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約會並沒有,楚恒冬帶著許堯直奔電子產品大賣場。
讓他自己買,他舍不得小錢錢,被楚恒冬親自帶過來,舍不得也要舍得了。
關鍵其他便宜好使的,楚恒冬也不看,他隻看價格。
許堯控訴:“你這樣和買8848有什麼分彆?!”
楚恒冬淡定:“有區彆。”
許堯問:“什麼?”
楚恒冬理直氣壯:“有錢,但不傻。”
許堯想要安卓係統,他工作用的軟件,ios沒有,但楚恒冬把他丟進水果店裡,指指點點:“這個不錯。”
許堯瞅了眼價格:“好貴哦。”
店員小姐姐兩眼冒星星,你爭我搶衝過來招待他們,更準確地說,招待楚恒冬。
三個人七嘴八舌給楚老板推薦,沒一會兒,許堯就被她們擠出來了,他躲進角落,冒充空氣。
說實話,作為同性,他還挺羨慕楚恒冬的。
這羨慕都快進化為嫉妒了。
尤其是當他看到,無論楚美人去哪裡,都是被眾星捧月團在中間那個,他就羨慕得快哭了。
長得帥,個子高,又有錢,身材還好,活兒也…總之,羨慕。
難怪富婆花三十萬包楚美人,明明自己動,還就一次,出來還給他五星好評。
如果去做鴨子,楚恒冬也能混成世界首富。
許堯有一點自慚形穢,果然大庭廣眾下,不站在楚恒冬身邊是對的,白天鵝旁邊如果多了一隻醜小鴨,那得多煞風景。
許堯撓頭,假裝看手機,視線不著邊際地掠過櫃台,負著手像個老爺爺溜了出去。
等楚恒冬時,閒著也是閒著,許堯一溜煙跑去對麵遙遙領先隔壁的超越友商,總之,他喜歡物美價廉的東西。
楚恒冬出來時,許堯已經選好了,他沒買,計劃在網上下單,還有優惠券。
許堯一抬眼,就看見楚恒冬在馬路對麵,環顧四周。
“楚先生!”許堯喊他,一溜小跑過馬路。
這條路狹窄,汽車少,自行車和電動車多,一不小心就容易撞上,倒也撞不出什麼大礙,磕磕絆絆免不了。
恰好自行車橫地裡拐出來,許堯躲閃不及,楚恒冬大步流星上前,及時拉了他一把。
許堯摔進他懷裡,驚魂未定:“敲,嚇死。”
楚恒冬放開他:“過馬路,小心。”
許堯抬頭,楚恒冬眼裡寫滿了不認可,就像家長在批評淘氣的熊孩子。
許堯連連道歉:“以後一定注意。”
“怎麼走了。”楚恒冬問。
許堯指指對麵:“去那邊看了新出的機型,想買那個。”
楚恒冬微蹙眉心:“買了嗎。”
許堯站直身體:“還沒,在網上買,還能便宜兩百。”
楚恒冬不太理解:“也就兩百塊。”
許堯豎起五根指頭:“多吃五頓外賣。”
楚恒冬不讚同:“少吃外賣。”
許堯全當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敷衍點頭:“好,好。”
楚恒冬可能察覺到他不會聽話,就說:“要吃什麼,告訴楊森。”
許堯感動:“太麻煩楊老師了。”
“沒關係,”楚恒冬一臉坦然,“他工資高。”
許堯好奇心爆棚:“我打聽打聽,他多少?”
楚恒冬伸出兩根手指頭。
許堯貧瘠的想象力有限:“月薪兩萬?”
“二十萬。”楚恒冬牽起他的手:“還想去哪裡?”
大街上牽手實在太誇張了,但楚恒冬一點也不尷尬,他都敢在人來人往的商業街上親他,隻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許堯老臉微紅,低下頭。
店員小姐姐們往這邊打量,許堯仿佛聽見了她們的議論和歡笑聲。
許堯注意到楚恒冬手裡提的袋子,他已經買了。
許堯疾步追上他:“楚先生也要買手機?”
楚恒冬愣住,就像他不明白許堯為什麼這樣說,他茫然地把袋子提起來:“我不需要。”
“那你…”許堯驟然反應過來:“不會是給我買的吧?”
楚恒冬給他繞懵了:“那我,買給誰?”
“啊……”許堯感覺難以置信,雖然似乎楚恒冬確實對他挺好的,但他還沒有感受到這種,純純隻是為了他而花錢的好意。
許堯再自戀一點,就要以為楚恒冬也喜歡他了。
震驚歸震驚,高興是真高興,雖然許堯更想要花裡胡哨的安卓係。
許小堯羞澀:“楚老板,你人真好。”
楚恒冬走在他前麵,勾了下唇角。
兩個人心情都很好,許堯提議:“去海邊吧。”
楚恒冬懷疑:“又想跳海。”
許堯尷尬:“沒,去看風景。”
楚恒冬想了想:“好。”
許堯得寸進尺:“不開車,我們去坐公交嘛。”
楚恒冬有一點潔癖,所以他出行從來不用公共交通,但對著許小兔眨巴的大眼睛,到底沒忍心拒絕:“好。”
兩人先去坐地鐵,然後輾轉改乘公交。
公交這趟線路人很少,許堯拉著楚恒冬去坐後排,兩個人並排,因為人少,許堯膽子就大,斜靠他肩膀打哈欠。
楚恒冬握住他的手:“困?”
