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綜藝?”斐然靠在村廣播站的桌角接著電話,眼神玩味,開口卻有些吊兒郎當:“片酬多少?”
節目組那邊靜了一瞬,然後開口說了一個數字。
“太少了,不去。”
說完斐然就利落掛斷了電話,乾脆的不帶絲毫泥水。
廣播站裡正在嗑瓜子的眾人,好奇問:“他們給多少?”
斐然伸出一隻手,比了一個五。
嗑瓜子的眾人明白了,也跟著頗為嫌棄道:“就那點三瓜倆棗還想請你,請我我都不去。”
“得了吧,就你那張老臉。”一旁人開口取笑,而後又朝斐然問:“咱老兒子什麼時候接回來?”
自從知道斐然真的有兒子後,村裡從前根本不知道斐城是誰的人,現在一口一個老兒子。
因為按年齡算下來,斐城確實是山橙鄉同輩中最小的一個。
至於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信息村民們根本不信,網上還有說斐然是什麼犯罪分子的,那更是無稽之談,除了村裡那群渾身是勁的小子丫頭們在網上跟人大戰,他們這種成熟人根本懶的管。
這種虛假謠言,一戳就破,實在是提不勁和那些無知的腦殘計較。
用斐然的話來說,就是降低格調。
他們完全忘了,他們剛聽到謠言時,熬夜和人對戰,差點被懟哭的情景,之後才變成了家裡的丫頭小子們無奈接手。
現在這群成熟人正坐在一起磕瓜子,好奇斐然什麼時候去接兒子。
他們理所當然的肯定,斐然是一定會接他孩子的。
事實也是如此。
斐然想了想道:“到時候錄節目,一起回來。”
斐然話一落,眾人頓時七嘴八舌的熱議開了,約著買衣裳,搞場麵,想創意。
“小然,你放心,到時候我們一定給你長臉!”
至於斐然剛拒絕了節目組,轉瞬又說錄節目的事,眾人也不覺絲毫矛盾,對於斐然他們有種盲目的信任。
畢竟,要不是斐然,他們現在也不能悠閒的坐在這裡嗑瓜子。
至於節目……
斐然半垂眼從桌上捏起一顆花生,輕輕一捏。
啪——
開了。
他是會參加的。
在原本的世界裡,原身是沒有參加的。
原身不知道有斐城的存在,沒遇到前來探尋的狗仔,也沒暴露在人前。
在原本的軌跡裡,狗仔意外從醉酒的莊豐口裡聽到嘟嘟囔囔的一嘴,連夜趕來了山橙鄉想要尋找猛料,但因為缺少其它信息,兩方人並沒有相遇,自然也就沒有現在的狗仔爆料。
莊家雖知道有斐然這麼個人存在,但莊老爺子瞞的嚴實,他們隻知道原身大概的情況,卻沒見過原身。
在綜藝已經準備妥當時,莊家同樣也給原主所在村子打過電話,但接到電話的村長,卻一頭霧水,直言他們村沒有什麼斐城的親生父親,以為對方打錯了電話。
最終,莊家試圖找原身參加節目的行為不了了之。
等到原身知道斐城是自己兒子時,已經是節目錄製完畢後。
在節目中,斐城對那個所扮演他父親的素人十分厭煩,節目效果可想而知,斐城本就搖搖欲墜的名聲,徹底黑了個徹底。
節目結束後,莊家又趁機放出斐城親生父親的相關信息。
原身也是在這時,才茫然發現他有斐城這麼一個兒子,但,已經晚了。
前有扮演斐城父親的素人,後又有斐城拿不出手的親生父親,兩者前後出現,斐城不孝、有奶就是娘、嫌貧愛富、寧願找素人當爹,也不願找親生父親的新聞,徹底把斐城錘入了穀底。
看到新聞的原身也誤以為斐城是嫌棄他這個親生父親的,直接斷了要去見斐城的念頭。
但沒多久,就傳來了斐城的死訊。
當原身還來不及回神甚至痛苦時,網上就在斐城死後爆出了原身這個所謂親生父親從沒負過一天責任的消息。死者為大,先前斐城所有的不好,好像都在此時洗白,斐城的粉絲更是憤怒不已,一切的罪惡都似找到了源頭,原身成了不負責任的始作俑者,成了所有惡的源頭。
口誅筆伐的殺人長矛,對著一無所知的原身狠狠刺來,字字帶血。
原身回顧自己的一生,空茫中選擇了跳樓。
紅色的花生粒飽滿圓潤,扔進嘴裡,斐然嚼著花生朝廣播站外走去,他雙手插兜,迎著陽光,霞輝鋪滿周身。
斐然伸了個懶腰,左右扭了扭。
想要欺負他的崽。
沒門。
莊豐簡直氣瘋了:“他是窮的要吃屎嗎!還敢嫌錢少!也不看看他自己是個什麼德性,一個窮酸鬼,鄉巴佬!”
