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町高中的生涯沉悶而無趣,爸爸媽媽將以前放在盛夏身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我身上,我也明白自己身上負擔著什麼,於是隻能埋頭苦學,慢慢的把自己活成盛夏以前的樣子。
2016年的盛夏,霍普考入警大刑事偵查係,而我則被政大刑事訴訟法專業錄取。
一切按著預想的路線進行,卻又好像大不相同。
收到錄取通知書那天,霍普還在跟船出海,我獨自一人倒了很多次車從清潭鎮去往海城墓園。這天天氣晴朗,天空是一整片明朗的湛藍,終於不再是灰蒙蒙的。
墓前的那束玫瑰已經凋謝了。那個女孩子似乎經常來看盛夏。我抽了抽鼻子,在一旁放了一束新的。
我的指尖輕輕拂過墓碑上刻著的他的名字,心裡沒來由的酸澀起來。盛夏,這兩個字本該印在政大的錄取通知書上,而這封通知書也本該四年前就來到。
我義無反顧的選擇了盛夏原本要選擇的道路,但是這條路通往哪裡,會不會有他所期許的未來,我不知道。
“考上了,我以後就是盛法官了。”我笑著輕聲說道,不知不覺又不爭氣的模糊了視線,“以後的路,就由我來替你走了。”
我看著墓碑上盛夏黑白照片的笑容,思緒不由得回到四年前的那個除夕夜。盛夏緊緊抱住我,在新年來臨之際低下頭在我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當時的炮聲震耳欲聾,我也沒有很在意,直到後來我回憶了很久很久,才想起他當時說了什麼。
“——我希望,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刻。”
這年,我18歲,盛夏18歲。
(本篇完)