭師兄跑，您老同學我也通過氣了，基本沒什麼困難，賓館也是咱們安排，您老放心。”
周教授滿意地點點頭，看著他坐下，又想起來交待：“再租兩輛車吧，進項目可能忙不過來。”
陳豫笑道：“您還操這心哪？”
周教授也笑：“一輛費用我出，你師母又換校區了，上班來回一個多小時。”
陳豫笑道：“您把自己的車給學生開，叫師母坐出租，不知道還以為來實習的是您家孩子。”
周教授擺擺手沒說話。
陳豫手機響，他指指手上對周教授做了個口型，側身按下接聽。
“羅總，嗯……，好的……，好的好的。
我隨時啊！嗯？好的……要不我現在過去？……好的好的，再見！”
掛斷電話無奈地晃晃：“羅氏那個負責人，”他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十一點，苦笑道：“這一會兒打三個電話了。”
周教授：“有什麼事嗎？”
陳豫：“就項目上的問題，要看資料，我說過去又不讓，含含糊糊不知道什麼意思。”
周教授：“還挺上心的。”
陳豫：“還問我們今天忙什麼，是不是想過來啊？，我跟他說了下星期接他和地方代表直接去新園區啊？”
周教授已經低頭埋進資料，沒在意他後麵嘟囔什麼。
陳豫自言自語：“他好像感冒了。”
時昕喝過熱水，頭疼的更加厲害，鼻子也開始不舒服，知道可能是昨晚著了涼。
鄭立擔心地問：“我陪你去醫務室吧，彆流感了。”
時昕本不想去，聽到流感兩字又有些猶豫。
鄭立已經幫她拿起處套：“走吧，看你臉都紅了，肯定發燒了。”
時昕也覺得頭疼勁來勢洶洶的，便依他一起走了。
羅軍兵煩燥地把手機扔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