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安元年
錦樂國,郊區小院
“子安,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門外一位玄袍女子無奈開口,“當今聖上年少無法管理朝政,你撂下這麼大的擔子就這麼不管了,錦樂的百姓怎麼辦?”
伏在酒桶上的紅衣女子聞言不語,隻是抱著她的酒桶喝了一口。下一瞬,手裡的酒桶四分五裂,卻沒有濺出來一滴酒水,紅衣女子僵了一瞬便又抓起手邊的新酒。
“嘭”,手裡的酒桶易主,因為是最後一桶酒的緣故,紅衣女子抬頭看向了門口的人。
“還給我。”
“不還!你喝得太多了,你的身體扛不住你這麼折騰,而且順安帝難當大任,錦樂的百姓需要一位有能力的君主。”
紅衣女子沉默不語,隻是踉踉蹌蹌地起身想要再去取幾桶新酒。
“陸子安!你不要裝聽不見。”門外女子上前一步想要拉她,被喚作陸子安的紅衣女子卻像是受到了刺激,右手一甩,身邊的空酒桶乃至唯一的桌子都四分五裂。
“滾,滾出去!我的院子不歡迎你的到來。”陸子安生了十分大的火氣。
“子安,我知道你傷心,但……”
“砰”的一聲
陸子安抬手打斷,“顧銘,你的眼中隻有你的家國,你在乎過我想要什麼嗎?”
女人聲音冷漠但仔細聽起來有一些顫抖。
“我年幼的時候,你就教導我要成為一位治國理政的明君,我應了。你說我作為太子要將百姓疾苦放在心上,我也做到了。你教導我的我都做到了。作為錦樂國的太子,我很合格。但我是人啊,顧銘!我喜歡笙笙有什麼錯嗎?我要娶她,你千方百計地阻止,天天拿黎民百姓來說道我”,女人的聲音有一些哽咽,“現在笙笙不在了,你滿意了吧!”
“子安,我……”顧銘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陸子安請出了門外。
門外的女人不好再說,門內的人已經泣不成聲。
半晌,敲門聲再次響起。
“滾!”
“曦寧,是我!”門外人安撫出聲。陸子安沉默半晌,打開了房門。
她知道是阿韻。
子安是陸曦寧的字,是她的先生在及冠的時候為她取的,望汝平安——是先生的期望。陸曦寧是錦樂國的太子殿下,在她及冠後,身邊幾乎所有人都會喚她的字,隻有與她從小一同長大的好友雲韻喚她曦寧。
“你也是來勸我的嗎?”陸曦寧冷靜地看著好友,但眼尾的紅意味著她剛剛哭過,“如果你也是來勸我放下笙笙,那麼便請回吧。”
“曦寧,你喜歡阿笙,放不下她,這很正常。我是心疼你,你這樣困在院子裡一直喝酒對身體不好,出去走走吧,放鬆一下心情。”雲韻溫和地勸著,看著昔日鮮衣怒馬的好友如今這樣痛苦,她心裡也十分難受。
“顧銘找過你吧。”陸曦寧的話雖然是疑問句,但出口的語氣卻十分篤定。
“顧相擔心你,怕你傷心過度,讓我來看看你。”顧銘雖然找過她,但說的無非是家國天下,雲韻怕曦寧再跟顧相起衝突,便如此說道。
陸曦寧盯著好友看了好久,看著好友眼裡的擔憂,她知道好友心裡也希望自己能振作起來。
沉默片刻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回去找顧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