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你動一動(1 / 1)

12.

許堯想起小時候,他奶奶種的玉米。

那會兒還小,不知道東西要煮熟了才能吃。

大概覺得好玩,把最大個兒的從梢頭掰下來,張嘴就一頓亂啃。

啃也啃不動,硬得慌。

個頭還大,塞滿了腮幫子,也才進去個頭,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再進去半分。

許堯覺得楚恒冬比他小時候啃得玉米還難對付。

有一點味道,可能是在香料中間泡久了,那點腥味不是很重,至少許堯因為緊張和羞恥,已經感覺不到了。

楚恒冬低頭看他,許堯膝蓋磕在地板上,久了就疼。

但他的艱難,並不會讓楚恒冬生出半分憐惜。

長大後,許堯知道玉米要煮熟了才能吃,但這東西,最好還是彆熟,會長個兒。

兩個人僵持住。

鬨到最後,楚恒冬站起來,親自動手,按著許堯的後腦勺,吃完這頓味道還行的自助餐。

楚恒冬結束了第一次,許堯站起來摔了一跤,楚恒冬想拉他,被許堯推開,他拔腿衝進衛生間。

楚恒冬聽見他在乾嘔,嘔得有點厲害,上氣不接下氣。

許堯出來時,滿臉都是水,眼睛也紅紅的,不敢看楚恒冬,扭頭時露出滾燙燒紅的耳朵。

“沒做過。”楚恒冬說。

許堯沉默半晌,臉麵酡紅,默默點頭。

楚恒冬打電話讓楊森帶東西上來,然後打開中央空調。

總統套房的空調相當給力,沒一會兒,整間偌大的屋子都暖和起來。

許堯打噴嚏的頻率大幅降低。

他正要回頭道謝,一眼瞅見楚恒冬褲衩子都脫了。

“……”

楚大爺不僅心靈坦蕩,身體也很坦蕩,他誠實對待自己的反應並強烈要求服務:“多練。”

許堯:“………”

楚恒冬大概知道他跪得艱難,這回轉移到床上。

至少許堯的膝蓋好受了,就是趴下去腰酸。

雖然楚恒冬讓他多練,但許堯總覺得一次比一次更艱難,他就像不知疲倦的成長型玉米,汲取了土地的營養,瘋狂長肉。

楊森來的時候,許堯才得到片刻喘息的機會,他鞋都沒穿,衝進衛生間。

楚恒冬可能知道他腸胃不好,沒有讓他吃下去,要是蘇躍,這會兒大概快飽了。

楊森把東西留下就走了。

楚恒冬親自開門拿東西,楊森還挺驚訝,懷疑許堯翹班沒來,探頭探腦地打量。

“在衛生間。”楚恒冬一臉淡定。

楊森說:“拿錢就得辦事,下次讓他來開門,何必勞駕您。”

“都一樣。”楚恒冬嫌他話多,把門關了。

許堯進了臥室,楚恒冬把楊森拿來的一大包東西扔到沙發上。

許堯好奇:“這是什麼?”

楚恒冬半條毯子搭在腰間,舉行升旗儀式,偏偏麵色如常,鎮定依舊:“選你喜歡的。”

“?”許堯打開一看,各種情.趣玩具,最底層放滿各個品牌的套子。

短的長的,有刺兒的沒刺兒的,全是最大號。

許堯渾身顫抖:“楚先生,我身體不好。”

楚恒冬想了想,尊重他的意見:“那你走?我叫蘇躍也行。”

許堯盯著他,楚恒冬倒是無所謂。

“這您見外了。”許堯心想,當著財神爺的麵,他怎麼敢說半個不字。

許堯隨便撿了個沒刺兒的,遞給楚恒冬:“我雖然身體不好,但我很堅強。”

楚恒冬點了下頭:“嗯。”

許堯發現楚恒冬這人挺懶的,雖然身體反應已經不受控製,但他著實懶得動彈,就躺在那裡等許堯主動。

許堯算是明白蘇躍為什麼能拿那麼多錢了,擱那兒自己上上下下,永動機都沒他那麼拚,還要連叫帶喘,業務能力和身體素質實在過硬。

當然他倆第一步就杠上了。

許堯看著身下的楚恒冬,楚恒冬盯著一動不動的許堯。

許堯快哭了,羞憤欲絕:“求您了,您動一動。”

楚恒冬淡定如得道高僧:“我動,你會碎。”

許堯說:“你就是普通話不好吧,你說句完整的,我能聽明白就行。”

這可正中要害了,楚恒冬確實普通話不行,準確地說,他漢語沒學到家,不然憑他的智商,高中不可能屈居年級倒數第三。

點名批評語文試卷上的閱讀理解,楚恒冬是真讀不懂。

所以楚恒冬說過的話不會再說第二遍,隻能說,懂得都懂,不懂也無需多言。

許堯叫了一聲,猝不及防,被楚恒冬按下去。

兩人位置互換,許堯更怕了,顫抖地問:“疼不疼?”