莊父:“注意你的言辭。”
“天娛那邊的意思,是他們隻出這麼多,要是再加錢,需要我們自掏腰包。”莊豐不滿:“一幫隻知道死要錢的狗東西。”
為了一個斐城,他們不知道都往裡投了多少錢,全都是有去無回的肉包子,就算是狗都沒有這麼能吃的,赫然聽到還要加錢,莊豐再也忍不住怒火。
莊父蹙眉看他:“出息一點。”
在莊父看來,現在投入的不過是小錢罷了,雖然確實耗費了他們大部分私產,但對比起以後會得到的莊氏集團,現在的付出不過是毛毛雨,人要往長遠了看。
莊父不滿莊豐目光短淺的樣子。
莊豐確實不樂意加錢,他和斐城一樣,每個月都是拿固定的分紅,多餘的錢莊老爺子一毛都不會多給他們,莊父手下雖然有個獨立的小公司,但在圈子裡根本算不上什麼。
莊老爺子死後擺的那一道,讓他們的資產依舊維持現狀,甚至還不比以前,因為他們有很大一部分錢要浪費在斐城身上。這讓習慣了之前額度的莊豐很不適應,乾點什麼都要縮手縮腳。
現在又聽見要加錢,他當然不樂意。
莊豐:“老爺子死後,錢沒見到一毛,反到還賠進去不少,過的還不如以前,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不然我們還是算了?反正斐城的名聲已經算是壞了,到時候我的贏麵很大。”
“你懂什麼!”莊父忍不住開口斥責:“你以為那些老頑固是娛樂圈那些沒腦子的,就算是斐城被黑的無翻身之地,隻要他展現出的能力比你強,他就會是唯一的選擇!”
說到這,莊父對莊豐十分瞧不上,也不知他怎麼會有這麼個蠢東西!
想到斐城。
莊父眼神暗了暗。
小時候的斐城很是有些聰慧,如果不是他及時發現,現在……
莊父又看了莊豐一眼,眼裡暗藏嘲諷。
莊豐可能直接就被莊老爺子踢出局了,哪還會有什麼董事會投票。
想到莊老爺那個油鹽不進的老東西,莊父眼神晦暗。
當年入贅為表達誠意他甚至由李改姓莊,就連不知情的外人都把他當成了莊家人,但那個老不死的卻一直防著他,死後還擺了他一道,讓他現在不得不大費周章。
莊豐不知道莊父所想,還在繼續開口:“我們不找斐城那個親爸,就還定之前那個素人好了,那個素人已經被我們買通,到時候節目效果並不會斐城那個鄉巴佬親爸差,而且萬一人家親爸是個疼兒子的呢,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莊豐隨意揣測胡說八道,以求試圖打消莊父往裡再投錢,他看中一輛跑車,一直都沒買,這個月分紅剛到賬就要分出去,他不樂意。
莊父低罵了一句:“你腦子呢!斐城親爸要是疼他,會從不來看他?會一聽說要錄節目,第一件事不是關心斐城,而是嫌錢太少?蠢貨!”
