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外圍。
“出來吃飯啦。”白吱吱出現在窗外,探著腦袋叫屋內的兩人吃飯。
三人走進一間有亮光的房間,四周點著蠟燭,桌上簡單的擺著幾盒冒著熱氣的自熱火鍋,能在這樣的背景下吃著一人一盒的自熱火鍋已經算得上豐盛了。
宋晚寒走近和一個高大的男人擊掌碰肩,他笑著回頭介紹:“這是我哥,許鶴眠,你小時候見過的...哥,這是柳瑭星。”
許鶴眠五官英氣立體,身材高大健碩,男人味十足,低頭看人的時候壓迫感十足。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了柳瑭星幾眼,開口道:“好久不見。”
沒想到許鶴眠還會記得自己,柳瑭星禮貌地笑著,客氣道:“許哥,好久不見。”
許鶴眠勾勾唇,示意幾人先坐下。
不一會兒白吱吱又領著幾人走了進來,是幾個新兵,後麵還跟著幾個沒見過的人,應該就是百裡村的村民。
人都到齊了,眾人開餐。
啟明坐在中間,給幾人介紹:“這位是季雲柏,季總。旁邊這位是施柔,施醫生,這位是百裡村的書記,李書記...”介紹完幾人又指了指柳瑭星幾人,一一介紹。
“施醫生真的太厲害了,糖糖你是不知道,之前綿綿的腿骨折了,這位施醫生輕輕一掰,綿綿的腿就好了!直接就能走了,真的是華佗轉世阿!”白吱吱激動的看著幾人裡唯一的女性,
那女人穿著一生白,黑色的頭發隨意地梳起,此時沒帶口罩,雖然素麵朝天,但神情淡淡的有一種漫不經心的帥氣。
女人見狀,不以為然地平靜開口:“太誇張了。”說完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從頭到尾都是雲淡風輕的樣子,像個世外高人。
一時,幾人對她的好奇更深了。
隻有秦豔,傻傻的一動不動。
柳瑭星細心問:“怎麼了阿豔?你們認識?”
施柔沒說話,原本漫不經心的神態透露出一絲緊張,又喝了口水。
秦豔此時已經恢複平常,否認道:“我也是第一次聽這個名字。”
看出氣氛有些緊張,坐在身旁一直存在感十足的男人,舉起了手邊的水杯,起身朝眾人道:“能在這種情況下相遇真的是莫大的幸運,這幾天聽啟明小兄弟說了你們的事,季某佩服,幾位都是重情重義之人,希望有幸能和各位成為朋友..沒有酒我就以茶代酒先乾了。”說完就豪邁的乾了,明明比幾人都要年長,態度卻十分謙遜。
他看起來四十幾歲,頭發被梳到腦後,留著淺淺的絡腮胡,穿著西裝襯衣解開幾顆扣子,健壯的胸肌感覺下一秒就要把衣服爆開,身上還有淡淡的香水味,一副霸道總裁的樣子,又糙又帥。
一頓飯吃下來分外和諧,來自五湖四海的幾人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聚在了一起,都頗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聽季雲柏說,他是百裡村為數不多走出去的年輕人,這些年賺了點小錢,所以每年都會回來捐贈村裡的留守兒童和老人,這次恰巧遇到了屍潮爆發,他和書記還有幾個村民趕過來尋求幫助。
施柔則是這次來義診的大夫,除了她,其他的同事都留在了村裡,方便照顧受傷的村民。
“可是你們走了,村裡的其他人怎麼辦?”柳瑭星擔心的問。
季雲柏笑著解釋:“我是做食品行業的,村裡有我的食品加工廠,我們已經把村民都轉移到工廠裡了,鑰匙我也給了村長,方便接納其他過來求救的村民..柔兒的其他同事也都在,有食物有醫生,他們現在都很安全。”
李書記麵黃肌瘦,歎了口氣:“我們本來是想找到救援就馬上趕回去的..沒想到連這裡也已經...”
因為事出突然,他們隻來得及開著村口的一輛拖拉機過來,來時正好聽見宋晚寒的呼救,二話不說他們就載著啟明幾人一起衝了進來,這才知道,原來連軍區都已經淪陷了。
說到這,外麵突然傳來人群吵鬨聲。
“就是這!我看到他們開的拖拉機了!”
年長話少的李書記聽到這聲音皺起眉,看向季雲柏:“好像是張麻子的小弟。”
季雲柏也心覺不好,跟幾人解釋:“他是我們村的地痞流氓..隻是他們怎麼會在這?”
說到這幾人匆匆打開門出去看。
張麻子帶著一群人迎麵走了過來,見季雲柏幾人,他陰森森開口:“媽的季雲柏你/他/媽居然敢自己跑了!”
季雲柏沉著臉上前,心裡已經猜到個七八:“張麻子,我不該救你。”
叫張麻子的男人笑起來,笑聲尖銳,他指著季雲柏大聲道:“你以為我傻阿?讓你跑了,我還留在那破村子裡幫你們照顧老人小孩?我不過是想要你那把倉庫鑰匙罷了,有了錢和糧食誰他媽還願意留在那!..我呸!”
李書記氣得咳嗽,弓著腰走上前,揪住張麻子的衣領,悲痛的大喊:“你..你帶著村裡的青壯年都跑了!還帶走了食物!留下那些沒有反抗之力的老人和孩子!你...你難道就不怕她們夜裡來索你的命嗎!——咳咳咳...”
