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1)

娘娘她想上位 容蘭確 4235 字 8個月前

明妃本想著這穎嬪膽小如鼠興許能詐出些什麼來,但瞧著這人不上鉤,倒是笑了。

“本宮今日叫穎嬪來可不是為了這事兒,穎嬪可知這淑妃是何人?”

“不知。”

“這淑妃才是陛下心尖上的人,雖說陛下寵了貞妃多年,但也隻是礙著應國公府的功勳罷了,可這淑妃不同。”

這事兒周幼檀倒是曾聽宜嬪說過,如今又有明妃親口所說,她倒是信了聞祈是真的愛這淑妃,最起碼是有些情意在的。

隻是若是那般愛,這淑妃又為何出宮帶發修行這麼多年,如今貞妃死了她便要回宮。

“穎嬪便不好奇這淑妃是何許人也?”

明妃瞧著這人沒什麼動靜兒,她倒不信穎嬪如今深受皇恩眷顧,眼瞧著淑妃回來了還能乾坐著無動於衷。

不過周幼檀倒真是不好奇,她求得又不是皇帝愛她,但明妃如此說,她倒也了些許好奇。

她好奇是何人能叫手握重權往日都敢申斥貞妃的明妃如此重視。

“臣妾自是好奇的,還望娘娘能給臣妾一解心中疑惑。”

“淑妃同陛下情投意合多年,曾在陛下登基前懷有一子,隻是被貞妃所害墮了胎,那時陛下剛登基朝政不穩還用得上應國公父子,自是不能太過責罰貞妃,隻是罰了她兩個月的月例便結了此事。”

“可淑妃愛子如命又怎肯,幾次三番的找陛下鬨,最終心灰意冷出了家,現如今貞妃死了,她必是要回宮的。”

周幼檀聽著隻覺天子薄情寡性,眼瞧著心愛的女人被墮了胎,卻還能寵著行凶之人這麼多年。

這後宮嬪妃於聞祈來說好似並無喜不喜歡,隻有當不當用。

“娘娘將這些事兒告訴臣妾,意欲何為?”

“穎嬪救了聖駕又有盛寵在身,本宮思來想去便隻有穎嬪能與淑妃抗衡一二。”

明妃的意思周幼檀明白了,合著這明妃今兒叫她來便是想要用她製衡淑妃。

引她們二人相爭,她便能漁翁得利。

“臣妾膽小可不敢同淑妃娘娘相抗衡,明妃娘娘還是另找她人吧。”

她同淑妃毫無過節,又何必當了彆人手中的利刃,任人差使?

明妃早已料到了這穎嬪會拒了她,她也不惱隻是淡淡的說道。

“本宮若是說穎嬪在行宮中所中之毒便是淑妃下的呢?她為了除掉貞妃一早便安排了眼線,婉嬪是一個,那妙常在也是一個,就連行宮中的刺客或也有這人的手筆,她還未回宮便盯上了妹妹你,妹妹還想裝傻充愣的明哲保身?”

這妙常在周幼檀本覺著應是貞妃的人,如今聽著倒是撲朔迷離了起來。

貞妃事發後她也懷疑過妙常在,畢竟依著皇帝的手段,她若真是同這貞妃有牽扯,也該同瑤妃一並進了冷宮才對。

但她卻是好端端的。

“這事兒還容臣妾好好想想。”

周幼檀自是不會就這麼叫明妃拉攏了,但也不能就這麼拒了她。

明妃見人似要鬆口,倒也不逼她。

“那妹妹便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便來承明殿找本宮,如今這後宮是本宮說了算,妹妹跟了本宮自是有不少的好處等著妹妹。”

“是。”

周幼檀並未在這承明殿留多久,那宜春來的正好,她領著內府的掌事太監來這兒跟明妃說著近日各宮的開銷,她便也趁著這時候告退了。

她離了這承明殿便瞧見了殿外的紙鳶,紙鳶怕周幼檀出事兒本想回去叫陛下的,可聞祈正在九華殿內同大臣商議國事兒,她無可奈何便隻能來到這殿外守著。

“回宮吧。”

周幼檀沒在承明殿外多說便回了楊安殿。

……

楊安殿東偏殿。

紙鳶同周幼檀一回來便將殿內的宮人打發了出去,關上了殿門,她格外緊張的問著周幼檀。

“明妃娘娘可為難了妹妹?”

“無事,隻是說了些有關淑妃的事兒,齊答應如今如何了?”

宜嬪降為答應,自是不能再住在楊安殿的主殿,現下她被明妃安排到了格外偏僻破舊的小閣住著。

周幼檀怕她過得不好,便隔三差五的叫紙鳶悄悄的去接濟她些,也算是報了去年冬日裡的恩情了。

“齊答應很好,雖是落魄了些但那起子小人顧著你的麵子倒是沒太刁難。”

若下毒一事兒真是淑妃的手筆,那這人應是將這事兒甩在貞妃的頭上,而不是叫齊答應頂了鍋。

這些時日,周幼檀也明裡暗裡的探過皇帝的態度,她瞧著這聞祈對她接濟齊答應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看不見,這事兒怪得很。

“罷了,我也餓了,先傳膳吧。”