在莊父看來,斐然嫌錢太少的舉動,反而更讓他放心。一個貪財的親爸會遠比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素人節目效果來的強烈,且素人本就是他若找不到斐然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現在看來,結果會遠超出他的預期,他十分滿意,這個錢他很樂意加。
莊父眼裡閃過意味。
想必,斐城那邊也已經得到了這個消息。
“吞吞吐吐的乾什麼。”斐城不耐煩,手裡的筷子挑著外賣盒裡的豆芽菜,挑挑撿撿半天都沒夾起一根。
“那個,哥,那什麼,我覺的素人父親也挺好,要不我們還是就和那個素人錄?”
斐城夾著一根豆芽抬頭看過去,語調微冷:“他不樂意。”
斐城嘴裡的他,不言而喻指的是誰。
“也不是不樂意。”小曹小心覷了斐城一眼,有些扭捏:“就是,就是……”
“說。”
“他嫌錢太少……”
小曹說出這句話,都能再一次體會到這句話裡包含著的意味。
一個嫌錢太少的父親可能意味著什麼,他們都知道。
斐城夾著豆芽的筷子倏地放下,在玻璃麵上砸出脆響:“難吃,不吃了。”
說完,斐城起身就走。
小曹看著桌上根本沒動過的飯菜,又看了看斐城的背影,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句:“他的電話你還要嗎?”
“彆煩。”
節目組通過村子要到斐然的電話後,在莊父的資助下,鍥而不舍的又給斐然打了多次電話,片酬的價格也在每一次的通話中逐漸上漲。
但,斐然的嘴硬的不行,一點都不願意鬆口。然而斐然越加價,莊父就越滿意,越不願放棄斐然,夾在兩人中間的節目組,差點被逼瘋。
最後節目組索性直接拉過莊父,讓他在一旁聽電話,對於片酬的事這次務必敲定。
節目組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莊父,對電話那頭的斐然道:“你給一個最終價吧。”
果園裡,斐然小臂支在鋤頭頂上,眉梢一挑,終於來了點興味,直接報出一個數字:“兩千萬。”
不用莊父說話,節目組的人就先一步跳腳了:“你這簡直是異想天開!”
何止是異想天開,癡人說夢都是說的輕了,一個寂寂無名的山裡大漢,張嘴就是兩千萬,經費都快要趕上的他們整個節目組了,他還真敢說!
“不可能!”節目組想都不想直接開口拒絕,語氣裡帶著果決,大有直接不談,放棄請斐然上節目的想法。
然而,那頭斐然還沒多說什麼,莊父就做出了示意。
莊父對於斐然獅子大開口的行為有點不滿,但又為他這種的行為而感到愉悅。對於他們斐然都敢開口就是兩千萬,可想而知,斐然在麵對和自己更有血緣關係的斐城時,會是如何的更加肆無忌憚。
這樣的人,他會趴在斐城身上,像是甩不掉的螞蟥一樣,直到把斐城最後一滴血都吸乾。
想到那個場麵,莊父愈發不能放棄斐然這顆貪得無厭的棋,不過他也不可能真給斐然兩千萬,棋子就要有棋子得自覺。
節目組收到莊父的示意,眉頭緊皺,但索性不是他們出錢,就按莊父的意思說了:“八百萬,不行就算了。”
節目組這次很硬氣,斬釘截鐵,再他們看來八百萬已經很多了。
然而斐然比他們更硬氣:“一千五百萬,不行算了,彆嘰嘰歪歪耽誤我鋤地,掛了。”
一句掛了,讓節目組心一跳,立馬高喊:“等一下,等一下,彆掛,彆掛。”
對於斐然說掛這個詞,節目組已經ptsd了。
也不知道一個山裡窮鋤地的,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每次真的說掛就掛,一點餘地都不留,跟本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
節目組急了,眼神飛一樣的示意莊父。
這位可是真的說掛就掛啊!
對於斐然要錢的行為,莊父也是聽聞過的,不得不說,節目組現在焦急的心態,也給莊父造成了一定心理壓力,像是下一秒,斐然真的不會再和他們談了般。
莊父知道這其實隻是斐然想要更多錢的手段,但他也無法避免的感到煩躁,一千五百萬遠遠超出他的心理預期,在他看來八百萬就已經是遠超付出,更不要說一千五百萬。
莊父剛想對節目組比個一千萬的手勢,電話那頭就響起了斐然不耐煩的聲音。
斐然:“說話。”
斐然:“掛了。”
莊父:“答應他。”
節目組:“行!一千五百萬!”