張麻子一腳踢開單薄的李書記,破口大罵:“你/他/媽少嚇唬我!她們都是些沒用的婦孺,除了吃我們的糧食一點價值都沒有!還不如早點死了,把食物留給需要的人,也算是死前做點貢獻..嗬你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把村裡的男人帶出來,我們百裡村就要絕後了!女人可以再找孩子可以再生老母死了就死了!你這個老東西少他ma在這晦氣我!”
張書記被他一腳踢得口吐鮮血,見此季雲柏怒不可遏的衝上去,一拳打在張麻子滿是麻子的臉上,見老大被人打了,身後的混混都衝上來,季雲柏寡不敵眾,被人狠狠打了幾拳。
見季雲柏被打,一起來的幾個村民還有新兵都忍不住衝上前幫忙。
一時間打得不可開交,張麻子這邊人數眾多,漸漸就占了上風。
白吱吱輕飄飄看了許鶴眠一眼,許鶴眠了然,走上前,沒幾下就從人群裡抓住了張麻子。
他麵無表情的折斷了張麻子的雙手,將人拖了過來,就像在拖一塊臟抹布。
張麻子的慘叫聲震住了還在打架的小弟,他們紛紛停下手來看向一旁的幾人,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救他。
宋晚寒上前又補了一腳,眼神冷得嚇人:“你說錯了,兒子和孫子可以再生,母親和妻子卻不能沒有。”說完他冷冷地看向張麻子的一重小弟還有跟著逃到這裡的男人們,那些人都被他的眼神嚇到,不自覺又往後退了幾步。
白吱吱氣得不行:“我看像你們這些沒用的龜孫子,除了給地球製造垃圾也提供不了一點價值,要不還是早點死掉造福人類吧!敗類們~”那群人被噎的臉色發白,但忌憚許鶴眠沒有一個人敢反駁。
“我..我們也不想逃..是..他們逼我們的!”人群裡一個男人想到留在村裡的老婆孩子崩潰的哭了起來,其他男人見此也跟著哭了起來。
痛得差點暈過去的張麻子見狀破口大罵:“我去/你ma的!當初走的時候沒見你說你還有老母孩子!現在在這裝什麼孝/子?”
那群男人徹底崩潰,不管不顧的就要上來掐死張麻子,大喊:“跟他們拚了!”張麻子的兄弟也被他們的兩幅嘴臉氣到,一群人徹底內訌。
見他們撲過來,一個混混下意識手臂一揮,手裡的鐮刀瞬間砍斷了來人的胳膊,一時鮮血四濺,隻剩下那人的慘叫,正是剛剛哭的男人。
“砍死人啦!混混砍死人啦!”
“拚了!跟他們拚了!”
人群徹底騷動起來,不時就有人痛苦的喊叫傳來。
“額...嗷...”
許鶴眠敏銳地朝耳邊微弱的聲音處看去,他下意識拉住白吱吱,衝人群喊:“不要打了!喪屍在呼叫同伴!”
但人群已徹底瘋狂,哪裡聽得到他的提醒。
宋晚寒急匆匆地衝進混亂的人群裡找人。
白吱吱和秦豔也忙跟著大喊:“不要打了!喪屍會被吸引過來的!...不要打了!”
白吱吱上前想拉架,被許鶴眠拉回來,下一秒不知道是誰的血濺就到了他身上。
施柔上前一把抓住張麻子的頭發,急切地問:“其他醫生呢?他們在哪?”見張麻子已經痛得意識不清,她猛地將人的腦袋重重砸向地麵:“回答我!其他醫生呢!”
張麻子被痛得清醒了一些,見是施柔,他喪心病狂的大笑起來:“哈哈哈!誰叫她們不願意跟我們走!死啦!都死啦!哈哈哈我們把他們關在有喪屍的屋子裡,全都被咬死啦哈哈哈哈!活該!活該!裝什麼聖人!哈哈哈哈哈!該死!都該死!”
他大概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徹底瘋狂起來,眼睛發著凶險的光,咧著嘴大笑。
施柔不可置信的坐到地上,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她看著毫無悔意衝著她大笑的張麻子,猛地將他撲倒在地,抓著他的頭一次一次往地上撞,崩潰道:“你要償命!你要償命!”
直到張麻子癲狂的笑聲逐漸變弱,秦豔上前製止她還要繼續的手,將滿臉是淚的她拉了起來。
“嗷...”
門內的喪屍聲越來越大,許鶴眠看見不遠處已經打紅了眼的季雲柏,上前把他拉離打架的人群,晃著他的手臂厲聲道:“彆打了!喪屍來了!”
季雲柏這才注意到耳邊越來越大的喪屍聲。
終於,“嗷——”第一個喪屍從牆內爬了出來,緊接著就是越來越多的喪屍從門內爬了出來,他們瘋狂地朝人群跑來,血腥味讓它們比任何時候都要瘋狂。
瘋狂的人群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的慘叫聲和血腥味吸引來了原本應該被關在牆內的喪屍,因為巨大的吸引力,牆內的喪屍都往牆外撲了過來,它們一個接著一個,一個踩著一個倒下的喪屍,衝破了圍牆的阻隔,越來越多的喪屍向瘋了一樣撲了出來。
瞬間喪屍多如螻蟻,幾十隻喪屍一起朝人群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