楚恒冬認真地想了想,給了他一個最準確的答複:“這你得問蘇躍。”

許堯咬住下唇,懸在眼尾的淚珠子將落未落,我見猶憐。

楚恒冬輕輕歎氣,屈指拂了他眼角的濕意,算不上溫柔地問:“怕什麼。”

許堯說:“沒。”

楚恒冬低頭親他,許堯伸手環抱住他後頸,就像在抱緊救命稻草。

“要是距離夠的話,”楚恒冬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應該是爽。”

“啊?”

“蘇躍覺得很爽。”

許堯眼淚刷一下收回去了,尷尬到腳趾扣地:“楚先生,要不咱們彆提他了。”

楚恒冬笑了笑:“好。”

楚恒冬吻技很好,和越練越差的許堯不同,他親吻的經驗雖然寥寥無幾,但他似乎知道自己這張臉非常勾人,以及在親吻時,呼吸的頻率與舌尖的技巧同樣重要。

更何況,許堯也沒有對他設防。

不需要丟盔棄甲、四處亂竄,當荷爾蒙萌動的生理本能占領□□,那一絲絲可能會產生的感情就無限放大,大到許堯以為自己真的非常樂意。

唇齒相依,帶來更深入的糾纏,舌尖比玉米更柔軟,像熱帶雨林纏繞的蛇,在擠出的燥熱空氣中,更緊密地貼近彼此。

室內無風。

中途許堯累得連動下手指頭的力氣也沒有,掀開眼皮又緊緊閉上,隻有楚恒冬一個人在當永動機。

汗水滴落,糊住了眼睫。

意識不清時,楚恒冬俯身咬他耳朵,沙啞囈語:“累不累。”

許堯就像在說夢話,困倦呢喃:“累…”

“……”呼吸逐漸變得緩慢,楚恒冬退出去,去浴室洗澡。

許堯醒來時,身上已經清理過了。

當然沒有太深入的清洗,楚恒冬畢竟是懶狗,最多拿根熱帕子來給他擦一遍,就差不多得了。

許堯一張口,嗓子是啞的:“渴。”

旁邊遞了盛熱水的玻璃杯。

許堯兩手並用,坐起身來,接了杯子大口喝水。

楚恒冬拉開窗簾,金燦燦的太陽光照進來,落在他身上,比天神下凡還璀璨高貴。

許堯扭頭望向他,全世界都沒楚恒冬那麼耀眼灼目,也可能是因為現在他的世界裡,隻剩下楚恒冬了。

楚恒冬輕挑眉梢:“發呆?”

許堯猛地回神,慌亂收回視線,低頭歎氣。

“餓不餓?”

“有點。”

楚恒冬打電話搖人送早餐上來。

東西好吃,許堯餓了,狼吞虎咽,蟹黃蒸餃要了兩籠。

楚恒冬喝牛奶吃三明治,順便看香料的化學成分。

許堯休息到中午,楚恒冬已經離開了,據說有工作上的事。

許堯感覺後邊黏黏的,很不舒服,但他沒有經過這些,也沒想那麼多,能走動了就下床穿鞋離開酒店。

路上打開手機,才發現被楚恒冬摁了關機。

許堯一開機,就跳出好幾個未接電話,全是安洋。

許堯給安洋回電話:“我人沒事。”

安洋比他還著急:“成了嗎?”

許堯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也不知道是成還是沒成:“大概吧。”

安洋一口氣卡在喉嚨裡:“大概???”

他乾脆直白點問:“他給你錢沒。”

許堯覺得一上來就提錢,似乎不太好,但他去楚恒冬那裡,可不就是奔著錢嗎?

“嗯…”許堯陷入沉思。

安洋追問:“多少,還是三十萬?”

許堯撓頭,有點茫然:“沒有欸。”

安洋摔倒。

許堯小聲說:“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要當男同了。”

安洋滿頭黑線:“許大師,你又悟了什麼。”

許堯蠻不好意思,細若蚊蚋地囁嚅:“楚恒冬技術不錯。”

安洋:“…………合著您就去做了一晚免費前列腺按摩是吧。”

許堯:“嚶。”

安洋真是搞不懂楚恒冬想乾嘛了,按照小周的說法,凡是陪過楚老板的,多少都會拿到錢。

陪床的蘇躍暫且按下不表,卓奕揚送到楚恒冬那裡陪他吃飯唱K的,都有小費。

這下好了,換成許堯,給人白嫖了一晚上,屁錢沒有。

“你還是洗洗回來吧。”安洋義正言辭:“我不允許你免費。”

許堯哭笑不得:“再說吧,而且說起來,也不是我動,我全程就沒爬起來過。”

安洋想了想:“我聽小周說,男大是自己動的。”

許堯尷尬:“好像是。”

安洋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蘇躍身體素質過硬啊。”

“嗯…”許堯望向車水馬龍的大街,悵然感歎:“還是年輕好啊。”

當一晚上永動機都不帶累的。

不像他,躺著都累。

“不說了,”許堯準備進地鐵站,“我去一趟研究所。”

安洋嚇一跳:“你這時候去研究所乾嘛?”

許堯攥緊拳頭:“我的成果,不能給人白搶了!”

安洋叮囑:“你彆衝動啊。”

這話也不知道許堯聽沒聽進去,反正他鑽進地鐵,雄赳赳氣昂昂,直奔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