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個瓜(1 / 1)

“你少他媽的放屁,我看你就是個騙子,來啊,把她的東西都給我砸了!”

陳興旺心慌氣亂,越發惱怒,抬腳狠狠地踩了幾下桌子。

師兄弟立刻朝顧溪草圍了過去。

“乾什麼,你們乾什麼!”

林建義等不下去了,吹了一聲口哨,帶著孫兆乾穿過馬路跑了過來,手指著陳興旺等人,“你們這是在當街鬨事,是不是?!”

顧溪草瞧見林建義兩人過來,眼睛一亮,躲到他們身後,“阿sir,他們來找茬的,你們趕緊把他們抓起來!”

“抓我們,我們乾什麼了,阿sir我們都是良好公民,你們可彆誣賴好人!”

看到林建義兩人,陳興旺眼裡閃過慌亂神色,但他很快鎮定下來,雙手抱胸,一臉不屑。

師兄弟也得意洋洋,“是啊,我們不就是不小心推翻了桌子嗎?這犯法嗎?用不用坐牢啊,哈哈哈。”

王老實不住地衝顧溪草使眼色,暗示顧溪草彆把事情鬨大,這些個人雖然不知道來曆,可看樣子跟飛仔差不多,一般人哪裡得罪得起這群人。

孫兆乾低聲對林建義道:“義哥,用尋釁滋事的罪名拉他們,頂多也不過是拘留48個小時。”

林建義眉頭皺起,臉上露出些許遲疑神色。

見此情況,陳興旺等人越發得意猖狂。

陳興旺指著顧溪草道:“小妹妹,你算命騙錢,老子就算抓進去了,放出來也肯定找你好好聊聊!”

顧溪草眯了眯眼睛,拍了下林建義的肩膀,“林哥,等下配合一下。”

“啊?”林建義一頭霧水,卻隻見顧溪草從口袋裡掏出一遝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到了陳興旺手裡。

就在陳興旺等人莫名其妙的時候,顧溪草後退幾步,躲到林建義身後,“阿sir,他們敲詐我五千塊,我要報警抓他們,你們受不受理?”

一旁的王老實:???

還有這等騷操作?!

“當然受理,敲詐勒索公私財物,數額高達五千,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當街作案,統統雙手抱頭,不然視為襲警!”

林建義眼睛一亮,掏出手木倉對準陳興旺等人。

陳興旺一群人都愣住了。

陳興旺還想反抗,才上前一步,林建義就打開了木倉的保險,“雙手抱頭蹲地,不然我就開木倉了!”

麵對著黑漆漆的木倉口,陳興旺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他手指著顧溪草,“你,你好野,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拿我們怎麼辦!”

五六個大男人,林建義直接call了總部開車過來將人一鍋帶走。

他回頭來找顧溪草的時候,就見顧溪草搶了王老實的攤位,在那邊揮筆疾書。

林建義敲了敲桌子,“小顧,你也跟我們走,去做下筆錄。”

“這個好說,不過林哥,這次是大好機會啊。”

顧溪草放下筆,眼睛閃閃發亮地看著林建義,“那些人就是白大師的徒弟,你們把他們抓進去了,就能順理成章地找借口調查白大師了。”

“說是這麼說,但有這麼容易嘛。”孫兆乾過來,攤開手道:“那幾條友一看就知道嘴巴好密實的,況且就算敲詐罪落實,大不了找個人頂包,其他人很快就能放出來的。”

“所以我把他們每個人手上犯的案子都寫了下來。”

顧溪草把本子遞給林建義:“林哥,你是聰明人,不用我教你怎麼做了吧。”

林建義接過本子,翻開看了看,眼神露出驚奇神色。

他抬起頭看向顧溪草,鄭重地把本子收起來,“我知道了,你放心,這次我們一定會把這幫人一網打儘!”

道觀裡。

白大師閉目養神,聞著淡淡的熏香味。

他睜開眼時,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白大師不禁皺眉,喊了一聲,外麵的徒弟推門進來,“師父,有什麼吩咐?”

“興旺他們去了多久了,怎麼還沒回來?”

白大師心裡有種不安的感覺。

徒弟看了看手表:“去了有三四個小時了,我估計大師兄他們是辦完事去溝女了。”

“不可能的,我吩咐過叫他們辦完事就回來。”

白大師眉頭緊鎖,正要叫徒弟出去找人,就聽得外麵傳來吵鬨聲,趕緊跟徒弟出來,卻見林建義打頭,領著一群警察闖了進來。

“阿sir,你們來做咩啊,我們下午不接客的。”

小徒弟不悅地說道。

林建義拿出搜查令,“白先成,現在警方懷疑你們涉嫌組織□□,傳播邪教,並且還跟幾起失蹤案有所關係,請你們配合我們搜查!”

白先成臉色驟變,他還試圖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這位警官,我們這裡是道觀,不可能做這些事情,你們這是汙蔑!”

“是咩,那你這麼相信自己是清白的,那就請讓開,讓我們好好搜查。”

林建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下午六點半,正是交通高峰期。

旺角幾條大道都堵車堵死了。

一個司機正在狂躁地按著喇叭的時候,就瞧見旁邊十來輛麵包車疾馳而過,司機不由得好奇地探出頭:“哇,tcb跟無線電視台的車啊,出咩事了,開的這麼快!”

