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川顧不上心慈手軟,補了一發箭雨急速射去,徹底斷絕雷丘丘薩滿的生機。
剩下的射手丘丘人自然也沒能逃過被打死的下場,在身旁的雷丘丘薩滿倒下時他本能地想逃跑。
但看著前方三個在苦戰的同伴,他最終選擇咬牙堅持射箭,直到被淺川用水箭射穿。
至於三個近戰衝鋒的丘丘人,在失去了遠程支援後,思緒混亂,手中揮舞的武器逐漸失去章法,被陸石三人找到漏洞挨個擊敗。
杜雷殺伐果斷,找到機會便一劍刺進對方心臟,再用力一扭,那個丘丘人便倒地不起。
而陸石、陸安兩兄弟則是不停用長刀將對方四肢砍傷,最後一刀砍下丘丘人的頭顱,褐色的血液瞬間噴湧而出,看得淺川下意識皺眉。
陸安砍下頭顱後仍不解恨,對著屍體連砍幾刀泄憤,罵道:“真是些不長眼的東西!”
淺川走近他,淡淡勸道:“丘丘人本也不是什麼神智高明的種族,也許隻是為了些口腹之欲才來攻擊我們的,不必這樣毀壞他們的屍體。”
陸石走來拉住陸安的手臂勸道:“是啊,小安,打死了就行。”
隨後轉頭對淺川賠笑:“我弟弟他年紀小,脾氣大了一些。淺川小姐剛剛真是出手不凡啊,要是沒有你,我們還真不知道怎麼對付那個雷丘丘薩滿。”
“嗯,分內之事而已。”淺川輕點頭,認真地掃視陸安一眼,他的性子貌似比外表看起來狠毒。
嚇得驚慌失措的劉老板擦著額頭的汗水走來,抬手向幾人鞠躬道:“多謝幾位冒險家的英勇護衛,劉某不甚感激,不甚感激啊!”
“劉老板不必多禮,將貨物平安送達是我們應遵守的契約。”淺川笑著回道。
劉老板連連感慨,嘴裡不停說著英雄出少年之類的話。
經過這一遭,後麵的路途商隊沒再遇到彆的風波,等他們趕到望舒客棧時,正好晌午,比預計的時間稍晚了半個鐘頭。
劉老板懸著的心終於能放下來,交代淺川幾人先安心休息,等他交接好貨物後再一起上望舒客棧點上一桌好菜享用。
淺川坐在望舒客棧底下的茶館慢悠悠地喝茶,仰頭觀察客棧的景致。
客棧總共有五層,外形奇特,整體竟然是修建在一座巨大岩柱之上,岩柱上盤旋著蜿蜒而上的樓梯,除此之外還有一座由水車傳動的升降“水梯”。
望舒客棧地處璃月荻花洲中心,在石門和輕策莊的人們去往璃月港的必經之路上,往來的商客行人都願意在此停留歇腳,吃飯住店,或者單純為欣賞風景而駐足。
它地勢高,擁有極佳的視野,不僅能看到狄花洲和瑤光灘那水天一色的風景。
天氣晴朗時甚至可以直接看到遠處的輕策山和絕雲間,總之是一個休閒觀光的好地方。
淺川喝完一盞茶,劉老板也交接好了貨物,喜氣洋洋地回來邀請他們登上望舒客棧高台用膳。
樓梯難爬,淺川一行人自然是乘水梯上去的。
紛紛落座後,劉老板詢問完每人各自喜歡的口味和忌口,點了一桌上好的望舒客棧招牌美食。
淺川算是看出來了,劉老板作為生意人確實經營得不錯,周到,妥帖,細心。希望他以後多多運貨,再找她合作吧。
不過護送商隊的委托一次隻能賺兩千摩拉還是太少太慢了些。
而且這種需要親曆親為的賺錢方式太耽誤她和鐘離相處了,必須要找彆的門路賺錢才行。
淺川其實一直在思考究竟能做些什麼發家致富呢?目前還沒有得出一個確切的方向,但是她肯定要成為資本家的!
先從已擁有的七元素力開始細細捋起吧,除了能用來接取委托攻擊魔物還能乾什麼?
水,淺川最熟悉,可以治愈、淨化和攻擊,也許可以用來幫人治療外傷?養育植物?
冰,可以用來攻擊或者冰鎮吃食和飲品?
火,目前感覺隻能用來攻擊,要麼就是幫人生火煮飯了,很多此一舉。
雷,她太不熟悉隻能用來攻擊,若是以現代人的思路,雷反而是最有用的能力,什麼科技能不需要電作為能源啊。
可惜到現在淺川都沒發現璃月有什麼地方需要用到電驅動。
草,也不太熟悉,應該可以幫助草木花卉快速生長繁殖吧,或是催生些奇花異草售賣算是一個賺錢途徑,而且還可以和水元素相輔相成著使用。
風,好像主要能產生漩渦用來控製敵人,還有就是風盾。她想不出來能做什麼賺錢的生意,當鼓風機給人吹衣服營造氛圍嗎?