……

自婉嬪那日晨省當眾點破了淑妃要回宮一事兒,這宮裡便忙了起來。

工匠們既修著穎嬪的含章殿,又修著淑妃的青玄殿。

皇後同明妃操持著淑妃回宮的儀仗,皇上也跟著操起了心,仔細算下來周幼檀倒是有小半月未見過聞祈了。

京州快入涼月了,正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前幾日連綿不斷的下著小雨,今兒格外的涼。

內府新製了薄一些的鬥篷來,紙鳶便披到了周幼檀的身上,又拿了個鎏金湯婆子放到她手中。

“剛停了雨,娘娘又何必這個時候出去賞什麼菊花,若是得了風寒該如何是好。”

“這幾日下著雨你念著我身子不好,不叫我出門,皇上皇後還免了我的晨昏定省,我在這東偏殿可是要悶死了,現下好不容易停了雨,出去轉轉也當是透口氣了。”

周幼檀今兒約了張答應一同去宮後苑轉轉,如今正是菊花盛開的時候,說是那滿苑的菊花開起來格外惹眼,花房又培育幾株“鵝毛粉黛”來稀奇得很。

她說著便將身上的鬥篷又攏了攏,紙鳶還是不放心,臨出殿前還是端著一碗薑湯盯著周幼檀喝了下去,才隨著人出了楊安殿。

張答應候在了殿外,瞧著周幼檀出來了便也請了安。

“嬪妾給穎嬪娘娘請安了。”

“免了。”

二人一同朝著宮後苑走了去。

“嬪妾聽聞娘娘的含章殿快修好了,司天監的掌事給娘娘算了個日子,說是十日後開殿入住乃是上吉。”

景林也傳了話來,這幾日東偏殿的宮人們也收拾起來了將周幼檀平日裡要用的東西一點一點置辦到了含章殿。

聞祈也給她做足了勢,如今宮裡宮外都傳遍了皇帝為了穎嬪大修宮殿之事,宮外不少官員的夫人也提前添了不少禮來。

周幼檀應了聲,這一路上張答應嘰嘰喳喳的說了不少有關於這宮內宮外淑妃同她的傳聞。

有人說這淑妃來了穎嬪定然失寵,如今皇帝為了她大修含章殿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

也有人說這淑妃清修多年,如今皇帝將她接了回來不過是顧著淑妃母家罷了,後宮妃嬪中還是穎嬪更得寵些。

還有些大臣近些時日頻頻給陛下上折子,借著皇帝給周幼檀同淑妃大修宮殿一事兒做文章,說她們二人是禍國殃民的妖妃,應斬首示眾以正宮規。

這是太後同皇後在皇帝麵前敲打她,叫她彆得了寵愛就得意忘形失了本分。

也是因此皇帝大修宮殿一事兒才會在外頭也傳得沸沸揚揚,其中因果周幼檀明白得很,聞祈也未必不清楚。

“娘娘小心些。”

張答應挑開有些擋路的枝丫,跟著周幼檀來到了宮後苑的菊花台,秋日裡的涼風吹在身上,雖有些刺骨卻也格外舒坦。

周幼檀深吸了口氣兒便聞著了滿苑的菊花香格外馥鬱醒神,二人賞了會兒菊花便想著找個亭子休一會兒喝喝茶。

可她們卻在這亭內瞧見了意想之外的人。

“臣妾/嬪妾恭請皇上聖安。”

少年天子白皙纖長的手指上捧著官府奉上來的近幾個月以來所有的報官記錄,他端坐在石桌前,玉白披風,靛青錦袍,如瀑般的長發半撒在衣衫上,剩下的才被玉冠簪起。

他今兒格外的清俊雅致,氣質清貴恍若謫仙下凡,少了些帝王的威重。

而聞祈的身前坐著當朝丞相的長子,明妃的長兄明衡。

外臣非詔不得入後宮,明衡如今卻安然的坐在亭中,想來是陛下授意,隻是瞧這樣子並不是來見明妃的。

“免禮。”

聞祈將手中的冊子一合便朝著周幼檀招了手。

“愛妃身子不好,便坐在朕身邊吧。”

“微臣還有事兒,先行告退。”

周幼檀入了亭子,明衡便行禮告退,他從始至終便冷著一張臉垂著眸瞧都沒瞧這穎嬪和張答應一眼,極守規矩。

張答應自也不會留在這兒擾了皇帝和穎嬪的興致,行了禮便也走了。

聞祈拉過了周幼檀的手,牽著她坐在自己身側。

“身子不好,怎麼還出來吹冷風了,得了風寒可如何是好。”

他說著便解下披風蓋到了周幼檀身上給她係好後便攥著她的手給她暖了暖。

“悶在楊安殿太久了,臣妾實在是難受就出來轉轉,正好聽說這宮後苑放了不少的菊花,便來瞧瞧。”

“景林,搬些菊花送到穎嬪的楊安殿。”

周幼檀隻是提了一嘴,這聞祈就吩咐著人給她送去了菊花,旁人瞧著便知這穎嬪如今確實格外得寵,她垂下眸略顯嬌羞的笑了下。

“多謝陛下。”

“既來了,朕便陪著愛妃在這宮後苑轉轉,如何?”

皇帝都如此說了,周幼檀自是不會拒絕,二人牽著走在前頭,景林帶著一眾宮人遙遙的跟在後頭。

“近日事多,朕抽不出空來見見愛妃,愛妃可惱了?”

聞祈問的小聲湊在她耳邊,瞧著這樣子像是在跟她咬耳朵,路過的宮女兒太監都紛紛背過了身子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