短短的一秒,一千五百萬落地了,節目組在場的所有人都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然而,毫無聲音。
節目組倉皇失措的看了一眼手機。
“掛了。”節目組震驚的看向莊父:“他掛了!他又掛了!”
節目組又被掛了電話!
這種又氣又惱又無力的感覺簡直讓人腦殼痛,他們沒想到他們還有求人上節目的一天。
莊父一口氣堵住胸口,心臟隱隱作痛,但是,想到這麼氣人的斐然,氣斐城時就更有價值,最後,莊父咬著牙還是吐出兩個字:“再打。”
現在的莊父也說不上自己是什麼心情,是不是還想讓斐然上節目,隻覺一口氣憋屈的卡在心口,不吐不快。
節目組再次撥打斐然電話時,這次行動間頗多了一些小心翼翼的感覺。
電話一接通,節目組就緊急開口,第一句就是:“一千五百萬,我們同意了!您看什麼時候簽合同!”
節目組現在隻恨不得立馬簽合同,不然他都害怕斐然張口就是加價,閉口就是掛了。
心臟受不了。
也不知道是誰給了這麼一個山裡窮大漢這麼無所畏懼的勇氣。
太他媽氣人了。
然而斐然這次卻沒像之前似的,接到電話的第一時間開口就是漲價,反而帶了些詫異:“你們同意了?嘖。”
節目組:……
他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感覺他們被欺負了??
不過下一秒,斐然又說了讓他們更心梗的話。
斐然質問:“之前不說,我掛了才說,你們是不是想耽誤我鋤草?”
節目組的腦子一瞬間就被鋤草兩個字給占領了,這要是躺棺材裡,他們棺材都能氣冒煙。
到底是誰掛的那麼快?!他們做了最快的答應,也沒止住他掛電話的手!
“行了,錢先打到我賬戶上,合同發村子郵箱裡,耽誤我鋤草,不說了。”
說完,不等那頭再開口,手機發出嘟嘟的掛斷聲。
休息室裡,節目組的人心梗著已經習慣,這次聽著掛斷的電話聲,甚至感覺到了久違的輕鬆。
莊父卻還沒習慣,他心肝脾肺都像是被人捏住了血管般,有一瞬的窒息,不過,很快他就平複下來。
錢已經出了,目的也達到了。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讓這筆錢,最大的實現它應有的價值。
很快,莊父做了一個決定。
斐然扛著鋤頭下山時,看到賬戶裡到賬的錢,嘴角勾起。
比他預估的超出許多。
對方太弱了。
《長大後》是一項另類親子綜藝,聚焦點落在滿十八歲後的年齡上,相較於孩童時期,長大後的世界會發生什麼,和父母想處會產生那些變化,以成長後的世界為賣點,采取全程直播加剪輯的方式,並隨之公布了五隊嘉賓名單。
歌手孫雅,母親董秀雲。
主持人陳雄,父親陳國壯。
綜藝咖嶽安麗,父親嶽山河。
素人莊豐,父親莊司華。
藝人斐城,親生父親斐然。
節目一經推出就引起了熱議,全程直播噱頭還是很能引起轟動的。
先前也不是沒有節目采取這種方式,裡麵的好些明星翻車翻的起都起不來,有的更是直接一糊到底。當然也有憑借直播一炮而紅的,但那相對而言隻是少數。
直播兩字一出,節目的熱度就開始直線飆升,不得不說,雖然藝人都懼怕直播,但觀眾愛看啊,眾人就喜歡看這種同步翻車的熱鬨,總能在裡麵吃到奇奇怪怪的瓜。
【怎麼突然就直播了?先前不是傳錄播?】
【真是勇,這些嘉賓們是怎麼敢參加的,不怕翻車?直播就是一場星途的賭博,贏了皆大歡喜,輸了跌入穀底】
【不說直不直播,就節目而言,或許可以一觀】