岩,不提也罷,要創造力沒控製力的,淺川搖頭歎息。
忽然想到魈平日無事時總是呆在望舒客棧的屋頂上,不知道今天在不在,淺川抬頭望向屋頂,但上麵什麼也沒有。
隻可惜鐘離今天沒讓她幫忙帶個什麼東西給魈,導致找不到理由認識他,雖然也可以厚著臉皮硬認朋友啦,但不太合適。
在淺川看來,魈和鐘離的差彆可大了,他雖然是個守護璃月千年平安的少年仙人,為人忠誠正直,麵冷心熱。
但是因為背負千年業障,魈不便與人接觸,性格比較孤僻,就連當初熒想跟他拉近關係都是經曆過一波三折。
她這個陌生人找上去,感覺他肯定不會搭理的,還不如不刷負麵的印象。
淺川打定主意這次就先不與魈認識了,開始安心吃菜。
望舒客棧的言笑大廚手藝很不凡,是被鐘離評價為值得人們千裡趕來品嘗的廚藝,估計也就僅此於香菱的水平。
反正她是很認同鐘離的評價,其中號稱璃月最好吃的杏仁豆腐果然不虛此名,比萬民堂卯師傅做的口感多了一絲滑嫩和杏仁的香氣。
還有鬆茸釀肉卷、香嫩椒椒雞和醃篤鮮都讓人好吃的想吞掉舌頭,當然淺川麵上還是很矜持的,畢竟不是跟鐘離一起用餐。
心滿意足地用完午餐,所有人都充分地休息調整好後,商隊準備返程。
劉老板此時臉上掛著舒心的笑容對兒子劉裕道:“此次行程你也算增長了見識,明白委托冒險家協會護送貨物的重要性。若是今天隻有我們自己前來送貨,恐怕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劉裕連連點頭稱是,扭臉衝淺川崇拜地笑笑。
淺川回他一笑,臨走前想起什麼,找到望舒客棧的女老板菲爾戈黛特詢問:“老板,這裡是否有琉璃袋賣?”
淺川一直記憶深刻菲爾戈黛特曾強調過,她是老板,不是老板娘。
菲爾戈黛特驚訝地問:“小姐你居然知道我們這裡售賣琉璃袋?應該是常客沒錯了,真是抱歉,我好像沒有見過小姐,沒有認出來你。”
“不,我確實是第一次來,隻是聽人說起望舒客棧有售賣琉璃袋而已。”淺川搖頭道,朝菲爾戈黛特溫和笑。
“原來如此啊,小姐和你的朋友一定都是愛花之人,不然是不會打聽到我們這裡售賣琉璃袋。”
菲爾戈黛特爽快地賣給淺川十支琉璃袋,並遺憾地告知她每人限量購買十支,還要給慕名而來的其他客人預留一些,淺川表示理解。
“總共一百摩拉。”菲爾戈黛特微笑道。
淺川數出一百摩拉給她,高興地接過琉璃袋,果然一束束小巧又憐愛紫色的花朵低垂著花姿盛開,聞起來幽香撲鼻,低調但是有很濃鬱的香味。
這是她此行準備帶回去送給鐘離的禮物,希望他會喜歡。
返程的風景自然沒有來時初次看到的那麼驚豔,馬兒們卸去了車上沉重的貨物,步履悠閒地走著,時不時低頭吃口草,總之所有人都很放鬆。
在商隊走進一處山穀的時候,淺川前方的一匹馬突然嘶鳴一聲,她疑惑地起身探看,隻見出問題的是陸安乘坐的第二輛馬車的馬。
它發狂似地衝向前方劉老板和兒子坐著的第一輛馬車後緣,頓時把車上的兩人掀得人仰馬翻,摔下車去。
馬撞上馬車後並沒有停下腳步,繼續一路在山道裡奔馳,陸安站在馬車上努力扯住韁繩嘗試控製馬,但是無濟於事,他大聲驚喝:
“籲!這畜生發狂了!怎麼讓它停下!快想想辦法……”
“砰!”
他話還沒說完,馬一頭撞向岩壁,哀鳴著倒地不起了,在馬車翻倒的前一刻,陸安跳下馬車。
那邊的情況稍後再看,淺川先跑去查看劉老板和劉裕的受傷情況,所幸他們雖然摔下馬車受到驚嚇,但是身體上並沒有受到重創。
劉老板臉上止不住的擔憂,看著一頭撞在岩壁後倒地的馬,不停念道:“怎麼會這樣?好端端地這馬怎麼突然就了發狂?不應該啊。”
說完,他摸著劉裕的肩膀和手臂,焦急問:“有沒有受傷啊兒子?”
劉裕皺著臉,捂著胳膊肘搖頭沒說話,淺川輕拉起他的袖子查看,卻看到他胳膊肘磕青一塊,但是不嚴重,於是隨手便敷了一點治愈水上去。
照顧好劉老板兩人後,淺川才有時間查看陸安那邊的情況如何,走到他身邊時,他仍在抱怨:“這畜生也忒不講理了。”一邊揉搓著因為拉扯韁繩而割傷的手掌。
淺川凝神看他,總覺得這事情發生得蹊蹺,但還是好心地幫他治傷,嗯,水元素力真是好用。
顯然陸安也是這樣想,隨著他手掌的傷口漸漸愈合,他驚訝道:“乖乖,這也太神奇了!謝謝你啊,淺川妹子。”
“嗯,不用謝。”淺川搖頭,蹲下查看馬的情況,
馬頭歪在一邊,嘴裡喘著粗氣,額前的白色印記撞開一大塊傷口,在淋漓地流出鮮血,將地麵的泥土染紅一小片。
它嘴角帶著白沫,躺在地上無法動彈但還有一息尚存,淺川連忙喂入帶淨化和治愈的水,希望能讓它活下來吧。
這邊才剛剛收拾好,忽然頭頂另一側的山坡上傳來一句粗聲吼叫:
“都不許動!舉起手來,否則爺爺手裡的家夥可是要喝點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