此時此刻。

全香江的狗仔都收到消息,旺角差館接了一單大案,廟街某道觀被查抄,從上到下所有人都被拘留到差館,並且在道觀裡麵居然挖到了幾具女屍跟不少胎屍。

這則消息一出,所有狗仔們都激動不已。

香江報紙隻看銷量不講道德,無論多少風花雪月,還是多麼血腥凶殘,隻要能帶動報紙銷售,就算是碎屍案,都有人敢刊登現場照片!

一時間,所有狗仔都趕往旺角差館。

“點樣啊,白先成,還不想交代嗎?”

陳沙展拉開椅子,大馬金刀地坐到林建義身旁。

白先成從被抓回來後就一直沒有開過口,抬眼看見來人是陳沙展的時候,眼裡掠過一絲失望神色。

他咳嗽一聲,摸著花白的胡須,“我不知道你們在講什麼,我隻知道我好好的開著道觀,你們卻突然把我抓進來。”

說是這麼說。

但白先成腦子裡可沒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冷靜。

他從差佬挖出屍體的時候就意識到大事不好,那些屍體埋在道觀裡麵,這件事隻有他們道觀裡的人才知道,如果沒有人告訴差佬,那隻能說明差佬很早就盯上他們了。

白先成心裡又惱又驚,一方麵懷疑是自己人背叛,一方麵又擔心是差館裡頭的那幾個想吃大戶。

“白先成,你可以不交代。”

陳沙展看了林建義一眼。

林建義會意,手指敲了敲桌子,“不過你那些徒弟已經交代了不少,比如那幾具女屍是怎麼回事,轉運珠又是怎麼回事,根據香江法律,你們這些行為,足以坐電椅,但主犯跟從犯的罪可不一樣。”

聽到轉運珠三個字的時候,白先成的臉色就變了變。

他還強撐著:“你想嚇唬我啊,那些女屍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轉運珠也是!”

“是咩,但是你的徒弟說,其中一具女屍是你親手殺死的,因為那個女的想逃走,你怕事情敗露,所以下手殺了她,並且你的手上還有她留下的傷痕。”

林建義探身向前,一把拉開白先成身上的袖子,左手手臂上的痕跡清清楚楚。

他笑了一聲:“白先成,現在不是我們要你的口供,是我們給你一次機會,你的徒弟都說你是主犯,你還想說自己是清白的嘛?”

“什麼?!”

白先成聽見女屍的時候已經慌了,認定是徒弟們背叛自己,等聽到徒弟說自己是主犯,更是驚怒不已,“我沒殺人,是他們殺的,他們一個個人高馬壯,我是被迫的,警察,我交代,我咩都交代!”

短短不到一個鐘頭。

白先成將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出來,包括什麼轉運珠,拐帶少女,組織□□,甚至還有賄賂警局的幾個沙展的事。

陳沙展心裡興奮不已,做完口供出來,陳沙展拍怕林建義的肩膀,“建義,好好做,其他事不用擔心,我會處理的。”

林建義識趣地說道:“yes,sir!”

他自然知道陳沙展同白先成剛才交代的那幾個沙展不對付,陳沙展是去年空降下來的,被差館裡其他沙展聯手架空,但人家愣是能撕下重案組這塊肥肉,就可知手段跟背景都過硬。

孫兆乾拿了杯咖啡過來給林建義,“義哥,這次可真的發達了,咱們立下這麼大的功勞,終於可以不做PC了。”

林建義彈了孫兆乾的腦門一下:“做PC很委屈你嗎,現在案子還沒塵埃落定,彆太囂張。”

“阿sir,阿sir,現在外麵都在傳你們在道觀挖出十幾具女屍,是不是真的?”

林建義跟孫兆乾才把話說完,就瞧見有十來個記者從外麵衝了進來,話筒、攝影機直對著他們。

警署裡麵其他人也都嚇了一跳,忙過來幫忙把記者們都攆出去,現在案件沒查清楚,誰敢往外發言。

孫兆乾拍著胸口,同林建義去男廁裡,心有餘悸:“這些狗仔消息怎麼這麼靈通?咱們才把人抓回來多久啊。”

警署裡麵一向有人跟狗仔聯係,好多案件都是內部人爆料,林建義見怪不怪了,放了水,同孫兆乾道:“彆管這麼多,趕緊去問下一個口供。”

孫兆乾道:“知道了,不過說起來顧大師真是好靈啊,那些個犯人一聽到她算出來的那些資料,一個個嚇得麵無人色,以為是被彆人出賣了,我入行這麼些天,頭一次錄口供這麼輕鬆。”

“小顧的確是有一手。”

林建義邊洗手邊說道:“你女朋友不是還說要介紹彆人去廟街找她算命嗎?”

“是啊,我女朋友現在信她多過我,還要我上交工資卡。”

說到這裡,孫兆乾就沮喪著一張臉,跟林建義出去了。

男廁隔間裡,狗仔王明強狗狗祟祟探出頭。

算命?廟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