許堯靠著他,才發現他渾身僵硬,他擔心:“怎麼了,不舒服?”
楚恒冬身體僵硬,麵色卻鎮定如常:“沒有。”
“那你不喜歡我靠著。”許堯耳根發紅,確實太放肆了,他坐起身,遠離楚恒冬。
楚恒冬回頭看他,目似星辰,幽若深海:“不是,汽油,難聞。”
在他的二字短語中,許堯竟然沒有任何代溝地理解了他的意思,他聳動鼻尖嗅了嗅。
據說調香師的鼻子都十分敏感,最優秀的調香師,能在千頭萬緒的氣味中,捕捉到他需要的一縷。
許堯嗅了半天,才把熟悉的汽油味從日常習慣中剝離,他望向楚恒冬:“我錯了,應該開車去的。”
楚恒冬低頭,略帶沙啞:“過來。”
許堯滿頭霧水,依言靠近他。
楚恒冬始終握著他的手,他低下頭,鼻子貼著許堯的頸窩,輕飄飄的呼吸像羽毛,撓得他渾身發癢。
許堯一激靈,耳朵更紅了,紅到滾燙,那酡紅一直蔓延進脖子根裡。
楚恒冬眼神稍暗。
許堯感覺他呼吸加重,他仿佛意識到什麼,戰戰兢兢地打量。
那東西太大,藏也藏不住,許堯很難不看見,楚恒冬頭埋得更低,嘴唇幾乎貼著他的頸窩了。
許堯無厘頭地問了句:“又犯病了?”
楚恒冬:“………”
“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說你有病,不不不,”許堯緊張,語無倫次,手心全是汗,“我是說,正常的生理現象。”
兩個人說話聲音很小,司機在前邊,沒聽見,他在哼經典老歌《甜蜜蜜》。
許堯咽口唾沫,他沒有忘記那東西進入他身體的感覺,太大以至於他覺得會被劈成兩半,但楚恒冬是溫柔的,一點也不狂野和暴躁,他像一位紳士,極儘親吻與愛撫,直到他適應他。
至少一艘船,應該先有堅固的船篷和船帆,才能在狂風暴雨的大海上,撐到靠岸。
“楚恒冬,”許堯小聲問,“你想要我嗎。”
楚恒冬埋在他頸窩裡,仿佛什麼柔弱不能自理的嬌弱美人,他慢慢地回答他:“…想。”
帶起一串呼吸的漣漪,灼熱地滲過皮膚,隨渾身血流穿過心臟。
“我不要錢,”許堯說,“好不好。”
微妙的試探,希冀一個漢語沒過關的人能聽懂,就像要他現在去參加高考,難度巨大。
楚恒冬也許懂了,也許沒有懂,他伸手抱住許堯,親吻他的後頸窩,綿綿密密,恰似深情。
許堯抖得厲害,楚恒冬沒反應,他要顫成篩糠子了,他按住楚恒冬:“下車。”
楚恒冬嗓音沙啞:“快到海邊了。”
許堯這輩子沒這麼大膽過:“那去海邊。”
雖然很不講公德,但這地方沒有開發,人跡罕至,周圍還有一片密林,旁邊是漁村。
鄉下人很少。
不算太丟人現眼叭,許堯撓頭。
兩人看似正經地下了公交車,海風撲麵而來,鄉下空氣清新,有一些鹹澀的味道,許堯喜歡鄉下,他覺得身在大自然裡就很自由。
世俗的規則都被拋之腦後,身邊是他喜歡的人,眼前是他喜歡的海。
天海相接,萬象化為藍天下的一抹白雲。
許堯跑了幾步,回頭招呼楚恒冬:“那邊有個小山坡,往下走,就是海邊!”
楚恒冬可能覺得他笑起來很招人,萬年不變的平穩心率有一絲絲加快。
他摁了下心口,朝許堯點頭。
許堯跑回來,楚恒冬自然地張開雙臂,許堯就撞進他懷裡:“往下走走。”他麵耳赤紅。
楚恒冬緊緊抱住他。
兩人磨磨蹭蹭地穿過山林,許堯比放歸野外的小野兔還能竄,一會兒左一會兒右。
楚恒冬眼睛微微瞪大:“小心。”
許堯就摔下去了,楚恒冬連忙上前拉住他,兩人同時被石頭絆倒,趔趄地摔下了後山坡。
山窩裡,周圍全是遮蔽耳目的灌木叢,樹林很深,樹也很高,遮天蔽日。
許堯趴在楚恒冬身上,一動不動,楚恒冬摟著他,歎息聲變得很重。
“臟嗎?”許堯抬頭問他。
楚恒冬很誠實:“嗯。”
“那,不做。”許堯知道,楚恒冬覺得這裡不太衛生。
他話音未落,就被楚恒冬按回去,他用自己的外套裹住他,讓他靠在綿軟的枯葉叢裡,然後分開了他的腿。
許堯夾住他肌肉繃緊、硬邦邦的腰,他拉住楚恒冬的手,水霧從眼底浮起來,皮膚因之泛粉發紅。
楚恒冬彎身,極緩慢地進入他。
許堯咬緊下唇,楚恒冬俯下來,與他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