【參與嘉賓都不是什麼大流量,唯一一個有點出息的現在還黑料滿身,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
有人被直播的噱頭吸引,也有路人恰巧經過對節目產生興趣,除此之外,參演明星的各自圈粉也在忙著宣傳,為節目增加熱度。
【芽芽綜藝,轉發,支持!】
……
【熊哥綜藝首秀!親子關係大揭秘!就問你期不期待!】
……
【麗麗,麗麗,笑到你美麗,轉發你吃不了虧,上不了當,動一動手指,收獲一份快樂】
……
然而,相較於前幾組粉絲歲月靜好的忙碌,後兩組信息爆出來,尤其是節目組還特地添加‘親生’兩字,再加上前一陣與斐城親爸有關的新聞,場麵可以說是一片沸騰,宛若開水裡亂蹦的蝦。
【我天,劇組太會搞事了!後爸親爸齊聚!】
【想看想看,不知道會不會打起來!】
【不是說斐城親爸是個鄉巴佬罪犯,這不怕節目被封?!】
【黑料滿身的人也配上節目?拉黑了!】
……
對於斐然是否犯罪這一點,節目組起初也有顧慮,但這個顧慮興起一秒,就被甩在了腦後。
節目是采取分彆直播的形式,若是有關斐然的謠傳是真,直接封鎖斐然那part就好,不僅不影響整個節目效果,反而還會擴大節目知名度,與此同時,節目前期還可以借斐然這具有爭議的話題增加節目熱度,何樂而不為。
至於被爭議的人會怎樣,這就與節目組無關了。
這也是為什麼,雖然斐然屢次漲價,節目組還願意給斐然打電話的原因,一方麵是因為有莊父在後麵出錢,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斐然本身所具備的話題充滿了爆點。
看著嘉賓名單公布後,節目熱度節節暴漲,話題討論步步攀升,總導演滿意了。
那些電話沒有白打。
想到什麼導演轉頭問身邊的助理:“後天,斐然確認會從山裡出來,直接到斐城住處吧?你再次確認了嗎?”
助理:“……沒有。”
導演不滿意了:“你怎麼做事的,這點小事還需要我提醒!”
後天節目正式開始,因為是直播,而且是中途才突然改換的播出方式,這讓節目組的所有人都很忙碌,所有細節必須再三確認,確保節目能正常播出。
對於天上掉餡餅的直播首導,總導演分外慎重,訓人的語氣也格外嚴厲。
助理囁嚅:“他……他掛我電話,我好像耽誤他乾活了。”
導演:……
想起那些被支配的過往,導演咳了下,改口問:“第一次通話時,確認了嗎?”
“確認了,斐先生後天早上會直接到斐城住處,電話地址都通過他們村裡的郵箱發過去了。”
導演點頭:“可以,其它嘉賓都沒問題吧。”
“沒有。”
“人到了嗎?節目開始了嗎?然哥的草都鋤完了嗎?”節目開始的早上,山橙鄉果園裡,一群人手握鋤頭聚在一起。
“直播間還是黑的,節目還沒開始,看不到情況。”小輩們拿著手機一邊搗鼓著,一邊播報情況。
另一個小輩則開口回答下一句:“斐哥被節目組耽誤了,他那片草還沒鋤完。”
聽到這話,長輩頓時肅臉:“這點小事還要我們提醒?”
小輩冤枉:“我們想幫忙來著,斐哥不讓啊,他說到時他帶斐小弟回來鋤,斐哥說弟弟那麼大個個子,不乾活,虧了。”
手握鋤頭的各長輩:……
不愧是能把村子裡的輩們都製服的然哥,就連二十多年未曾謀麵的兒子也不放過。
“開始了,開始了,快,都拿出手機,進斐城直播間,給弟弟增加人氣!”有人大喊,一時間果園裡一幫人鋤頭環胸,紛紛掏出了手機。
與此同時,斐然已經肩扛鋤頭,吊著包裹,敲響了斐城家的門。
“兒子,爸爸來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