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可先生,那這件case就這麼定下來,明天我們會準備好合同等你們。”
經理笑容滿麵地跟周秀芳把幾個鬼佬送上出租車。
眼看出租車開出去了,經理這才鬆了口氣,他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扭過頭對周秀芳道:“秀芳啊,你今天做的不錯,得虧有你過來幫忙,不然這兩個鬼佬的口音真是聽不懂。”
周秀芳臉上帶著客氣的笑容:“經理您的英文其實很好了,不過那兩個美國人應該是意大利裔的,意大利人口音很重,彆說咱們聽不懂,就是美國人他們也聽不懂。”
“是嘛,啊哈哈,我說我怎麼聽不明白。”
經理心裡舒坦不少。
他讚許地點點頭:“咱們公司當初招你果然招對了,這單子簽下來,回頭我幫你跟上頭表功,我告訴你一件事,可彆跟彆人說。”
周秀芳露出好奇的神色。
經理道:“上麵打算把我調去美國那邊的總公司,我這位置就要空下來,現在上麵的意思是打算在你跟凱文中間挑,凱文進公司好多年了,人脈也不錯,但你比他有優勢在,你是美國留學回來的,學曆比他高,如果你想爭取,我可以幫你。”
周秀芳心裡一動,驚喜不已。
她進公司差不多快一年,拿下的策劃案子不少,但因為年輕,沒少被凱文擠兌。
得虧今晚過來幫忙,不然錯過這個好機會,她在公司的發展肯定要耽誤好幾年。
凱文那人又一向妒賢嫉能,不給她穿小鞋才怪了。
周秀芳忙道:“多謝經理,回頭無論結果怎麼樣,我都會記你的恩情,對了,我爸爸最近要給我寄東西,他聽說您喜歡雪茄,還說要給您寄一盒古巴雪茄呢,您可千萬彆嫌棄。”
“哇,那多不好意思。”
現在雪茄流行,電視上都是有錢佬抽古巴雪茄,經理聞言不由得心動。
“應該的,您這麼照顧我,這都是我家裡人一點心意。”
周秀芳笑著說道。
她心裡暗暗驚歎,那大師算的真準,自己才不過稍微放下感情一會兒,事業就迎來個大好機會。
大半夜,梁師奶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顧溪草聽見她的腳步聲便拉開門,喊了聲:“房東。”
“咩,是你啊,小顧,這麼晚了還不睡?”
梁師奶揉揉眼睛。
顧溪草道:“我是特地等您回來的,房東,這裡是我們兩個月的房租,這些日子拖欠您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
她掏出個信封遞給梁師奶。
梁師奶愣了下,驚訝道:“哎,你這麼著急乾什麼,我也沒催你還,你們姐弟倆手頭也不方便,你先拿著。”
“房東,你放心了,現在我們生意不錯,我已經靠算命掙了點兒錢,你就放心收下吧。”顧溪草強行把錢塞到梁師奶手裡。
梁師奶看看信封,再看看顧溪草,心裡隱約有些愧疚,“那,我就收下了,之前真是不好意思。”
“不會,是我們不好意思,您都幫了我們很多忙了,對了,房東,小遠隻有身份證,想在這邊讀書難不難啊?”
顧溪草今晚除了還錢以外,另一個目的就是打聽下怎麼送林遠去讀書。
畢竟一個十歲孩子天天在街道上陪著她擺攤也不是事。
原身偷渡到香江這邊,無親無故,要不是林遠母親好心收留,早就不知道流落到哪裡去了。
不為彆的,隻為報答林遠母親的恩情,她都得給林遠送去上學。
“這個好辦,附件鄧佳林小學的校長我認識,是我死鬼老公的朋友,”梁師奶笑道:“等八月底我帶你們去辦入學就行了,學費是不收的,不過學雜費一學期300哦,包一餐。”
一學期三百,那還算在能夠負擔的能力範圍內。
顧溪草點頭道:“那到時候可得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不過有件事我想拜托你,”梁師奶囁嚅著嘴唇,臉上露出猶豫神色。
顧溪草很有眼力見,“房東是想算你的孫子家寶?”
“是啊,這個反骨仔我真是拿他沒辦法,讀書讀不進去,現在這個歲數出來又不知道做咩好!”梁師奶發愁的緊皺眉頭。
顧溪草了然,梁師奶的經濟條件在公屋這邊算是不錯,至少有幾間屋子可以收租,再加上賣魚蛋,一個月可以掙幾千。
但是這些錢,如果要強行供孫子讀大學,那就是癡心妄想了,首先家寶的成績連預科都考不上,其次,香江大學費用奇高,一學期學費好幾萬,一般人根本供不了孩子讀大學。
顧溪草笑道:“梁師奶,家寶這孩子其實很聰明的,他不讀書可以做點彆的,我看他平時很喜歡看電視、電影,為何不讓他去試下演戲?”
“演戲?”梁師奶愣了下,“家寶那個樣都能演戲?”
顧溪草唇角抽了抽,還真是親奶奶,有點兒數。
“演戲的不一定要長得帥,最重要的是有觀眾緣,你如果信我,可以讓你孫子去試試TCB。”
梁師奶被顧溪草說動了。
她現在對顧溪草信服得很,人家說什麼,就準什麼,這種關乎到孫子的終身大事,不信她又能信誰。
“好,好,唔該你啊,以後水電費你們不用交了,我幫你們給。”
交了房租,顧溪草無債一身輕,睡得很是安穩。
周秀芳那邊則忙不過來,一方麵要打電話聯係家裡人,讓家裡人幫忙送東西回香江,一方麵又要整理工作,她可不想讓凱文把自己晉升的機會搶走。
次日的合同簽的很順利,經理當著眾人的麵誇讚了周秀芳,凱文臉都黑了。
下了班,周秀芳才跟女同事有說有笑地走出辦公樓,女同事就撞了她一下,“秀芳,你男友啊,又來接你了。”
周秀芳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在瞧見跑過來的陳群時,臉上笑容有些褪去。
她忙了一天,腦子裡隻惦記著工作,完全沒想起陳群。
“秀芳,我等你好久了。”陳群臉曬得紅紅的。
女同事打趣道:“哇,這麼癡情,都不打把傘的。”
陳群憨厚的笑道:“想不起來嘛,再說,等我們家秀芳,我也不覺得曬。”
“但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幾時下班的嘛?”
周秀芳眉頭皺了皺,忍不住說道。
之前陳群也有好幾次早早過來在下麵等,弄得她過意不去,心裡很是愧疚,可仔細想想,她分明早就說過自己什麼時候才下班。
若是正常人,就算早來了,也大可以找個陰涼的地方躲一躲啊。
陳群一愣,臉上神色有些尷尬,“我,我沒想到嘛。”
女同事看了看他們,似乎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忙道:“那我先走了,Celina明天見。”
周秀芳也不想在同事麵前鬨笑話,便點了下頭,等同事走了,她才看向陳群。
陳群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秀芳,是不是工作不順心,你彆生氣,我媽咪煮了飯在屋企等你,我們趕緊回去吧。”
又來了?
周秀芳咬著嘴唇,“不好意思,我今晚不得閒,還得回去開OT。”
“開OT?”陳群愣了下,皺起眉頭:“可是我屋企人都在等你,工作以後再做都行的,我家親戚今晚都來了。”
“你家親戚都來了?”周秀芳錯愕之餘覺得有些荒謬。
“是啊!”
陳群拉周秀芳的手:“沒什麼的,大家隻是想見見你。”
如果周秀芳真是一個沒在香江這邊生活過的ABC,說不定就真被陳群忽悠過去了。
但她小的時候在香江也生活了五六年,而且平日裡同事們聊天,她或多或少也會知道一些。
這種親戚都來的情況,分明就是要來看女方,還有正式商談婚事。
嘉瑩之前的表姐定親,因為男方那邊沒請她幾個阿姨過去一起商量,都罵男方不懂事,沒規矩。
現在,陳群分明是仗著她不了解香江這邊的習俗,欺負她。
“陳群,我想我們恐怕要冷靜一下。”
周秀芳心裡惱火歸惱火,到底不想把事情鬨得太僵,“咱們的婚事,以後再說。”
陳群一愣,看向周秀芳甩開手離開,有種難以置信,晴天霹靂的感覺。
一整日。
顧溪草這邊生意冷清,原因無他,她直接把卦金寫在幡上了。
廟街這邊算命普遍都是二三十,冷不丁出了個一百八十八,大家看過都翻了個白眼,走人。
王老實搖著扇子,坐在凳子上,“小顧啊,你這卦金太高了,人家看了都走了,我勸你還是收了吧。”
顧溪草正在看報,聞言頭也不抬:“我就是要這種效果,總比一個二個來問,問了又不算的好,寫清楚了,大家都方便。”
王老實無奈地搖頭。
“大師!”
突然有人喊了一聲,顧溪草抬頭一看,卻是周秀芳,她手裡提著一盒蛋撻。
“是你啊,周小姐。”顧溪草打了個招呼。
周秀芳笑道:“是,我今日特地來給你送點心,這家蛋撻很出名的,你試下。”
“好,多謝了,是了,你同你男友怎樣了。”
顧溪草沒客氣,一盒蛋撻還是能拿的。
正好留著晚上當夜宵。
周秀芳想到陳群,就不禁心有餘悸,“真是多虧你提醒,我之前都沒發現他這個人心思重,我已經決定跟他分手,以後專心搞事業!”
“那就好了,您這麼有本事,遲早出頭的。”
顧溪草見她滿麵紅光,便知道她今天心情不錯,隨口送了一句吉祥話。
“是啊,您說的真的準,我們上司打算提拔我當經理啊!”
周秀芳小聲地說道。
顧溪草:“……”
這也太快了吧。
不過,“恭喜你。”
她說完這話,忽然瞧見周秀芳身後有個男人走過,腦子裡便響起係統的聲音:“大瓜!鰥夫孤身帶兒,家裡怪事頻出,疑似惡鬼纏身,真相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